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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嬷嬷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
“果然是她在背后搞鬼么?真是没想到,齐氏那般聪明的人,也会有看走眼的时候,生生的在身边养了头白眼儿狼!”彭氏咬牙切齿,面露狰狞。
“原本死了个丫鬟,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不知道怎的,惊动了两位老爷,此事怕是不能善了。”李嬷嬷担心的事情,还是没能躲过。
二夫人当了家,多少双眼睛盯着,想要寻她的错处好取而代之。如今涉及到老夫人离奇的死因,更是马虎不得。若是被有人之心在背后捅了刀子,怕是要惹出大乱子来。到时候,夫人这掌家之权能否握得牢,还犹未可知。大老爷丁忧在家,若是受了什么蛊惑,与二房不对付起来,那后果,她想到不敢去想。
“嬷嬷…你这是怎么了?”彭氏似乎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出声问道。
李嬷嬷面色泛着苍白,额头上的皱纹也紧紧地蹙在了一起。“夫人…老奴觉得,此事不简单。那丫鬟死的蹊跷,怕是早就被人算计好了。这一场风雨,分明就是冲着夫人您来的,处理不当,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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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彭氏不等她说完,便出声打断,道:“想要扳倒我,可没那么容易。蓉姨娘做的那些事情虽然隐秘,却也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不是么?她想要给我使绊子,也得看看自身有几斤几两重!”
关于蓉姨娘的身世,她可是一清二楚。
李嬷嬷此时也冷静下来,将彭氏搀扶着坐了起来,道:“是奴婢太过着急了,忘了还有这么一茬儿…只是如此一来,齐姨娘…怕是也保不住了。”
“要怪,就怪她识人不清。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弃了也就弃了。”在彭氏的认知里,姨娘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贱物,只配被人驱使。齐氏有求于她,她利用她将尤氏打压了下去,本就是你情我愿,根本谈不上什么交情。
李嬷嬷低下头去,没再吭声。
“大哥,这大半夜的将我们叫来,可是有什么要事?”二老爷裴景山从温柔乡里被挖起来,眼神还有些迷蒙。
裴大老爷端坐在正堂居中的位子,神色肃穆。“二弟你先坐下,弟妹也坐吧。”
彭氏与二老爷对视一眼,便在下首的位子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三房的人也来了。
裴瑾一身月白色的衫子,乌黑的墨发随意的用木簪挽起,衬托的她更加清丽出尘。在裴府的几位小姐当中,显得尤为突出。
见屋子里的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大老爷才沉着嗓音说道:“这么晚了叫你们过来,的确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似乎颇为疑虑。
大老爷的目光在所有人的身上过了一遍,才开口继续说道:“想必刚才你们也听说了。先前负责老夫人汤药的丫鬟,今儿个夜里死了。”
“不就死了个丫鬟么,用得着这般小题大做么…”裴娇嘟嚷了一句,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大老爷冷凌的眼神给吓得逼了回去。
“原本死个把丫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那丫头在临死之前,在自己的衣衫上写下了悔过书。说不该一时鬼迷心窍,收了他人好处,在老夫人的汤药里动了手脚!”大老爷面色凝重而狠厉,让人不敢直视。
要知道,老夫人这一去,他可是当之无愧的最大的受害者。只要一想到要丁忧三年,他胸口就气得发疼。
原本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起初在不知道原因的事情,他尚可以心平气和的接受这个事实。可是如今却发现老夫人的死是人为的,那他就不得不将那个从中作梗的人找出来,一泄心头之气了。
屋子里鸦雀无声,只听见窗外不知名的蝉鸣鸟叫。
裴瑾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面无表情的坐在最末端。两个丫鬟在身后打着扇子,低眉顺眼的,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因为老夫人的临终遗言,大老爷对三房的人便起了戒心。故而,对三房的举动尤为关注。“老三,你觉得此事是何人所为?”
裴燕山被点到名,感到有些诧异。“大哥…这后院之事,小弟不甚了解。”
“是啊是啊…老爷平日里都在衙门里。”马氏也连忙跟着附和,极力的想要摆脱嫌疑。“这后院可是二嫂掌管着,您该问她才是。”
大老爷蹙了蹙眉头,对三老爷夫妇的态度似乎极为不满。原先,他们见了他,可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如今,倒是敢反驳一二了。
不过,他们所说的也不无道理。
大老爷在官场混迹了这么些年,这点儿判断力还是有的。于是,又转过头去,将目光落在了彭氏的身上。“二弟妹,你可有什么说的?”
彭氏面色一僵,颇有些尴尬。
狠狠地睨了马氏一眼之后,才缓缓道来。“我没什么可说的,不过就觉得有一件事不太明白。”
“哦?二弟妹有何疑虑,不妨直说。”大老爷对彭氏的观感一向不错,故而脸色才稍稍缓了缓。
彭氏仪态优雅的坐在那里,宛如和荷塘里的莲花,干净而无害。“那丫鬟被关在柴房里的时日也不短了,为何偏偏在今晚服毒自尽?她手里的毒药又是从何而来?”
四周的人不住的点头,颇为赞同这个观念。
“如此说
来,便不是自杀了。”大老爷眼底晦暗不明,幽深的令人有些忌惮。
彭氏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咱们裴府虽然是书香门第,可也不是每个奴婢都会读书识字的。据我所知,那个叫冬儿的丫头,并不会写字,那血书又是何人所为?”
“这一点,确实可疑。”屋子里人跟着附和。
裴瑾的视线在蓉姨娘和彭氏二人之间流转着,心中的猜测已然成真。大房二房之间的夺权之争,正式拉开了序幕。
一直没有吭声的二老爷却在此时开口。“不若将那血书取来,与府里人的笔迹一一对照,不就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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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面子里子都没了()
“老爷,凡是府里会写字的,都已经在此处留下笔迹了。舒悫鹉琻”管家恭敬地来到大老爷的跟前,弯腰禀报道。
二夫人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却也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心里却隐隐有些担心起来。这个年迈的管家,对她这个当家主母虽然也颇为客气,但却不似那些个奴才一般谄媚讨好。如今对着大老爷,却卑躬屈膝态度恭敬,完全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同样惊讶的还有裴瑾,不过很快她便释然了。看来,这大房也不是省油的灯,彭氏想要独揽大权,怕是有些困难。不过,她也未必会输。毕竟,大房如今没有正室夫人,这掌家之权不可能交到一个姨娘手里吧?
裴瑾能这么想,彭氏自然也是这般想的。她一个劲儿的对自己说,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可是心里头还是突突的跳的厉害,总觉得有哪里不放心。
“笔迹可核实清楚了?”大老爷沉着脸问道。
管家将其中的两张纸抽出来,递到大老爷的面前,道:“只有这两张纸上的笔迹,与那血书肖似。”
大老爷瞥了那两张纸一眼,耐着性子问道:“这两张纸,是何人书写?”
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神往二房三房那边望去,似乎有些忌惮。
“你尽管说来。”大老爷见他犹豫,不免有些急躁。
管家将头低了几分,才朗声答道:“这两页纸,分别出自二夫人院子里的玉珠、三小姐院子里的明月之手。”
裴瑾愣了愣,似乎颇为吃惊。
她院子里的丫鬟,她大都熟悉。那个叫明月的,是负责洒扫的丫头,平日里连她的屋子都不得近身。她刚才微微瞥了那纸上的字迹一眼,亦不是她擅长的簪花小字。所以当管家说那是明月的笔迹时,她当真是大吃一惊。
“将那两个丫鬟带来!”大老爷一拍桌子,大声的呵斥道。
众人的目光大都落在二夫人彭氏和裴瑾的身上,看好戏的有之,疑惑不解的有之,幸灾乐祸的有之。
“小姐,怎么办…”侍书悄声的在裴瑾耳边说道,心里万分着急。“都怪我一时大意,没有仔细排查…”
近来她们一直颇为防范,不准任何人靠近小姐的屋子。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人钻了空子。那个叫明月的,明明看起来很老实的,怎么这事跟她扯上了关系呢?
裴瑾抬了抬手,示意她不要慌乱。“该来的总会来的,防不胜防。我倒要看看,这里头到底有什么名堂。”
相对于裴瑾的淡然,二夫人彭氏显得有些气愤不平。“管家,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认为,是本夫人院子里的人杀害冬儿?”
“夫人,稍安勿躁…”她这话一出口,二老爷就觉得有些不妥,忙在一旁劝道。
管家不卑不亢的面向彭氏,语调平缓的说道:“二夫人息怒…奴才不过实话实说,并没有任何的猜测在里头,还望二夫人明鉴。”
彭氏气得浑身发抖,看向蓉姨娘的脸色也变得狠厉起来。她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这个小贱人居然买通了她院子里的丫鬟。很好,很好。她倒要看看,这个心机深沉的女子还能做到哪一步!
“二弟妹何必动怒?不过是比对一下笔迹而已。她若真的没做过,自然没事。又何必如此紧张?”大老爷一字一句的说着,看似无心的几句话,却让人胆战心惊。
这不是变相的在说二夫人做贼心虚么?!
二老爷面色也冷了下来,看向大老爷的眼神也变得幽暗起来。他从来都不曾与兄长争抢过什么,可如今他这个大哥却好似变了个人似的,处处针对起二房来。大哥走了仕途,他便选择了商途,两人井水不犯河水。以往,倒还相安无事。只是没想到,老夫人这么一走,才过了短短数日,他们兄弟俩便起了隔阂,实在是令人心生寒意。
“大哥…你信不过小弟?”二老爷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语气也十分强硬。
大老爷眯了眯眼,道:“二弟此话何意,为兄何时信不过你了?不过就事论事而已,你想多了吧?”
“是我想多了吗?”二老爷冷笑一声,眸子里满是幽光。“母亲尸骨未寒,大哥便摆出这么大的阵仗,也不怪弟弟我多想。”
“你…”大老爷没想到这个素来敬重他的弟弟居然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顿时恼怒不已。
蓉姨娘见大老爷火气上来了,忙上前劝道:“老爷…您消消气儿…这几日身子本就劳累,若是再动怒,怕是会伤身呐…”
二夫人见一个卑贱的小妾也敢随意插嘴,脸上不由得带了几分讥讽。“蓉姨娘倒是个贴心的可人儿…可是规矩就学的不怎么样了…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的分量,这里岂有你说话的份儿?”
“老爷…”蓉姨娘脸色忽然一白,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一双无辜的眼眸含着泪,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你这狐媚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敢狐媚惑主!”二夫人身后的李嬷嬷见她装模作样的,看着着实令人生厌,便一时忘了二夫人刚才所说的规矩,站出来指责了起来。
大老爷眼神一冷,对着李嬷嬷就是一顿吼。“二弟妹的规矩,还真是因人而异啊。她一个婆子,算起来也不过是个奴婢。蓉姨娘虽说身份地位是差了些,可好歹也怀着我的骨肉,将来是要抬为平妻的。你一边指着蓉姨娘的不是,一边又放纵自己的奴婢,这就是你所谓的规矩?!”
彭氏脸色一会儿红一边会儿白的,显然气得不轻。
李嬷嬷也知道自己一时冲动,坏了大事。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请罪道:“奴婢一时心直口快,说错了话,请夫人责罚!”
二夫人知道李嬷嬷是为了她才顶撞了蓉姨娘,若是放在平日,她根本就不用顾忌太多。只是当着全府上下,她若是徇私,便说不过去了。可是李嬷嬷跟了她这么多年,一直是她的心腹。若是罚了她,怕是会令那些忠于她的奴婢心寒。进退维谷之间,她只得狠下心肠来,吩咐道:“你的确是该罚!自己下去领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二十大板,怕是轻了吧?”大老爷却在此时插话,俨然对彭氏的处置感到不满。
二夫人面色一凛,咬着牙道:“大伯这是何意?本夫人的奴婢做错了事,本夫人已经按照府里的规矩罚了她,您还有何不满之处?”
“她这个刁奴,敢逾矩顶撞主子,二十大板也太便宜她了!”
“主子?李嬷嬷何时顶撞过主子?蓉姨娘算起来,也不过是半奴婢半主子。这位份还没升呢,就已经摆上主子的谱儿了?”要论起拌嘴,彭氏这个妇人自然是略胜一筹的。
大老爷脖子上青筋直跳,脸色也涨得通红。“二弟,这便是你娶得贤妻?如此的多舌愚妇,简直有失妇德!”
二老爷冷着脸,并没有接话。彭氏就算变得再伶牙俐齿,那也是他的妻。如今大房与二房不对付,他自然是要站在自己人这一边的。他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一切,可不愿意就这么双手奉送给别人。
彭氏见二老爷没有搭话,脊背便挺得更直了。“大伯处处维护一个姨娘,连我这个当家主母也不放在眼里,也不怕传出去叫人笑话!”
蓉姨娘早已哭的梨花带雨,娇弱得令人疼惜。她忽然跪了下来,给二夫人磕了个头,赔罪道:“二夫人息怒…婢妾真的不是有心的…婢妾只不过是担心老爷的身子,所以一时忘了规矩…二夫人教训的是,婢妾知罪了…”
彭氏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予理会。
大老爷见她怀着身子,还给彭氏下跪,而彭氏居然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心里无法纾解的那口闷气,像是找到了发泄的窗口一般,喷薄而出。“好好好。不愧是当家夫人,连我这个大伯也不放在眼里了!”
彭氏轻咬着下唇,暗暗懊恼。刚才一时心急,她便忘了自个儿的身份了。不管怎么说,大老爷才是这个府的嫡长子,是她夫君的兄长。她的确不该仗着掌家主母的身份,有肆无恐的与他对上。
可是说出去的话,便如泼出去的水,哪里能收得回来。
倒是二老爷话题转的快,想到了祸水东引的策略。“大哥叫我们过来,想必也不是为了计较这些事情的吧?既然二房三房都有嫌疑,不如先提审那两个丫头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如何?”
二老爷话音刚落,就有人跟着附和起来。“是啊是啊…找出害老夫人的凶手,才是最重要的!”
裴瑾瞥了这位二伯父一眼,不得不赞他一句:不愧是商场老手,果真是个狡猾如狐狸,不安好心的家伙啊!
“老爷,那两个丫头带过来
了。”管家适时地站出来禀报。
“将那两人带进来!”
一声令下,两个十四五岁的丫头便被带到了众人的面前,被身后的粗使婆子使劲儿的一踹,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说,冬儿身上的那份血书,到底是你们中的谁写的?!”大老爷摆出官威,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两个丫头吓得浑身直发抖,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大老爷明鉴…奴婢…奴婢不曾写过什么血书啊…”
“冤枉啊…奴婢…奴婢…”
大老爷却没有理会那两个丫头的喊冤,而是将视线落在了裴瑾的身上。“瑾丫头,这个丫头是你院子里的,你有何话说?”
裴瑾睨了那个叫明月的丫头一眼,欠了欠身,道:“这个叫明月的丫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