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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年花了那么大心思才让他戒掉!
她真是看错他了!
狄叶飞听着贺穆兰犹如训儿子一般的口气,顿时酒醉壮人胆,心中一股幽怨之气陡然上升,让他哗啦一下扯开了自己的衣襟。
“我什么样子?我什么鬼样子?这里每一寸,每一分你都摸过!我发作时,你不停告诉我‘这不难看,你一点都不恐怖’,现在就跟我说鬼样子?我年纪大了,没有以前的姿色了,你就觉得还是我以前好是不是?”
是,他天天在西边风吹日晒,皮肤是不白皙了,也不光滑了,脸上也有了一些皱纹,可如果脸有用,她为何一直不回头看看他!
现在居然说“鬼样子”?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说的鬼样子跟你皮肤有个毛关系!”贺穆兰傻眼地看着狄叶飞将衣服脱了个精光,在自己面前发着酒疯。
“看!你看!我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没有发福,没有肚子?”他摇了摇小狄叶飞,将当年在帐中的胆气拿了出来。
“虽然没用过,但也没有坏掉!”
“嗷,不”
贺穆兰无力地掩面长叹。
“怎么没人告诉我狄叶飞喝醉了这么难搞的!”
“难搞?不难搞!”
狄叶飞一梗脖子,将贺穆兰的手搭在自己的喉咙上。
“你掐我啊!这几年你到我梦里都不掐我了,只给我个背影,还不如那时候压着我呢!”
哄!
饶是贺穆兰再怎么厚脸皮,此时也从头红到了脚,整个人都愣住了!
原来狄叶飞当年问她是不是断袖,那些有人压他的梦,是这样的!
他性、癖、奇怪,竟已经成了难言之隐,到了只有梦中才能发泄的地步!
“你先松手,把衣服穿上”
贺穆兰心中一股同情和怜爱之意大起,也顾不得他什么时候又开始吸服寒食散的事情了,缩手将自己被卡在狄叶飞脖子上的手收了回来。
“你又要走了吗?”
狄叶飞伸手拉住贺穆兰。
“都是梦了,你就不能留一夜?”
“你到底旷了多久了?”贺穆兰好笑地看着满脸不满的狄叶飞,“怎么这么磨人?”
“那你把手上的东西给我,反正是梦,我要吸完它!”
“狄叶飞!你傻啊!什么做梦,你是喝醉了!”
贺穆兰气的要将盒子丢掉,却被全身扑上来的狄叶飞缠的不敢大动作,她只觉得对方滑溜溜的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将自己也蹭的心烦气躁了起来,手中的盒子一下子被她大力捏碎了,直接抛到了远处。
拉扯间,贺穆兰指缝里残留的寒食散洒落在她的口鼻附近,不经意间给吸了进去,这玩意儿原本就是助兴之物,贺穆兰越发心慌气躁,将身上的狄叶飞一把推开。
“本来就麻烦,还夹着这玩意儿!”
贺穆兰低吼。
她皱着眉头看着狄叶飞被推倒在地,突然一动不动了,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再一想这一天兵荒马乱阴差阳错的日子,脑中更是一团乱麻。
“你不是答应我不再服五石散了吗?”
贺穆兰弹掉手中的东西,木着脸转移话题。
“我本来就没服了。”趴在地上闷闷的狄叶飞从臂弯中传出声来:“那是别人给的。”
“你还趴着做什么?”贺穆兰被气笑了,“你屁股比别人好看些吗?”
“做个梦都要丢脸,日子没法过了。”狄叶飞悲愤的声音隐隐传来,“你走吧,就跟之前那么多次一样。”
贺穆兰叹了口气,坐倒在狄叶飞身边,眼睛像是吸住一般扫过他的身体。
狄叶飞长期锻炼,肌肉结实,偏偏肩宽腰窄,一双腿也是笔直有力,浑身散发着力与美的气氛,让她忍不住有些口干舌燥。
美色撩人,岂止是女色乎?
狄叶飞只觉得身边的人没有离开,有些诧异地侧过头,只见贺穆兰歪着头用一种让人脸红的表情看着他,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可爱极了。
贺穆兰一时为其所惑,竟伸出手去,在狄叶飞的喉结上摸了一把。
这一摸,两人俱是一震。
贺穆兰是为心中的蠢蠢欲动,狄叶飞则是为梦中无数次的掐住喉咙。
“我说,要不我们就凑活凑活吧”贺穆兰粗噶着声音,伸手从狄叶飞身上拂过,“你要是不嫌弃我”
“你怎么不掐住我脖子?”
狄叶飞眼神迷离地问她。
“嘎?”
贺穆兰眨了眨眼,抬起手,将手掌卡在狄叶飞的喉咙上。
“这样?”
狄叶飞的表情一下子充满了y靡之意,让贺穆兰心神也是一荡。
“你喜欢这样?”贺穆兰手中微微用力,看见狄叶飞突然像是如遭电击一般抬起了脖子,好奇地探索起他身上其他的敏感点。
寒食散那次,她其实就已经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即使如此,她还是想说,狄叶飞的癖好实在是太奇怪了。
换成这个时代的女人,恐怕还真不敢这么对他。
狄叶飞还以为自己是做梦,什么让人面红耳赤的请求都出了口,贺穆兰毕竟是“见多识广”的现代人,又不是青春少女,理论知识绝对丰富,诸般手段施展出来,直叫还是童子鸡的大龄男青年狄叶飞
这一夜,两人都十分餍足,尤其是贺穆兰,如果她能够生育,恐怕还会担心这般纵、欲之后会不停的生孩子的问题,但她癸水一直未至,也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两人俱是三十多岁都没有什么经验的,这一下天雷勾动地火,体力又都很好,其满足更是不必多说。
“我到底是为什么担忧了这么多年啊”
正常人交个男朋友也没什么嘛。
就算不成亲,两人的生活也没啥变化,还多了个可以“深入交流”的对象。
她看了看自己满身的伤疤,平坦的胸、部,再看看狄叶飞光洁的皮肤,毛孔细腻到能反光,顿觉是自己赚了,用被子将狄叶飞一裹,摸了摸他酣睡的醉颜。
“要不要现在溜了算了”
贺穆兰摸着他的下巴自言自语。
“明早他要醒了,发现自己不是做梦,会不会羞愧的撞墙自尽?”
可她也困得不行,叫她现在爬起身回府也实在是不愿,就这么靠着狄叶飞,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
“哼哼哼哼,敢跟老子抢女人!”
郑宗安排妥当后,看着礼宾院阴测测一笑。
“这么多人,就算你有花木兰那样的武艺,一人一拳一脚也把你揍死了!”
好期待啊
就等着明天了!
贺穆兰和狄叶飞已经很久没有起迟了,两人都是早睡早起之人,生活自律到令人发指,所以当两人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吵醒时,都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之感。
随之而来的,则是浑身的酸楚和欢、愉、后的无尽满足。
狄叶飞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被外面的声音惹的扭过头。
没看到什么动静,却发现了贺穆兰的脑袋,吓得他一下子倒卧下去,被贺穆兰一把抓住手臂。
“别慌别慌,等下慢慢跟你”
“别给我装蒜!狄叶飞那厮一定还在里面,他的马还在马厩里呢!怎么,不声不响就得了花将军放心,横起来了,连外客都不见了?”
一声巨大的吼叫声从门前传来。
“狄叶飞,我知道你躲在里面,你别以为躲起来就能给我抽身事外!想要娶花将军,你们得先过我们这一关!”
啪!
咚!
大门被外面用大力一把撞开。
“你给我滚呃?”
外面乱糟糟的一群人突然倒抽了一口凉气。
贺穆兰好整以暇地穿起身上的外袍,挑起眼角往外一望。
“先要过你们这关?嗯?”
语气微微上扬,带着说不尽的威胁之意。
“我的天啊!”
“花花花花花”
“居然是真的”
那榻上的散乱,还有裹在被子里的狄叶飞
苍天啊!
还他们的女神啊啊啊啊啊啊!
第486章 番外贺氏托儿所(。com)
若说贺穆兰留在平城的几个月里,做的最多的事情是什么,那一定不是休息,也不是接待故交旧识,而是帮各家带小孩。
没错,就是带小孩。
众所周知,大名鼎鼎的女将军花木兰最擅长的就是教导徒弟,且不说如今已经在西境,让所有马贼强盗们吓得闻风丧胆的“盖世双刀”盖吴,就宫里那个每年在西山别宫住几个月接受花木兰教导的太子殿下,现在也是一身过人的武艺,不在各家子弟之下。
除此之外,花木兰自己的弟弟花木托也是晚慧型的,自从娶妻后,越发沉稳,在怀朔办了一所“私学”,专门教导六镇的鲜卑子弟学习汉字,也算是混入了“文化人”的圈子。
蓦然回首,似乎只要和贺穆兰接触过的孩子,全都成长为了身心健康、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年轻人,这让许多已经不指望能和贺穆兰定亲的人家,干脆就把主意打到了家中下一代的头上,要么攀关系、要么求拜师,要么抱住太子大腿去贺穆兰家经常见面混个脸熟,总而言之,怎么也要将自家子弟塞进去。
可怜贺穆兰原本是个完全不喜欢小孩子的人,可每次一回京,各种关系根本推辞不掉,家中一下子就来了许多“小朋友”,让她这个已经三十岁的老女人直呼架不住,可架不住也要架,面子总是还要给的。
***
“你你你!你凭什么拿花将军的磐石!”独孤诺的儿子独孤智看着面前的黑小子,气的小短腿直跳。
“我要告诉花将军去!”
已经十几岁了的阿单卓明年就到了可以接军贴的年纪,在一干“儿童”之中年纪算大的,来的次数也不是很多,但论关系,贺穆兰显然对他格外不一样,早就引起了许多“孩子”的不满。
这不,阿单卓随随便便就拿了贺穆兰放在武器架上的磐石把看,气的傲娇的独孤智恨不得把那把剑抢下来
呃,虽然抢下来也举不动就是了。
“我为什么不能看?”阿单卓莫名其妙地弹了弹“磐石”:“以前我还小的时候,花姨还答应过我,只要我举得起来,就让我带回家呢!”
“这小子居然炫耀!揍他!”
独孤智伸手一指。
“不要吧花将军知道了要生气的”
若干狼头的儿子若干鹏飞使劲摆手。
‘我就是个看热闹的,我不掺合!这么大个子,比我们年纪都大,真打起来还不够对方塞牙缝的!’
“你们这些没出息的!对方就一个人,我们这么多人,你们居然都不敢上!”独孤智伸手挽着袖子。
“把剑放下!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哦”
阿单卓是个不和人争执的好脾气,见独孤智气成这样,马上毫无异议地点了点头,将磐石放回了武器架。
这一下,就犹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震的独孤智晕晕乎乎的。
“你这个怂货!小爷还没有动手,你就”
“谁是怂货?”
变声期特有的粗噶声音传来,裹着一身名贵大氅的俊秀少年出现在小校场里。这声疑问让场中许多孩子又惊又喜地扭过头去,欢喜地叫了起来:
“贺光阿兄!”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化名贺赖家小公子的太子殿下。
如今这位储君已经成了亲,也生了子,只是他脸长得嫩,说话做事虽然稳重,但依旧还带着少年人的朝气,他自己不说,也没几个人能看出这样的少年已经有了孩子。
不过鲜卑人家早婚早育,二十岁的贵族七八个小孩都是常事,说出来也没有什么。
每年太子去南山别宫“学习”的一两个月,其实是为了转移阳气而掩饰,从去年最后一次转移成功之后,拓跋晃就没有了去南山“学习”的借口,拓跋焘见拓跋晃确实对贺穆兰有了师徒的情谊,也乐于让他接近贺穆兰,便指点他化名“贺光”,在贺穆兰在京中的时候经常去他家“探望”,做些他少年时常胡闹的事情。
拓跋晃前世的时候是个规规矩矩、行事从不给人抓住话柄的老成小孩,那时候拓跋焘常年在外打仗,他在平城监国,一举一动都有百官的眼睛看着,生怕传出一点点不对让前方的拓跋焘担忧,久而久之就养成了小老头的性格,也让后来班师回朝再无大的战事而闲下来的拓跋焘不喜。
拓跋焘自己就是一个不拘一格、性格跳脱的人,和这样的儿子自然处的不太默契,又不像其他朝代的太子那样,后宫还有个得宠或者身份尊贵的母亲作为两人之间的桥梁,久而久之,两者的间隙就生出来了。
但这一世不同,这一世拓跋焘有贺穆兰这个蝴蝶煽动翅膀,早早就结束了统一中原的大业,投身到“改革”的事业中去,就有了大把的时间和儿子相处,顺便,咳咳,带坏自己的孩子。
加上拓跋晃得到了贺穆兰的阳气后,性格不可避免的向着贺穆兰外冷内热的方向发展,这正是拓跋焘最喜欢的一种性格,父子之间感情深厚,拓跋焘去哪里,也都不忘带着这位储君。
当拓跋晃发现拓跋焘其实更喜欢“不拘一格”的性格后,非常自然的就让自己变得更像同龄的活泼少年们,加上他的大儿子性格非常讨喜,即使拓跋晃长大后,拓跋焘没有以前那么宠溺拓跋晃了,可有了“孙子”作为共同话题,作用丝毫不亚于“皇后”、“宠妃”,甚至更好。
更别说贺夫人没死,还在帮着带孙子,连儿子的安危都不必担心。
拓跋晃这太子当的,可谓是如沐春风,得心应手。
也许是他天然的就有“王八之气”,在贺穆兰家经常做客的一干小朋友们很快就将他视为了“带头大哥”,鞍前马后,并奠定了他“木兰面前第一人”的身份和地位。
此时见贺光来了,一干小屁孩们顿时挺直了腰杆,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指着阿单卓告状道:
“贺阿兄,阿单卓拿了花将军的剑随便玩!”
这般幼稚的话题,贺光自然不想搀和进去,听闻阿单卓拿起了“磐石”之后,他反倒露出感兴趣地表情:“你也拿得起磐石?”
阿单卓并不是每年都能来,他家在武川,离得远,每年出来替父亲跑腿送信送送年礼才能来平城,和贺光接触不多,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物,点头的交情。
但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重英雄的,阿单卓虽然性子好,但是大孩子都不爱带着小屁孩玩儿,对花家这些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小鬼也没什么必须让着的义务,好不容易看到个年纪差不多的,再听贺光的口气,顿时眼睛也冒起闪光。
“你说也?你拿的起来?”
拓跋晃接受了贺穆兰三分之一的阳气,在同龄人间,鲜少有对手,闻言也拿起“磐石”,算是回答了他的话。
“我算是花将军的徒弟,自然拿的起。”
他可以说是真正继承了花木兰“衣钵”之人。
“你竟是花姨的弟子?那你岂不是和盖天刀、太子殿下是师兄弟?”阿单卓脸上升起羡慕之色。
“可否与我比试比试?”
“我也甚少见到能举起磐石的同龄人,那就比划比划。”
人一旦在某一方面有了力量,自然也就有了相应的自信,拓跋晃如今便是如此,言罢就解下大氅,将外衣递给随从,准备拔剑比试。
“贺家阿兄,给这黑小子看看你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