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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墨上来找我时,我还坐在顶楼的最边缘哭。
顾墨很担心我,他一步步地靠近我,特别的小心翼翼,这让我看见了更加想哭。
冷夕颜这三个字只怕是他的执念了,哪怕换了名字的真人在他面前都比不上。
我胜利了,却也失败了。
顾墨过来抱住我时说:“夕颜,以后不许做傻事了,我向你保证,我这辈子想娶的人只会是你。”
不是我,只是冷夕颜……不过我选择了这条路,必然要走下去。
“顾墨,我喜欢听你叫我的新名字,白雪儿,夕颜这个名字不好,我已经改了。”
“好,雪儿,我都听你的。”
顾墨告诉我,他当年走的匆忙也是无奈之举,他爸妈强制送他出国的,这几年才回来,他也一直单身,只是不久前遇见了他的未婚妻,确切地说是前女友了。
他坦白地告诉我他对前女友的感情,他觉得在她身上发现了我的影子,当然并非是我,只是叫做“夕颜”的我。
当晚我们就飞往了希腊,这应该是顾墨为他和冷夏订的旅行,只是女主角换成了我。
在旅行当中,我三番五次提起我有一个从小玩到大的闺蜜,回去领他们见面,顾墨都不曾怀疑,这也让我更加生气,因为那个人就是我自己。
看来顾墨从来都没记住过他们身后跟着一个叫白雪的女孩,白雪儿是我入了星途后换的名字。经纪公司给换的,后面多了一个字,却也让我红了起来。
只是顾墨时常背着我打电话,过问冷夏的事,我都装作若无其事。女人,小鸡肚肠了不招男人喜欢,尤其是有份量的男人,比如顾墨这种。
直到回了徽城,我想上楼去他家坐坐时,他拒绝了,当时我也没多想,来日方长,我们刚刚相逢,如果直接进展到那一步,顾墨一定不适应。
所以我选择了等,只不过当我捧着热乎乎的糕点等候在顾墨家楼下,准备给他惊喜的,结果让我妒意丛生。
顾墨半夜时分抱着冷夏进了他的家,那个不让我进门的家,我决定了,顾墨只能是我的。
所以我步步为营,一步步吃紧顾墨,做出的事一件比一件疯狂,而我与冷夏之间的情谊一点点毁灭,我有过犹豫,只不过爱情面前,人人平等。
终于,千帆过尽,我才明白人心是变的,当顾墨告诉我:“雪儿,对不起!我以为冷夕颜的名字刻进了我的心底,我也一直以为只要再遇见冷夕颜,我一定要娶她过门。
只是我错了,人心会变。当你出现在我面前喊我浅哥哥时,我是想爱你的,因为我一直这么以为。
我也一直在这么督促自己。
直到冷夏彻底离开,她那诀别的一眼,我才恍然大悟,我已经离不开她了,我深深地爱上了她,她已经取代了‘冷夕颜’三个字。”
那天的顾墨,深情款款地流着眼泪,不是为我而流,他那么直白地在我跟前向冷夏表白爱意,我真的受不了,所以我打了他一巴掌。
顾墨没反应,看起来就算我再打几巴掌,他也不会有感觉。
可我自私地不愿告诉他,冷夏就是冷夕颜,我一步步逼冷夏于死地,最后却把自己置万劫不复当中。
其实纵使时间可以倒流,我想我还是会那么义无反顾地扑向顾墨,哪怕不择手段哪怕飞蛾扑火哪怕自取灭亡。
在这么多痛苦的纠缠当中,我失去了第一个有感情的孩子,我不确定是不是杨龙翔的,但是我感觉是他的可能性比较大。
在“蔷薇会所”的日子里,我把那里称为地狱,我一直以为陪男人是很简单的事,直到在蔷薇里,我才明白,以前那些逢场做戏都是毛毛雨,在蔷薇,我明白了什么才是真真正正的x虐。
他们那些人都是畜牲,明知道我刚人流,还往我的身体里灌辣椒水……
还有恐怖的太平房……
我一辈子都不想回忆起!
所以这一切都是顾墨造成的,我要复仇,我要加倍奉还!
我一步步地爬上神秘先生的床,他说他会帮我报仇,而我要做的也很简单,套取顾墨的一切信息,越具体越好。
我做了,一步步地做了,我唯一没想到的是柯洛娜,她竟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蠢萌,她反手就将了我一军,大庭广众,在顾墨公司的大门口,泼了我一身油漆,偏偏顾墨还路过……
自此,我的“冷夕颜”身份在顾墨眼里失效了,他对我说:“虎牙还给我!”
我赌气地说:“扔了!”
其实没扔,我只是不想还给他!
我甚至当着许多人的面说他不举,我也大方承诺我怀的孩子不是他的种,他这辈子只配断子绝孙。
顾墨很生气,他掐住我脖子时真的是要杀我的,但是后来突然松了手,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似乎一直在看我身后的一个点,我没在意。
这一天,太阳很大,迟迟等不来乌云也盼不来雨水,顾墨派两个保镖一直等在一旁,逼我交出虎牙,我偏不交,因为此时的我已经没有生活下去的信念了。
神秘先生消失了,他承诺送我出国也泡了汤,在徽城,这个说小也大、说大也小的地方,
我除非剔骨换面,不然从我身下过的男人也会一辈子骚扰我,况且顾墨也不会放过我。
油漆味特别大,保镖也离我远了一些,太阳一烤,油漆在我的脸上干了,我的头发也是被油漆捆成一根根的,衣服也是硬梆梆地,我不在乎,因为生无可恋了。
烈日下,我唯一想的是杨龙翔,如果这辈子一定要有所亏欠,下辈子才能相见的话,我想我下辈子还能遇见杨龙翔的。
从我出生起,也就没过什么好日子,好不容易长大了,又怀揣了当明星的梦想,可以说,我为了当红明星可以放低一切姿态了,我成功了却也迷失了很多,比如杨龙翔。
他是唯一一个对我好,不求回报,甚至为了我自愿拦下所有罪行的男人,包括付出他的生命。
我说过了,对顾墨……爱与恨吧,我都不后悔,但是杨龙翔不行,我在这一刻都在深深自责,如果我当时全身而退生下他的孩子,是不是我的人生又是另一条道路了?一定是。
偏偏往事不能回头,世间再无后悔药,只有后果,而我拥有的只是恶果。
这天大中午时,我快被晒晕时,一个女人撑着伞举到我的头顶,我眼睛很花看不清楚,我只知道她小腹微隆,是个孕妇。
医院醒来时,是冷夏在我旁边,她身上的韵味很浓,我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要生儿子了。”
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反正就那么说了,而后来也证实我没说错。
冷夏并没有搭理我,只是说了一句:“欠下的债那么多,不还清了就想一了百了?”
她并没有管我,不过却给我丢了一张银行卡,我后来还真跑去查了,余额三千二,我估计是她的工资卡。
其实我不懂,我害她那么惨,她为什么还帮我?不过我没机会问,因为她结婚后,时间……好像就不属于她了,我几次在顾雨泽家门口偷偷张望,却从没见过她出家门,除了早出晚归地上班,在中润。
她在中润上班,我也就明白顾墨那天掐我掐到一半松开我时看的点,大概就是冷夏了吧。其实顾墨一直挺残忍的,在我眼里“残忍”这一个词精准地形容了他,因为他对我一直那么残忍。
我在一家小饭店干着服务员的工作,直到有一天,邢飞羽来吃饭时遇见了我。我们都默契地当着不认识,不过他临走还是告诉我可以给我找个好点的工作,我说不需要,他说这是顾墨的意思,他还说顾墨已经意识到错了,这一切故事的背后都是他引起的,我从邢飞羽口中得知,在“蔷薇会所”里,顾墨根本没给我安排那么下作的事,一直都是神秘男人搞的鬼,然后再扣在顾墨头上。
我很后悔,当即拿出虎牙让邢飞羽还给顾墨,邢飞羽笑着接过,还说总裁已经知道谁才是对的那个人了,只不过一切都晚了。
是啊,一切都晚了,冷夏与顾雨泽的孩子都快出生了,她也长胖了很多,这也是被顾雨泽照顾周全的缘故。
对于冷夏的歉意,我没勇气站到她跟前说,而且她现在看起来很幸福,我要是跑去告诉她浅哥哥没死,就是顾墨,她会怎样?
我继续浑浑噩噩地当着服务员,直到痴呆爸爸去世,我清理屋子时才发现床底下的钱,也想起在狱中的杨龙翔曾提起这件事,那时候我没当回事。
我主动去找了顾墨想要还钱给他,虽然被虫子老鼠咬坏了一些,顾墨说不要了,让我自己留着干点想干的,我没推辞,因为我确实需要一个固定的地方,我听了顾墨的话,开了一家早点铺,雇了两个人,生意不好不坏,能发的出工资,还小有结余,日子好像也顺坦了。
我也会以匿名的方式给杨龙翔的父母寄东西,偶尔也会偷偷去看一眼,当然从不敢露面。
我其实希望自己可以勇敢地面对他们,向他们承认错误,毕竟当初该坐牢的人是我,该死的人也是我,只不过我还是没勇气做到这一点。
我的故事就这样了,只是暂且结束,我知道迟早有一天有一个男人会来,像杨龙翔一样,会从我的早点铺前路过,而后回头一笑说:“雪儿,好久不见!”
但我更希望的是那个人只会是杨龙翔。
哪怕他不来,等我最后一秒钟离开人世间时,我想杨龙翔也会来拉着我的手接我去有他的地方。
321 做线人的交换条件(季凉川)()
屋内寒风呼啸,大雨纷飞。屋内,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而来的是一股阴冷的风,窝在薄薄被褥之下的小身影缩成一团,颤动着的被褥出卖了床上的小人儿是醒着的。
这时,病房里出现了三个人,一名护士,还有一对母女拘谨地等在一边。
“你们这个床铺。”护士指着正对着门的一张床告诉身侧的那对母女。
女孩七八岁光景,扎着两个小辫子,红扑扑的小脸蛋上有双水灵灵的眼睛,穿着蓝白红相间的校服套装,稚气的五官之中隐隐透着三分固执,不属于她的年纪该有的神态。
“好的,谢谢你。”
女孩的妈妈对着护士说,举手投足之间端庄的贵气逼人,只不过,身上八分旧的棉服让护士对她恭敬不起来。
“坐着等着!”护士没什么好耐心地说,其实她还有下一句:等着挂吊水。
在这样一个物质的社会,以貌取人是很现实的,女孩见妈妈的好礼貌不被人尊重,撇撇嘴以示不满。
“颜颜,坐上去!”妈妈对小女孩说。
颜颜歪着头,思忖着。
“妈让你上去没听见?”妈妈忍不住吼了一嗓子,引得一旁的病患侧过头来看她们母女。
颜颜窘迫地红了脸,因为太多经历让她惧怕被人注目,她想要的只是被丢在人群中看不见的生活,不像现在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
“聋了!”妈妈压低着怒火,再次低吼了一声。
颜颜急忙爬上床,慌乱地脱掉脚上的棉鞋,因为太过用力,棉鞋的鞋带子被硬生生地扯断。
妈妈再次呵斥:“一天天地就知道败家!”
颜颜瞪着蓄满泪的眼,愣是没让眼泪流出来,这是她练习了很久才学会的本事,憋着嘴,委屈的紧。猛地想起她的浅哥哥说:遇到不公平的事要大声说出来!
颜颜张了张嘴,声若蚊蝇:“妈,这鞋子太旧了。”
她没说谎,也没夸张,这双棉鞋还是去年妈妈做的,一年又一年,雨里来雪里去,一双鞋哪够她穿的。每次去学校,她的鞋里都湿透了,为此,她的浅哥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双帆布毛鞋,可她只穿了一次就她妈妈打了一顿,从那以后,她再也不要别人给的东西了。
妈妈低着头,看了眼旧的不像样子的棉鞋,愧疚地喉咙紧涩,只是,一瞬间,她冲颜颜吼道:“旧旧旧,就知道鞋子旧,怎么不说你不爱惜东西败家呢!”
颜颜急忙合上嘴,再也不敢说话了,滴溜溜的眼倔犟地看着面前的床单。这是医院,隔壁床铺上有人在看着她,她不想在众人的视线中被妈妈骂。
妈妈盯着颜颜好一会儿,语气软了一点:“你一个人在这里不要走,哪里也不许去,我做完工作了就过来陪你。”
颜颜很害怕被妈妈丢下,可她又习惯了这种丢下,她点点头,澄澈的眼底无悲无喜。
妈妈前脚离开,护士端着托盘走进来,冷飕飕地问:“你家大人呢?”
颜颜自己锊起袖子,递出手背,“我妈妈回家了。”
护士放下托盘,疑惑地看着小女孩伸过来的手背,纤细的只有皮包着骨头,“你一个人怎么打针?”
“我可以的。”颜颜笃定地望着护士说。
“让你妈妈过来吧。”
护士不放心,这没监护人的她怎么给打针。
“我妈妈要缝衣服赚钱。”
护士哑口,端起托盘就走,她准备去给女孩的监护人打电话。只是下一秒,她的手臂被人拉住了,细长的手指,很瘦很瘦,很硌人。
“姐姐,你给我打吧,我想快点好起来。”
“可是你家大人不在,我没办法给你打针。”
颜颜愣了一秒,倔犟地看着护士说:“我自己可以的。”
好吧,耐不过小女孩的坚持,护士给她挂上了药水,再三叮嘱她不要动右手,不然钢针会划破身体,她连连点头,乖巧的很。
全程,她没吱一声,哪怕钢针插进血管时她躬起了眉头、咬紧了上下牙齿。护士并不放心,每搁五分钟进来看一次,只是她一直很乖。
不知从何时起,颜颜发觉右床铺的男孩也一直在看她,她不高兴地冲他瞪了一眼,两个人再无交流。
这天晚上,颜颜的妈妈并没有来陪她,而她也习惯了妈妈的一次次食言。
摆放着三张床铺的病房,另外一个人回家了,只剩下了颜颜与那个男孩,显的特别冷清。
护士晚饭过后进来问:“你们两个都没人陪着,确定可以吗?”
颜颜点头:“姐姐,我可以。”
护士有心无力,她明天是早班的,“那你们自己把门锁严实了,我要下班了,晚上只有一名护士姐姐值班,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姐姐,我可以的。”颜颜保证。
躺在拐角床铺的男孩一直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小女孩与护士说话。
护士姐姐离开后,屋内彻底安静了,颜颜下了地锁上了门,并没有主动与那个木讷、内向的男孩说话。
破旧的窗户玻璃被风吹的“嗞嗞”叫,颜颜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她想到了她妈妈此刻在家是不是又喝酒了,又砸东西了,又在诅骂她了……
其实,她也不想生病,不想花钱,可是偏偏她需要三天两头地进医院,本来就拮据的生活因为频繁生病更加贫穷。
“你也没睡?”
男声,还挺好听。
颜颜偏过头看向里间的男孩,四目相对,却都没说话。
“你是不是害怕?”男孩问颜颜。
颜颜没回答他。
“你叫什么名字?”男孩又问。
“我叫冷夕颜。”
冷夕颜!男孩听了不语,想似要把这名字牢牢记住一般。
“那你叫什么名字。”冷夕颜问男孩。
男孩犹豫了片刻,答:“我叫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