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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望着她背上的长枪,黎夕妤的心底,竟有些不是滋味。
“司空堇宥,那姑娘方才与你说了什么?”辛子阑好奇极了,立即张口打听着。
司空堇宥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拂袖便走,进了客栈。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此番黎夕妤竟头一次,没有跟上他的脚步。
“小妤,我们也早些回房歇息吧!”辛子阑说着,抱着锦盒便向客栈内走去。
可他刚走出两步,似是察觉到异样,便停住步子,转身望着黎夕妤,“小妤,你怎么了?”
听见辛子阑的问话,黎夕妤深吸一口气,而后冲他摇了摇头,却道,“辛子阑,回到蛮州后,我想早些寻回那枚玉簪!”
“好!”辛子阑重重点头,向她承诺,“我会陪你一起寻找,定会将它找到!”
黎夕妤微微颔首,轻声道谢,“辛子阑,谢谢你!”
她说罢,兀自抬脚,自辛子阑身侧而过,一路向客房走去。
黎夕妤躺在榻上,浑身上下累得没有力气,头脑昏昏沉沉,心中却一阵憋闷,令她甚觉不适。
脑中有两道身影交替着闪过,一道是司空堇宥,而另一道却是手执长枪、英气逼人的少女。
她翻了个身,奋力晃了晃脑袋,将这二人甩出了脑海,半晌后便沉沉睡去。
黎夕妤是在辛子阑的呼唤声中转醒的,她缓缓睁眼,模糊中便瞧见辛子阑坐在床边,手中端着个瓷碗,正望着她。
这感觉颇为熟悉,她犹记得前些日子险些被淹死而导致丧命时,辛子阑也是这般,在她昏迷时,始终守候着。
“小妤,酉时了,该喝药了。”辛子阑开口,话语轻柔,面上带笑。
黎夕妤转眸望向窗外,见天色渐暗,一时竟觉恍惚。
她缓缓坐起身,大脑仍旧昏昏沉沉,似是未睡醒。
辛子阑见状,便笑道,“先把药喝了,之后你可继续睡。”
黎夕妤淡淡点头,正要伸手接过药碗,却见辛子阑已执起汤匙,舀了一勺汤药,向她唇边凑来,并道,“这药有些烫,你便莫要一口吞下了,你只管坐着,我来喂你便是!”
“辛子阑,我自己动手便”她正说着,汤匙已到得唇边,她便唯有将其含住,吞下那汤药。
汤药入口的那一刹,她倒真觉得有些烫。
而今日的药中,似是掺杂了某种药材,味道有些不同。
“辛子阑,这药中可是掺了那千年灵芝?”黎夕妤咽下一口汤药,便问。
辛子阑又舀了一匙药递来,却摇头,“今日这药中,我加了京乡城特有的一种草药,对伤口的愈合稍有帮助。至于那千年灵芝,待回了蛮州,我再将其入药供你服用。”
黎夕妤闻言,轻轻点头,又喝下一口汤药。
辛子阑便如此一匙又一匙地喂着,不厌其烦。
黎夕妤也渐渐习惯了他的服侍,便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坐在床边,只顾张口吞咽便是。
二人谁也不再开口说话。
“咚咚咚”
却突然,房门被人敲响,响声回荡在屋中,打破了先前的安宁。
辛子阑又舀了一匙汤药,却下意识扬声开了口,“谁啊?进来吧!”
他话音一落,便听“吱呀”一声响,房门被人推开了。
而这时,汤匙到得唇边,黎夕妤也是下意识便张了口,双眸却转向了屋门处。
但见两人并肩而立站在门前,看见屋内的景象后,纷纷变了神色。
其中一人正是白日里遇上的楚风祁,但见他眉梢轻挑,眼底含着几分惊异,却下意识看向了他身侧的人。
黎夕妤也随着楚风祁一同移动目光,随后便瞧见了目光阴寒的司空堇宥。
陡然间,她身形一颤,连忙推开了辛子阑,颤声唤道,“少少爷”
她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慌乱,她分明什么也没做,可表现出的却是一副做错了事的神情。
听见她的声音,辛子阑便也转眸看去,瞧见门口的二人后,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被司空堇宥抢了先。
“你的手断了吗?”只听他冷冷地发问。
黎夕妤心头一紧,知晓司空堇宥这是生气了,连忙夺过辛子阑手中的瓷碗,将其凑至唇边,倒头便饮。
虽不知司空堇宥为何会生气,但是很显然,他见不得辛子阑如此服侍她。
可她喝得太急,又因心中慌乱,免不得便呛了两口。
“咳咳”她剧烈地咳着,面色因此变得红润,却始终盯着司空堇宥,一颗心高高悬起。
而他却眉头一蹙,眼底的意味十分了然:笨女人!
黎夕妤悻悻地垂首,高高悬起的一颗心却缓缓落回,稍稍松了口气。
而这时,一阵笑声响起,楚风祁大步走进屋中,“堇宥兄弟,想不到你仍是这般性子,瞧把阿夕姑娘吓的!”
司空堇宥未曾理会楚风祁的打趣,也随之抬脚,步入屋中。
“你们是来做什么的?”辛子阑有些疑惑,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
黎夕妤也有些疑惑,却见楚风祁敛了笑意,面目阴沉,低声喝道,“还不快滚进来!”
楚风祁话音一落,屋外突然有了动静,片刻后便见一男子颤巍巍地走进,右手手臂缠了厚厚的纱布挂在脖间,却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任何人。
可即便瞧不见男子的面容,单看身形,黎夕妤也仍是一眼便认出了他,正是昨日在“云阙楼”,企图轻薄她的那位知府家的公子。
“呦!”辛子阑突然惊讶地叫了声,而后便向那男子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这不是昨日那位口出狂言的浪荡之徒吗?怎么,这才一日不见,便嚣张不起来了?”
辛子阑走至男子面前,双手抱胸,下巴高高扬起,说出的话语也十分欠揍,“哎呀,我听说你可是知府家的公子呢!我心中甚是害怕,这不还等着呢,等着你让我后悔!”
男子听后,却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辛子阑脚下,张口便道,“小人知错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不知三位乃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昨日多有冒犯,全是小人不知好歹,还望三位开恩,放过小人吧!”
听了男子这一番求饶认错的话语,黎夕妤不由得转眸望向楚风祁。
能令京乡知府如此忌惮的人,他的身份究竟如何?
第74章 处置()
“堇宥兄弟,你意欲如何处置这人?”楚风祁挑眉望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却在问司空堇宥。
听见楚风祁如此说,那知府公子立即便扭转了视线,甚至向前方挪了挪,跪在司空堇宥脚下。
“这位爷,小人当真知错了,昨日不该出言威胁,更不该对三位动手,求您看在小人诚心悔过的份上,饶小人一命吧!”那人说着,伸出左手便要去拽司空堇宥的裙角。
却见司空堇宥蓦然后退了两步,双手负于身后,眼底凝着寒冰,令人不敢与之对视。
片刻后,司空堇宥开了口,话语却万般冰冷,“楚兄,你知道的,我这人向来有仇必报,且我从来就不是个心慈手软之人。而这位知府家的公子,他昨日动了我的人,那我便绝不能姑息!”
“昨日小人虽有那贼心,可终究什么也没做成!您已经拧断了小人一条手臂,此番便放小人一马吧!”知府公子立即又道,拼了命地替自己求取一线生机。
可即便他如何恳求,也终究无人理会他。
“那么堇宥兄弟想要如何做?”但见楚风祁拂了拂衣袖,压低了嗓音,沉声问道。
司空堇宥无半点迟疑,立即便回,“光天化日,竟敢强行对姑娘家无礼,想来他也是仗着家中的势力,便在这京乡城中为非作歹,欺压百姓。如此可想而知,那知府在这京乡,也算不得是一心为民的好官员!”
此番,即便是神经大条的辛子阑,也是顷刻间便听出了司空堇宥的话中之意。
司空堇宥他这是想要一举除了那知府啊!
而那知府公子听后,脸色立时变得煞白无比,吓得跌坐在地,嘴巴张张合合,却是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黎夕妤心中亦是一震,可她半点也不同情这人,只是因司空堇宥这般维护她,而感到心头一暖。
“堇宥兄弟所言极是,我这便派人连夜彻查这京乡城的知府,到时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楚风祁一拂衣袖,那模样竟显得格外尊贵。
司空堇宥随之拱手,“如此,便有劳楚兄了。”
“你我兄弟二人间,无须这般客气!”楚风祁说着,一掌拍在司空堇宥的肩头,可见二人当真极为亲近,“眼下我不便多加逗留,便先行一步了!”
“楚兄保重!”
“堇宥兄弟保重!告辞!”
楚风祁说罢,一把抓起瘫坐在地的知府公子,转而大步离去。
而当他走至门口处时,竟迅速回首,向床榻上的黎夕妤望了来,“阿夕姑娘,你也要保重!”
黎夕妤怔住,有些愕然。
好在楚风祁并未再停留,一挥衣袖便离开了。
“司空堇宥,你这位故友,他究竟是什么身份?”辛子阑立即凑至司空堇宥面前,满脸好奇地询问着。
司空堇宥却冲他挑了挑眉,道,“他是能够令你不必英年早逝的人!”
辛子阑听后,嘴角立即垮了下来,愤然道,“司空堇宥,你这人好生无趣啊!”
“我只是不似你这般清闲!”司空堇宥立即便回。
听了这话,辛子阑不干了,但见其高抬下巴,一副傲慢的模样,“谁说本大夫清闲了!告诉你,本大夫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哼!”
辛子阑冷哼过后,径自走向黎夕妤榻边,将那瓷碗取了,而后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客房,不见了踪影。
见辛子阑就这么离开了,黎夕妤转而望向司空堇宥,却见他拂了拂衣袖,也抬脚欲离去。
而他动身前,甚至都不曾再看她一眼。
黎夕妤见状,竟不知怎的,蓦然开口,唤了声,“少爷!”
司空堇宥的步子便停住了,却并未回眸。
见他站定,黎夕妤立即起身,几步走至门前,伸手将房门给合上了。
而后再转身,便迎上了司空堇宥的目光。
直到这一刻,黎夕妤才恍然惊觉,她方才都做了些什么!
一时间,羞愧与窘迫齐齐涌上心头,逼得她浑身燥热,脸颊泛了红。
而眼前人的目光仍旧含着冰冷,只听他问,“你想做什么?”
听见他冷冰冰的问话,黎夕妤心头一紧,连忙道,“少爷,我我”
她支支吾吾了半晌,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突然,司空堇宥向前挪了一步,距她越来越近,“黎夕妤,你想做什么?”
他低沉的嗓音响起,却将她的名字唤得格外好听。
随着他的靠近,黎夕妤也忍不住向后退去,直到退至门壁,直到退无可退。
屋内的光线已有些昏暗,司空堇宥的眸子却格外深邃,可那其中却无时无刻不泛着寒意。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越来越浓烈,黎夕妤只觉自己的一颗心正在慌乱地跳动着,她的脊背直直地贴在门壁,直勾勾地盯着已到得身前的司空堇宥,忍不住开口,“少爷你你要做什么?”
她的嗓音轻轻柔柔,带着几分茫然与无措。
“这话该我来问!”司空堇宥突然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眼底一片幽深,看不出情绪,“阿夕,你将我关在你房中,想做什么?”
他的气息萦绕在周身,他的指尖仍是那般冰凉,他的面目离她那般近,他的目光却深邃到令她移不开眼,而他说出的话语,含着某种不知名的情愫,令她的脊背绷得更紧了,却有一股热浪迅速上涌,逼得她头脑发烫,脸颊通红。
“我少爷,我”黎夕妤张了张口,一颗心颤了又颤,却陡然间想到了什么,连忙道,“我想感谢少爷!你为了替我讨回公道,竟要一举除了这京乡的知府,令我”
“我并非是替你讨回公道!”黎夕妤话未说完,便被司空堇宥打断,“我只是,在替自己出这口恶气!无论如何,我身边的人,绝不能受半点委屈!否则,岂不显得我很没用?”
听了这话,黎夕妤心底的欢欣雀跃便在顷刻间消失殆尽。
她眼底的光亮渐渐褪去,移开了目光,不再去看他的眼眸,而是盯着他的领口,瞧着他轻轻蠕动的喉头,低声回应,“看来,此生能够跟随少爷,我倒也算幸运。”
“那么,你想离开吗?”他突然发问。
离开?
黎夕妤陡然间怔住,开始细细思索这个问题。
她大仇未报,尚未令黎未昕、顾简沫等人付出代价,她自然想要离开,自然想要回到荣阳城替自己报仇!
可如今,她的性命早就与司空堇宥紧紧相联,且他曾多次救她于危难。即便不为最初的承诺,便是为了偿还他的恩情,她也不能离开!
就在黎夕妤深陷思索之时,突觉下巴一痛,司空堇宥竟捏着她的下巴,加大了力道。
她立即抬眸,便瞧见他冰寒如斯的目光,其内掺杂着几分狠戾,“你听着,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必须得到我的允许!倘若你一意孤行,胆敢生出逃跑的心思,我必定会将你抓回来,打断你的腿!这一生,我若不得安宁,你便也休想快意潇洒!”
听着他愤怒的警告,黎夕妤眉头一蹙,有些不悦。
她并未说过要离开,更不曾想过要逃跑,这个司空堇宥,为何都不等她开口,便如此妄下论断?
而瞧见她蹙眉后,司空堇宥眼底的怒意又涨了几分,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再度加大,恨不能捏碎了她!
“少爷,”黎夕妤忍痛开了口,“我曾经承诺过你,必定会助你完成大计。至少在那之前,我不会离开!”
“那么在那之后呢?你又会如何?”他追问。
“在那之后”黎夕妤心头一颤,嗓音沉了下去,却苦笑着反问,“少爷,在那之后,你的身边哪里还需要我?”
她瞧见他的目光微微一顿,而后松开了手,冷冷地拂袖,“你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在他松开手后,黎夕妤只觉全身的力气似是在这一刻被抽离,她的心沉了下去,颓然地倚靠着门壁,轻声道,“所以,少爷你无须担忧,我本就别无选择,除非你铁了心要赶我走,我才会离开”
她的话语中掺杂着几分无奈与苦涩,掩在袖中的双臂轻轻颤了颤。
她说着,一双眼眸凝望着他,瞧见他的眉头微蹙,却很快平展如初。他仍是如同往日般,双手负在身后,目光直视前方,浑身上下散着冰寒。
片刻后,司空堇宥突然伸来一只手臂,擦着她的耳畔而过,向她身后的房门探去。而另一只手则抓住了肩头,要将她给挪开。
黎夕妤知道,他这是打算离开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正要主动给她让路,却突然身后的门板狠狠向她推来,她猝不及防,只觉整个身子正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最终便直直跌进了司空堇宥的怀中!
“小妤,我来”
辛子阑的声音传入耳中,黎夕妤只觉大脑正嗡嗡作响,后背被门板撞得生疼,而周遭却唯有司空堇宥的气息。
她的心不由得扑通乱颤起来,却感受到他的身子也微微一震。
“咦?”辛子阑突然惊呼一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听了这话,黎夕妤立即站直了身子,离开司空堇宥的胸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