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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雨泽,告诉你,你再动手别怪我们不客气了!”邢飞羽警告他。
顾雨泽心底的恨哪是邢飞羽的威胁就能止住的,他不屑地说:“不客气?尽管不客气!告诉你们,既然你们来了,我们去警局好好说理去,私自买卖人体器官,私自贩卖人口,纵使你是中润集团的总裁,我也会把你告倒!”
天大地大,他就不信还没有说理讲法的地方!
“顾雨泽,你别冲动,这些事总裁不知情,我们是这两天才知道的。”
“哼!”顾雨泽会信他们的鬼话?!
“等等!”
顾墨撑着手术的门板缓缓地抬起头,龇牙咧嘴地看向顾雨泽,痛的。
他问:“你说什么不打麻醉?”
“她的脚伤,你准许她打麻药了?摘眼角膜,打了?”
顾雨泽瞪的眼眶发紧,他从季凉川口里听说了这些事,他想过找顾墨拼命的,可是季凉川告诉他,如果他有个好歹,冷夏会自责死的,为了冷夏的不难过,他憋了一肚子的火。
顾墨好不容易抬起的头,一下子如斩断根的大树,轰然倒下了,他能听见心里“咕咕咕”地流血声。
邢飞羽松开顾雨泽,急忙扶住顾墨,“总裁,别激动,我们先了解情况。”
顾墨听不进邢飞羽的话,他懊丧地扶着门板,面色凝重,一字一句像从心肺传出来的:“飞羽,绑方长兴来我这里,还有白雪儿,告诉他们,A级对待。”
五爷的“蔷薇”会所,说白了就是卖肉场所,一起分五个等级,E级为迎宾、前台类小姐,D级为一般性的服务员,C级为卖艺之类的小姐,B级为正常卖肉一类,至于A级,是满足各类顾客的特殊癖好而存在的级别,当然,这其中不乏缺钱而入A的,最主要的是得罪了人而被丢进A级的。
顾雨泽并不知道顾墨说的什么A级是什么东东,他只顾着愤怒了。
邢飞羽大惊失色,这顾墨……之前把人白雪儿捧在手心怕摔了,转眼就给A级了,唉,伴君如伴虎。
徽城,方长兴正在开会就被人给捆了,别说他自己,就是他的同事一个个都傻眼了。
这边手术室外,邢飞羽搀着顾墨坐在椅子上静候着,清冷的面容看不出什么心情,不过顾墨自己清楚,他特别后悔,后悔却不能有药可解,只能由心口的裂痕一点点拉大……
“她是怎么来宁城的?”
顾墨主动问了顾雨泽,他已经没脸去问冷夏了,甚至他也没脸告诉她,他爱她……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告诉你,要是还要点脸,赶紧打哪来的回哪去!”顾雨泽怼的特别走心,他一直就瞧不上顾墨的。
邢飞羽看着他家总裁被人抹了面子,却也没什么好办法助他一臂之力,谁让冷夏小姐受了这么多苦呢,作为一个旁观人的他,也替冷夏小姐惋惜的,这些可不都是无妄之灾嘛!
时间过的慢极了,邢飞羽安慰道:“总裁,你别担心,换角膜不会太痛也不会太久,而且打了麻醉,就是固定眼球可能有些别扭……”
邢飞羽说不下去了,接触到顾墨冷若冰霜的脸,他知道他多嘴了。
终于手术室的大门开了,顾雨泽急忙跑过去问:“病人怎么样?”
“手术挺顺利,住院观察休养一个礼拜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谢谢……”顾雨泽连连鞠躬感谢,又问:“捐献者怎么样了?”
“他?情况不乐观,是你家属吗?”
“朋友算家属吗?”
医生看了顾雨泽一眼,只是说:“等他家人来了再去找我们医生交流吧。”
医生离开,冷夏也被护士推了出来,顾雨泽急忙扑过去抓住冷夏的手,“小夏子,你还好吗?”
冷夏身上的麻醉还没退去,她能听见顾雨泽的声音,她说:“凉川呢?”
她的声音很轻,轻的软弱无力而又缥缈,顾雨泽闻言哑然了,季凉川?他很不好。
“凉川在这里,你看,就在你边上,他太激动了,激动的说不出话……”
顾雨泽胡编乱造地安慰着,颤抖的手指急忙从冷夏手里抽走了,他压低喉咙底,不让声音异样地发抖:“小夏子,你好好睡一觉,我和季凉川都在你身边,等你麻药过了,一切风雨都过去了。”
冷夏躺在病床上,耳边是顾雨泽的絮叨,她莫名的安心,只是心底还有一点点难受,这份难受是为什么,她并不知道,不过身体里的麻醉容不得她想的太深,她还是合上了眼重重地睡过去了。
顾墨亦步亦趋地跟着,不敢靠太近,他怕他的气息惊扰了冷夏的安宁。
221 相濡以沫到难舍难分()
顾墨直直地看着冷夏,病床上的冷夏,睡着的模样却也皱紧了眉头,她在睡梦中都难受着?卷翘的睫毛偶尔动一下,本就瓜子小脸瘦成了尖下巴。
冷夏被推进病房,顾墨站在一边都不敢上前帮忙,只是呆站着。
邢飞羽叹了一口气,轻声说:“总裁,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顾雨泽懒懒地看着顾墨与邢飞羽交头接耳说着悄悄话,对他们更是讨厌,确定冷夏睡着后,走到他们跟前说:“人也见了,请离开吧!她不会愿意见到你的!”
顾墨珉唇不语,他知道她不愿意见他,可他来了就离开不了了。
没把顾墨逼走,顾雨泽甚是恼火,叮嘱护士看着冷夏时,他急忙去季凉川的病房。
季凉川躺在床上,一双暖暖的大眼睁的圆圆的,没有神采,顾雨泽鼻尖酸酸的,他觉得对冷夏最好的人是季凉川。
“是顾雨泽?”
季凉川的声音,依旧那么淡然。
顾雨泽扯着笑意说:“你怎么知道是我?”
“听你的脚步声犹豫不决,我猜是你。对了,冷夏醒了吗?”
“麻药还没退,不过她问你了,我告诉她,你一直在边上只是激动的不能说话。”
季凉川清浅地笑着,“挺好,这个理由不错。你帮我一把,扶我起来,轮椅在边上吧?”
顾雨泽瞥了眼门边的轮椅,重重地说:“在。”
“那好,我要坐上去,你扶我一把,我可能需要几天好好熟悉一下,冷夏那里,你多留点心。”
顾雨泽推着季凉川进冷夏病房时,恰好冷夏翻了一个身,她问:“凉川?”
“我在。”季凉川宠溺地回,他的世界一片漆黑,再无其他的色彩,他也不知道顾墨就在他的身边,不过他感觉到了一股很强大的压迫感,他把这个归咎到刚瞎的恐惧心理。
冷夏的眼睛还缠着纱布,她只是顺着声音看向季凉川,异常熟练地撑着床板坐了起来。
顾雨泽将季凉川推到冷夏床边,拉过季凉川的手放在冷夏手背上。
“凉川……”
“我在。”季凉川答,只是下一秒,他的脸色立马白了,一只手本能地按压着胸口,痛苦地拧着眉头。
冷夏感受到季凉川的抖动,细声问:“凉川,你怎么了?”
季凉川想回答他,只是败给了病魔,痛,撕心裂肺的痛,他无法出声,只希望这波痛感快点过去,可是老天爷好像非要与他作对,痛,越来越剧烈,没有缓解的迹象。
顾雨泽急忙拿来季凉川的手,隐忍着痛苦,装着轻松打趣地说:“季凉川太激动,连话都说不全了。”
冷夏疑惑地看着,在她看不见的世界里,她可以全神贯注,用心用耳去感受去倾听,她似乎听见了痛苦的喘息声,又似乎闻到了清新的西柚气息,那个顾墨专属的味道。
不可能,她一定是刚换了角膜,出现了错觉,冷夏深吸了一口气,眉头皱成一团,清新的西柚气息很重,冷夏摇了摇头,继续说:“凉川,你别激动了,我想要你的拥抱。”
顾墨僵在原地,在看见阁楼里仅有一张床时,他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已嫁人,只是他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是季凉川。
季凉川忍着痛,撑着轮椅的把柄想站起来,顾雨泽急忙按住他,挤兑道:“小夏子,你说我还在这里,你们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是吧?”
冷夏没说话,她和季凉川之间那是超越了生死之情,一切都坦诚的。
见冷夏还在纠结这个问题,顾雨泽又说:“小夏子,饿了吧?我也饿了,季凉川,你去买饭吧。”
季凉川说:“好。”
声音颤抖的让人心疼,冷夏更加疑惑了,不等她开口,顾雨泽又说:“小夏子,我们唠嗑吧,季凉川已经走了。”
“弯弯,凉川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他不是好好的嘛,刚和你说话的不是他?”
“是他没错,感觉有些怪。”冷夏说出心里的疑惑,听的季凉川悲从中来。
邢飞羽瞧着这阵势,只好出去买吃的。
顾墨从进门就站在一边,不曾移动过,他看着冷夏,时而凝眉时而浅笑,时而不解时而恬静……
她好像还是当初的她,这么多伤害之后,她好像没变,不过心呢?
季凉川持续了十几分钟的痛,等缓过来时仿佛掉了一层皮,整个人没有一点生气地虚弱无力,顾雨泽去找了主任,求了半天情,才让季凉川住在了冷夏的隔壁病床。
躺在床上的季凉川侧着头看着冷夏的方向,只是看不见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了,就像一直在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里,恐惧不安继而呼吸也不通畅。
他理解了冷夏的日渐消瘦,因为不安因为恐惧,精神的摧残远比身体的伤害来的凶猛。
邢飞羽提着食盒进来时,顾雨泽立马接口:“季凉川,你这速度都赶上火箭了,太快了。”
季凉川答:“冷夏不是饿了吗?早上没吃进了手术室,中午还在昏睡,都两顿没吃了,要是平日,这么长时间没给她吃东西,她能把你念叨的发疯。”
冷夏:“我有那么聒噪?”
“不是聒噪,是调皮。”季凉川回的轻松自在,哪怕他的面色依旧不好。
邢飞羽安静地听着他们聊天,继而按照他们说的摆出了晚餐,顾雨泽拿过一份坐到冷夏跟前说:“我喂你吃?”
“我又没断手,可以自己吃的。”
冷夏说着,抬手在空中摸着顾雨泽的方向,顾墨定定地望着她,冷夏唇角的一丝笑意、搁在空气中悬空的手,一切都在敲打着他的心窝子。
“顾雨泽,你也来吃吧。”
季凉川适时提醒,如果顾雨泽表现的太过,冷夏一定会发现不对劲的,她一直很敏感。
“好。”顾雨泽递过饭盒,将勺子塞进她的另一只手。
至于季凉川,在顾雨泽不吭声地递过饭菜时,他摆手拒绝了,他的胃癌晚期,早就不能吃东西了,每次和冷夏在一起,他都装着吃的很欢快。
顾雨泽放下饭菜,心情好难受,他想出去透透气,不过不能啊,季凉川倒下了,照顾冷夏的重任就落在了他的肩上。
邢飞羽买来的五份饭菜,只有冷夏吃了,其余的人都没什么心思,至于邢飞羽,他收到顾墨的示意去调查季凉川了,一打听才知道他得了病。
“凉川,这个西兰花没你做的好吃。”冷夏微笑地说着,她知道这屋内的气氛有些怪,不过顾雨泽他们好像故意瞒着她,她只好不去问也不去想。
季凉川勾动唇角,一贯地淡然问:“我做的有那么好吃?”
“嗯,你做的脆而不烂,而且还甜丝丝的。”
季凉川已经很久没吃过这些油腻的食物了,在陪着冷夏的这一个月,他喝的是米汤,还有一些中药,老宁街的老中医明确告诉他,他的病治不好,只能吃中药延缓痛苦与死亡期。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切都是定数,季凉川坦然地接受了一切。
他说:“冷夏,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季凉川突然一本正经,这让冷夏舀起的一勺菜掉进了碗里,她的心突然就慌了,没来由的……
“冷夏?”
季凉川又问了一遍,对于瞎子而言,得不到回应的第一反应是再问一遍,冷夏听着他的声,好像有些飘,又似曾相识地与她的问话重合。
“凉川,你在哪?”冷夏突然就慌了,放下食盒焦急地问。
“我在,我在这吃饭。”季凉川慌忙地下地,突然发现眼瞎了,只是手忙脚乱地到处摸索着,顾雨泽快步过去搀扶住季凉川,扶着他下了地走向冷夏的床铺边。
顾墨静静地看着他们,她已经和别的男人相濡以沫到难分难舍的地步了?不过,他没有愤怒,只有难过。
“凉川,我怎么觉得你今天特别奇怪。”
“冷夏,我们都该记住,今天是个好日子,是你能重生的日子,我……奇怪……也只是激动,我没想到那么快遇上愿意捐献眼角膜的人,我们……很幸运。
冷夏,答应我,今天之后,不许轻易哭泣,不许轻易放弃,最重要的是要好好爱惜自己。可以做到吗?”
季凉川紧紧地拉着冷夏的手,想说千言万语,只是身体容不得他这么做,又一波痛感由胃到后脊背,想要炸开他的身体。
因为太痛,想要支撑点,他一下子就抓紧了冷夏的手,“冷夏,答应我,一定要做到。”
冷夏的不安越来越严重,她讨厌这种感觉,尤其是空气中夹杂的西柚气息,她更加没安全期,而且季凉川抓着她的手,好痛。
“凉川,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只是,我怎么总觉得你今天不一样,是不是出了事了?是不是我们的水果摊又被那波人祸害了?”
老宁街上有一伙专门靠收保护费生活的混混,经常欺负他们,“凉川,他们把店砸了也没关系,你不能受伤,知道吗?”
“我知道。”季凉川满头大汗,身上也湿透了,可身体里的痛疼还是那么执着不肯放过他。
222 现在,她改口了()
顾墨看着冷夏被抓痛了,正抬脚走过去却被顾雨泽拦住了,他挑眉不屑地睨着顾墨。
这时,冷夏开口说:“凉川,你把窗户开开,这里的西柚气味太重了。”像极了那个人,让他倒胃口的人!
“我讨厌这种味道。”
顾雨泽大惑不解,不过也去开窗通风了,“小夏子,就属你鼻子灵,我什么也没闻到。”
冷夏神情淡淡,她不想提起这个味道。
顾墨定在了原地,讨厌?她以前问过他,为什么身上有西柚的气息,特别好闻,他还清楚地记得,他也记得他告诉她那只是洗衣液的味道,可冷夏不信,非说他藏着掖着不告诉他。
再后来,他懂了,之所以有气味,也只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些深厚的感情才会发觉人身体上特有的气息,就如他总觉得冷夏身上萦着草莓的香甜。
是她身上真有草莓?不是,只是他习惯了闻她身上的那种味道而已。
现在,她改口了,她说了讨厌,现实就这么讽刺,而他只是咎由自取。
心痛已经是最浅显的感情,至少还有资格去争辩去忏悔,而他没了,什么都没了。
季凉川松开冷夏时,顾墨盯着她勒出红痕的手腕,他多想上前握在手心中诉说衷肠。
“冷夏,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季凉川说。
“好,我绝不食言。”
季凉川抬手摸索着,他现在很虚弱,想躺一会儿,顾雨泽急忙说:“季凉川,赶紧吃饭去,凉了不好吃了。”
“好。”季凉川回的与平常无异,只是没人能体会简单的一个字也消耗了他仅有的力气,躺回床上的季凉川无力地卸下了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