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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顾墨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沿着公路一直往前开,终于,冷夏没憋住地问:“去哪?”
“我以为你不会主动与我说话了。”满满的落寞与心酸。
冷夏没接话,看着窗外飞驰的景致,再看向落下山坳里的太阳,脑子里空空的。
冷夏再次沉默,顾墨只得自己接下去地说着:“快到了。”
顾墨语毕,车子也停了下来,冷夏看向车外,除了稻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所以在顾墨下车后,她不急着下车。
顾墨打开后车门,清新的西柚气息扑面而来,还夹杂着农田里的谷香。
他心情似乎很好,眉宇间带着轻松,“下来吧,这里很凉快。”
冷夏被顾墨牵下车,站在公路边,俩人面朝一望无际的稻田,青绿色的麦穗挂满枝头。
很久的静默,顾墨开口说:“我第一次来这里时,是知道你眼瞎了,那次,我想沿着这条路一直开下去,没有归途,或许就能找到你了。
再后来,每次只要知道你的不好消息,我都会来这里,时间久了,我发觉这里真好,等老了,买上一亩地、盖间房子,和你每天日出日落,看山听风,就我们俩……
我是靠这么多幻想撑下来的,撑到找到你的那天的。”
情话多动听,冷夏却无动于衷,她忘不了活生生被拔了脚掌心的玻璃,忘不了白雪儿说的顾墨要剜她的眼角膜,忘不了绍项南的人格分裂,忘不了江一姝的死,忘不了季凉川……
那么多赤裸裸的生命,由鲜活走向枯萎,甚至是死亡。
“你说那么多,良心不会痛吗?”冷夏倏地侧目而视,整个人冷冰冰的。
“良心……我只知道没有你,我的心会痛。”至于白雪儿以及她肚里的孩子,他只能辜负了。
四周只剩下微风的声音与稻田里的蛙声,三两声叫着。
“回去吧。”
顾墨揽着冷夏,话里话外都是淡淡的失落,他需要多久才能捂热冷夏的心。
刚上车,手机铃声就响了,冷夏见怪不怪,顾墨是大忙人,只不过当顾墨从前面递过手机时,冷夏才发现这是她之前的手机。
“弯弯”两个字映入眼底,冷夏接过,就听见顾雨泽在那头噼里啪啦地埋怨她,说她不在家害他翻窗进去,又被警察带进警局溜达了一趟。
冷夏最后以明天中午请他吃饭了事,当然,这只是冷夏以为的完结,顾雨泽哪是讹她一顿饭,他只想知道冷夏是不是在顾墨这里,验证之后果然是,这让他淡定不了了。
冷夏握住手机,只听顾墨说:“这个手机是在医院垃圾桶找到的。”
冷夏却问:“我微信上绑定的账号……是你绑的?”
“是。”顾墨回,不过冷夏都没用过,唯一一次用过却只用了四十块钱。
“你解除吧,我不需要。”
顾墨启动车子,淡淡地说:“冷夏,我的卡只绑一人,如果你真的要解除,除非你丧偶。”
丧偶?冷夏不轻不重地问:“别把话说的太满,回头白雪儿来找你,你不还是乖乖跟人滚床上去了。”
污蔑!顾墨觉得这是污蔑,可又不是,白雪儿怀了他的孩子,这是不争的事实,“对不起!”
“和你死去的孩子去说吧。”
冷夏如机关枪,专门扫射着顾墨的关节,他痛却又死不了。
“冷夏!”顾墨愠怒,车子急停在公路正中间,他如发怒的老虎回头睨着冷夏,冷夏清浅地笑着,眼底却是痛不欲生的恨意。
顾墨直直地看着,满身戾气瞬即褪去,她这么夹枪带棒都是因为他和白雪儿,她有火气是正常的,他怎么忍心责怪她挑衅了他?
!!!
“冷夏,白雪儿做的事也付出了她的代价,至于我,你想怎么原谅我,我都会去做。”
白雪儿付出了代价?什么代价?卖了几天肉?呵呵,卖肉不是她一直擅长的吗?娱乐圈,谁都清楚是个啥色,就她换男朋友的频率,给谁搞不是搞?
唯一的痛应该是没了孩子吧,和顾墨的孩子,不过孩子没了何尝不是一种善果!
冷夏说:“她的代价?我不觉得是代价,她的孩子被打,你们应该庆幸,就你们做的缺德事保不齐报应就落在孩子身上了,他今早重新投胎,这是福报。”
冷夏的理论让顾墨大跌眼镜,他从来没想到冷夏会如此的刻薄。
看见顾墨隐忍着,冷夏的笑意更浓了,她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了,冷夏又添了一把火说:“至于你的代价,我说了你都会做?”
“是!”
“要你去死也成?”
顾墨准备说“是”时,突然觉得他太幼稚了,他和冷夏吵哪门子架,她最近心情不好,逮谁呛谁,给她时间吧,于是他说:“冷夏,我给时间给你,等你冷静了我们再来讨论这些问题。”
顾墨说完又重新启动车子,冷夏冷笑,她就知道顾墨没有为她去死的胆量。
231 顾墨与白雪儿的交易()
回到旭日公寓停车库时,顾墨与冷夏差点被吓死,身穿白衣服裙装的女人披头散发地挡在了他们的车头,甭提多惊梀了。
冷夏拍着胸口,另一只手挡住了眼睛,惊魂未定。顾墨急忙回头:“夏夏,别怕,我在这。”
顾墨拉住冷夏的手,从驾驶室挤到了后座,将她护在怀里安慰道:“夏夏,别怕,我在这,这只是哪个喝醉的女人,没事了。”
冷夏从顾墨怀里露出两只眼,看向车头,只见白雪儿神情呆滞地盯着她和顾墨,她推开顾墨,恢复冰冷的常色说:“你的前妻来了!”
顾墨看了一眼,搂着冷夏没松开。
“下车吧!”冷夏说着推开了顾墨,率先打开了车门,顾墨紧随其后。
就白雪儿做的那些事,说实话,他不能不防着她再来伤害冷夏。
冷夏一步步走向白雪儿,不惊不惧地停在她的正对面,顾墨急忙拉住冷夏护在身后,语气森冷:“白雪儿,你来做什么?”
“顾墨……”白雪儿痛苦地拧着眉,一只手压在另只肩膀头、紧紧地握成了拳状。
“顾墨,救我……”
白雪儿颤抖地说着,在这昏暗的地下室突兀的特别阴森恐怖。
顾墨见白雪儿流泪流涕,满头大汗,似乎很焦虑很不安,他隐隐地担忧着。
“顾墨,救我……”白雪儿再次说。
顾墨回过身对着冷夏说:“你先上去,我和她说几句话。”
“如果我非要旁听呢?”冷夏挑衅地回。她见了白雪儿这个可怜样,更是觉得大快人心,在那么处心积虑伤害她时,就该想到有因果有轮回!
“冷夏,别任性!”
顾墨呵斥了一句,他深知白雪儿的情况特别糟糕。
冷夏不以为然,淡淡地说:“我们一起回家还是选择她?”
白雪儿上前一把抓住顾墨,似乎要呕吐一样地“呕”了一声,顾墨顾不得太多,推开冷夏拉着白雪儿上了车。
冷夏站定,看着顾墨扶着白雪儿上了副驾驶,替白雪儿系上安全带,然后从车头经过,路过她时,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地上了车。
冷夏让开了一条道,看着车子从她眼前消失在转角的出口。
冷夏回了旭日公寓,给自己做了三菜一汤,还开了顾墨珍藏的红酒,冷夏并不认识什么酒,只知道顾墨说过,这些都是珍藏品,不是用来喝的。
鉴于顾墨想珍藏的东西,她都要给它松松筋骨。
顾墨开着车子直奔他家的私人医院,邢飞羽在接到顾墨电话时,也是第一时间赶到了。
“总裁,这?”邢飞羽一脸懵逼,他还以为冷夏小姐又犯病自残了,没想到是白雪儿。听她喃喃自语地“救我”,邢飞羽也揣测了一个大概。
“先扶进去!”顾墨吩咐。
白雪儿摇摇晃晃,邢飞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背着她上了六楼。电梯没走,因为白雪儿这个样子很会招人起疑的。
病房里,顾墨命人找来绷绳将白雪儿捆在了床上,嘴里也给她塞上了纱布团。
看着白雪儿五官变了形状,尤其一双眼像要飞出眼眶一样地凸着,双腿在绷绳之下挣扎着,像要把床单蹬破。
顾墨皱紧眉头,若有所思。
邢飞羽倒吸一口凉气说:“总裁,要去调查下吗?”
“暂且不用,等她醒来再说。”
邢飞羽不再言语静候一旁。
白雪儿在经历了五次全身阵发性抽动后安静了下来,她第一次经历全身骨骼肌肉被虫咬蚁嚼,她觉得死是最解脱的方式。
“能听清我说话吗?”顾墨靠近问。
白雪儿懒懒地看着他,不过还是眨了眨眼皮示意她听的清。
顾墨抽走她嘴巴里的纱布,问:“为什么要吸食那东西?”
“因为痛苦,吃了就不痛苦了。”
白雪儿看着顾墨回的,眼里都是对他的责怪。
“你自己要吃的,还是有人逼你吃的?”
“有什么区别?”白雪儿反问过去,语音刚落,眼泪滑向耳根处。
“有区别!”顾墨别开眼不去看她。
“好,那我告诉你,因为你不要我,因为你杀死了我们的孩子,因为你,一切都因为你!你告诉我啊,我什么都没了,我很痛苦,我想要快乐有什么不可?”
顾墨微微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孩子的事是我不好,这份罪孽是我造下的。不过一码归一码,你吸食毒品,你有想过你的老父亲吗?”
“老父亲?他?我为什么要想他,他带给我们母女什么了?全是痛苦!”
排除了白雪儿不是被人迫害,顾墨也不愿耽搁下去,匆匆结束了谈话:“那你就留这里好好戒毒吧!”
顾墨迈向房门口,白雪儿撕心裂肺地喊:“顾墨,你好狠的心!你连自己的亲骨肉都敢杀害!
顾墨,你还是我的浅哥哥吗?是吗?”
顾墨语塞,他是她的浅哥哥,但是只会是曾经了。
“冷夏还在家里等我!”
“顾墨,你信不信我会去找我的孩子?”
顾墨怔住,沉声说:“我会派人看着你!”
“浅哥哥,你为什么不能多看我一眼?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连多陪我几分钟的时间都没有?”
顾墨欲走,白雪儿低低地哭道:“一分钟也是好的啊……”哀婉凄楚!
曾经,他的年少情怀都给了这个女人,转眼,他给她印下一身伤。“好,我陪你。不过不是旧情复燃,也不是藕断丝连。”
白雪儿不语,痴痴地看着顾墨,邢飞羽识趣地离开了房间。
“以后不要犯傻了。”顾墨说。
什么东西不沾惹,要吸食那毒品!
白雪儿被顾墨松了绑,整个人萎靡地抱着一团,她说:“浅哥哥,已经来不及了,我的人生从一出生就注定要为你疯为你傻为你癫,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顾墨:“等你戒毒成功了,我会助你回娱乐圈,开始你的新人生。”
“浅哥哥,你真小气,我想留在这里,离你近一点都不被容许吗?”
顾墨实话实说:“我错过一次,不想再错第二次。还有,你对她的伤害,我不能不防你。”
白雪儿最后一丝希冀碎成渣渣,讽刺着她曾经的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她轻笑道:“那你怎么不送我出国?离你们更远。”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送你去。”顾墨想,如果不是鉴于打掉了她的孩子,白雪儿在蔷薇会所的痛苦才刚刚开始,虽然她是他喜欢了很多年的丫头。
“可以啊,不过有个前提条件。”
白雪儿这话一出,顾墨疑惑不已,她这么轻易放了手?还是她想耍什么心眼?总之,他不会容许冷夏再出事,他问:“什么条件?”
“接我回家,陪我戒毒,寸步不离,成功之日就是我出国的日子。”
顾墨定定地看着白雪儿,她这是要挟他还是单纯地谈条件?
“你凭什么料定我会答应,你该懂,我可以送你去戒毒所的。”
“凭什么?凭你爱冷夏不惜杀死自己的亲骨肉。戒毒所,你不会送我去的,你能送我进去一次,我还可以进去第二次第三次……而且我进去之前必然会做些什么的,你不敢拿冷夏来犯险,你只能答应我的条件。
这是双向互利,我还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就像你说的,国内名声臭了换个国家,而你也可以彻底安宁了。”
顾墨深思了,眼下是他和冷夏关系紧张的时候,如果他寸步不离地陪着白雪儿戒毒,必然会引起冷夏更深的厌恶,可正像白雪儿说的,他不能永远提心吊胆地过。
“白雪儿,你不怕我杀了你?或者送进警局,毕竟你做的那些事都有证据在我手上。”
之所以没送,只是因为他还顾及了那么一点点曾经的两小无猜。
“怕,当然怕,不过我想死在浅哥哥手里,好像也挺不赖的。反正要么死要么混的更好,你知道我一直是这么极端的人。”
是啊,他的丫头从小都是那么极端。
“在这一点上,你和冷夏一模一样,不亏是闺蜜。”
“闺蜜?呵呵……浅哥哥,这样吧,等你送我出国那天,我送你一份大礼吧,关于这份大礼,你知道了绝对不吃亏,不过我可提醒你,如果你中途变卦,这个大礼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关于你当年离开后的事。”
白雪儿放足了长线,在蔷薇的日子里,在打掉孩子还被人蹂躏的日子里,她懂了,依附他人靠不住,只有自己强大才可以不被欺负。
白雪儿的话让顾墨莫名的难受,好像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惊慌,“好,成交!不过,寸步不离这一点由不得你。”
“OK,我懂,你还要陪冷夏嘛,怕就怕人家不见得领你的情,以我同是女人的心情来揣测,就算你为了冷夏打掉我肚里的孩子,她也只会把你列在了‘渣男’‘禽兽’一列了。”
顾墨被言中了心事,心烦气躁地不出声,他知道冷夏对他越来越厌恶,可事情已经出了,他不能看着白雪儿把孩子生下来、从而彻底失去冷夏。
顾墨不说话,白雪儿又补了一句:“其实孩子打掉挺完美的,总不能我以后飞黄腾达了,后面还跟了一个拖油瓶。”还不知道是谁的种。
顾墨被白雪儿刺激的不轻,气结地走了。
232 夏夏这样子是“老实了”?()
顾墨一路心不在焉,他不确定这么做是不是正确的,不过眼下形势容不得他有第二条路可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回到公寓,一屋子的酒味,熏的人顾墨杵起眉头。
屋内昏暗的只剩一盏壁灯,顾墨径直走向冷夏的房间,推开门,灯光跟着打了进去,顾墨一眼看向床铺,这一看不打紧,麻头皮的毛骨悚然。
季凉川的遗像正在床头柜上对着顾墨微笑,顾墨镇定下来,扫了一圈并没有看见冷夏,继而退了出来。
客厅也不见冷夏,顾墨心下疑惑地推开自己的房门,果然,她在他的卧室,她竟然在他的卧室!
冷气开的很低,顾墨轻声走进去,盖好被子,转身进了洗澡间。再出来时,冷夏身上的被子滑了一半挂在床沿边。
真不会照顾自己!顾墨走过去盖好被子,看着冷夏微红的脸,担心地伸手摸向她的额头。幸好,不是发烧,估计也只是喝酒上了脸。
扫了眼床头柜上的酒瓶子,顾墨低语:“傻瓜,心里不高兴净折腾自己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