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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很冗长,她被拉回那个冬天,大雪纷飞。
浅哥哥一大早跑来告诉她:“丫头,今天在家里等我,我给你抓野兔子野鸡去。”
她急忙打断了,她告诉浅哥哥:“我和我妈都不爱吃肉,野味很腥的。”不是她们不吃,只是吃不起,而且这雪已经下了一个礼拜了,山里积雪很深,她担心他遇危险。
她至今还记得浅哥哥揉着她的头发告诉她:“丫头,我相信你的厨艺可以去掉膻腥味,我最喜欢你做的烤野鸡了。”
他那么说,她还能怎么说,只能答应他去,同时也要求跟着去,结果被拒了。
她就一心在家等,一直等,从早上等到中午,从中午等到傍晚,又从傍晚等到夜里,她等不下去了。
她至今还记得她穿着宽大漏风的棉袄赶到浅哥哥家时看见了什么,门楼两侧挂着长长的白布条,寒风瑟瑟,吹起白布条原地转圈。
她不敢想象浅哥哥家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知道这是死了人才会挂的布条,不管是死了谁,她都担心浅哥哥伤心,一口气跑了进去。
当她看见浅哥哥的妈妈哭成泪人,他的爸爸一言不发一根接着一根抽着香烟时,她的心好像一点点地被掏空,浅哥哥家是典型的三口之家,父母都在镇上做生意,平日都是家里请的保姆照顾浅哥哥,如今他的父母就在她的跟前,那躺在地上的人是……
她不记得小小个子的她站在屋中央站了多久,最后是村长把她拉了出去,还说要玩上别的地方玩去。
她哭了,哭的很凶,村长懒的搭理她转身进屋,她一把抱住村长的大腿问谁死了。
村长似乎叹了好几口气,最后只是告诉她是顾浅。是浅哥哥,那一刻,她的世界崩塌了,她对未来的期盼都消失了。
那夜的她站雪地定魂了一般,最后怎么回去的还是被人送去的还是冷书接的,她统统不知道,她病了,病的很重,咳嗽咳到小便失禁,村里的赤脚医生开了一瓶又一瓶的药,她吃了上顿忘了下顿,冷书那阵子似乎精神也很差,时常躺床上一躺就是一天。
她每天以泪洗脸,如果浅哥哥不是为了给她找口吃的就不会死,那个寒假,她一辈子都不想记起,开春后,她的咳嗽依旧没有好,不过她开学了,冷书逼她去学校的,其实她宁愿吃了上顿忘了下顿地躺家里。
直到有一天,她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想给浅哥哥的爸妈磕头道歉,都是因为她浅哥哥才死的,可当她赶到浅哥哥家时,邻居告诉她,他们早就搬走了。
282 去鬼屋借地发泄()
她的愧疚终究埋在了心里,她不敢对任何人说是她害死了浅哥哥,她甚至不敢打听浅哥哥葬在了哪里,再后来,冷书病死后,她才去打听浅哥哥的墓地,不过没人知道,大家都猜测是他父母带走了。
“冷夏,我让你复印的东西呢?”张编辑敲了敲冷夏的桌子问。
冷夏惊醒过来,耷拉着脑袋不动声色地揩掉眼角的泪,抬头微笑:“张编,这是你要的文件。”
送走了张编辑,冷夏端起面前的一踏需要复印的文件开始工作,下班回家也是好好吃饭,她有孩子等着她养活。
顾雨泽之前一直出差,直到顾墨婚礼这天回来了,一大早,他风尘仆仆地下了飞机直接奔去冷夏的家,正赶上她出门上班。
“顾总,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雨泽紧盯着冷夏,想从她脸上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不过她特别平静,笑嘻嘻地与他打招呼,正因为太平静,才有些不正常,顾墨结婚,她不难受了?不应该啊。
“顾总?顾总?”
冷夏喊了两遍才让顾雨泽回了神。
“私下里还是喊我名吧,你这喊的我心里隔应。”
顾雨泽笑了笑,冷夏也不客气,拿胳膊肘捣了捣顾雨泽的腰杆说:“弯弯,这次出差有什么收获?找了几家合作公司?”
“还行,你这是?”顾雨泽还是不放心冷夏,旧话重提。
“上班去啊,难不成你要给我放假?”
“真聪明!不是一孕傻三年吗?”
“滚边去!”冷夏白着顾雨泽,拉了拉从肩头滑到胳膊肘的手提包,“去公司?顺带载我一程?”
“可以,走吧。”
顾雨泽从冷夏肩头下了手提包自己拎着,冷夏习惯了他的事无巨细,也没觉得不妥地跟上他的步伐。
“明天是产检的日子吧?”
“呃?好像是耶,为什么每次都是我忘了。”
“就知道你会忘,所以我都提前结束手头的工作赶回来的。”
“这还不是你的错,把我照顾的太好了。”
冷夏说完就扯住顾雨泽的胳膊,两个人打打闹闹地走向了停车库。中途,顾雨泽手机响过,不过他看了一眼没接听。
顾雨泽开车带冷夏出去溜达了一圈才去的公司,一下班,冷夏又被顾雨泽请吃饭。
“干嘛对我这么好?有什么企图?”
冷夏吃饱喝足才问顾雨泽。
顾雨泽也不恼,只管笑眯眯地说:“我就要对你好,你管的着?”
“那好,你自己讨的,有本事跟我去个地。”
“哪里?”顾雨泽起身跟上冷夏。
“秘密,去了才知道。”
冷夏指挥着顾雨泽开往了郊区的方向,顾雨泽没猜透冷夏想干嘛,不过今天这种特殊的日子,他一定要陪着她。
“看见没有,西湖乐园。”
顾雨泽不懂地看着冷夏,莫非她心情不好想来这里玩玩发泄一下?“你想玩?”
“都说了是秘密还问。”
“好吧,不过太刺激的游戏不能玩,搁空中转来转去的一定不能玩,你怀孕了人家也不会让你玩。”
冷夏听了瘪嘴不语。
停了车子,冷夏已经先一步进了游乐园,她路过“飓风飞椅”,经过“海盗船”,穿过“三维太空”……停在了鬼屋面前。
顾雨泽急忙拉住她:“你疯了?胆那么小的人还进这里,不怕?”
“正因为怕才来锻炼下胆量啊,就当提前学习适应一下,以后我孩子想玩了,我得陪他进去吧。”
“不行,孩子要玩交给我这个干爸爸。”
“好啊,这么说定了。不过今天的话,来都来了,你看我票买了,况且你不在我身边嘛,你牵着我我一定不害怕。”
顾雨泽盯着较真的冷夏,总觉得她有事,他们认识十几年了,她从来不进这种地方,连看个悬疑片子都能把他衣服给揪破个洞来。
“进去嘛,弯弯?”
“不行,万一被吓了怎么办,别忘了你肚里还有个。”
“那你把我拉紧了不就好了。”
冷夏摇着顾雨泽的胳膊就是不松开,笑意盈盈的眼眸好像真的只有好奇没有别的。
“嗯,只许任性这一次。”顾雨泽最终同意了,他揽住她的肩头,将她藏在胸口的位置,“就这样,你不想看把眼睛闭上,我会抱着你。”
“嗯嗯,我听你的,不过我不怕的话你就松开我。”
“不怕才怪。”顾雨泽才不信。
“为母则刚,没听过,我觉得我一定不怕。”
顾雨泽没和她争下去,只是搂着她的肩头心事重重,他和冷夏离婚的前一天找了顾墨,从顾墨嘴里听说他要保护冷夏,他要娶冷夏,他要好好爱冷夏,所以他放心地与冷夏离了婚。
没想到顾墨再次食言!!!
而且现在还拒见他!!!
他想找顾墨算账都没了途径!!!
一脚踏进鬼屋的门,顿时眼前一黑,冷夏四处张望着,冷不丁的一个白影飘过,她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就被顾雨泽捂住了眼睛。
那她还看什么?冷夏不满地挪开顾雨泽的大手,挣开他的怀抱丢下一句话:“我们分开玩。”
“不要。”
顾雨泽语毕,哪知道后面一下子涌进好几个人,一个个紧张兮兮地猫着腰从他和冷夏中间穿过。
“冷夏,原地不要动。”
好不容易人走了,冷夏也没影了,他不明白冷夏到底想干什么,就算顾墨今天结婚,她心情不好可也不用来鬼屋吧,毕竟胆小如鼠的人。
“冷夏?冷夏?冷夏?小夏子?夏夏……”
顾雨泽边走边喊,假扮妖魔鬼怪的人在他周围扇阴风学鬼叫,他火大的推倒一个又一个。
冷夏与顾雨泽分开后随便走了一条通道,反正这里面的通道都是互通的,她心里苦涩的仿佛吃了没熟的李子。
黑暗中,她抱着胳膊一步步地往前走,面前偶尔飘过伸着长舌头的鬼魅,挂着血浆的僵尸,偶尔被东西拍着肩膀头,她都懒的回头。
关于顾墨关于浅哥哥,所有的记忆都在眼前播放了一遍又一遍,知道了他是浅哥哥,她发现她恨不起来了,可是爱又放不下。
现在这个点,是不是到了顾墨与柯洛娜交换戒指的时刻,想着他多情地说爱别的女人,她的心窝子就如针戳一般痛,一下又一下,不会死人却让她元气大伤。
他为柯洛娜披上了婚纱,那她余生还剩什么?袈裟吗?
想到这里,冷夏浑身哆嗦,她抱着胳膊缓缓地蹲了下去,将头埋在两膝盖之间,无声的泪汹涌澎湃,一点点的嘤唔变成了嚎啕大哭。
她终于可以借着这里痛快地哭一场了。
“啊……啊……啊……”冷夏嘶吼的声音落入顾雨泽耳里。
“小夏子。”顾雨泽找到她时,一下子就懂了她的意图是借地发泄,他拍着她的后背,任由她的哭声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痛苦。
这一夜,过的极慢,对于冷夏而言,她的人生已经定向了,她怀了有妇之夫的孩子,就像冷书独自生下她一样。
顾雨泽抱着冷夏出鬼屋时,已经大半夜了。
“想回家了吗?”他问她。
冷夏摇头拒绝了,“弯弯,陪我沿湖边走走吧。”
“好。”
“弯弯,你觉得潇雨婷怎么样?”
“她?挺好的,为什么要提她。”
“没事,随便说说。弯弯,你说我是不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命运,宿命与运气,是定数与变数的组合模式,命与运却又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命是特定的对象,运是时空转化,命与运组合在一起就是个特定对象于时空转化的过程。所以命运的安排不是一尘不变的,眼前的困惑不是一辈子的定数。”
顾雨泽循序渐进,一句句慢条斯理地说着,湖面掀起波光粼粼的光,风吹过耳垂带来了丝丝秋的凉意。
湖对面的大厦耸入夜空,星辰点点,灯光璀璨,大厦顶层还会射出碧绿色的激光,打落在湖中央,时灭时亮、美轮美奂,冷夏失神地盯着湖中央,“可是一步错步步错。”
“错了可以改,就怕撞南墙的人。”
冷夏苦笑,“撞南墙……说的是我吗?”
“你不是。”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是聪明的女孩子,还记得你刚怀孕时吗?”
“刚怀孕那会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只不过你要打掉孩子。”
是啊,她当初打掉孩子的意识特别强烈,如果不是顾雨泽拦了一次又一次,这孩子还真没有了。
顾雨泽说到这里停住了,他的意思就是希望冷夏振作起来,因为往后的日子还长。
顾雨泽换了一个转移她注意力的问题:“有没有给孩子取名字?”
“还没想,要不你这个干爸爸给取了呗。”
“好,你确定要我取?”
“嗯,你现在是大作家了,让你取名得花钱吧。不过看我们这么熟的份上,能免费呗?”
“嗯,这算盘打的贼溜,好,名字的事我包了。”
冷夏站久了觉得有些累,索性坐在了草地上,仰头一躺,哭过的眼眶干巴巴的,看着夜空疲倦地合上了眼。顾雨泽一言不发,捡起一片巴掌大的树叶,坐在边上给冷夏赶蚊子。
283 一日不见如隔生死()
卡萨顿酒店,人潮花海、礼炮轰鸣,香槟玫瑰由酒店大门口一直摆进大厅,水晶吊灯褶褶生辉,纱幔飘逸地从天花板上倾泄而下,高大的花车四周缀满了水晶,灯光照射下发出璀璨的光圈。
伴随着钢琴曲《梦中的婚礼》响起,主持人走向舞台,用童话故事开启了今夜的婚礼流程。
“童话故事里,王子与公主注定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在现实生活中,这不仅仅是童话,因为有这样的浪漫爱情在今夜启航。
大家好,我是主持人小韦,今天很荣幸当这个主持人与各位一起见证浪漫的婚礼现场。
好,有请我们的新郎、中润集团董事长顾墨先生。
掌声响起来。”
主持人爽朗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顾墨在雷鸣般的掌声中一步步走向舞台中央。在T台的尽头,一辆精心打造的花车夺人眼球。
主持人上前一步,与顾墨并排:“看我们的新郎官多帅气!”
台下又是一片掌声,今天的婚礼不仅请来了整个徽城举足轻重的权贵财阀,还宴请了正府有头有脸的人物。与其说是一场婚礼,不如说是一场巅峰交际盛宴。
顾墨长身而立,单手插兜,另只手拿着捧花放在胸口以下五厘米的地方,矜贵的五官端正清冷,视芸芸众生不在其眼皮之下。
主持人:“请新郎走向我们美丽的新娘。”
顾墨神情凉凉,不疾不徐地走向T台的尽头、花车的方向。
花车门打开,柯洛娜甜蜜蜜地笑着,长长的婚纱由花车边缘拖到地板上,镶钻的头纱发出淡青色的磷光,美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顾墨递过捧花,柯洛娜接过,他低头钻进去,挨着她坐下,俩人乘着花车驶向舞台中央。
柯洛娜满心欢喜,激动的心口凸凸跳,她即将迈向幸福的国度,再也不用过那些暗无天日的生活了。
她伸过手挨着顾墨的手,紧张地一把抓住顾墨的手,顾墨侧目,淡淡而笑,扫了眼手背上的手,轻柔地抽出自己的手,在柯洛娜错愕的目光中,顾墨牵起柯洛娜的手勾唇一笑。
这一笑让柯洛娜有些恍惚,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再看向主桌的柯傲天,她攥紧了顾墨的手。
“紧张了?”顾墨低声问。
“嗯。”
“我会在你身边。”
顾墨的一句话就让柯洛娜放下满身戒备,她第一次见顾墨时刚好豆蔻年华,他一直拿她当妹妹,而她一眼中了他。
电动花车行驶的很慢,九米九的红毯行驶了五分钟,顾墨起身下车,伸出右手牵着柯洛娜走了下来。
主持人笑脸相迎:“好一对璧人!实乃天作之合!来,让我们听听新郎新娘他们相遇相爱历程。女士优先,让我们漂亮的新娘子先说。”
主持人轻松地带动了现场的气氛,礼仪小姐立马送上话筒,柯洛娜接过,眉眼带笑:“我和墨哥哥两小无猜一起长大,墨哥哥一直宠着我,从小到大除了我的爸爸对我这么好外,就是墨哥哥了。
今天,我能嫁给墨哥哥,我觉得特别幸福。”
柯洛娜说完朝台下鞠了一躬,尽显她的温婉大气。
主持人:“哇,青梅竹马,是不是很浪漫!你看我们的新娘子说的多好,她说特别幸福,今天这么大喜的日子当然幸福,而且我们罗马婚庆公司也祝愿我们的新郎新娘幸福久久。
那新娘子说完了,让我们听听新郎眼中的新娘子是怎样的。”
礼仪小姐再次端来托盘,顾墨拿过话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