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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嫌我难看,我便难看给你看。”说罢,便双手交错,捣乱的咯吱沈穗穗腰下。那人惊叫扭动,奈何痒得厉害,站立不稳,兀的攀住赵胤的脖颈,上下摩挲几回,求饶似的喊道。
“好了好了,难看也有人看。”她无心之举,却让赵胤心潮澎湃,红着脸圈住沈穗穗,跟着站在身后,让她动弹不得。
“要写什么?”
肩上的人太过软缠,沈穗穗侧了侧头,“几日观春思寡淡,几夜喜春雨浓稠,暗香浮动,帘幕清幽,却道往事依旧。”
赵胤嗤笑,揽着沈穗穗翻过身来,一手拿过毛笔,胡乱的置于笔架上,一手将她推至桌上。两人四目相对,呼吸渐缓,殿内香气怡人,赵胤深深吸了口气,沈穗穗心惊,破口而出,“别。”
赵胤双手撑住桌案两侧,倾身上前,故意逗她,“别什么?别亲你,还是别碰你,还是别。。。。。。”说着,他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热浪袭来,沈穗穗耳畔如同染了胭脂,红扑扑的格外诱人。
她想说的是,别大口喘气,要轻一些,晚娘燃的香里,照例加了些催/情的东西,真是屡教不改。
正在走神中,赵胤却已经吻上眉头,温柔缠绵,如虎压迫。沈穗穗不由得往身后倒去,几乎贴近案面,赵胤忽然将她往上一扯,坏笑的凑了上去。
“为谁相思,为谁寡淡,春雨不期而至,却浇不透我对你的热情,穗穗,我等不了了。”
说罢,双手用力一提,将沈穗穗抱于怀中,一道闪电劈空而破,震耳欲聋的雷声轰隆隆的弥漫夜空,无数的草木纷纷贴了地皮,扑簌簌的抖动,院中刚开的花儿全都零落成泥,混着残叶,枯败颓废。
哗然而下的雨水,尽情的冲刷每一处砖瓦,在这样一个夜里,所有的声音全都掩埋与天地之间。
帷帐落下,帘幕低垂,红烛摇曳。
赵胤眼眶通红,沈穗穗亦好不到哪里去,只觉得体内有一团火,烘烤的炙热难耐,身后出了细汗,滑腻叫人好不难受。她胸前的衣服微微敞开,肌肤胜雪,两片皎洁的锁骨如同含苞待放的芍药,裹得紧致。
上面那人嗓音暗哑,他的锦袍早已宽松,软趴趴的贴在身上,唯独那双眸子,异于常人的幽深灼亮,他的手指似乎在颤抖,连话都无法正常诉说。
喉咙上下滚动了几次,他闭了闭眼,如同在与自己做决定一般,贴到沈穗穗耳边的时候,他只觉得那股燥热愈发强烈,唯有抱住她,亲吻她,才觉得稍稍好些。
俯身而下,气势如虹,沈穗穗双手环住赵胤的脖颈,虽早已做了准备,事到临头却觉得有慷慨就义的忐忑,喉咙干哑,温情薄散,她的双颊粉嫩如同铺了一层晚霞,双目看一眼便叫人溺于其中。
“赵胤,我为你思,为你愁,如今我只问你一句,贤汝书院的大火,确实与你毫无关联?”
“我发誓,没有。”
得到了保证,沈穗穗心头稍稍落下不安,一道闪电惊惧而至,突如其来的痛苦让她神思清明,她皱着眉头,双手方要抓紧被褥,却被赵胤摸索到,十指交握,发丝濡湿,他贴着沈穗穗的小脸,气/喘/吁/吁,尽管遇到阻滞,却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红着脸,嘴里却仍旧耐心哄劝,“穗穗,放松一下,别紧张。”他不敢动,怕惹急了沈穗穗,半途而止。
“你下去,赵胤,改天,改天好不好。”一段皓腕莹莹洁白,袖子宽大,被赵胤胡乱一拂,露出那枚嫣红的守宫砂。
刹那间暗流涌动,他顾不上沈穗穗的求饶,心一狠,低头擒住那仍在低哭的唇,窗外的暴雨将两人的声音冲刷干净,红鸾帐内,一片旖旎。
晚娘的嘴角一直翘着,几个宫女被她支到外殿,今夜雨势湍急,在她看来却是祥瑞之兆。
韩初从花房走来,眼中欣喜若狂,他刚走到殿门外,却见晚娘朝他使了个眼色,随即便是满含深意的诡笑。
头顶一声闷雷,他止在原地,任凭雨水浇灌,脖颈里瞬间溻透,嘴唇暗紫,双手紧了又松,面上如同被人浸于水底,浓烈窒息浑身难受。
床上一片混乱,赵胤支着胳膊,侧身卧着。伸手挑起沈穗穗的青丝软发,臂上那点红痕了无踪迹。发中清香伴着殿内的安息香,竟叫人辨不出此夜的情/动,到底是由何而起。
沉香行气止痛,助于解肾虚气逆之症,添加的安息香,更有开窍行定血之效,如此看来,晚娘果然心思缜密,事后必要好生赏赐一番。
沈穗穗如同梦里水里,方睡了不过片刻,又被赵胤磨了起来。那人尤其无耻,剑伤初愈,却并不妨碍他此间事宜,如此翻来覆去,已近丑时。
那人兴致勃勃,甚至临时起意,拉着沈穗穗欲再行高招,却被一脚蹬下床榻,连同被子都没留。
乍然而来的凉气让赵胤浑身一颤,却也不敢动怒,只得讨好一般爬上去,沈穗穗拉着被子盖住下巴,连同整个身子都裹得严密无缝。
“分我一些被子,我都要冻死了,穗穗,哪有翻脸不见人的,何况,都是我在动,要累也是累我,你松开手,我真的要染风寒了。”
他轻轻拉了下被沿,里头那人佯装不闻,闷哼了两声,才睁开眼睛。
“赵胤,我同你好好说道说道,若你同意,便进来,若不同意,那你便回你的承恩殿,管你去哪,总之我是没力气了。”
有种沉闷的怨气,赵胤知她性子,况且头一遭,也不敢唐突了,只得连连点头。
赵胤就着松开的一角进去,被凉气一激,沈穗穗的睡意瞬间削减不少,她刚要往里挪动,却被赵胤一把箍住。
“你说,我听着便是。”
沈穗穗转过身子,一把拍掉赵胤不消停的手,板着脸。
“我与你说八叔,你别乱来。”
听她这般语气,赵胤忙披了外衣,半靠在床头,顺手将沈穗穗拽了起来。如此,两人将烛心修剪一番,倒让沈穗穗想起夜雨共剪红烛的典故。
沈穗穗只以为赵胤不知赵恒身世,而赵胤亦然,两人各有所图,终不再点破。
“从前八叔带我去过醉阴楼,烟柳巷,那一夜南靖使者被杀,听闻斩了头颅。八叔带我回宫的时候,我瞧见他胸前受了伤,却竭力掩盖。赵胤,你不妨去盘查一下醉阴楼,我总觉得蹊跷。
还有,你要提防他,偏殿那样破落,他竟然能寻到机关,有惊无险。不仅如此,你今日在御前受到的耻辱,想必也是八叔所赐,你尚且如此,皇后娘娘那里,必然好不到哪里去。”
“你的意思,豫王在宫内和宫外都有布置,且居心叵测,是否?”
赵胤握着她的手,清隽如玉的脸上,眸色阴沉,隐隐有股杀气倾泻而出。
“自然,况且这事,你早就知道,否则,何以处处挤兑与他。”
“我何时挤兑他,分明就是他大逆不道,阴谋重重,我所做的,都是自保。”赵胤拔高了音量,狠狠攥着她的手,仿佛果然无辜。
“你说的都对,赵胤,眼下当务之急,你必须找个合适的由头,派人盘查醉阴楼。狡兔三窟,醉阴楼必定与八叔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还有,我总觉得八叔会借偏殿之事,造谣生非,你且小心,莫要着了道,掉进陷阱。”
何止是造谣,那人早就布置了重重诡异,只等自己一道道的掉进去,万劫不复。
赵胤心里虽然明白,却不愿让沈穗穗忧思过度,他笑了笑,抬脸将手环过她的肩膀,往自己身边一揽。
“纵然刀山火海,只要你与我同行,我怕他作甚!”
。。。。。。
晨起,晚娘早就候在门口,周围罗列了两排宫女。赵胤方迈出殿门,就见冯安赶忙迎了过去。
赵胤皱眉,将晚娘唤到跟前,沉声吩咐。
“太子妃昨夜劳累,你们莫要搅扰。还有今日父皇大约会宣你问话,若他提及那些细节,你便按照我从前的吩咐,不要多言。”
晚娘心惊,却还是点头,赵胤想了半晌,补充道。
“许太医午后便会过来问诊,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你只管配合,不要多问,我自有安排。”
冯安快步跟上赵胤,昨夜的暴雨将满院芬芳打落,绿叶搅在淤泥里头,泥土的腥气让人脑清目明。行至月门,赵胤忽然回头,花房门口立了一个人,因为相隔较远,看不真切。
他打了个冷颤,随即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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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040()
远比赵胤想象的要早; 晚娘被宣到书房的时候,不过巳时; 彼时沈穗穗并未有醒来的迹象。她交代了几个宫女,又悄悄将那染了血的布帛扯了下来,换成干净的软绸垫与下方。
如此做完,恰巧御前内侍过来宣她; 晚娘看了眼沈穗穗的胳膊; 淡淡的舒了口气,遂跟着内侍沿小路去了书房。
皇上今日没有十足的证据; 故而问话都是隐蔽不想旁人知晓; 晚娘心理大体盘算了应对话术,前面便是书房,内侍回头低声嘱咐,“晚娘; 皇上心情或有不适; 答话需谨慎。”
晚娘掏出一粒碎银子,微微福身; “多谢公公提点。”
书房中燃了醒脑的龙涎香,晚娘悄悄环顾了四周,竟无一人侍候; 就连跟前端茶递水的内侍,也不曾看见。
“晚娘?”
皇上没抬头,执笔草草批完最后一本,抬了下眼皮; 复又垂眸。黄花梨书案上面陈列了几排折子,还有一盏冒着热气的香茶。案上唯一格格不入的物件,便属那串油润的珊瑚珠子,晚娘心里咯噔一声,却迅速低下头去。
“回皇上,奴婢晚娘,在宫里侍奉了十八年,自太子妃入宫便跟在身旁伺候。”
案上搁了毛笔,那人双手扣在一起,目光精明,“宫里的老人了,有些事看的比寻常宫女都要通透。朕且问你,太子妃初入宫时,身上可有异样?”
“异样?”
晚娘依旧低着头,一声浅显的反问到让皇上微微定了心,“胳膊上,可有守宫砂?”
“并无。”
几乎没有犹豫,晚娘回答的干脆利落,那人嗤笑,右手叩在案上,凛眉凝视。
“确定?”
“奴婢一直近身伺候太子妃,若有异样,肯定早就回禀了皇后娘娘。太子妃身上,的确没有守宫砂。”
果然如同赵胤所料,今日皇上所问之事,在太子妃入宫之时,赵胤便私下与她嘱咐过,自然牢记在心。
皇上皱了眉,手里捏着那串珊瑚珠子,反复端量,后又扔到案上。最近发生了许多事,一遭遭一件件,总让他觉得有些不安。
尤其是偏殿中偶然被发现的密室,宫中向来都是以讹传讹,流言纷繁的地方。那日他在园中赏花,无意中听到几个宫女低声议论,谈的就是前朝七皇妃从密室逃生的故事。
她们说的绘声绘色,就连七皇妃产子的情节都宛若观摩,身为大梁的权力至高者,他决不允许任何有可能存在的威胁。
前朝王室素爱给公主点上守宫砂,从降临的那一刻起,这守宫砂会伴随其至洞房花烛夜。那些人虽然声音压得极低,可仍能听见太子妃的名讳,她们说,太子妃胳膊上,也有一枚守宫砂。
晚娘跪在地上,神色庄重,目不斜视,倒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他拂了拂袖子,瞬间觉得自己太过于紧张,竟然会因为几个宫女的言论做出如此可笑的猜忌。
“下去吧,此事不要与任何人提起。”
“奴婢谨遵皇上旨意。”
出门被风猛地一吹,冷意夹杂了昨夜暴雨的湿气,晚娘觉得浑身酸软,脚步虚浮。若不是胸口提了气,恐怕将将出门便会趴在地上。
晚娘也不知自己如何回的清秋殿,浑浑噩噩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侥幸。刚绕过月门,便看见许太医提着药箱,拽着衣袍下摆匆忙进了内殿。想起赵胤的吩咐,她不敢含糊,立马打起精神,三两步跟了过去。
沈穗穗正坐在桌前用膳,看见许太医与晚娘前后脚进门,着实有些吃惊。加上昨夜的事宜,让她不由得微微红了脸颊。
“太子妃,许太医照例问诊。”
晚娘给她收了饭菜,又扯过腕子覆上一层薄纱,“许太医请。”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般,丝毫没有征求沈穗穗的同意。晚娘压住她想要起身的肩膀,暗暗用力拍了拍,那人会意,倒也没再挣扎。
沈太医面色沉着,只消片刻,便立时跪地。
声音惊得外面觅食的鸟扑棱着翅膀,慌不择路的逃生,就连打扫庭院的宫女,也纷纷看了过去,沈穗穗张开嘴巴,仿佛做梦一般。
“恭喜太子妃,已有月余身孕。”
晚娘连忙跟着跪下,“恭喜太子殿下,恭喜太子妃,东宫有喜了!”
一夜有喜,这天底下便只有她了吧,这可如何担当的了。
。。。。。。
许太医开完药的功夫,东宫有喜的消息便传遍宫中每一个角落。不消半个时辰,皇后便亲自赶了过去。
鱼贯而入的赏赐,接二连三的摆到殿内,余下摆不开的,晚娘都找人收到了小库房。沈穗穗到底没反应过来究竟为何,可许太医曾经帮过她,虽然赵胤不曾提起,沈穗穗却已然猜到是他出手相助。
否则那日晚娘被诬陷,不可能如此轻易摆脱怀疑。
嘘寒问暖的殷勤,猛烈至极。沈穗穗一直保持痴傻的样子,她只知道,这样做便对了。
皇后的高兴是发自肺腑,真真切切的,她握着沈穗穗的手,好生劝解了一会儿,言语中多次提及幽居流芳殿的沈良娣,似是要让她宽心,临走还把前些日子开过光的沉香木配珠取下来,套到沈穗穗的腕上。
各宫赏赐接踵而至,不乏有名贵之物混于其中,沈穗穗捏着额角,十分头疼。赵胤做事乖张独断,可这件事情,总是有些蹊跷。
前世有孕,腕上的守宫砂一直都在,赵胤规矩,到死都没碰她一下。今世全都乱了套,那人跋扈的厉害,若非自己沉得住气,现下早就想提着菜刀,冲到承恩殿问个究竟了。
这两世唯一的不同,便在于是否与那纨绔滚了一夜。赵胤如此匆忙让人宣布自己有孕,必然在试图掩盖某些真相。
窗户开了一角,对过弯腰清扫的宫女互相对看两眼,凑热闹似的,彼此凑在耳朵上窃窃私语。沈穗穗根本听不真切,那两人说到尽兴还掩耳偷笑,好不叫人着急。
她伸手推开窗户,乍然的响动吓了她们一跳,沈穗穗垂眸看去,“你俩进来,将方才的话说与我听。”
那两个人脸色苍白,院中私语的尽头瞬间消散,叩在地上微微发抖。
“太子妃饶命,奴婢们全是胡说,听来的,太子妃饶命!”
显然,这话还不是什么好玩意。
“谁先说,谁不死,说的慢了,都得死。”
沈穗穗觉得,自己骨子里有种很坏的潜在,一念成佛,一念入魔。从她前世被无故溺死之后,她便觉得任何人都有可能暗害自己,这种患得患失的恐惧感,虽不至于日日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