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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狠的心那。”
赵恒似乎并不在意,只是佯装心痛,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这一辈子,本就活的荒唐,本该是我皇兄的人,却成了我的父亲,我连连身份都是假的。
整个宫里,所有人都那么伪善,唯独穗穗,真叫人下不了手。
我本是要杀了你的,胡映雪却留你性命。后来在东宫,我有过许多次机会,却都放弃了。因为你笑的时候,从来没有算计过我。
鬼使神差,我喜欢听你喊我的名字,就像有个人真真切切为着我一般。穗穗,我赵恒这一生,再不会像待你一样对待旁人了。
哪怕你现在恨我,可我告诉你,再重来一次,我还是会烧了沈家书院!因为,你根本不是沈家人,你是前朝公主。同我一样,与这个朝廷,有着对立战线的前朝七皇子之女。
你最不该爱上的人,便是他赵胤!”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更,今天会有三更,补上这几天出去浪的。
实在抱歉,感谢等待!
赵恒:来啊,造作啊!
沈穗穗:疯子。
赵恒:来啊,快活啊!
沈穗穗:我特么宰了你!
赵恒:来啊,生仔啊!
赵胤:我四十米的大刀呢!
求个预收呀,六月中下旬会开的古言重生,《我为小叔夺皇权》,老少爷们,走过路过收了我吧。
第59章 059()
“疯子!”
沈穗穗欲挣脱开他的钳制; 却冷不防被赵恒压着身子推到殿内的圆柱上; 整张脸狠狠的贴在上面,她能闻到桐油的味道。
“别逼我; 我不想杀你。”
赵恒呼吸急促; 眼睛里似乎涌起血丝; 他声音颤抖; 似乎在极力压制情绪。
“赵恒,你就是一个阴诡小人; 再怎么算计,你连赵胤的半分都赶不上。终有一日; 赵胤会带兵攻下济州; 我是前朝公主?你就算编瞎话; 也要有个度。”
“我有没有说谎; 你自己心里清楚。穗穗; 韩初为什么会叫你主子,为什么费尽心力闯进东宫,又为什么处心积虑非要杀死赵胤。
你以为韩初是七皇子的遗脉,可从始至终; 你有没有看到七皇子与七皇妃的画像。哦不; 其实你从小就见过他们二人,也就是韩初所谓的父母。
你的那张脸; 难道比起韩初,不是与他们更为相似吗?韩初为了你,甘愿化成一把利剑; 周旋于南靖与京城之间,试图挑起战火,虽复国无望,却必须遵循七皇子的遗愿,让大梁不得太平。
与其说韩初是为了父辈的心愿,倒不如说他只是为了你,可怜,可惜,可叹呀。”
赵恒松开手,又弹了弹衣角,抬眼,眉目微挑。
沈穗穗的脸被压出了红印,赵恒的每一句话如同重锤敲打着她的胸口,不是没想过,只是没去想。
片刻,她双目直视,微吸了口气。
“那是他的选择,赵恒。从韩初不听我的建议开始,他的所作所为,全都是咎由自取,就算我是前朝公主,那又如何。
每个朝代的更替,都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百姓安乐,方为正本。他们替我改变了身份,自然有他们的考量,韩初知而不言,是他自己的抉择。
不管我是否为沈家人,都不会影响我想要杀死你的决心。”
“希望你的内心一如你所言那般平静,镇定。”
赵恒挑了眉,外头有宫人来报,附耳几句,赵恒脸上有些惊喜。
“穗穗,朕今日带你去看看,什么叫天命所授!”
不由分说,赵恒拽着沈穗穗的胳膊,一路别别扭扭拖到落霞殿前面的碧玉泉。
泉水汩汩上涌,清澈见底,碧绿的睡眠飘着几片落叶,显得愈发干净。碧玉泉周围遍布假山,泉眼四周各有大小泉脉数许,每到夏日,泉边总是凉气袭人,分外舒适。
纵观四周,唯独碧玉泉眼粗壮有力,前几日下了雨,水位大涨,已经贴近假山上的水榭。泉中偶尔有红鱼游过,都不怕人似的荡来荡去,等待喂食。
他改拉为握,右手扣住沈穗穗的手心,十指交叉,接过内侍的鱼食,往水里头撒了一片。
无数的鱼儿瞬间齐刷刷涌了过来,场面煞为壮观。平日里走过碧玉泉,竟不知里面藏了这样多的鲤鱼。
沈穗穗不明所以的看着泉水,忽然瞥见最大的那一脉渐渐高涨,如同被施展了神力一般,转瞬间已经比水面高出几丈,经过的宫女内侍全都停住观摩盛况。
随着泉眼不断浮现的,还有一块巨型石碑。隐约藏在泉水中,那一条粗壮的泉眼,仿佛通天神柱,石碑清晰可见,被泉水不断冲刷,叫无数人叹为观止。
如此情景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泉眼陡然降落,石碑出现。
竟是龟蚨碑。
太史监的人匆忙过去,又有几个侍卫上前帮忙,终不得力。前后过去几十个身材魁梧的侍卫,好容易将龟蚨碑抬出,置于假山上面的空地。
碑底是龟坐兽霸下,神情肃穆庄重,碑身刻有字迹,通体发亮,远远看去,如同神石降下,让人心生敬畏。
太史监的人已经上前开始默念碑文,不多久,便看见众人齐刷刷的跪下,个个表情激动,胸潮澎湃。太史监的老人嘴唇哆哆嗦嗦,一个劲的磕头,高喊。
“皇上万岁!天命所为!”
虽其他人不明所以,可是看见太史监的人尚且如此,便跟着齐齐跪下,高呼“皇上万岁!”
一时间,碧玉泉旁人声鼎沸,“皇上万岁”的呼声震耳欲聋,沈穗穗见赵恒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极为满意。
他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之所以说他装,是因为沈穗穗并未从他眼里看出此事多么出乎意料,一切都是他提前安排好的,只等别人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爱卿,这碑文可是写了什么?”
太史监太史令刘棣神采灼灼,两手激动的左右比划,似乎难以压制心里的震惊与欣喜。
“回皇上话,此碑文乃天意所授。
碧玉泉几百年来从未出现此番盛况,如今忽然水落石出,底座乃是龙之九子其一霸下,贵不可言!
碑文所预言更是字字发馈,碑文书:自古君权天命所授,天降良才,品行胸怀皆为上品。有国号为崇德,帝为恒也。天命授恒以行天子之政,必将安天下,富百姓。
若有悖其行者,必将遭到天谴。
皇上,碑文所预言,如今皆已成真,皇上乃天命所授,真龙本身。”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左右遥望,谁都知道,赵恒是弑君篡权。如今却忽然出来龟蚨碑,景象怪异,蔚为壮观,顿时觉得赵恒身份尊贵,十有八九是真命天子,遂俯首齐呼,皇上万岁!
如此,赵恒的所作所为,便有了更为妥帖的说法,太史监在史书上的记载,也都将此传闻纳入其中。赵恒的出身,一度成为宫内人人交颈相谈的神话,对于这个皇帝,宫人们更多的则是畏惧和敬畏。
这夜,凉风阵阵,沈穗穗见那几个婢女开始犯困,便悄悄起身,将指间私藏的一点安眠香,弹进烛心,滋啦一声,有婢女冷不丁的打了个战,立马警惕的看向床榻。
床帏内,沈穗穗安静的躺着,似乎翻了个身,那婢女又低下头,推了推旁边那个已经眯了眼睛的婢女,两人都是齐刷刷打了个哈欠,复又站直了身子,唯恐再不小心睡着了。
沈穗穗暗暗在心里数着数,又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不多会儿,那两人已经软塌塌的靠在一起,就着后面的欹案昏了过去。
她轻轻掀开帷帐,穿上鞋子,推开内殿的后门,那两个婢女到了轮值的时候,只有半柱香的空档,她反手合上门,沿着长廊往碧玉泉方向走去。
碧玉泉的事情她觉得蹊跷,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泉水不会无故上涌,一连几日的雨水虽然助长了水位,可也不至于忽然拔高那一处泉眼。
唯一能想通的,便是碧玉泉很可能与某处泉眼相通,若想瞬间提高泉柱,只消将那相通的泉眼猛然加压。强压之下,碧玉泉会因为重力提升数丈,在水的浮力下,龟蚨碑便可能跃然水面。
此时,再将相通泉眼撤掉水压,那么龟蚨碑的出现,便会显得如同天降。
只是,这一处泉眼到底从哪里冒出来的。
沈穗穗沿着碧玉泉看了一周,还是不得其法。
她趴在假山壁上,隐约能听懂人说话的声音,还有不断凿东西发出的清脆击打声。
她屏住呼吸,声音似乎从假山远处传来,假山旁边是高耸的院墙,沈穗穗沿着月门走出去,绕过甬道,看见一处颇为简约的庭院,郁郁葱葱的树木将那处院落遮挡的看不清晰。
沈穗穗拨开密竹,竹林间有一竹屋,她站在屋后,能听到里面不时传出的敲击声。
竹竿做墙,难免漏光。
沈穗穗找了一处有缝隙的地方,探身看去,一青衣男子背对着她的方向,正在用力敲击地上的井口,那里用巨石封锁,又以重重木板钉死,看起来极为隐蔽。
那男子一边敲打一边暗自抹泪,像是十分伤心自责的样子。
这会儿他忽然转过脸来,沈穗穗吃了一惊,那人竟是陆飞白。
他手里还握着几张黄纸,面色凄怆,黄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看不真切。陆飞白一边隐隐抽泣,一边掏出火折子,将那几张纸点燃了,嘴里头念念有词,听起来像是在祭奠亡魂。
念了一会儿,他又悄悄将那些灰烬收拾了,地面上的黑色痕迹他清除不净,便索性拿袖子去擦。
或许擦了许久,地上仍旧黑漆漆一片,陆飞白左右看了几眼,拿了旁边空置的水桶,从竹屋走了出去。
沈穗穗大气不敢出,待他走后,自己连忙快步走进去,面对着屋门半蹲下,如若有人进入,她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那是一口青石垒成的古井,里面不时传出哗哗涌动的水流声,不是死水,而是活的泉眼。
巨石与木板都是新挪过来的,地面上有些刮嚓的痕迹,沈穗穗伸手摸摸地面,被泥土遮盖的地方瞬间露出划痕,都是新的,也就是说,这口井,因为不足对外道出的缘由,被人私下封死。
就在此时,对面传来轻巧的脚步声,沈穗穗抬头,门口立着那个一脸震惊的青衣男子,他失口问道,“是谁?”
沈穗穗缓缓站了起来,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是你!”
“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奉上!
陆飞白:我是被逼的,不是我,冤有头债有主。
赵恒:你说啥?
陆飞白:皇上乃天命所授!
沈穗穗:这是两个骗子!
第60章 060()
竹屋中光线很暗; 陆飞白手里捏着火折子; 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尤其是他看到沈穗穗一脸的坦然自若; 不免心中更为慌乱。
手里的木桶盛了半桶水; 半边膀子都跟扯断了一般; 他本是文人; 手无缚鸡之力,如今却愣在原地; 不知说何是好。
“你。。皇后娘娘怎会在此?”
见沈穗穗并无开口的意思,陆飞白压住忐忑; 将水桶放下; 慢悠悠收拾了袖口; 抚平褶皱。
“陆学士三更半夜; 鬼鬼祟祟出现在此处; 却要先发制人,这又是何道理。”
沈穗穗一眼扫去,瞥见他手指被火燎起了水泡,不由得笑道; “你不觉得热吗?”
“热?不热; 这里地处偏僻清凉爽快,我。。”
“我是说你手指不热吗?”
沈穗穗努了努嘴; 陆飞白低头一看,瞬间变了颜色,火折子被扔到地上; 食指和拇指已经烫得通红,起了两个豆大的水泡。
宛若薄纱的月色下,对面那人越发显得沉静怡人。
从前他只听闻沈家有个木讷的二小姐,却从未见过本尊。
与沈心怜交往的日常中,听其语气,似乎对自己的妹妹不甚关心,每每都是一副嫌弃不待见的样子,久而久之,他也便不再提起。
是以,初初见到沈穗穗,他着实吃了一惊。从前只道有人说太子妃忽然开蒙,又加上一副天姿国色,深得太子殿下喜爱,却不知太子妃是长了一副怎样的花容月貌,才能令冷静自制的太子,忽然转了秉性。
如今佳人在前,他只觉得面红耳赤,不敢直视。
他轻轻按了一下水泡,对面那人上前,拽着他的袖子一把摁进水桶里,清凉的触感让火烧火燎的灼热瞬间舒适不少,陆飞白心跳的厉害,沈穗穗松开手,审视的盯着他。
“陆学士,从前听闻你是饱读诗书,有志之士,不曾想今日入了济州,沦为赵恒的座下客。
这等荒唐的龟蚨碑大事,估计也是出自你的手笔。陆家世代清白,轮到你这里,却是要背负逆党的名声,一辈子,不,几辈子都抬不起头来,我真为你们陆家感到可惜。”
陆飞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双手浸在水里,低着脑袋不敢吱声。
那两个水泡已经泛黄,周边皮肉变得焦红,他越是沉默,沈穗穗便觉得他越好击破。
“这井里有什么,非得用石头盖上。”
陆飞白猛地抬头,嘴唇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他面色发白,唇色酱紫,一双眼睛慌乱的转来转去。
“龟蚨碑是从此处注水,引发泉喷,继而闪现碑文。是否如此?”
那人闭上眼睛,许久,方重重点头。
“那又为何封存了井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沈穗穗有些不解,陆飞白从水中抽出手指,眼中不自觉泛起水花。
“哭什么,陆飞白,你一个文人,怎的跟胡搅蛮缠的妇孺那般难以沟通。此事事关国运,难道你真的相信凭赵恒之力,能够给大梁子民一个太平盛世?
还是你喜欢这翰林学士的位子,甘愿在此落草为寇。”
在沈穗穗眼里,赵恒的济州便是最大的匪窝,哪怕出师有名,也是篡权的贼子。
“我没想这样,过来济州也是无奈之举。沈家落难,父亲与沈大人结交颇深,难免不会受到牵连。
更何况,明年的科举,人才济济,就算我去应试,也不一定能够脱颖而出。而济州不同,他。。皇上广纳天下英才,这等关口,自然比起科考。。。。”
“陆飞白,你竟然这般妄自菲薄。”
沈穗穗有些吃惊,前世的记忆里,陆飞白最终考取了状元,三年一次的科考,他拔得头筹,在赵胤还是太子的时候。
可见此人确实有真才实学,如今在赵恒这里又能保全性命,想出这等法子为他正名,陆飞白头脑应当时非常活络的。
而陆飞白亦惊诧于沈穗穗的批评,遂忍不住反问。
“我与皇后娘娘素昧平生,怎的听娘娘这番言语,像是相识已久的样子。”
“你与沈心怜幽会的时候,我都瞧见了,只不过没出声罢了。”
闻言,陆飞白面色又是一红竟忍不住咳嗽起来。
“这井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沈穗穗的手搭在木板上,敲了敲,一脸不明的看着陆飞白。
“十二个工匠。”
“你说什么?!”沈穗穗瞬间移开,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当初参与此事的工匠,都被皇上埋进井里。。。”
“等等,这井水不是与碧玉泉相通?若是尸体进了井里,将来难免会从碧玉泉浮出。”
沈穗穗立刻察觉不妥,后又补充。
“难道这口井与碧玉泉的连通处,已经被堵上?”
“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