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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以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又能做些什么,但是宁博远再坏,再丧尽天良他也只是他的父亲,和宁阮浩无关。
在李冬梅的带领下,郑青春很快来到了宁阮浩的房间外。
正在这个时候,房间里却传来了宁博远的呵责声,“滚,你们都给我滚,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
紧接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屋里连滚带爬的逃了出来,正巧撞上了郑青春她们。
那大夫表情分外尴尬的看了一眼郑青春,点了点头一幅抱歉的样子,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竟直接落荒而逃。
郑青春能猜得出宁博远此时有多么愤怒,能让久经事故的宁博远这么生气,除了宁阮浩的伤势又更加严重了以外别无其他。
想到这里,郑青春忍不住皱眉,担心起了宁阮浩的身体。
李冬梅找准时机确定老爷子情绪好些了以后,便掀开了门,郑青春也跟在她的身后进去了。
扑鼻而来的是各种药膏的味道,混合着皮肉腐烂的气味,特别难闻,让人不由的想要作呕。
但是郑青春忍住了,曾今这种极其让人失望的味道在秦浩宇吸毒的时候,她也闻到过。
虽然是两种不同的气味,但性质都是一样的,带着死亡和令人绝望的气息。
郑青春躲在李冬梅的身后环顾了四周,依旧是这间屋子,几年时间过去了,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除了床边多了一个堆放着各种药膏的架子以外。
“你来了。”
宁博远难得客气的和郑青春对话,这是作为一个父亲的绝望和无可奈何。
本来想见面以后顶撞宁博远几下的,但是眼前宁阮浩的情况看起来十分严重,郑青春全然没了那份心思。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把他交给我好了,但是宁老爷,上天是有眼睛的,如果不是你想要以此谋求富贵的话,阮浩好好的,也不会跟这里躺着。”
郑青春的眼眶绯红,心疼极了,宁阮浩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躺在病床上,嘴唇发白,脸上没了血色简直一个活死人的样子。
宁博远是什么样的人,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但自从知道宁阮浩的真实身份是他亲生儿子以后,已经收敛了不少。
从来都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宁阮浩是个意外。
宁博远怒狠狠地瞪了郑青春一眼,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挥袖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顿了顿,“有些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那条路既然已近走了,想要半路退出又谈何容易。”
说罢,仰头长叹一口气,“阮浩就拜托给你了,希望你看在当年他为了你命都不要的情分下,好好照顾他。”
郑青春不禁感叹,他也终究是一个父亲啊。
“郑小姐,我劝你好自为之,少爷要是没了,我估计你的小命也难保。熟人一场,可别怪我事先没有提醒你!”
李冬梅说罢,也跟随着宁博远的脚步离开了。
自然郑青春的心里很清楚,即便没有李冬梅的警告,她也一定会全力以赴的盼着宁阮浩早早康复。
门从外面锁上了,郑青春缓缓走到宁阮浩的身边,她这才有时间看看他的脸。
病痛折磨的他不成人形,以他现在的状况来看,比当年车祸以后的惨状,有过之而无不及。
“宁阮浩,你给我听着,我是郑青春,我来看你了。你必须努力活着,我要你活着,知不知道你在我眼里是一个多好的人,我不准你有事,你千万不要有事。”
郑青春拉起宁阮浩的一只手,伤心的说着。
她多么希望被病痛折磨的昏迷不醒的宁阮浩,能够听的见她说话,但他现在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地躺在那里。
泪悄然滑落,躺在这里的人如果不是向来身体素质良好的宁阮浩,换做任何一个陌生人,可能早就死掉了。
他的胳膊上到现在都有纱布包扎的痕迹,浓郁的中药味道,也掩盖不住肉体腐烂的恶臭味道,这些似乎都在努力向郑青春诉说眼前的这个男人,正在经受着怎样的折磨。
她没做过医生,可是她的心很善良,之前也在宁阮浩身边呆过三年的时间,算不得生分。
挽起袖口,郑青春便到浴室里打了盆热水来,决定帮宁阮浩擦一擦身子。
他是有一个家财万贯的爹,可那又怎么样。
在这个现实的社会里,没有人真心照顾他,反正他要死不活,又不能开口讲话,哪一个人不是为了钱才把他这个活死人来回折腾。
郑青春很心疼,她一边努力的避开他身上的所有伤口擦拭着他的身体,一边流着眼泪。
“宁阮浩,你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还能装死装的下去,你给我醒过来,快点儿醒过来好吗,我宁愿你恨我,厌我,那怕你学当年那样凶巴巴的吼我都可以,你快点儿醒过来呀!”
擦完身体,郑青春坐在他的床边发起了呆。
“不行,我得想办法联系周杰,他哪里一定有可以缓解症状的办法,毕竟他和陈荒唐也都中了一样的毒,为什么宁阮浩会比他们两个症状更加明显了呢?”
139没那么简单()
整个晚上,郑青春都彻夜未眠。
她在想办法,最起码脱离宁家人的监视,她才好联系周杰或者乐儿,把宁阮浩的情况如实告知他们。
天一亮,郑青春就敲着门跟门外的小弟喊着说要见宁博远,还说自己已经有办法救宁阮浩了,但必须要提前见见宁博远才行。
宁家小弟也怕她这样吵吵会惹得老爷生气,于是也不敢怠慢,便只说要先去通传一声。
不多时,门外有了人走路的声音自远而近。
再然后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来人,把门打开!”
听见人声,郑青春立刻警觉的站了起来。
只见来人约三十好几一个男人,是一张生面孔。
说实话,在郑青春的印象里,宁家之前好像也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但现如今看起来,门口的人对他倒也十分尊敬。
他一定是在宁家颇有分量的人物吧,郑青春想。
“你是谁?我要见宁博远,你可以带我去见他吗?”郑青春问。
那人对着郑青春上下打量了一番,且说,“有什么事,你快说吧。你以为你是谁,我家老爷日理万机,事物繁忙,是你想见就能见得吗?有话跟我说一样。”
郑青春只觉得面前之人说话十分傲慢,与一般家丁根本就不是一个态度。
便心里带着小心地问,“请问你是谁,说话能算数吗?”
那人,冷笑一声,“我是谁,哼,我是这里的管家张玉和,你说我说话算数不。”
郑青春很紧张,眼前之人面色不善,看起来势必不会让她见到宁博远的了,但总还是要抱着希望试上一试的。
于是故作冷静地说,“哦,我就是想问问宁老爷,可不可以让我姥爷每日过来帮阮浩瞧一瞧病,他是一个老大夫,在医学上面颇有建树,或许他能帮我指导指导,那样我就可以更好的照顾你家少爷了。”
只见来人轻蔑的看了郑青春一眼,“瞧什么瞧,做好你该做之事就可以了,我家老爷说了,你只是一个陪床的,别没事瞎折腾,宁家事多着呢,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没事闲的慌。好了,再没别的事情,我手上还好几个事情忙着呢,你自己个玩去吧。”
“哎,你??????”
郑青春刚想争辩几句,但只见那人面上带着笑,看似恭恭敬敬的撤出了房间,却麻利地把门又锁上了。
只听得那人在屋外厉声对两旁看守的人说道,“小心看着,别出什么乱子。否则,唯你们是问?”
那语气不带一丝友好和同事情分,霸道的态度不像一个普通人该有的身份。
要知道宁博远可是千里迢迢的花了大工夫把郑青春绑来的,他不就是为了让郑青春想办法救醒他的儿子吗?
不对,郑青春总觉的哪里有些怪怪的。
“丫的,不就是和夫人关系要好吗,耀武扬威什么,老子如果那天看他不顺眼,把他和夫人的丑事捅出去,看他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郑青春正贴着耳朵站在门口的位置发呆,却听了门口小弟突然这么一句抱怨。
“夫人,这人口中的夫人想必只有可能是李冬梅了吧!”
郑青春仔细的思考着,“这个张玉和看样子并不十分希望宁阮浩身体早日康复的样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不行,我必须找机会让姥爷帮阮浩把把脉。”
宁阮浩的状况自郑青春来了之后,就一直没见好转。
期间每日会来几个面目不同的中西医大夫帮忙做诊,当然每当那些大夫来的时候,毫不例外的张玉和就会在旁密切关注着。
好在郑青春照料的十分仔细,身体溃烂的程度似乎正在好转,那肉体腐烂的味道,也渐渐没那么厉害了。
郑青春特地在李冬梅哪里求来了一个权限,家里的下人每日往她这里送些消毒液什么的。
这也起了不少作用,宁阮浩的衣物也都由郑青春亲自换洗,看着他身上的烂肉一点一点的变干,起痂,郑青春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宁博远自那日见过郑青春以后就再没露过面,似乎很忙的样子。倒是李冬梅,每隔上两日是必回亲自登门,好好上前瞧一瞧宁阮浩病情的。
只说是宁博远临走时候嘱咐过了,阮浩的病情要时时跟他汇报。
条件虽然艰苦,但在郑青春的坚持消毒和勤帮宁阮浩换洗衣服的状况下,突然有一日,宁阮浩的手指竟然奇迹般地动了一下。
郑青春兴奋的在屋子里喊叫,“开门,快来人,快去请大夫,快去请大夫,阮浩他醒了,他真的醒了。”
她这一兴奋,惊动了李冬梅和张玉和,两人前后脚一块来了宁阮浩的房间。
“你那只眼睛看见他醒了,这不还睡着呢吗?”
张玉和没好气的怒怼。
郑青春并不理会,一把捏住李冬梅的手,“快请大夫来,我想他可能就要醒过来的,让大夫来给他看看。”
李冬梅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眼睛却盯着张玉和看。
郑青春现在算是阶下囚,笼中鸟,她只得无可奈何的把希望,寄托在了这个看上去并不在乎宁阮浩生死的人身上。
张玉和思考了片刻,立刻阴沉着一张脸,“来人,把这个伤害少爷的凶手给我绑起来。”
郑青春左右看了看,这里除了自己是外人以外,好像别无其他。
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该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这个张玉和才是真正有鬼之人。
“凭什么抓我,我做错什么了,李冬梅我要见宁博远,我要见宁博远。”
她被两个人一左一右的架了起来,她知道万一自己离开了宁阮浩,他的身体肯定又会回到从前,甚至更糟。
郑青春现在甚至怀疑,宁阮浩的身体之所以这样,根本与解药无关,而是本就是有人故意想要害他,而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但即便郑青春心里清楚又能有什么用,胳膊拧不过大腿,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就连自身都难保她又该怎么做,才能让不知身在何处的宁博远识破眼前这二人的真面目呢?
就在郑青春绝望的抓着门框,大声嚎叫的时候,宁阮浩竟然真的醒了。
“你们给我住手!”他虚弱地睁开眼睛,愤怒的对着张玉和说。
郑青春满面泪光的扑到宁阮浩的面前,将虚弱的他从床上扶坐了起来。
“阮浩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知道的,你一定会好的,一定会。”
张玉和见状,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也只得恭敬的对着宁阮浩行礼。
“少爷,您醒了!”
说话间,张玉和的眼珠子飞快的在眼眶里瞎转。
李冬梅似乎领会了张玉和的意思,这时候,倒也是扮演起了好人,一边假意擦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坐在了宁阮浩的床边。
“孩子,你可算醒了,你知道吗,你要再不醒过来,青春可就没命了!”
郑青春拼命摇头,但宁阮浩哪里看的见,他一想到自己能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怪他那个为了利益不要命的爹就火大。
他居然还趁自己身体不佳之时,想要他最爱的女人的性命,他伤心的紧。
于是情绪一激动,大吐了一口血,便又再一次的晕倒了过去。
任由郑青春这一次再怎么喊,宁阮浩也都没有再醒来过。
“郑小姐,我看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你不是想要见你的姥爷吗,现在我给你机会,不过你们的好时候怕是不多了,等少爷一归西,我就让你们爷孙三个下地狱去团聚。”
张玉和十分猖狂的笑着,然后对着身后的人厉声吼道,“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给我带走,让她和那个老头子再叙叙旧,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该送他们一块上路了。”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想他宁博远精明一世,咋就找了这么一个伤天害理的东西当管家呢?
郑青春几乎绝望,眼下的情况,算是山穷水尽无路可走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枪响。
郑青春和当下的一众人等,全部惊呆了。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宁博远风风火火地从门外带着十几个人,冲了进来。
此刻正抓着她肩膀的那两个小厮,一看宁博远杀了回来,便畏畏缩缩的退了下去,四下里逃命去了。
“老爷,你,你,怎么回来了。”
李冬梅结结巴巴地问着,四肢无力地瘫坐在了宁阮浩的床边上,她知道宁阮浩此时是宁博远心头的肉尖尖,他能开枪说明他已经有十足的把握知道了张玉和和自己私底下那些事情。
“来人,把张管家给我铐起来,送到地牢里去。”
宁博远阴郁着一张脸,并不理会李冬梅的惊讶,将她的衣领带人从床上揪了起来。
“李冬梅,我一直在给你时间,我忍耐你,放纵你,不等于我可以看着你和这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在我面前对我的儿子动手脚。”
郑青春从没见宁博远这么发怒过,整个人此刻都僵在门口不敢做声。
李冬梅一开始还颤颤巍巍的有些害怕,但只见张玉和都被宁博远拷了起来,便没再存有侥幸心理的样子。
她与宁博远怒目相对起来的架势,和她素日里拼命讨好的样子相差甚远。
她冷笑一声,然后说道,“宁博远,我跟在你身边二十几年,辛辛苦苦帮着你维持家业,我到头来得到了什么?一无所有,你只知道你有两个儿子,你可曾想过我,我也是个人,不是你身上的衣服。就算你再冷血,那么多年,我跟你那么多年你都不曾感动过吗?”
她像一个疯子一样的歇斯底里,连郑青春都被她震到了。
那个时刻仪态端庄,时刻以宁夫人自居,时刻以宁家利益为先的女人,如今怎么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两个人长久的对峙着,宁博远既心寒,又心痛。
“冬梅,我曾想过给你一个未来的,本想着这单生意做完我就退出江湖,和你二人带上一部分家产隐居的,可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背叛我,伤害我的儿子。”
“我等不到了,我已经老了,也不想继续傻傻的等下去了。玉和,玉和他是年轻,是贪财,可是他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