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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穗穗将将熄了灯,穿了件单薄的中衣侧卧于床上,若隐若现的帘子外,有个人影从窗户摸了上来。如同灵活的猫儿,轻飘飘的抓着窗棱,看上去颇为熟稔。她心惊,却没有大叫,只是将手放于胸口,指甲里的粉末还在,足够自保。
那姿势,像极了赵胤,精瘦且又伶俐。还未开口,赵胤已经落在软塌上,三两步跃至床前,动作一气呵成。沈穗穗气不打一处来,鼻间的呼吸慢慢粗重起来,这人放着好好的正门不进,偏要寻刺激。想起过往那些夜里无故的担惊受怕,沈穗穗琢磨,大约得让自己高兴一下才好。
待那双手撩开帘子,皓月当空,阴黑的影子如同鬼魅压迫而来。沈穗穗赶忙闭上眼睛,就连呼吸都跟着压低放缓,赵胤看了会儿,忽然咧嘴笑道。
“小傻子,你这眼珠咕噜噜的转了三圈,还要与我装睡,你若再不看我,我便不客气了。”
说着,竟然真的伸出右手,作祟的捏住沈穗穗的脸颊,用力揉搓。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凌空一脚飞来,堪堪踹在腰间,赵胤躲避不及,疼的当即蹲倒在地上。
沈穗穗拢了衣领,嘴角偷偷弯了弯,随即一本正经的端坐起来,“好好的正门不走,偏要偷鸡摸狗,我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这可赖不了我,赵胤,没踹疼吧?”最后一句,愣是没忍住,腔调里沁出了笑意,她咳嗽两声,地上那人索性抱了膝盖,耍赖的坐在原处不动。
“东宫之内,也就只有你敢伤我,那么重的一脚,还问我疼不疼,疼!疼死我了,肯定青了一大片,快拉我一把!”
他伸出手,面上忍着急迫,身下早已蓄势待发,却还要装作被踹严重的样子,博取那人同情。沈穗穗没做他想,刚握上手,却被赵胤猛地拽了下去,鼻子直直的撞向他胸口,登时双目流泪,一时间头脑空白,唇上忽凉,却是赵胤趁机凑了上去,精雕细琢一番,尤不过瘾,刚要继续,便被沈穗穗强行推据身外。
“赵胤,谁让你来的,不是避着我吗,今夜过来作甚?”沈穗穗佯装蕴怒,想要起身,却被赵胤拽着胳膊,强行提起来让其跨在腰腹间。
“我来让你瞧瞧,你与我挑的这一身碧色衣裳,可是好看?我这几日一直穿着戴着,半点不敢含糊。”
绿油油的锦袍,在月色下显得如薄纱浮动,流光溢彩。发间插的莹绿玉簪,水头十足,与那张秋水玉骨相得益彰。勾人的眸子,映着点点光亮,好似要把沈穗穗吃到肚里一样,炙热焦灼。
“你若喜欢,日后我再给你挑个十件八件的,紧着你穿。总好过你藏头藏尾,费尽心思避着我。你若想要孩子,也别管出不出力,我总能给你生几个,这般,你可高兴?”
若是旁人敢跟赵胤这般当场戴绿,他早就翻脸了,奈何上头那人蹙着眉毛,一副委屈可怜的样子。明明说着狠话的是她,却叫人发作不得,再多憋气,也得打掉牙齿咽回肚里。
“你等我,可是有事情要说?”他最会讨人欢喜,也知道如何拿捏沈穗穗的短处,一手撩着单薄带香的中衣,一手紧紧与她交握纠缠。
果然,听他主动提起,沈穗穗便浑然忘了方才的冲突,面带喜色,连语气都变得轻快激动起来。
“我与你有件事情要坦白。然后你得答应我,坦白之后,成全我心中所想。”
这哪是求人的姿态,分明就是没有回旋拒绝的余地。那张小脸熠熠生辉,灵动的很。
赵胤双手枕在脑后,好整以暇的看着一脸期待的美人,身/下慢慢蠕/动起来,带的沈穗穗坐立不安。风吹纱帐,床上的帘子扑簌簌的卷到脸上,软滑撩人。“穗穗,我这些日子虽然避着你,可我这处却是日日夜夜念着你,想着你,我快要死了。你可听过哪个太子有我这般可怜,见不着吃不到,可不是要活活憋死了。”
这样下/流的话,从他嘴里轻巧的溢了出来,带着欲/求不满的娇嗔,两人身体都跟案上那盏香炉一般,滚/烫/灼/热。沈穗穗双颊立时粉红,赵胤早就自顾自的放肆起来,虽处于下方,却仍掌握局势。
乍然间天翻地覆,趁她没反应过来,赵胤忽然伸手护在她后脑,接着起身打横抱起,往床上轻轻放倒,帘纱飘起又落下,呢喃阵阵,似春日鸟啼,百般婉转。
锦帐之内,翻云覆雨,柔肠百结,旖旎纵横。
沈穗穗只觉得没了力气,偏生那人不知疲惫,挽着她的青丝绕于指间,大汗淋漓中,沈穗穗趴在床上,双臂撑着下巴,回头,轻咬红唇。
“赵胤,其实韩初不是花匠,而是前朝七皇子遗脉,不过他绝不会做自不量力的事情,我保证。”
赵胤微微垂眸,右手握住沈穗穗的指尖,放在唇边轻轻亲吻。
“自不量力的事?复国还是把你从我身边带走?”说着,便又要动作,讨好一般撩开沈穗穗的衣领,目光瞬间凝住,他倒吸了口气,二话不说,缓缓覆与上面,几经卖力,白皙似雪已然开遍点点红梅。
“赵胤,你停。。。停下,哎,出来!你不答应我,就滚下去!”她可真是心烦,偏偏力气没有他大,推搡如同欲盖弥彰,引得赵胤心驰荡漾,末了,一声长叹,两人相拥而卧。
“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处处为你打算,你却为了旁的男子让我滚,你摸摸我这颗心,稀碎稀碎的。”
沈穗穗啐了一口,面红耳赤的由他握着双手,这人与往日里的正经不同,行为放/浪不知餍足,那张生的极好的脸上,眸中全是自己。
“你这意思,便是同意了。”与他耍赖,沈穗穗在赵胤开口之前,主动的攀附那人颈项,红着脸,如同蒙了一层滚烫的热气。
赵胤身体一僵,随后便是心满意足的占据,两人之间,再无旁物,她的手掌按在那结实的腰腹,抬身坐下。这世间百味,还有什么抵得过美人帐下,便是让他此刻去死,大约也是值得了。
窗外吹进一缕夹杂了花香的微风,夜间已有虫鸣鸟啼。韩初耳朵向来伶俐,清秋殿内的动静无一例外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他身子晃了晃,似乎被微风吹得站立不稳。双手慢慢握起,半晌又缓缓松开,脑子里不断地胡思乱想,猜测两人何如亲密无间。他扭头,那扇窗户好似一道长河,将自己与那人隔成了遥远双城,终不可得。
末了,沈穗穗软软的伏在赵胤胸前,指甲划在坚韧的皮肤上,两人俱是一身热汗。赵胤拉上锦被,抱着那纤瘦光滑的人,亲了又亲,犹不知足。“穗穗,你容我再考虑考虑,总之,我不会伤他性命。”
那人累及,竟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赵胤不由得抿嘴笑笑,伸手划过秀挺的鼻梁,看不够一般,复又凑过身去,吻住那张半开微闭的丹唇,芬芳甘甜,右手搂过沈穗穗,将她箍在身畔。
一夜春/梦,不思醒。
翌日,沈穗穗犹在睡梦中,便隐约听见晚娘在那收拾行李,珠翠装了两匣子,各色衣裳配饰分类叠好,规整的置于软塌之上。赵胤赏赐的香粉螺黛本就不少,现下看来,大约都被晚娘收到里头了。
沈穗穗打了个哈欠,不明所以的问道。
“晚娘,要去逃荒吗?”
晚娘回头,又赶紧收拾,“殿下吩咐,今日晌午用完膳,便要接你出巡。”
“去哪?”
“京城西南滁州以及南边杭州等地,听说是因为官民冲突,皇上指派陈太傅的公子为黜陟使,太子殿下监行,只带了太子妃一人,早上听闻杜良娣在萃华殿发了好一通脾气。
太子妃,殿下对你可真是实心实意,这般便是想让你趁机散散心,你莫要辜负他的良苦用心。”
说话间,晚娘又收了一个箱子,外头候着的宫女进来抬了,步出殿门便交由冯安派来的内侍挪走。
陈伯玉作为黜陟使,想必是要整顿户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昨晚我定了今天6点的存稿箱,然后,半夜爬起来取消了,不满意,怎么都不满意,就从早上8点开始修文,修到10点,好了,心满意足,希望不是什么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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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044()
从京城往西南方向的官道上; 一队车马浩浩荡荡; 行走之处; 尘埃四起。天气愈来愈热,又恰逢晌午; 两侧的树木耷拉着叶子; 无精打采的立在森森灌木丛中。
前方有几百侍卫开路; 队伍中间的马车简约却不失庄重。
赵胤掀开帘子; 探出头; 对着前面骑马的陈伯玉说道。
“等进了滁州地界; 你一路西行; 最好敲锣打鼓,声势浩大; 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朝廷派下来的黜陟使。我与穗穗下往滁州永阳县; 据说那里的县令,向来懂得人情世故; 为官之道。”
陈伯玉作为黜陟使的消息一经传出,估计滁州境内的官员便早早做了准备; 与其私访; 不如来个里应外合,虚实相接。陈伯玉直达太守府; 而赵胤则去最有争议的永阳县瞧个究竟。
永阳县一向富足; 大梁每年的夏秋两季赋税,永阳县从来都是提前备好,分两不差。只是有一点让人很是不解。周边涌向县里的百姓; 极少外迁。这与其他各地情形皆不相同,往常流动百姓,不会如此稳定的拘于某处,况且,永阳县内从未有人到京城上访,这样一个听起来百姓和乐,生活富足之地,前些日子竟然传出县丞夜里被人殴打,以致不能继续任职的消息。
这消息,却是永阳县令火速往京城递的折子。
陈伯玉紧了紧缰绳,与马车并行而驰,赵胤心情不错,嘴里还哼着路上无意听来的小曲,沈穗穗大约睡着了。他声音压得低,领口微微敞开,上好的浮光锦轻薄爽快。
“殿下,那你带上一百个侍卫,永阳县不比京城,况且县丞被打一事实属蹊跷,万一路上。。。。。。”
“我带六个身手好的就行,人多眼杂,反而不便。滁州太守人虽刻板,却是个正直清廉的,就是有些迂腐不化。你与他攀谈之时,务必多听多看,让他仔细讲讲滁州三县具体情形。”
赵胤拂了他的好意,身后那人好似转醒,翻了个身,将覆在身上的袍子挪开,睡眼惺忪的看向帘外,陈伯玉转过头去,再往前两里地,便是滁州地界了。
将那艘船送远,陈伯玉这才下令继续启程。
赵胤站在船头,负手而立。晌午的日头仿佛要把这汪碧水化作夭夭仙气,趟过浅水的时候,船身擦着芦苇荡,发出呲嚓的声音,磨砺而过的青草香气,让人心头澄澈。
沈穗穗披了件白色外衣,故意放缓了脚步,上前嗖的用手戳中赵胤的掌心,却反被那人一把握住,他一早便听到了,却宁愿在那抿嘴偷笑,守株待兔。
“你可真贼。”沈穗穗话音软糯,又带了些许鼻音,赵胤回头,将她的外衣合上,低头亲了亲发丝。
“你这一路上,十有八九都在睡,堪堪误了这般良辰美景。等有心思看了,我们也该打道回府了。”
“便是我不看,回去你给我讲讲,又有什么区别。”她身子不如赵胤等人强健,又加上连日来的舟车劳顿,本就不大的脸蛋竟然清减不少,看上去愈发让人怜惜。
沈穗穗亦知赵胤为了自己,故意改走水路,行程比陆路慢了一天多。故而不想再让他劳心分神,饶是难受,也全都悄悄忍下。途中的饭菜没吃多少,胃里不停的泛着酸气,幸好,永阳县再有半日便到了。
赵胤将她箍在怀里,莹莹香气清淡好闻,他嘬了一口嘴唇,“那是自然。只是我好容易求了母后放你出来,路上还得带着两个太医,你若不用心赏赏风景,岂不留了遗憾?”
沈穗穗小小的一个趴在他胸口,强健有力的心跳如同鼓擂那般低沉剧烈,她抿起嘴唇,脸上漾起一抹醉人的笑意。
“我看那风景,倒不如看你,赵胤,我从未觉得,你如此养眼。”
“看来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的小傻子,嘴里从哪吃的蜜,甜丝丝的好不叫人欢喜。我这张脸,若你喜欢,那就白日看,夜里看,总归不收你钱财。”
赵胤的手不规矩的探到沈穗穗脖颈后面,捏着那处光滑如雪的肌肤,身下似乎点了把火,不受控制的躁动起来。
“臭不要脸。”沈穗穗带了嗔怒,听得赵胤心潮澎湃,他低低喘了口气,又把沈穗穗紧紧抱起来放到栏杆上,另外那只手沿着对襟襦裙的腰间捻了上去,徐徐缓缓,掌心炙热,所到之处为非作歹,又摸又捏。
沈穗穗哪里受到了这样的撩拨,床头破水而过,哗哗的水声将那隐约的低吟覆盖,她忽然拽住赵胤的头发,半是推搡,半是求饶。
“船上有人呢。”
“怕他作甚,我与太子妃亲热,他们谁敢看,便是看了,又能如何。父皇召幸妃子,身边就站了四五个宫女,还有内侍,照样精气十足,勇猛强健。”
赵胤的下巴放在沈穗穗肩上,那人却不能忍,娇/喘连连。刚一抬眸,正巧看到冯安端了茶水上来,见此情景,陡然扭过头去,大喊。
“殿下神勇,奴才什么都没看见。”
沈穗穗的脸骤然通红,下手也没有方才那般留情,右手狠狠掐住赵胤的臂膀,转了个圈,那人痛的往后跳了两步,双手却不敢松开怀里的美人。
“呸!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前头便是永阳县的渡水桥,等上岸后,我定要尝尝琅琊酥糖,雷官板鸭,卤鹅,清酿豆腐,听闻滁州有一种酒,是用绿豆酿成的,我从未喝过绿豆做的酒,赵胤,你可不许小气。”
沈穗穗将他的脑袋用手托了起来,捧在掌心,两人相视而笑,头上柳条青青拂过,船家慢慢收了浆,桥头来往的人群熙熙攘攘,冯安一手遮脸,眼睛时不时露出来窥探,眼珠子咕噜噜的眯成弯月,扬声轻快的说道。
“公子,夫人,上岸了。”
凭桥而立,远处便是一望无际的绿意,只是中间夹了泥黄,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赵胤,我瞧那边有些不对劲,莫名其妙凸出来的黄泥,跟堤坝破了口子一般。”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赵胤扭头,将冯安叫到跟前。
随后,冯安与其他人迅速去了客栈,而赵胤则慢悠悠的携着沈穗穗的手,于人群中淡然穿梭。
路边小贩摆弄各色新奇玩意,摊上传来阵阵香气,多日来不曾有过的饥饿感,沈穗穗拽着赵胤的袖子,进了一家门面颇大的馆子,方一坐下,便有小二过去端茶倒水。
沈穗穗点了几个地方菜,扭头问赵胤要吃些什么,那人正盯着外面一处看的专心。她跟小二摆摆手,待人走后,便凑到赵胤跟前,沿着他的目光,不期然的看到一对母子,身着狼藉,蓬头垢面。
女子怀里抱着个几岁大的孩子,身上衣服破破烂烂,只穿了一只脏污的鞋子,面前摆了个空碗。不多会儿,便有一人上前踹飞了那只碗,破碎声清脆响亮,接着那人蛮横的拽着女子的胳膊往旁边提溜,全然不顾怀中孩子脑袋是否会擦着地皮,嘴里骂骂咧咧,看的沈穗穗心尖一痛。
却又不敢让赵胤出去泛险,冯安与侍卫不在,沈穗穗微微皱眉,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