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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二小姐患的可是心疾,需得亲人以心头血肉做药引,方能救治……”因为庸医大夫的一句话,她被生身父亲亲手剜了心头肉。她带着心口的大坑去见心爱的男子,却撞见他与继妹苟且;这个时候的她已是最绝望了,可是他们却还不肯放过她。他们诬陷他偷了继妹与妹夫的订婚玉簪,他们让她忍受着彻骨的鞭挞之痛,他们把她扔去野狗横行的荒庙,被野狗……你以为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便是人世最苦?那么,你错了。她趴在大雨滂沱的泥泞之中,粘稠的泥土灌进她的嘴中,鼻中,眼中……心中发誓:若她能侥幸不死,那么定要叫那些伤害背叛她的人,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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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病重()
你以为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便是人世最苦?
那么,你错了。
她趴在大雨滂沱的泥泞之中,粘稠的泥土灌进她的嘴中,鼻中,眼中
她没了力气,全身上下尽是伤痕,心口一个大坑,血液混合着雨水,汇成一条红色的小河
她不知是谁走近,抓着她后颈的衣物,将她提了起来
三日前。
炎炎烈日,无情地炙烤着大地。
“什么?剜心?”
一道尖锐而又刺耳的声音自昕沫苑二小姐闺房传出,府中人一耳便能听出,那是二夫人顾简沫的声音。
黎夕妤低垂着眉眼,见顾姨娘竟吓得昏死过去,她不由向角落里缩了缩,妄图能逃过这一劫。
大夫的话语仍在耳畔萦绕,仿佛魔咒一般,挥之不去,“二小姐患的可是心疾,需得亲人以心头血肉做药引,方能救治”
心头血肉
不正是要剜心?
眼下姨娘晕倒,父亲自然不会剜心,那么能够救妹妹的便只有她了!
“夕妤,你过来!”
果然!
听见父亲冰冷的声音,黎夕妤浑身一颤,畏畏缩缩地摇头,甚至不敢抬眸去看父亲。
她缩着缩着,突然贴上了墙壁,再无退路。
而后她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是父亲正向她走来,一步一步,距离她越来越近。
她自幼丧母,父亲又将全部的宠爱都给了妹妹,因此她在这家中,毫无地位可言。
听着轻轻浅浅的脚步声,黎夕妤的一颗心也随之扑通乱跳。
“咚咚咚”
一声又一声,竟清楚地传进她的耳中。
莫大的恐惧逐渐涌上心头,她似乎已经预见不久后自己的命运。
紧张、慌乱、无措、害怕
种种情绪萦绕在心底,皆逼得她生生发抖。
她不由伸出双臂环抱着自己,将头埋得更低了。
她感觉到父亲的气息,好似无边无尽的黑暗,要将她吞噬。
近了近了!
突然!父亲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衣襟,令她身子一僵,几近痉挛。
她不敢抬眸,更不敢出声,只能任由父亲拽着,向妹妹床边走去。泪水立时涌上眼眶,她强自眨眼,不敢令其滑落。
“爹”突然,病榻上的妹妹虚弱地开口,“不要为难姐姐,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心头肉我也不怕死,我只怕死后无人孝敬你们”
妹妹话音未落,黎夕妤只觉手臂一痛,是父亲抓着她,用力且狠心,“昕儿病重,你身为姐姐,剜下一块心头肉来,有何不可?”
黎夕妤颤抖着,泪水随着她的颤动不停地打转,即将低落而下。
“姐姐”妹妹突然唤她,面色煞白,“我死后,爹和娘便交由你照顾了”
望着妹妹的目光,黎夕妤眼中的泪水终是一涌而出。
这样的目光,她永远都不会忘。
当她被姨娘罚跪,当她在寒冬腊月洗着全府上下的衣物,当她站在窗外期盼地望着父亲时妹妹的目光始终如一。
虚假,得意,且冰凉
第2章 逼迫()
“爹求求您,女儿不想死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我会孝敬您和姨娘求求您,不要舍弃我”
陡然间,黎夕妤扑通一声跪倒在下,伸手抱着父亲的小腿,苦苦哀求。
很多事情,她想不明白,如何也想不明白。
譬如
同样是女儿,为何她与妹妹的待遇,却天差地别?为何在父亲的眼中,永远都只看得见妹妹?
难道就因为妹妹有娘亲,而她没有吗?
“爹”她泪如雨下,声嘶力竭地求着,“我以后再也不会惹您生气,我会将姨娘当做自己的亲娘对待妹妹擅长的琴棋书画,我都会努力去学我保证,日后决不让您失望不给您丢脸”
她正哀求着,父亲突然动了。她瞧见他缓缓蹲下身子,与她四目相对。
“不过是一块心头肉,要不了你的命!”父亲的嗓音仍是那般冰寒,带着不容置疑的狠绝,“倘若你妹妹病逝,那你与季杉的婚事,怕是也要从头再议!”
一席话,令黎夕妤的一颗心,陡然跌至谷底。
“爹不要不要逼我”她一个劲地摇头,转而抱上父亲的手臂,声音渐渐变得沙哑,“求您了放过女儿”
父亲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猛地抽出手臂,眼眸中仿佛有利刃射出,似要将她凌迟。而后,她听见父亲咬牙切齿的声音,“这些年来,你不是一直想见你表舅?只要你愿意救昕儿,爹便带你去夔州!”
“表舅”
一时间,黎夕妤停止了哀求,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呆呆地跪坐在地,仿佛在一瞬间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舅舅
若是见了舅舅,她或许
她呆怔着,身前的父亲站起身,以不容回绝的口吻说着,“为父给你三日时间考虑,救或不救,你自作定夺。”
“小姐,您还好吗?小姐”
黎夕妤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偏院的,只知司桃始终伴在身侧,不停地询问着。
司桃是她唯一的丫鬟,也是这府中唯一真心待她的人。
“季公子!”
突然,司桃惊叫出声,黎夕妤听得出她语气中的欣喜,不由心头一动,抬眸向前望去。
她瞧见窄小的院落中,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默然而立,正目光呆滞地望着她。
此人,便是她的未婚夫婿——季杉!
“阿杉!”
她的眼眸中陡然有了光亮,大喜,迈着步子便向他跑去。
扑入他怀中的那一刻,清淡的皂角香气随之而来,惹得她鼻头一酸,又想哭了。
她与季杉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二人的婚事更是自幼便已定下。与他熟识多年,他在她心中的地位,自是不容小觑。
“阿杉”她开口,带着浓重的鼻音,将心底全部的委屈说与身前的男子听,“妹妹患了心疾,爹要我剜下心头肉做药引,救妹妹的性命可是为何那人偏偏是我?”
“夕妤,”季杉的嗓音自耳畔响起,却少了平日的轻柔。
只听他道,“伯父伯母年岁已高,委实受不起那般折磨,如今黎府上下,有能力搭救未昕的,便只有你了”
第3章 转变()
“阿杉,你说什么?”
黎夕妤身形一震,她缓缓松开环抱着季杉的双臂,瞪大了双眼望着他。
她甚至怀疑,方才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可季杉接下来的话,令她不再质疑自己。
“夕妤,救救未昕吧她可是你的亲妹妹”
陡然间,黎夕妤双腿一软,不由后退两步,若非司桃及时上前搀扶,她此刻怕是已摔倒在地。
她呆呆地望着面前的男子,那刻入她骨髓的模样,分明近在咫尺,却又为何如此陌生?
“季公子,您在说什么呀”
耳边是司桃愤愤然的责怪,黎夕妤紧紧攥着衣角,出声问道,“为什么”
然,她刚一开口,泪水便夺眶而出,“我本以为,即便世人皆要我剜心救妹,至少至少还有你会站在身前护着我。却原来,你也是那个在身后推我入深渊的人。”
“夕妤”她听见季杉在唤她,瞧见他宽厚的大掌缓缓伸来,擦拭着她面上的泪水,却道,“我熟识了十数载的黎夕妤,从来都是善良温婉的女子。人命关天,你若是不救未昕,她便会真的没命啊”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未昕于我而言,便如同妹妹。你若是救了她,我永远都会感激你的”
“我不要你的感激!”黎夕妤声嘶力竭地哭喊着,一把推开他的手臂,凝望着他的眸子渐渐失了光彩。
她十分不解,究竟发生了什么,眼前的男子为何会变成这般?
曾几何时,他在寒冬腊月拥她入怀,替她捂热冰冷的双手,口中说着只盼早些娶她回家,带她逃离这冰冷可怕的深宅大院。
可如今,这又是为何
“你走吧”
许久后,黎夕妤深吸一口气,一边擦拭着满脸的泪水,一边无力地开口。
泪眼模糊中,她瞧见季杉张了张口,说出她最不愿听见的话语,“夕妤,你是个善良的好女孩儿,相信你一定会救未昕的”
说罢,他缓缓转身,向院外走去。
季杉离开后,黎夕妤将自己关在房中,呆坐在铜镜前,一坐便是整整一个日夜
烛台上新换的蜡烛燃去一半,她的眼眸中遍布血丝。
其间司桃曾送来膳食,她却半口未吃。
曾经以为被姨娘惩罚、被妹妹欺辱、被府中下人的言语恶意中伤,便是最悲凉的事情。
却原来是她错了。
翌日午时,炎夏中最为闷热难耐之际。黎夕妤终于有了动作,在司桃的陪同下,行走于府邸之间。
一路上,遇见仆人婢女数十,无不在窃窃低语,小声议论着。
“别说是一块心头肉了,即便是换心,大小姐也是责无旁贷”
“可不是嘛!哪想那大小姐如今这般狠心,竟连自己的妹妹也不愿救”
听着婢女们的言论,司桃愤然生怒。眼看就要冲上去与之理论,却被黎夕妤一把拽住。
“小桃,算了,任她们说去吧。”黎夕妤苦笑着摇头,眼底满是凄凉。
“可是小姐,我总觉这其中另有蹊跷”
第4章 暴徒()
司桃压低了声音,轻声道,“二小姐平日里倍受宠爱,这心疾来得委实有些荒唐。再者,那所谓‘以心头肉为药引’的方子,更是闻所未闻。该不会”
“该不会什么?”
“该不会二小姐她根本就没有病!”此番话说出口,就连司桃自己也不由一惊,连忙闭了嘴。
黎夕妤闻言大骇,下意识开口,“不不会的”
即便心中亦有此猜测,可她却不敢轻信。毕竟生死攸关,大夫总不会以此来欺骗于人。
她在慌乱间转身,却撞在了一堵结实的青衣肉墙上。
淡淡清香扑入鼻中,那清爽怡人的气息令她浑身一震。竟是兰花!
黎夕妤忙后退两步,眼眸低垂,屈身致歉,“抱抱歉。”
然,此人却连瞧也未曾瞧她一眼,自她身侧而过,径自离去了。
黎夕妤有些错愕,目光追着那人,却只瞧见他笔挺宽厚的背脊,以及那一袭青衫。
“小姐您”
“他是谁?”
主仆二人齐声开口,见黎夕妤始终望着男子离去的身影,司桃无半点迟疑,答,“司空老爷的独子,司空堇宥。是二小姐的未婚夫婿。”
黎夕妤倒是有些惊讶,又问,“竟是司空家的公子,可为何先前从未曾见过?”
“小姐,您有所不知。”司桃凑在黎夕妤耳边,低声道,“这未来的姑爷,可是全京城出了名的暴徒!听闻他残忍暴戾,心狠手辣,寻常人见到他,都要躲得远远的。而他性情凉薄,不喜与人来往,此番若不是二小姐病重,他也未必肯来探望”
“夕妤!”
司桃正说着,身后陡然响起一道低沉且苍老的男音,竟是黎铮。
黎夕妤立即转身,却一眼对上顾简沫森冷的目光。
“爹”下意识垂首,黎夕妤屈身行礼,“姨娘”
“夕妤,爹正要去寻你!”父亲上前两步,一把抓过她的手臂,拉着她便要往昕沫苑而去,“昕儿病情加重,此事已不能再耽搁,你这便随我去救你妹妹。”
黎夕妤闻言大惊,连忙挣脱父亲的大掌,“爹,您不是说过会给我三日时间考虑?”
“可昕儿等不得了!”父亲的语气重了几分,“自今早辰时转醒后,昕儿的面色愈发苍白。大夫替她诊治时,甚至已渐渐察觉不到她的脉象!”
瞧着父亲急切担忧的模样,黎夕妤暗自垂首,轻声问道,“如此说来,无论我答应与否,结果都是一样的对吗?”
可回答她的却是一声令下,“来人,将大小姐绑起来,带去昕沫苑!”
有那么一瞬间,黎夕妤以为自己听错了。
记忆中高大伟岸的父亲,待她虽不及妹妹那般宠爱,却也从不曾出手打骂。因为那样的事情,向来都是姨娘做的。
可此番,妹妹生了病,爹便毅然决然地舍弃了她
甚至不曾有半点迟疑与心痛。
当抓着麻绳的家丁逐渐走近她时,当司桃跪在父亲脚下苦苦哀求时,黎夕妤一边挣扎,一边凄楚地说着,“爹,您不能这么对我”
第5章 剜心()
昕沫苑。
跪在冰冷的玉石地板上,望着眼前泛着寒光的匕首,黎夕妤的耳畔响起父亲更加冰冷的话语,“昕儿等不得太久,你下手利落些。”
“爹,倘若此番是我患病,您又当如何?”她蓦然开口,冷冷地发问。
然,回应她的,却是死一样的沉寂。
她便默然地跪着,低低垂首,一动不动。似是铁了心要父亲的一个回答。
“姐姐”突然,耳畔响起一道熟悉的女音,“你还记得城西荒庙中的那几只恶犬吗?不知喂了你这心头肉,它们是否会乖乖听我的话?”
妹妹黎未昕不知何时下了床,附在她耳畔恶言相向,“没错,我根本没有患病”
“轰!”
猛然间,黎夕妤只觉脑中一声巨响,似有什么东西炸裂开来!
她转眸望着黎未昕,瞧见那得意而张扬的目光,一股怒火自心底升腾。
她想要发作,却无从发作,而后便见黎未昕灿然一笑,扬声道,“姐姐,多谢你愿意剜心救我,妹妹此生永远都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
望着那阴邪的眸子,听着她虚假的话语,黎夕妤再也无法忍受。
她猛地站起身,拔腿竟要向屋外逃离。
然,她未能逃出两步,便被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掌死死抓住。
而后,她只觉身子一轻,竟被人狠狠一扔,摔在了地上!
剧痛油然而生,她瞪大了双眼,却瞧见一身冷戾的父亲缓缓走近,手中握着那把锋利的匕首
见此情形,黎夕妤撑着身子,艰难地向后退着。
可退着退着,脊背猛然撞上墙壁,她竟再无路可退。
而此时的父亲,犹如一只厉鬼,似要将她撕碎,毁灭
随着父亲的靠近,她好看的眸子越张越大,瞳孔却一点点缩小
当父亲走至身前,当他俯身,以冰冷无情的眼光看向她时,她忍不住开口求饶。
“爹,求求您,放了我放了我”
可父亲却似全然不曾听见她的呼喊,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襟,在瞧见她胸前的肌肤时,眸光竟陡地亮起。
这一刻,她想要不顾一切地挣扎,却发觉自己全身上下已无半分气力。
她盯着那刀刃,瞧着它一点点刺进自己的胸膛,泪水夺眶而出。
钻心的剧痛一瞬间袭遍全身,她有些眩晕,只觉眼前的父亲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