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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震海这才放心。他再度转向景衣容。“你走吧。”
“我有话对你说。”景衣容根本就不将纳兰震海的身份放在眼里。她太了解纳兰震海心中所想。如今他面对纳兰心语和喻英衄的死这种态度。也就让她更加明白纳兰震海或许早就了解了一切。
纳兰震海看着景衣容数秒后才同意。“可以。”
纳兰震海和景衣容来到了御书房。侍卫全都被撤了出去。宽阔的书房里只剩下了两人。
景衣容挑眉看向纳兰震海。“撤了所有的人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凭你现在的武林进入皇宫就如入无人之境。要是真要杀本王。本王有什么可躲的。”
“纳兰震海你不止够老狐狸还够小聪明。你心里的太子人选是贞祺。”
“我知道你聪明。但是没有想到你连这都能猜得到。”纳兰震海亦没有隐埋。
景衣容冷笑。“怪不得你同意让贞祺跟在我身边。你早就料到我有一天会为青翼重新夺回太子位。又知道皇宫里有太多陷阱。索性直接让贞祺跟着我出宫。一是躲了想害他的人。二是当我知道贞祺就是你属意的太子时。我会顾着贞祺而不会夺位。”
“景衣容你唯一的错就是你是女儿身。如果你是男儿身就凭你的胆识。聪明。这天下只怕迟早都是你的。”纳兰震海说得坦然。
景衣容不屑。“纵然我是女儿身只要我有心这天下也能是我的。纳兰震海你这一招的确够狠。我确实会顾着贞祺而不动手。本来我还在犹豫。不过青翼并没有想当冥国王上的野心。所以我不会动手。”
“看来本王这一招走对了。”
“是对的。”景衣容又笑起。“不用猜我也能知道你知道了纳兰心语和喻英衄的阴谋。只是现在我帮你解决了也省得你再想办法。你在乎背上个杀女杀子的罪名我可不在乎多几条罪名。”
“你对贞祺确实没话说。连本王所做或许也不抵你。”
“你当然比不了我。你是因为一个死掉的女人才会对贞祺这么好。我为他所做的一切只因为他是他。是纳兰贞祺。”景衣空目光坚定。“我所做的一切只希望贞祺安全。该除掉的人我已经全部为他除掉了。纳兰震海你该怎么做以后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不过我警告你别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我没有记错的话我失忆那段时间你还派过杀手来要我的命。”
纳兰震海猛然抬头没有想到她会连这件事情都知道。
景衣容上前走了几步。走到纳兰震海的面前。“我。你别惹。因为你惹不起。这一次我放过你是看在青翼和贞祺的面子上。再有下一次谁都保不了你的命。”
纳兰震海第一次被人这般直截了当的警告。只觉得恼怒。“景衣容你别太嚣张了。别以为你武功高就真的能够在本王的皇宫里放肆。你武功再高能抵得上本王的千兵万马吗”
景衣容抓起御书房墙上唯一挂着的一把剑。拔出剑就对着纳兰震海的肩刺去。
“啊。”纳兰震海闷声叫着。不可置信的看向景衣容。“你”
“这一剑是告诉你要你的命我随时都可以。别再在我面前摆你王上的架子。这只会让我觉得恶心。”景衣容丢掉手中的剑。“你的血真是脏了这把剑。最后一句话。贞祺若有半点受伤我就灭了你冥国。”
景衣容头也不回的走出御书房。走了一路在通往出宫的路上遇见了纳兰贞祺。他迎风而立似乎早就在等待景衣容的出现。
景衣容没有说话的凝视着纳兰贞祺。沉默在空气里漫延。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在见到纳兰贞祺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他。他15岁了。经过了太多的事情让他的稚气早就一点点的消失。他的个子也长高了。似乎比自己还要高出半个头。如今站在他面前倒是要抬起头了。
纳兰贞祺向前迈了一步。似乎又带着些嘲弄。“你的武功太高了。这辈子恐怕我都杀不了你。”
“多找几个师傅就可以了。”景衣容语气有些冷淡。
纳兰贞祺一愣。他的师傅这辈子只有一个。却又言不由衷。“是啊。多几个师傅教就行。”
景衣容心头沉闷。“你现在如果要为月牙报仇还没有资格。所以也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萧妍姐姐到底是怎么死的。”纳兰贞祺突然问出口。
景衣容盯着纳兰贞祺许久。“你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不是吗。说出来。”
“我不会。不会是我想得那样。”纳兰贞祺眼中已带着半点泪花。
景衣容冷笑。“就是你想得那样。只不过这一次不一样。我没有一刀杀了她。我只是没有救她。只是亲眼看着她落了海而己。”
纳兰贞祺的身体怔了下。脸色苍白。接受不了的身体连连倒退了数步。“为什么。为什么要将你身边的人一个个推开。”
“没有原因。”
“就算是谎言也不编一个吗。”纳兰贞祺已克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只要你编一个的谎我愿意相信你。我宁愿你骗我也不要你用这种不在乎我的态度把我推开。你知不知道我的离开是你亲手推开的。”
景衣容紧紧握紧手。小手臂上的伤再度裂好。皮肉撕开的痛淹没了心揪起的声音。也克制了她想要落下的泪以及将纳兰贞祺的拉到身边的冲动。
她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她太想太想让纳兰贞祺回到身边。可是怎么能。怎么能让纳兰贞祺知道月牙为了中了生死符。为他而死。怎么能告诉他。他的父王利用自己对他的爱杀了他的兄弟。他的姐姐。
“事实是你已经离开了。你该知道离开了就不能再回头。”
“我从来没有想过回头。”纳兰贞祺违心的说道。天晓到他多么痛苦。“我没有忘记你刺进月牙身体里的那剑。如今好象又多了一个萧妍姐姐。你推吧。用力推开你身边的每一个人。这样你就能变成以前的自己了。”
景衣容牵强的笑看来居然有几分可怜。“确实我就要变成了以前的自己。事实证明没有你。没有萧妍。没有治锦我一样活着。而且活得很好。”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泪已落在脸颊上。比起当初月牙死时的痛。现在好象是心死了。连痛都感觉不到了。“以前恨你是因为在乎。现在对你我连恨都没有了。”
景衣容背过身不让纳兰贞祺看穿她的牵强。不想勉强自己再露出任何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纳兰贞祺面对着景衣容的背继续说：“以前额娘说恨一人往往是因为那个人给你的爱不够。所以你才慢慢的恨起了她。我想现在我理解了这句话。也了解了这句话。一年的时间里我没有再期待你的在乎。没有再期待你的爱。所以渐渐的我就不恨你了。直至今天见到了你听了萧妍姐姐和治锦的情况。又恨了。可是如今的恨里没有那一丝的不甘心。这一刻我连恨都滑了。我不会再小孩子气的说要杀你替月牙报仇。只因为我太过清楚自己。我报不了仇不是因为武功比你低。而是根本就杀不了你。我不报仇了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所有的感情都用完了。”
第86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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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章决定
景衣容的心好象被一刀刀的割着。痛。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痛。就连空气里拂过的风都好象能牵起他身体里最疼痛的一点。他不恨了。感情用完了。所以对自己他不在乎了
宁愿他恨自己。恨不得杀了自己也不要他用这种坦然。淡漠的语气对自己说她什么都不在乎了。这样的不在乎让她害怕。害怕的连眼前的路都看不清了。一层水雾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纳兰贞祺长大了。理智了。所以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能够如此平静的告诉自己。她已不是他在乎的人。
“你慢走。我不送了。”对着景衣容的背纳兰贞祺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久久等不到她的回应。心底的那抹火花彻底熄灭。既然说说得这么潇洒还要再婆妈的期待什么。纳兰贞祺擦干眼角的泪水头也不抬的转身离开。
两人背道而驰。从此以后再回不去了。若是纳兰贞祺再多看一眼。就会知道景衣容盯着纳兰贞祺的背哭了多久。失神了多久。若是景衣容愿意叫住纳兰贞祺对他多说一句话。也会知道纳兰贞祺几乎用光了这辈子所有的抑制力才克制自己没有回头看过一眼。两人的泪都无声的消失在灰尘之上。多年之后当他们在回忆起今天的一幕时。心里还是觉得痛吧。
景衣容知道今天她真正失去了纳兰治锦。永远的失去了纳兰治锦。失魂落魄的回到客栈。景衣容仰头盯着皓洁明亮的圆月发呆。老天爷你若早就抛弃了我。就该让我仍旧活在现代以杀手的身份就那般没心没肺的活着。或者可以活得时间久一点。或者在一次任务之中丧命。可是现在你把带到这个时代。让我拥有了这么多又再次一件件的夺走。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你想得到些什么。
景衣容空洞的笑声在寂静的夜空里笑着。恍惚间她好象能够见到月亮里有一张心疼的双眼正看着她。是太累了还是太过痛苦。她居然能在月亮上看见关切自己的双眼。景衣容只觉得自己失去得太多。所以太需要关心。没想到现在自己居然会这么可怜起来。
“我还有青翼。我还有纳兰青翼。”景衣容想起纳兰青翼温柔的笑脸、和熙的声音。眼中的痛苦又渐渐淡去。没关系她还有纳兰青翼。还有一个纳兰青翼愿意永远的守在自己身边。
景衣容进了房间昏昏沉沉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她太累了。精神和身体都经不起折腾。
房门便轻轻推开。夜邪冥踏进屋子轻轻关上门后才走进内室。景衣容虽已入睡可是一双眉毛仍然紧紧的蹙在一起。夜邪冥放轻了脚步声走到景衣容面前。在床边坐下。
夜邪冥伸出手抚着景衣容的秀眉。“第一次见你。你虽冷漠却不会如现在这番忧伤。别皱着眉了让我走进你的心里难道就这么难吗。”
床上的人没有清醒的迹象。夜邪冥轻轻握起景衣容的手。温柔的揉搓着将冰冷的手放在嘴边暖和着。渐渐才感觉得冰凉的手有了些暖意。
目光落在景衣容受伤的小手臂上。手臂上的血还没有凝固。仍然有不少的血流了。夜邪冥叹了口气。“这么重的伤你就半点感觉都没有。”
夜邪冥解开景衣容手臂上包扎的布。看着皮肉已外翻的手臂和鲜红的血。银色面具下的眉不由自主的皱起。随即将手划破让自己的血滴在景衣容的手臂上。看着手臂上几乎有了洞的伤口一点点的愈合。夜邪冥第一次觉得这血给自己带来的不止是痛苦。也是第一次感谢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能力。景衣容的伤完好如初。夜邪冥将景衣容的手放进被单里。“没有纳兰青翼我也会守护着你。用我所有的一切守护你。”
景衣容感觉自己好象在做梦。梦里有一个人温柔的为自己治伤。温柔的安慰自己。更深情的说要守护着自己一辈子。隐隐约约中她能够感觉到这个人不是纳兰青翼。因为他身上没有纳兰青翼的那份善良。没有他的单纯；可是他似乎又有些纳兰青翼的影子。似乎和纳兰青翼是有些关系的。
景衣容觉得这个梦太诡异了。猛然睁开双眼想要从那样的梦境里走了。睁开眼时才发现天已经全亮。而自己居然会睡得这么熟。景衣容起身习惯性的将手覆在受伤的手臂上。惊讶的发现自己的手臂居然好了。平滑的手臂上别说是刀伤就连一点伤疤都没有剩下。
景衣容突然明白这一切都是谁做的。普天之下除了夜邪冥还会有谁能够有这样的能力。让伤口愈合的这么好。心里又不禁有些惊讶。没有想到他进入她的房间帮她疗伤她居然会不知道。是自己的警惕性降低了还是他的武功又高了。又再次想起自己的梦。可笑的是自己居然将她当成了纳兰青翼。他怎么可能是纳兰青翼。他怎么可能配得上与青翼相比。
景衣容解决了纳兰贞祺的事情想到禹国还有一战等着自己去打。又觉得有些累了。回到禹国再去帮秦忠愧争国位还有意义吗。冥国如果未来的君王真的是纳兰贞祺。那么她是不可能再去为青翼夺回冥国王位了。
纳兰青翼本来就没有想要当什么君王的想法。自己回到禹国何不直接带着纳兰青翼和纳兰治锦离开。他们一直去找传说中的龙族。去找消失的萧妍。离开那场战争。离开江湖上所有的恩怨。
为了纳兰青翼。景衣容不想再争任何东西。情愿放弃一切。
景衣容打算用过午膳后便上路。只是没有想到会在刚出楼时就遇见了唐书生。唐书生看着景衣容亦恍如隔世。“你在这里。”
“恩。你不是看见嘛干嘛还一副惊讶的模样。”景衣容索性在唐书生对面坐下。
唐书生惊讶。“你想起来了。是薛离吗。”
“不是薛离。是我自己记了起来。”景衣容回答。“我去过玉洛庄只是你不在。自然就不知道我恢复了记忆。你又为何在这里。”
“散散心。”唐书生笑笑。
景衣容也没有多问。只是还有些事一定要弄清楚。“你还想找回失去的那段记忆吗。”
“想却又不想。”
“具体一点。”景衣容寻求解释。
唐书生喝了杯酒叹气。“想。是因为我不想让自己过得糊里糊涂。毕竟能让大哥不想让我记起的事情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不想。是因为现在我活得很自在。如果那段记忆是一段本就该忘掉的。我却又记了起来到时候只怕痛苦会更多。”
“的确。有些记忆本就该忘了的。”景衣容顺着唐书生的话。
唐书生看着景衣容。眼中是尽是关切。“你怎么样。恢复记忆之后会痛苦吗。”
“真是痛苦也该是我是受的。毕竟事情是我自己做的。”
“当时你失去了记忆。萧姑娘的死不是你错。”
“她没有死。只是落海了。”景衣容坚定的说：“我会找到她的。不管她在哪里我都会找到。”
“需要我帮忙吗。”唐书生寻问。“我虽然没什么用。但是玉洛庄的眼线可是江湖上独一无二的。”
景衣容笑了笑。“我相信你和段玉琉早就帮我找过了。现在再这样说只不过是想给我多一点希望罢了。”
“你可以不必这么聪明的。”唐书生有些心疼。“景衣容偶尔也要装装傻。让别人为你多分享一些。”
景衣容盯着唐书生没有回答。唐书生愣了一下随即尴尬的笑起。“是我跃居了。这些话本就不该从我的嘴巴里说出口。”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不太习惯别人的关心。接受关心是需要时间的。唐书生我说过你的心意我了解。我不会回应因为我有了爱的人。但是我亦不会觉得嫌弃。也或许终有一日你会遇见一个真正让你爱上的人。”
“了解。”唐书生不经意的转开话题。“你现在要回禹国吗。要帮秦忠愧对付布辰澈。”
“本来打算如此。现在不想继续了。”景衣容眺望远处。思绪飘远。“谁得禹国全凭他自己的本领再与我无关。青翼想过平凡的日子。我愿意陪他。”
“你要与他退隐江湖。”
“算不得退与不退。只是不再管多余的事情。我景衣容本就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如今也没有什么我在意的了。”景衣容对着唐书生笑起。“我会带着青翼和治锦离开。”
“现在你在江湖上不管是声望还是排名都位列前十。你舍得放弃。”
“你觉得我景衣容在乎这种东西。”景衣容满不在乎。“是他们太过大惊小怪了。我只是杀了几个我认为不该活的他们就表现的我有多么厉害。唐书生这些可都不是我要的。”
唐书生挑眉。“景衣容就是景衣容口气一如既往的大呀。”
“习惯了。”景衣容莞尔一笑。“你可回禹国。一同前行。”
“虽然呆在你景衣容的身边走路会不太安全也会不太平。不过既然女侠话已至此我唐某要是推开就真显得我不给面子了。”唐书生又恢复了那副吊儿啷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