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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默进去了,程慕留下,电话通知*医生颜昔来给阁下处理伤口,掐断电话他转身看着兵鬼的人,眼神不动声色的沉了下去。
“亏你们还是她一手训练出来的最出色的军人,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发现月影当时已经身负重伤,根本就没有生存的希望,多吸一口氧气对她来说就是多受一分痛苦和折磨!”
掷地有声的一番话像是一记耳光,狠狠的甩在每一张自以正义的脸上,无地自容。
不如当初不相识:别碰我()
颜惜在总统的办公室为阁下处理好掌心的伤,刀刃割的太深,欲见白骨,自然流了不少血。
她的意思是要输液,连默挥手表示不用,颜惜为他包扎时,他的眼神一直落在沙发上的倩影。
因为自幼受训的缘故,姬夜熔的坐姿不似女子,如风似柳,她坐的很是端正,双手五指并拢规矩的放在腿上,给人一种军人的严谨和正气。
她空洞的眼神一直望向窗外,不远处的积雪没有融化,苍白映进她的眼睛深处。
颜惜收拾好东西,鞠躬要退下时,连默道:“等等。”
他起身走到姬夜熔面前,蹲下尊贵的身躯,“看一下她的脚。”刚才辰影那一脚踢的不轻,她的腿本就不好,怕加重她的腿疾。
指尖还没有触碰到她的裤裤脚,她忽然回过神,犀利充满戒备的眼神盯着他,声音寒彻:“别碰我!”
连默昂头看她,声音很轻:“让颜惜看看。”
“不需要。”她拒绝的很干脆,神色冰冷没有任何的情绪,放在膝盖上的右手却出卖了她的内心,指尖悄然揪起,似是要掐进肉中。
连默捕捉到这不起眼的细节,眸底迅速划过什么,薄唇轻启时,声线发紧:“好,我们不看。”
侧头给了颜惜一个眼神,她心领神会的鞠躬离开。
走到门口时,颜惜忍不住的回头多看一眼,自己与姬夜熔不算私交甚密,但每次姬夜熔受伤基本都是她处理的。在她的印象里,姬夜熔是一个宁可流尽身体里每一滴血也不会流泪,有着钢铁般意志力的女子,使得很多男人都望尘莫及。得知姬夜熔的死讯,震惊之余,难免会觉得悲伤,那样一个女人是不该这么早死去的。
现在看到姬夜熔还活着,是该高兴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那双无悲无喜空洞的双眼,心里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以前的姬夜熔再怎么漠然寡情,她的眉眸不经意间总会流露出女子的温婉与宁静;而眼前这个女人,虽然有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自己却不认识她究竟是谁!
*
她不让人碰自己的脚,连默也不勉强她,在她身旁坐下,指尖挑着她的发梢,语气温软:“*没睡,去休息室休息一会,等我开完会。”
姬夜熔淡漠的眼神从他清俊的容颜扫过,没有任何的言语,起身,一瘸一拐的往他的休息室走。
不是她想要听从连默的话,而是因为腿……痛。
辰影那一脚踢的很结实,痛的她后背渗出冷汗,在楼下一直强撑着没有让任何人发现,而现在她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慢慢的舔舐自己溃烂流血的伤口。
连默像坐在沙发上,没有去抱她,也没有跟上去。
因为他知道,她宁死也不将自己的软弱展露在任何人的眼前。
不如当初不相识:枪毙你()
姬夜熔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卷起右脚的裤腿,膝盖下方一块紫得发黑的瘀伤赫然映入眼底,在脚踝处各种疤痕,丑陋的交织在一起,指尖轻轻的划过脚踝,直到现在这里还装有三根钢钉。
她的这条腿,算是彻底的要废了。
*
姬夜熔没有在休息室逗留太久,放下了裤脚,径自离开办公室。
以前她在总统府畅通无阻,此刻也是一样,只是因为腿脚的关系,她选择了避开警卫员的视线,独自到了花园附近,冬季荒凉,很多花都枯萎了,倒是有几株梅花开的甚好。
她折断几支梅花,盛放的红梅泛着淡淡的清香,在鼻端下弥漫,她记得木槿最喜梅花。
木槿说:能在寒风大雪独自绽放,不娇气,不争相斗艳,胜过我们这些肤浅的人类。
“木槿,这梅花开的真好,你若看到,该有多欢喜。”她低眉轻喃。
“你是谁?竟然敢折了我妈妈最爱的梅花?”身后传来青稚又气愤的声音。
姬夜熔转身看到一个四五岁大的男孩,穿着蓝色的羽绒服,五官精致,眉眸清秀,就是眼神里的怒火,不符年纪。
“喂!我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我?”小男孩见她不回话,更加生气的质问。
姬夜熔敛眸,不打算和他纠缠,拿着手中的梅花,往花园中央走,因为腿痛,步伐极其的缓慢。
小男孩看到她无视自己就走了,立刻跑上去揪住她及腰的头发,“谁准你跑的?”
姬夜熔头皮一疼,潜意识的转身挥手,力气没控制好,小男孩摔在地上,气的脸色涨红,大吼道:“你竟然敢推我,你竟然敢?”
折了他母亲喜爱的花是自己的不对,纵然他脾气蛮横,也不该推倒他,姬夜熔没有拿东西的左手朝着他伸出,想要拉他起来。
衣袖没有遮住手腕的疤痕,小男孩看到吓的身子哆嗦了下,立刻爬起来往后退开几步,大吼大叫:“别碰我,你这个丑八怪,妖怪……”
姬夜熔的手臂僵在半空,眸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这疤痕真的很丑,吓坏了他吧。
小男孩看到路旁有小石子,弯腰抓起来就往她身上砸,“让你这个丑八怪推我,砸死你!”
石子砸在她的身上,痛倒是不痛,只是小男孩接下来的话让她单薄的身子明显一震。
“你敢推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连湛,我爸爸是总统,我叫他枪毙你!”
北风凛凛,拂面而过,姬夜熔脸色骤然苍白起来,空寂的瞳仁里掀起了惊天骇浪,身心俱冷,颓然垂在身侧的左手,指尖慢慢的掐进了掌心。
他是——连默和柳若兰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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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不要吐槽书名,我是纯书名无能。“情深似熔”的意思就是连默情起来也像姬夜熔般痴情。嗯,这么扯的理由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谁让小说吧不准用(qinshou)两个字做书名,不然就是《小qinshou从良记》啦!
不如当初不相识:睡美人()
是了,除了他们的孩子,又有谁的孩子能够在严密监控的总统府出入自由!
连湛见她怔住了,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身份吓怕了,得意洋洋道,“你知道怕了吧!快给我跪下道歉,我就让爸爸不枪毙你!”
四年多了。。。。
他和柳若兰的孩子已经这么大了。
她曾经用命换来的解药救的男孩,此刻健健康康的出现在眼前,耀武扬威的说要枪毙自己。
与脸色一样泛白的唇瓣掠过似有若无的讥讽,很可笑,不是吗!
“你还不给我跪下,我是皇太子,以后当了总统,一样也可以枪毙你!”连湛睁大圆圆的眼睛瞪着她,趾高气扬。
姬夜熔敛眸,神色晦暗不明,转身欲走。
连湛见她又无视自己,追上来大喊:“你站住……”
手还没抓到她的衣襟,她步伐倏然顿住,侧头一双寒冽的眼眸弥漫着杀机射向他,声音阴森绝然:“滚!”
连湛虽蛮横,始终是个孩子,被她阴森恐怖的眼神吓的不禁哆嗦,站在原地很久都没反应过来。
回过神时,她的身影已远了,连湛气的直跺脚,“丑八怪,你等着,我这就回去要妈妈枪毙了你!”
*
姬夜熔将梅花献在石碑前,手指扶着冰冷坚硬的石碑,缓慢的坐下,眼底的苍凉满溢,喃喃轻语:“木槿,你是那么害怕寂寞的一个人,为什么要选择睡在这么冷清的地方?”
木槿和她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她漠然孤单,木槿活泼开朗,她喜欢安静,木槿喜欢热闹,最害怕夜晚,因为太过安静,会觉得孤单寂寞,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选在死后长眠寂静中,岂能不疑。
“木槿,就在刚刚我遇见那个孩子了,他长的真像阁下,眉眸清秀,眼神简直是一模一样。”轻喃的声音似有一抹苦楚闪现,放在石碑上的指尖不由自主的用力,划过石碑的指甲留下深深浅浅的痕迹,最终指甲劈断,鲜血瞬间涌出,染在了石碑上。
另外一只手落在了空无一物的腹部,指尖收紧,紧紧揪住衣服,感觉到这里还残留着剧烈的疼痛,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脸色越发的苍白……
“木槿,我真的……好恨!”幽幽的声音被冷风卷走,飘向远方。
冷气中浓郁的腥血味与淡淡的梅香混在一起,交织出了腐朽的臭味,铺天盖地,似是笼罩在整个总统府的上方,无声无息的流动。
*
连默开完会,在休息室没看到姬夜熔,问警卫员,无一人回答,脸色骤然凝重,想到什么立刻大步流星的走出办公室。
没有让警卫员跟着,程慕不放心擅自做主跟在他的身后,于是在走到花园的中央时,他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姬夜熔坐在石碑旁,倚着石碑,卷翘的睫毛安静的覆盖在眼睛上,肌肤苍白的如同半空何时飘起的柳絮似透明色,乌黑的长发上落着零星雪花,瞬间白了头。
天地银灰间,她宛如睡美人,沉静安宁,毫无设防。
只是她身下顺着台阶蜿蜒而下的液体。。。。。
红得,触目惊心。
不如当初不相识:他害怕()
那天,程慕在连默清俊的脸上看到了极少会出现的神情,眼神里弥漫着一种浓郁的情绪:害怕。
连默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将她裹住,打横抱起来步伐失去方寸的急冲回办公室的休息室。
半路上他叫程慕打电话通知颜惜到办公室的声音里隐隐颤抖。
程慕终于知道阁下在害怕什么:他在害怕再次失去姬夜熔。
关心则乱,失去方寸。
*
颜惜来的很快,看到姬夜熔身上的血迹,似柳叶的眉头挑了下。她要为姬夜熔检查身体,让他们都出去。
连默站在门外双手背在身后等着,眼角的余光扫到站在一旁的程慕,吩咐他准备干净的衣物,还有自己的衣服也沾上了血迹,得换。
十分钟后,颜惜从休息室出来,连默锐利的眸光瞬间落在她的脸上,拧着眉头等她的汇报!
“她没有大碍。”颜惜声音清淡,话还没说完,连默已不悦的打断她:“没有大碍会流那么多血?”
脸色会苍白那样的地步?
“那是经血。”颜惜回答的简扼有力。
连默:“……”
程慕轻咳了下,佯装什么都没听到,也没看见阁下之前神色有多慌张。
颜惜:“她需要干净的衣服,包括*,热水和毛巾,还有卫生巾和热水袋。”
连默一语不发的给了程慕一个眼神,程慕讪讪的摸了摸鼻尖,认命转身去找人准备颜惜说的这些。
程慕离开,连默眸子倏然一紧,凛冽的射向颜惜,“还有什么话,直说。”
他知道颜惜的话有所保留,故意支开程慕,方便颜惜把话说开。
颜惜暗暗佩服阁下洞察别人心思的能力,在他面前说话的人得有一个强大的心脏,否则绝对受不了他犀利而冰冷的眼神。
“据我所知,这已是她第三次昏倒。这一次是因为经期问题,每个女人都会遇到这个问题不足为奇,那前两次昏倒的原因是什么?我检查过,她四肢的伤痕应该是被尖锐物品锁上,她身体表面都是一些以前的旧伤,那么问题是不是出在她的身体内部?这些都需要做一个详细的身体检查才能得知,而且她的额角……”
“闭嘴!”他神色蓦地一冷,残暴的打断颜惜的话。
颜惜一怔,极少会看到阁下露出这样的一面,后脊骨泛着凉意,欲言又止:“阁下……”
“不要对任何人提及她的事,尤其是额角!”最后两个字的音,他咬的格外重。
他绝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最残缺的一面,那样会比杀了她更残忍!
颜惜明白他的意思点头,作为医者该说的话,她还是要说:“为了她的健康,早日检查,对症下药,最好。”
*
程慕让人把准备好的东西送进来,颜惜本要为姬夜熔换衣服,清理身子,只见连默坐在*边,大掌一挥,“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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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当初不相识:想通了()
颜惜一怔,欲言又止:“阁下……”
所有人都出去,阁下岂不是要亲自为姬夜熔……这种事怎么能让阁下做!
尤其是女人的经血,多污秽的事,平常夫妻间丈夫都不愿意帮忙,尊贵如阁下又怎么能。
“出去。”连默鹰眸倏地一紧,冷光射向她,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颜惜心里掀起不小的波澜,震惊,错愕,最终还是恭敬的退下,与程慕一同在休息室门外候着。
心里的震撼久久不能平复,“为什么阁下突然变了?”这样的事搁在以前阁下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变了?程慕挑了下眉头,他倒没觉得阁下变了,阁下还是以前那个阁下,只不过是……
“想通了。”
颜惜不明白他的意思,侧头看向他,还没来得及问,第二波震撼又扑面而来。
休息室的门开了,连默手里一块长方形的东西,神色沉静,镇定自若的问颜惜:“这个怎么用?”
包装袋他反复看了好几遍,有介绍产品的规格和材料,也有生产日期和保质期,偏偏就没有使用说明。也不知道工商部是怎么做事的,连说明书都没有怎么能批准销售?
程慕轻咳了声,脸色不自然的转到另外一边,实在无法直视阁下骨骼分明的手指拿着女人用的卫生巾,还一脸正色的问颜惜使用方法。
颜惜的小心脏再次被吓到,绕是再镇定此刻面对阁下拿着卫生巾请教卫生巾,实在是……太尴尬!
偏偏当事人神色镇定,不以为然,没有半点的尴尬。
“撕开这个,宽的朝后,窄的在前,贴在*中间就好,两边的小翅膀沾在*两侧下面。”颜惜接过他手里的卫生巾,拆开简单的解释一下,脸色已经涨红了,眼神完全不敢去看连默,太难为情。
连默学的很认真,接过卫生巾特意又做了一遍问她,对不对。
颜惜压根就没看清,胡乱的点头。
被颜惜碰过的卫生巾,肯定是不会再让姬夜熔用,连默将东西直接丢到程慕的怀里,挑眉:“你也学学。”
程慕连忙将那东西拿下来丢给颜惜,皱眉:“我为什么要学?”
连默勾唇,“你以后不娶媳妇?”
程慕:“……”娶媳妇和会用这个有什么关系?
连默转身要进去,想到什么,突然回头对程慕说:“发个文件通知,这个东西没有说明书不准面市销售!”
程慕:“……”
颜惜:“……”
连默果断的把门关上,没给程慕上诉的机会。
颜惜拿着拆开的卫生巾顶多是难为情,程慕却头疼这个通知要怎么发。
难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