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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这些日子对她的照顾。”纳兰青翼轻轻的说着。
段玉琉看了眼纳兰青翼没有笑。低下头夹了块菜。景衣容的事情她这么处理觉得挺好。他可不想惹出多余的事情来。
夜。无眠。景衣容走进段玉琉的屋子。“我有事情想问你。”
段玉琉思索了片刻才打开门让景衣容进了屋子。“有什么想知道的就问吧。”
“我没有想知道的事情。我只是想问你你会不会把我赶出玉洛庄。”景衣容在饭桌上时就察觉出段玉琉的不对颈。
段玉琉没有正面回答景衣容的问题。“你失忆了难道对自己的过去就没有一点好奇。”
“没有。”景衣容语气清冷。“现在我已经失忆了就不需要再去想以前的事情。或许这是上天给我另一种人生的机会。既然这是上天的安排我大方安心的接受为什么还要去想那些被我忘记的事情。我能够轻易的忘记就代表他们在我的生命里并不重要。”
“那些人可都是你要用生命护着的人。”段玉琉一脸沉色。“真不知道你这种淡泊冷情的性子是好还是坏。你忘了过去的事情却将痛苦留给他们。”
“我欠他们很多吗。”
“以前或许不欠。可是现在却欠了很多。”段玉琉喝了口茶。“忘了过去的你会让人觉得太绝情。”
景衣容挑眉。“虽然我失去了记忆可是也不觉得我曾经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段玉琉既然你让我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你。为什么还对我这般冷漠。你是否要将我送给他们。”
“是还给他们。”段玉琉耐心的解释。“他们才是你真正认识的人。所以跟着他们离开才是对你最好的选择的。景衣容等你哪一日恢复记忆的时候你就会非常感谢我今日的决定。”
“那你帮我恢复记忆。”
段玉琉无奈。“流墨办不到的事情我更加办不到。”
“再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我不会离开玉洛庄。”景衣容语气坚定。“所以你千万不要尝试着让他们带走我。我不会离开。我不会将自己的命交到别人的手里。”
段玉琉沉默无言以对。
景衣容转身离开。虽然失忆。纵然将自己当成了她最在意的人。可是她的坚绝。果断却丝毫未办。就连她的聪明也均一丝不曾减少。段玉琉叹气。当初就不该听流墨的话为他看着人。否则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第二日。景衣容在用早膳的时候也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场。所有的人都沉默无语。最终还是纳兰青翼开了口。“既然衣容不愿意和我们回去不如就先让她住玉洛庄。等恢复了记忆再回去。”
“她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想起以前的事情。”段玉琉平静的提醒着纳兰青翼。
纳兰青翼一怔。随即又淡笑。“那就麻烦段庄主了。”
纳兰治锦急切的看着纳兰青翼。“大哥。你真的要将师傅留在玉洛庄吗。”
“衣容不是我们说走就能带走的。”纳兰青翼情绪低落。接着又转向段玉琉。“段庄主不知道我们是否也能在玉洛庄多打扰几日。让衣容时刻看见我们或许对她恢复记忆有些帮助。”
“可以。”段玉琉爽快答应。
“谢谢。”纳兰青翼道谢。
景衣容放下手中的碗丢下冷冷的一句话就离开了。“你们最好保证在我心里有足够的地位。否则等我恢复记忆一旦知道你们不过是耍着我玩。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纳兰青翼苦涩笑起。被景衣容遗忘的滋味原来这么痛苦。
因为要帮景衣容恢复记忆。所以就连刚回到禹国的乔霜儿也回到了玉洛庄。和所有的人打过招呼后乔霜儿在后山亭阁中找到了景衣容。她坐在亭阁边的长椅上悠闲的喂着池糖中的鱼儿。
听见脚步声景衣容侧过身。轻轻看了眼乔霜儿。见不认识又转过身去喂起鱼。
“你没有看见我吗。”乔霜儿出声。
“看见了。不过不认识。怎么你认识我。”景衣容头也不回的懒懒回道。
景衣容这才转过身将乔霜儿从上至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最后又转回去。“不认识。”
乔霜儿也不说话坐在景衣容身边。顺着景衣容的目光看着池塘里成群的鱼儿。在景衣容以为乔霜儿不会说话的时候。乔霜儿却轻轻的说了句。“贞祺的毒解了。你的代价应该还算是值得的。”
景衣容胸口象是要炸开。这时候才有一种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忘了的感觉。“你在说什么。”
乔霜儿静静的看着景衣容突然就笑了。“景衣容这到底算什么。你杀了他最爱的人。现在却又为了救他让自己失了忆。为什么你做一切的时候都没有问过别人的意见。你这样的好让人无法责怪你可是又让人无法安心。”
乔霜儿没有象纳兰青翼和纳兰治锦一样给她讲述着她根本不知道的故事。那些毫无画面感的故事让景衣容半点感觉都没有。可是眼前女子口中那些没头没尾的话却好象一根根无形的针。一点点的刺进景衣容的心口她甚至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乔霜儿见景衣容失神的看着自己。心头一紧。“你是不是想法什么了。”
“你好吵。”景衣容沉默了许久慢悠悠的抛出一句话来。“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
乔霜儿失望之情溢于言表。“景衣容你敢跟我去见一个人吗。”
“敢。”景衣容连想都不想的回答。反正这几天她见过人也不少了。
乔霜儿站起身。“那么现在就走吧。”
景衣容将手中的鱼食全部抛出。潇潇洒洒的跟着乔霜儿走出了玉洛庄。乔霜儿早就准备的备了辆马车。等景衣容上了马车就对马夫说了个地方。
马车越行越偏。最终在一片荒芜的空地停下。景衣容跳下马车围视一周。“你要让我见的人在哪里。”
乔霜儿指了指远处一座坟墓。“在那里。”
“死人我没有兴趣。”景衣容冷漠的说完就要上马车。乔霜儿哪给景衣容拒绝的机会抓着景衣容的手就走到墓前。“在她面前你没有资格说这话。”
景衣容用力甩开乔霜儿的手。不耐烦的目光落在墓碑上。嘴角轻扬。“你带我来看这个叫月牙的死人又想告诉我什么。”
“她是被你杀的。在一个雨夜当着纳兰贞祺的面被你的剑刺进了心脏。”乔霜儿一字一顿。“她死了还不到一年难道你就忘了曾经加注在她身上的痛。”
景衣容冷眸挑起。无情道。“她死在我手里是她运气好。也代表她该死。一剑即中心脏看来以前的我也挺厉害的嘛。”
“景衣容。”乔霜儿愤怒的大叫。“为什么你能够忘了这些。为什么你可以忘了那么甘愿为你送命的人。做回曾经你真的很快乐吗。不懂感情。不知道关心。只有猜疑的你有这么让你怀念吗。你难道都看不见纳兰青翼、纳兰治锦和萧妍现在看你时痛苦的目光吗。”
景衣容平静的看着乔霜儿的怒吼。许久之后才淡淡出声。“发疯的女人浪费我的时间。”
乔霜儿望着景衣容钻进马车里的身影闭上双眼挫败的转身看向月牙。“我宁愿失忆的人是贞祺也不要景衣容忘了那些爱着她的人。月牙你可知道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我发现我爱的人不是纳兰贞祺可是却得不到我所爱之人的心。景衣容为了救纳兰贞祺差点死了现在虽然活着却失去了记忆。你可不可以看在景衣容不顾性命之危救贞祺的面子上不要再恨景衣容了。给纳兰贞祺托个梦让他也从痛苦里出来。”
乔霜儿痴痴的说着。其实她也不恨景衣容了。从布辰澈口中得知景衣容用几乎慢性自杀的方式去救纳兰贞祺的时候。她心里对景衣容所的有怨恨都消失了。那刻她才真切的了解那么在乎着贞祺的人。当她亲手伤了贞祺的时候最痛苦的人应该是她吧。
第26章 唐书生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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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唐书生的秘密
所有的人用尽了全部的办法就是没有办法能够让景衣容恢复记忆。段玉琉觉得事情拖的时间越长麻烦也会越多。景衣容若是真失忆一辈子。恐怕玉洛庄便会永远没有平静的生活。
唐书生见众人束手无措思索了许久才开心。“我想天底下还有一人可以让景衣容恢复记忆。”
“谁。”所有人都满怀期待的看向唐书生。
唐书生迟疑了半会才说：“薛离。”
“对呀。我们怎么把她给忘了。”萧妍喜不自胜。“薛离是雪沫女儿也必定会幻术。只要将主子带到薛离的面前只要曾经发生在主子脑海中的事情她就能为主子找回来。”
段玉琉拧着眉锐利的目光直视唐书生。唐书生不自在的自动忽略段玉琉的目光看向纳兰青翼。“你觉得如何。”
“要找到薛离就要去幽冥城。我没有武功根本就进不了幽冥城。”
“我相信凭我武功还是可以去闯一闯刀山火海。”莫飞雨自告奋勇。“不如我们明日就启程。”
唐书生表示同意。“恩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你们放心我会一路将你们护送到幽冥城旁的小镇。到时候在小镇外接应你们。”
景衣容对众人脸上的期待视若无睹。好象他们在讨论着别人的事情。她转过头看向段玉琉。“你怎么看。”
“当然要去。”段玉琉语气里蕴藏着被刻意压制的怒火。回答着景衣容的问题目光却没有一刻从唐书生脸上移开。“不上你们这一次连我也会亲自送你们前去。”
唐书生惊诧的抬眼。迎上段玉琉微怒的目光再次不自然的垂下头。
景衣容见段玉琉也会陪同着一起去也就不再考虑。爽快的答应了。“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我没有意见。天色己晚你们都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再出发吧。”
纳兰青翼和纳兰治锦、萧妍三人听了景衣容的话都情不自禁的笑起。
“你们笑什么。”景衣容疑惑。
三人面面相视。最后纳兰治锦一脸笑意。“这是师傅以前最常对我们说的一句话。现在讲出来觉得好熟悉。”
纳兰治锦脸上浮现的幸福感让景衣容觉得刺眼。她没有回答的走回房间。曾经的自己与他们难道真的这么熟悉。如果他们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忘记对自己这么重要的人。
景衣容回房了。其它的人也没有坐下去的理由。每个人都起身回到房间里准备整理明天就要出发的东西。
“我们好久没有好好谈过了。”段玉琉生硬的话硬生生的叫住了要逃离的唐书生。
唐书生深知逃不开便装了个傻。“大哥要和我谈什么。都这么晚了明天再说如何。”
“书生。你有事情埋着我是吗。”
“大哥怎么会这么说。”唐书生眼神闪烁。“你有什么事情是可以埋着大哥的。”
段玉琉声音冷却。“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可从来不知道你对薛离的事情这么关心。居然会知道她在幽冥谷。”
“薛离是现在天底下唯一一个会幻术的人。是江湖中人人想要拥有人。这么有名气的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可是我也记得告诉过你。不要去打探任何有关薛离的事情。这算这天底下人人都想得到她就是你不该知道任何和她有关的事情。我没有猜错你也去过幽冥城吧。否则刚才怎么会不自告奋勇的进幽冥城找出薛离。因为你根本就知道自己进不去幽冥城。”段玉琉怒视唐书生。几近失控的态度让很少发怒的他看起来更加令人觉得恐惧。
唐书生轻轻抬眼。凝视着段玉琉。“其实真正有事情瞒着我的人应该是大哥吧。”
段玉琉眼神闪烁。唐书生继续说：“我对薛离有兴趣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大哥你特意的嘱咐才让我觉得疑惑。大哥连我进不了幽冥城的事情都一清二楚所以可疑的是大哥。大哥告诉我为什么不许我去幽冥城。为什么这么害怕我去见薛离。”
段玉琉对于唐书生突然的问题无言以对。别开脸。“幽冥城太危险。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好荒唐的理由。”唐书生只觉得可笑。“区区一个幽冥城连铁葫芦都能进去的地方为什么我不能进去。大哥你是害怕我见到薛离找到失去的记忆吗。”
段玉琉震惊当场。双眸里全是不可思议。听着唐书生的话只觉得脑中一片炸响。
“我猜对了是不是。”唐书生立即追问。“我有一段记忆消失了。消失的那段记忆是发生在什么时间的事情。发生过什么让大哥你这么害怕我记起。”
段玉琉抑制心头的起伏。对着唐书生露出一抹笑。“你猜错了。你没有什么消失掉的记忆。书生。不要再胡思乱想。”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害怕我见到薛离。”唐书生怎么会轻易放弃这样一个质疑段玉琉的机会。
“我没有害怕。你这么想见薛离我让你见便是。这一次去幽冥城我一定会将薛离带到你的身边。”段玉琉刚才还蓄在眼底的哑然全部消失了。又换上了一张波澜不惊的脸。
唐书生凝视着段玉琉。静静的看着好象要从他脸上找出一点破绽可是最后一点情绪都看不见。唐书生放弃转身。“希望大哥记得今天过的话。将薛离带到我的面前。”
等唐书生消失。段玉琉才身影不稳的跌坐在座椅上。他猜到了。居然猜到他一段记忆消失了。不过他大概不会想到那段记忆不是不小心被他忘了而是刻意被人删去了。
段玉琉松开捏青的手。那段痛苦的记忆只要他一人记得就好。也只需要他一个痛苦。忘了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段玉琉会将薛离带到唐书生的面前。却不会让他想起那段记忆。既然他已经怀疑恐怕只有他亲自见过薛离之后才会死心吧。
翌日。一行人一辆马车几匹马装好粮草就准备出发了。总觉得这种架式比较象是郊游。
马车内景衣容无视纳兰青翼的脉脉含情。更不理会纳兰治锦敬仰的目光。掀开窗帘景衣容看着马车外风景。马车行至一处树林。深秋己至。枯黄的树叶从树干上徐徐落下。暖暖的阳光照耀在脸上。闭目感受着秋风划过脸颊。景衣容不自觉露出炫目的笑容。
唐书生骑马在车旁。目光落在景衣容风柔美的脸颊上。柔和的阳光好象给景衣容洒上了一层光亮。淡淡的笑容可比盛开的芙蓉令人无法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开。唐书生就这么痴痴的凝视着景衣容。活了这么久眼前的这一幕让唐书生明白。名与利不过是过眼云烟。若是可以他情愿在夕阳下驾着一匹马在不远处看着景衣容嘴角淡淡的笑容。
段玉琉转身看了眼队伍。进入眼帘的便是唐书生痴迷望着景衣容的场景。大概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里的温柔足以融化一座冰山。段玉琉收回目光拉动缰绳。刚才一眼便己知道唐书生的情意。上次见书生和景衣容一起出现时两人还一副水火不相容的模样。是什么时候对她动了情。
一路走来大伙都有些累了便找了片空地坐下休息。
段玉琉牵着马走到唐书生身旁。“看来你的秘密不止一个。什么时候开始你有了自己的秘密。”
“为什么这么说。”唐书生系好马找了个地位就坐了下来。知道段玉琉爱干净还将一半的袍子铺在地上留给他。深怕他会脏了衣服。
段玉琉坐在唐书生的衣袍上。“何时对景衣容对了情。”
惊诧从唐书生脸上一闪而过。随即又大方的承认。“不知道。大概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或许下意识要和她保持距离的时候。只是等认清了这份感情才知道被她吸引了。”
“告诉过她。”
“我以为你会说我有违常伦。”唐书生没有等到段玉琉的责骂。刚才还提起的心平稳的落了地。“她是有夫之妇我空有一腔热情。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得到她。或许有一种感情只需要远远看着她幸福就足够知足了。”
“没想到我三弟还是个博爱之人。”段玉琉调笑。“你对她有倾慕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