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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管用,怀里的小人瞬间就不再胡闹。叫愫蔻进来伺候着洗漱更衣。
夜幕低垂,宫外萤火烁烁,小街上贩夫走卒,小摊货郎络绎不绝。欢声笑语伴随着叫卖声,一切都嘈杂里洋溢着人味儿,真实又平凡质朴。温静则穿着绯色的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穿梭在人群中蹦蹦跳跳的活像一位坠落凡间的仙子。她腰间的璎珞来回摇曳,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伴随着温静则“咯咯”的笑声,就像是某种乐器在人的耳边演奏。
萧玦宠溺的跟在后头,看那丫头一手糖人一手花灯的在人群了来回蹿跑。
片刻幸福弥留在心间,经年不忘。
“皇”温静则凑过来,连忙改口,带着七分娇羞,扭捏着唤了声“相公。”她将方才买来的木簪献宝似的递到萧玦眼前说:“你瞧,这个好不好看?”
萧玦接过,煞是认真的左右端详。随后五指紧握住木簪收到背后:“你既买了,不如送给为夫?”他眉梢上调,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央勾起温静则的下巴。
意料之中,一抹娇红缓缓顺着细嫩的颈脖爬上她的双颊,温静则难为情地撇开头。结结巴巴的说:“这本来就是买来送送给你的。你可喜欢?”
“你送的,都喜欢。”萧玦的手,放在他的发顶。他执起温静则微微泛凉的柔夷,向前走。
温静则沿街一路吃喝,玩的不亦乐乎。曹裴胆战心惊的跟在后头提醒说:“圣上,戌时了,再不回去就该惊动太后娘娘了。”他吃了萧玦的一记刀眼,悻悻不出声了:真是出力不讨好,太后娘娘若是发现皇上带着温小主出宫厮混,自己少不了要挨一顿板子,哎呦喂~可是愁死人了!
他正走着神,前方路口涌来一群巡演戏班子,人潮从四面八方涌来。只是一个眨眼,温静则的身影就消失在萧玦的视线之中!
误会,怒气()
二十三、误会怒气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残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云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以上唱词来自牡丹亭)
“”
戏子浓妆艳艳;一个接一个的唱着戏;身姿曼妙;指尖轻舞地往前涌动。萧玦心下错不及防的慌乱;他撇下曹裴,胡乱挥开眼前行人。扯开嗓子大喊:“静则!静则!!”
“小静子!!”他的声音被一声更比一声高的戏调所淹没在哗然长街上,就像是银针落入大海;倾没难寻。
萧玦的脚步越发慌乱,瞧不见温静则,他心里就一阵空悬难安。渐渐;唱腔淡去;一条长龙的戏班穿红带绿地朝着街的尽头渐行渐远。人潮亦紧随其后,簇拥着散去了。
萧玦顺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过转角。却蓦然瞧见青石板的小巷里;两道人影紧紧相拥。
月光下;温静则抱着那个高她一头的布衣男子;满脸憨笑的松开手替他整理衣裳说:“怎么衣裳都不穿好就上街来了?夜里风大;小心着凉。”
纵使是隔了些距离;也能看出那是个俊俏挺拔的男人。怒气悄无声息地在胸腔内膨胀,愈演愈烈。
温静则嬉笑着摇了摇男子的胳膊说:“你要是有个哪里不舒服的,叫我怎么放心啊?”她话音刚落;便觉得头顶罩了一层阴影;阴森森的。
萧玦一手强硬的将温静则扯到自己身后。不由分说的,出拳打蒙了对面的男子,他抽出腰间佩剑,架在那人的咽喉之上,寒意凌然。
温静则只觉得眼前一花,待她看清情势,整个人连指尖都打起寒颤来。
“不行!你要干什么?你不能杀他!!”温静则冲上前抓住萧玦的胳膊摇晃,带着哭腔说:“好端端的他也没有哪里得罪了你啊!”
这段街上的人就跟随着戏班子走了大半,加之夜深,霎时路上竟找不出多少人来了。萧玦牙关紧咬,温静则被他凌厉的目光扫过,顿然惊恐交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抹眼泪道:“就当是臣妾求求您,臣妾死不足惜。可是他”
“温静则!”萧玦打断她的话,一只手抓住她的领口,将她整个人都悬空拎起来拉到眼前,残忍的眸光里揉碎了不忍和怜悯淬在其中,是温静则从未见过的光景:“这个人,就这么重要?!”
风雪来时春欲晚,可这样暖和的初春里,寒意却依旧刺骨,像是裹了千万利剑,刺得人体无完肤。萧玦握剑的手略有松动,一动不动的盯着温静则。
两人僵持不下,对面那人鼓足了力气,主动朝着剑锋猛撞:“皇上,草民性命微贱,但求皇上不要拿长姐撒气!”
萧玦手上力气不减,剑锋瞬间没入体内几寸。
“逸之!!”温静则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抓起萧玦的手臂就是一口,直到闻见血腥味了,才松口。萧玦楞楞的瞧着她,松开钳制。
温静则摔在地上,手脚并用的爬到温逸之身侧,手忙脚乱也不知道该不该拔剑。只一味的哭说:“逸之!!你怎么样啊?!你说句话你跟阿姊说句话啊!!”她把温逸之的头抱在怀里:“你不能有事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像爹娘交代!呜呜逸之”
萧玦:好像打错人了
他一时僵在原地,前后思索着先把温逸之送去医馆治治,再来哄温静则。
想罢,朝站在巷口早已目瞪口呆的曹裴招招手,颇有些难堪的摸摸鼻子说:“你去带着温家少爷寻一家医馆,另外让温常在过来找朕。”他说完,璇即走开几步。
曹裴面上不动声色的走过去给温静则行了礼说:“小主,让杂家带少爷去找一家医馆,先将血止了吧?”他将温逸之从地上架起来,接着暗戳戳道:“小主,皇上叫您过去。”
温静则孱弱瘦小的肩膀瑟缩,尽可能的把步子放到最慢,低着头闷声不说话。
得!一遇到事儿,这丫头又把自己变缩头乌龟了。
萧玦对着女人所有的“不知所措”都给了眼前这个胆小美丽又倔强执拗的小女子。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把温静则单薄的身子纳入怀中,用下颚抵住她的发心。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她擦着眼泪。良久在动了动被夜风吹干是嘴唇说:“小静子,朕今晚确实是冲动了,先前不知他的你弟弟,所以才会如此这般。”
怀中的人除却抽泣,无言。
“朕会派人负责他在京的一切花销。”
还是无言。
“静则,你回朕一句话好不好?”萧玦凑在她耳边。温静则眉头淡蹙,哭得红肿的杏眼中泪意不断,却强忍着不落:“皇上是天子,臣妾不敢计较您的言行。臣妾与弟弟命如草芥,皇上无需费心弟弟的花费。是臣妾得寸进尺,臣妾有罪!”
她心里痛极了,逸之是家中唯一的嫡子,打小半点伤也舍不得叫他受。她也知道萧玦心中定然是误以为她与旁人私通,所以才大怒。怪只怪自己身份地位,不过是一届常在。说白了同那些达官贵人府上的通房侍妾无异,供男人玩乐的罢了,是自己不知分寸,以为萧玦待自己比旁人好些,便得寸进尺了。
萧玦叹气,这回怕是比上回要难哄的多。他捧起温静则的脸,拿衣袖轻轻的擦去泪痕,又吻了吻她红肿的眼睛。口中咸涩顿时穿开来:“朕瞧见你们两人的时候真的是怒急攻心。静则,别同朕赌气。”
温静则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说话见唇齿的翕动。萧玦好像是在同自己解释她心下微软,但说出的话却依旧带刺,毫不留情:“臣妾卑贱,不敢与皇上赌气。只求皇上往后都不要再管臣妾,放臣妾自生自灭去吧。”她说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越发汹涌的往下落。
萧玦的脸沉入黑暗,他抬起头,无力地垂下手,身子似乎也离的远了些。温静则感觉周遭徒然一阵凉意。
萧玦他走了吗?
远处锣鼓喧天的,那戏班子又从街头转了一遭回来,人潮翻涌,灯火灼热的好似要把半片夜空都给点着了。
温静则睁开眼,漫天的孔明灯像红透的果子,腾腾升空。她下一秒又重新落入了坚实的怀抱里。萧玦抱着她,在耳畔低语:“朕错了。”
他说罢,惹得温静则猛然回头。眸海了星星点点坠着不可置信,她看见萧玦满面笑意的抓住自己的手往前走,心里打鼓似得,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逼问,猜忌()
二十四、逼问猜忌
央错宫外春意正浓;院内梨花;桃花粉艳娇嫩的隐隐遮了小半边的窗;花香渡入屋内;芬芳怡人。
温逸之那一剑被刺的不深;又没有伤及要害。由萧玦派人照看着;恢复的倒也快。虽说萧玦上回都放下身段认错了;温静则还是晾了他三两天。
要知道,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他俩出宫的事儿,明面上是无人知晓。可私下里;不少人心里都明镜儿似得,心照不宣。既然皇上想要“偷偷”的出宫一趟,大家又何必戳破找不舒坦?怪不得皇上;各宫的矛头自然就齐齐对准了温静则;一个个的等看谁憋不住先下手呢。
次日一清早,慈宁宫就过来人说太后娘娘凤体欠安;让温静则在宫中为其斋戒祈福。
什么祈福?说白了就是禁足!
好在太后气来的快;消的也快。温静则抄写几篇佛经交上去;竟还得了太后的指点夸奖;遣苡仁带她原话;送了一本字帖过来:“你这丫头倒是有心了;哀家这里正巧有几本字帖,赏你闲暇时打发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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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的委婉;可见太后娘娘给她留面子。但温静则也听得出来;这是嫌弃她字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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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是十五,前一天的晚上小庆子就跑去御膳房讨了些面粉回来,早上想着在央错宫里和面搓元宵吃。
温静则蹲在火炉旁拢着袖口,火光暖暖的映照在脸上,显得人气色格外好些。
愫蔻领着王献在门外站定,隔着帘子倾身问了一句:“小主,王太医过来给您请平安脉。”她脸上带着浅淡地笑意,朝王献微微点头。
屋内,温静则拍拍裙边站起来迈着酸软的腿坐回椅子上:“进来吧!”她这会儿坐得端正,身上穿一件小夹袄,主动提起袖口,露出一小段雪白娇嫩的手臂。
王献先是行礼,而后取下药箱,拿一片丝帕覆在温静则的腕间开始请脉。他眉头时紧时舒,温静则便一瞬不瞬的盯着,心里急得痒痒,插嘴说:“如何?我这半月来按时用药,身子可有大好?”
“嘶——”王献咬牙吸了一口气,偏头面色略显严肃,却不说话。
温静则搭在膝上的那只手握拳,这些太医,天天高深莫测的,没点事儿都能给整的要死似的!你诊出什么你就说啊!!话在嘴边他偏偏不说,吊人胃口!
王献抽回手,正瞧见温静则面色烦躁的盯着自己,背后顿时一凉:“回小主的话,脉象无异,只是还需长久调养。”他颤颤巍巍的跪着退了一段距离。
“既然脉象无异,那为何还需调养?!”温静则几乎是瞬间的勃然大怒!她反手猛拍桌面,一边掀开盖儿的茶盏随着震动飞溅出来。
王献霎时将头伏得更低了,几乎贴地,但是依旧不语。圣上交代过,不许告诉娘娘知道,他说是一死,不说眼下就逃不过了。
愫蔻站在原地踌躇不前,她去取了一块小毯给温静则盖上。温声劝说:“小主,王太医医术精湛,又是圣上指派专门照看您的,这药是调养所用”
话未说完,温静则便斜目瞥过,吓得人瞬间噤声:小主素来待人柔和,这样的生气,着实不多见。
屋内瞬时安静得只闻呼吸,细汗慢慢的从王献额头溢出,贴脸淌过脸颊,痒痒的难耐。
温静则把腿上往下滑的毛毯向上拉扯几寸,身子往后靠在大迎枕上。一双杏眼半睁半合,睫毛上下煽动:“王太医擦擦汗吧!”
“臣不敢。”王献浑身一哆嗦,冷汗流的更快了。
温静则端起凉透的茶盏,微微呡了一口说:“你只管老老实实的告诉我,皇上那边我瞒着就是了。”她也不傻,看愫蔻方才的反应,定然也是知道内情的。愫蔻打小跟在自己身边,她的忠心温静则从不怀疑。能叫她跟着一起瞒着的事情,肯定是萧玦的吩咐。
王献不敢轻易答应,只伏着身子不说话。温静则叹了口气,移开眼:“王太医现在不说,万一哪日我自己猜透了,这罪名扣到您身上去多不好?不如你清楚告诉我。只要我不说,皇上不会知道的,王太医是明白人,该怎么做,你比我明白。”她撑着桌子要起身,愫蔻连忙上前来扶。王献眼见着温静则要出去,慌乱之间拉扯住她的裙边,而后又手忙脚乱的松开,拱手道:“小主留步!微臣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温静则脚步骤然顿住,旋即回身坐下,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略带严肃的笑意。那片笑意在王献开口之后便渐渐从脸上消散,待他说完详细,温静则的面色已不能用“不好”来形容了。
她搭在桌上的手,握作拳状,隐隐透出青筋来,话音压抑着从喉间传出:“愫蔻,送王太医出去!”
王献不等愫蔻送到门外,逃也似得跑了。
愫蔻心中忐忑地一路回去,小主往后有孕艰难的事情是皇上叮嘱的不能说。她帮忙瞒着也是怕小主知道后伤心郁结成疾。现在小主动了气,自己反到里外不是人了!
温静则见她在门口踌躇不进,脸上的倦意又深一层。她朝外头唤了一声:“你进来,关好门。我有事吩咐。”
“是。”愫蔻无精打采的应了一声,跨进屋内反扣上门锁,往殿中央“噗通”一声跪下去道:“小主,奴婢有错,您怎么处罚奴婢都好。”她的嘴唇嗫嚅了两下,果断抱住温静则的腿说:“只求您不要赶奴婢走。若是要瞒的事情对小主您有害,奴婢说什么也是不会瞒着您的!!求求您不要打发奴婢去别处!!奴婢只想一心伺候好小主”
“起来!”温静则低眉瞥她,微微呵斥了一句,转而正色说:“方才王太医也说了,只要仔细着调养,依旧可以有孕。叫你进来是有事吩咐。”她见愫蔻眉心紧拧,弓着腰不敢起身,心下顿也柔软几分,和颜悦色说:“要留你将功补过的,不会便宜打发了你的。”
屋外布谷鸟时不时的叫了几声,愫蔻呐呐的站起来,转身去将小炉的碳翻了个面。
温静则朝她招招手:“我问你,那天我落水时,你可有看见什么?”她抓住愫蔻的手,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闪现出势在必得的光芒道:“你看到了什么就说出来,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起初那几天,她一直坚信这是个巧合,可是明明就是有人从背后推了她。整个御花园只有那处的栏杆缺了口,照理说她们一定是远远避开才对,又怎么会这么巧的站在那儿?这事细思极恐,又叫人丝毫没有头绪。
愫蔻反握紧温静则微凉的手,呼吸略显急促,警惕地朝着屋外瞧了几眼说:“小主,奴婢没凭没据,但是亲眼看见人群里有只手推了小主您,这话奴婢一直憋在心里不敢说的,小主您要相信奴婢啊!”
听了愫蔻的话,温静则反而心安。既然不是自己疑心,那就走着瞧。她大意了这一次,就绝对不会有第二次!
火光闪烁映照这她明灭不定的脸庞:“往后好好盯着小照。你找个闲时,搜搜她的床铺,看能不能找到库房里丢的那套头面。”
愫蔻心里满满盘算着应声,她小心的扶温静则起身。一面向床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