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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刚道:“咱们最多也不过有几个时辰好活,与其等到毒发而死,何不死个轰轰烈烈,就算战死于贼和尚的飞钹、戒刀之下,也好消去胸中一口闷气。”
金星子长叹一声,道:“咱们只有几个时辰好活,自然要珍惜这仅存的生命,咱们也应该去找真正的罪魁祸首。”
吴刚道:“找谁?”
金星子道:“造化城主。”
吴刚道:“咱们常见的那位文雅仁慈的长者?”
只听一阵慈和的笑声,传了过来道:“什么事使诸位心中,对我有着如此深重的记恨?”
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紫袍。白髯,慈日修长,带着一身衍洒气度的文雅长者,缓步行了过来。
尽管金星子等对这人早已充满着恨意,但一旦看到这紫袍老者时,仍然有着极大的震动。
金星子,金钧翁相互望了一眼,金星子道:“贫道心中对阁下确然有着很大的记恨。”
紫袍老人淡淡一笑,道:“两位对在下如何会有如此深重的仇恨?”
金星子道:“你来的正好,咱们也正想找你问个明白。”
紫袍老人道:“问什么?”
金星子道:“你阁下是不是造化城主?”
紫袍人微微一笑,道:“你看呢?诸位追随我二十年了,应该对我已经有个认识了,是么?”
金星子道:“如是贫道没有看借,你应该不是造化城主。”
紫袍人道:“我不是造化城主,又是什么人呢?”
金星子道:“所谓造化城主,也不是一个人。”
紫袍人接道:“阁下之意,可是说,在下也是几个造化城主之一了。””
金星子道:”照贫道的看法,你阁下未必是那些首脑之一。”
紫袍人道:“哦!阁下的看法呢?”
全垦子道:“贫道的看法,阁下不过是那造化城主的化身之一而已。”
紫袍人笑一笑。道:“这是你的看法?”
金星子道:“不错。”
紫袍人笑一笑,道:“就算在下是替身之一,诸位又准备如何呢?”
金星子道:“咱们这些年来,一直在阁下的控制之下,受尽了屈辱,为你们卖命,为人们作了不少的坏事。”
紫袍人道:“道长的意思是……”
金星子接道:“咱们受了很多年的窝囊气,但却一直有些糊糊涂涂的不明所以,现在,咱们遇上了俞少侠,经他这么一点拨,咱们有如拨云雾重见青天。
紫袍人道:“你现在的打算呢?”
金星子道:“咱们想杀了你,想来你阁下决不会束手待缚了!”
紫袍人道:“只有你一个人么?”
金钓翁一挺胸道:“在下也算一份。”
吴刚道:“还有吴某人。”
紫袍人道:“三位一齐上么?”
俞秀凡突然接口说:“用不着,在下和阁下,一对一的搏杀一阵如何?”
紫袍人目光转注俞秀凡的脸上,缓缓说道:“阁下准备和我一对一搏杀一阵?”
俞秀凡道:“正是如此。”
紫袍人点点头,道:“可以,不过,在下不喜刀来剑往的搏杀,咱们变一个花样,比拼胜负如何?”
俞秀凡道:“哦!说说看!”
紫袍人道:“用你的剑,在下先斩下一条手臂,阁下也斩下一条手臂,如是双方干了,咱们割耳挖目,一直到比出胜负为止。”
郝氏道:“这算什么比试,练武人各仗武功决定胜负,那会有这样的自残身躯的比法?
紫袍人道:“俞少侠,你认为这个比试方法如何?”
俞秀凡道:“很新奇,不过,身体肤发,受之父母,如是被人残杀,她是没有法子的事,自残躯体,那就愧对父母了。”
紫袍人笑一笑,道:“看来,你读了不少的书,才能说出这样似是而非的堂皇道理。”
俞秀凡道:“阁下能否解说的清楚一些。”
紫衣人道:“俞少侠,如若有惜爱受之父母的身躯,就不该历险江湖,到造化城来。既敢进入造化城来,想来,定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一个人如若连死都不怕的,还爱惜什么身躯?”
俞秀凡淡然一笑,道:“造化城能有今天这样一个局面,果然有着不少的人才,阁下这份辩才不错,可惜的是俞某人不是轻易受激上当的人。”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在下进入了造化城,诚然是抱有必死之心,但我要凭仗自己的艺业,和剑道上的成就,为武林同道,争取一些武林正义。”
紫袍人道:“俞少侠,对自己在剑上的成就很自负了”
捅凡道:“谈不上自负,不过,在下倒是有一份斗斗造化城主的勇气。”
紫袍人道:“阁下可知道我是谁么?”
俞秀凡道:“在这样的情景之下,在下相信,还无法见到造化城主。阁下,至多不过是造化城主的众多化身之一罢了。”
紫袍人未置可否的笑一笑,道:“照俞少侠的算法,如何才能见到造化城主?”
俞秀凡道:“在下是笨办法,造化城主的替身,死完了,他总可以现身了。”
紫袍人点点头,道:“看来咱们这一战是无法避免了。不过,请俞少侠给在下片刻时光,让在下先办一点本门私事。”
俞秀凡道:“希望越快越好。”
紫袍人道:“快的很,一盏热茶工夫如何?”
俞秀几点点头,道:“好吧!不过,阁下不能离开。”
紫炮人道:“未和你分出胜负之前,在下不离开这座大厅,在下处理本门中私事,也希望你俞少侠不要插手。”目光转注到忘情大师的身上,接道:“你一向被城主视作心腹,但你临阵弃刀,又泄露了本门中不少的隐密,你自己说,该当何罪?”
忘情大师望望俞秀凡,又望望那紫袍人,道:“老衲就算犯了什么戒规,似乎也用不着由阁下问罪。”
紫袍人冷冷说道:“你好大的胆子,可是觉着我无法处置你么?”
忘情大师右手一招,一股吸力,把弃置在地上的戒刀,重又取回手。
紫袍人摇摇头,道:“忘情,你何止忘情,简直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双手互搓了一下,推出了一掌。
忘情大师手中的戒刀疾挥,迎面劈下。
紫袍人视那迎面落下的百练精钢,直如朽木顽铁,轻轻一伸右手,食,中二指,竟然把迎面斩落的戒刀挟住。那紫袍人的动作,看上去,举手挥掌,十分清楚,但却极为快速、利落,右子挟住了忘情大师劈出的一刀,左手虚空点出一指。
俞秀凡冷眼旁观,目睹那紫袍人双指挟刀之举,心中大力展骇。忖道:这一刀至少有数百斤的劲力,但那紫袍人竟然能轻轻二指挟住,这份功力,我是万万难及。”
心念转动之间,忽见忘情大师张嘴吐出了一口鲜血,全身抖动,五官扭曲,似乎是正在承受着无比的痛苦,他握刀的五指已松,那紫袍人也同时松开了挟刀的食、中二指。当的一声,戒刀又跌落在实地上。
忘情大师突然张大嘴巴,似是想说什么,但他的舌头已经僵直,无法发出清楚的声晋。
紫袍人冷然一笑,目光由忘情大师的身上,又转到了金星子的身上。
金星子横剑当胸,已然运集了全身的功力,随时准备出手。
紫袍人笑一笑,道:“金星子,你很紧张,是么?”
金星子道:“不错。贫道有些紧张,不过,贫道这些紧张,倒不是为了怕死,而是我在想着如何杀死你。”
紫泡人道:“人贵自知,你自信比那忘情大师如何?”
金星子道:“我不用和忘情大师作比,贫道只求在奋力一击中,能取了你的性命。”
紫袍人冷笑一声,道:“你大概心中明白,你没有这份能耐。”
金星子道:“试试看吧!”
紫袍人右手突然一挥,击向金星子。
目睹那忘情大师的遭遇之后,俞秀凡早已留上了心,看的十分仔细。
那紫袍人虽然武功诡异,但如说一掌能把忘情大师那等高手击毙,实不可能,可见掌中定有古怪。
但闻蓬然一声,忘情大师已然跌摔在实地之上。只见他脸色铁青,嘴巴大张,全身蟋缩成一团,似乎是全身的肌肉都在开始收缩。
这些变化都发生在同一时间中,那紫袍人掌力击出的同时。
金星子的长剑,也以迅如雷奔的速度,刺向了紫袍人的前胸。
闪动的剑尖寒芒,就在将要接触那紫袍人的前胸时,突然间停了下来,紧接着五指松开,长剑落地。好像是金垦子忽然间失去了控制自己的劲力,无法再握紧长剑。
俞秀凡心头震动了一下,暗暗忖道:这是什么掌功,如此厉害。
金星子有如发了急病,其形状就和忘情大师一样,口中喷出鲜血,大张嘴巴,舌头僵硬,说不出话。
紫袍人冷然一笑,目光又转到金钓翁的身上,道:“阁下也要试试么?”
金钓翁道:“我是否还有选择的机会?”
紫袍人道:“当然有。要不然,我也不会出面对付你们。”
金钓翁道:“哦!”
紫袍人道:“我隐身在暗中,一样也可操纵你们的生死。”
俞秀凡心中一动,暗道:“好啊!原来,他们早在这些人身上动了手脚,那一掌只是引它发作而已。”
但觉心中之疑,片刻间,得到了解答。但这些答案,有如划空而过的一道闪光般,只那么一闪而逝。
深一层想,俞秀凡又觉得茫然难解,这些人身上,究竟是毒药,还是彼一种特异的武功所伤,和自己动手相搏时,全无二状,但那紫袍人挥掌一击,竟然能引得它潜伤突发。
只听那紫袍人冷冷说道:“金钓翁!你可以选择了,在下无暇多等。”
又是一声蓬然轻响,金星子倒摔在地上。
金钧翁长长吁一口气,道:“忘情大师、金星子,全部死于阁下毒手,吴兄重伤未愈,老朽一人,决非俞秀凡的敌手,只怕难在他手下走过三合。”
紫袍人冷哼一声,道:“这就是你的抉择么?”
金钓翁道:“老朽有些不解之处,请教!”
紫袍人道:“快些说。”
金钓翁道:“和阁下动手,那是难免一死,和俞秀凡动手,也难免死于他的剑下,横竖我是死定了。”
紫袍人道:“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你只有在两种死法之下,选择一个。”
突然间起了一股疾风,土龙吴刚.悄无声息的突起发难,用头作为兵刃,直向紫袍人撞了过去。
这一下,大出人意料之外.急如流矢划空。但那紫袍人应变够快,右手一挥,急推而出。
蓬然一声轻晨,那紫袍人的右掌,正拍在吴刚的头上。血光迸冒,吴刚的脑袋彼紫袍人一掌拍的粉碎,但吴刚猛冲之力,也把那紫袍人撞的向后退了三步。
这一下,看出了紫袍人的真实武功,也激的俞秀凡热血沸腾。横跨一步,俞秀凡拦住了金钧翁的身前,冷冷说道:“时间到了。”
紫袍人笑一笑,道:“还有一个金钓翁,请俞少侠再给我片刻工夫。”
俞秀凡道:“我很守信诺,最讨厌不守信诺的人。”
紫袍人道:“哦!”
俞秀凡道:“你在片刻之间,连杀了武林中三位顶尖的高手,这份威风,这份煞气,实是叫人佩服的很。
紫袍人冷笑一声,说道:“俞少侠,心中可是有些不服?”
俞秀凡道:“区区是有些不服。所以想领教两招。”
紫袍人道:“在下平日里太过和气,使得他们四位错把老虎当病猫,今日之死,咎由自取,实也怪不得在下了。”
俞秀凡道:“他们帮你杀了不少的人,尤其是忘情大师,虽是身难由己,但也罪不可恕。但他们死亡之前,忽然彻悟,这一点,倒叫在下有些替他们惋借了。”
紫袍人道:“可惜的是,他们已经死了,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以你俞少侠之能,只怕也无法使他们复生了。”
俞秀凡道:“那是因为我给了你的承诺,如若我是个不守信诺的人,我相信可以阻止你杀死他们三个。自然,他们手沾血腥,满身的罪恶,死的也是罪有应得了。”
紫袍人道:“这金钓翁和他们一样,也是一手沾满血腥。”
俞秀凡道:“他的运气好。在下觉着对阁下承诺的时间已经到了。”
紫袍人道:“不过是片刻之差,阁下怎能把时间如此划分?”
俞秀凡道:“这本来就是一个概略的分法,在下觉着你杀过第三个人之后,时间已经到了。”
紫袍人道:“如是我觉着还不到呢?”
俞秀凡道:“大丈夫一言如山,那只是心理上的一点束缚,但求心之所安罢了。如是阁下强词夺理,那就要拿出一些真实的本领了。”
紫袍人道:“俞少侠不过是想和在下分个胜负,是么?”
俞秀凡道:“不错。”
紫袍人道:“何不多等片刻,让在下除了金钓翁,咱们一对一的好好打上一架。”
俞秀凡道:“我已经给你机会,只怪你手脚太慢了。”
紫袍人道:“别忘了金钓翁也是双手血腥、满身罪恶的人。”
俞秀凡道:“可能是他的运气好一些,也许他积了什么得,所以,四个人死三个,却偏偏留下了他。”
紫袍人道:“哼!俞少侠,你认为你就能保全他么?”
俞秀凡道:“也许不能。不过,至少他可以晚死一些。”
紫袍人道:“俞秀凡你应该明白,金钧翁不死,你并非是多一个朋友,而是多了一个敌人。”
俞秀凡道:“这就不用阁下关心了。”
紫袍人脸色突然冷肃,道:“金钓翁!给你一个自绝的机会。”
金钓翁道:“土龙吴刚死了。但他死的轰轰烈烈,而且,还给了阁下一点教训。在下要死么,至少也该学学吴兄。”
紫袍人道;“试试看!看看你有没有这份机会?”
金钓翁道:“不用试了。在下不想称英雄,俞少侠如若杀了你,在下落得捡个现成的便宜,打个落水狗。”
紫袍人冷笑一声,道:“金钓翁,你会比忘情大师死的更惨一些。”
金钩翁道:“不管怎么样一个死法,在下也不会放在心上了。
阁下也用不着这样威胁我。”
俞秀凡突然接口说道:“阁丁!咱们似乎是用不着再动口舌了,咱们应该动手了。”
紫袍人点点头,突然向后退了三步,道:“好!阁下请出手吧!”
俞秀凡手握剑把,道:“你亮兵刃吧!”
紫袍人道:“听说你剑法很快,在下倒是想赤手空拳的见识。
见识。”
俞秀凡冷冷说道:“我希望你阁下再考虑一下。”
紫袍人道:“用不着!”
俞秀凡道:“阁下如此夸口,想必是身负绝技了。”
紫袍人道:“好说,好说,俞少侠再三要和兄弟动手,何不出手试试?”
俞秀凡点点头,道:“阁下小心!”忽然一挥右腕,长剑疾如闪光一般,直劈了过去。
但见那紫袍人身如随风飘絮一般,随着那刺来的剑势,忽然问向后飘开五尺。剑尖掠胸而过,划开了紫袍人前胸的衣衫。
紫袍人脸色微变,道:“好快的剑法。”
俞秀凡道:“阁下能避开俞某人一剑,确也身手高明。”喝声中,连攻三剑。
但见紫袍人双手飞舞,两道金光,由袖底飞了出来,一阵叮叮哆呜之声,竟把俞秀凡的三剑挡开。
俞秀凡冷笑一声,横剑而立,道:“该阁下出手了。”
他连出四剑,未伤对方,心中也是暗暗震骇。自出道以来,俞秀凡第一次遇上了这样的敌手。
紫袍人虽然封开了四剑,但也用尽了全身的解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