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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手牢牢抓上囸羙的衣裙,她痛得言语断续“你给…我吃的什么。。”
“不要耍花招”她口吻冷漠。
“我的孩子…。不能有事…。”汗液打湿了她的脸颊,那种将要窒息的无助扼住了她的咽喉,陷入无边的慌乱恐惧中。
死死揪着她的衣摆“我已经没了一个孩子…。不能再失去他了…。。求求你”
“求求你给我解药……”
借着月光,看着她的脸色,囸羙心中起了疑心。
从破旧的五斗柜拿了一只蜡烛与火折子,点了一只蜡烛。
这才见她面色死白,双目通红噙着泪水。
皱起了眉头,她蹲下身看着她“我让你吃的明明是无毒的药粉”
此言一出,那头的贤妃心中微微惊诧。
“你说什么”辛夷不信,喘息不止。
“你若现在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那包药不过是吓唬吓唬你们”
她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汗如雨下痛苦不堪。
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开来。
艰难抬头,质疑而愤恨的目光朝角落里那个不发一语的女子射去。
接到这样的眼神,贤妃眉心轻轻一跳,可依然无动于衷。
第123章 火海()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囸羙极迅速的反应过来。
“是你”辛夷一声痛问,不停喘息,呼吸紊乱。
“妹妹,你可莫要血口喷人”被指控,她不见慌张。
“那杯水只有你碰过,她现在…不可能杀我…”
被禁锢的双手痛苦地按着痉挛抽痛的肚子,若没有强烈的恨意支撑,她几欲昏死过去。
贤妃理直气壮“我与你无冤无仇的,再且,我位份远远高于你,何苦要害你”
“无冤无仇?你害我…。。害得还不够多吗”
她眯起眼“你什么意思”
艰难地撑起身子,她欲要爬过去“把解药给我”
贤妃语气冷了起来“我问你什么意思”
囸羙看着二人之间的事态演变,原来不论哪一个国家,后宫的妃子皆是城府深沉,诸多算计!
收起了剑,挽手看着她们二人争斗。
辛夷痛问“我终究是太小看了你,你害我第一胎,再害我第二胎,贤妃,为何你可以如此恶毒”
心中一紧,而后以笑意掩饰心虚“我看你是疯怔了,你的孩子为旁人所害,与我又何干”
厉声控诉“没有你在背后推波助澜,我的孩子何至于死得这样快”
追问“解药在哪里”
她想要爬过去,可手脚被绑,前行受阻,痛苦不堪。
贤妃心中升起不安,原来这贱人早已知晓。
“姑娘,求求你放开我,我这副模样,不会有力气逃走的,我只是想要拿解药…。。”辛夷转头,向囸羙凄凄哭求。
扫了一眼那头的贤妃,囸羙上前几步,倒没有犹豫地为辛夷解了绳子。
艰难站起,她佝偻着身子,竭力让自己脚步稳住。
走到贤妃身边,迫切在她身上搜寻“解药呢”
“解药呢”
口中一遍遍焦急地喊“解药呢”
贤妃无法推开她“你不要诬陷本宫,你的孩子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在她身上遍寻不着,辛夷全盘崩溃“我问你解药在哪里”
灼人的泪啪嗒啪嗒落下来,她抓着她,瞪着眼前这一张嘴,拼了命的想要在这张嘴里听到解药在何处的消息。
看着她痛苦又失控的模样,贤妃没有着急,却是愉悦的轻轻笑了“没有解药”
辛夷双目发红“黄山炎在我手里,三年前你收买他,从他手里拿到生南星,给他银子让他离开京城,他去而复返,你派人杀他灭口,这一切都是你主谋,我若是将此事说出来,你这贤妃的位置还保不保”
当即,贤妃瞳孔微震“你何时知道”
她哭着“给我解药,用我腹中孩子的命换你今日的荣华,给我解药”
“你不是最爱皇上的吗,他已经失…失去过两个孩子,不能再经历一次了,你给我解药,从此我与你的仇怨…。一笔勾销,我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永不”
贤妃低吼“我说了,没有解药”
面容狰狞了几分“巍夏的太子只能是本宫亲生的,本宫才是最有资格站在皇上身边,与他并肩前行的皇后,本宫的孩子才能是未来的储君”
那一头,囸羙不甚关心的旁观,摇头叹息一声“疯了,都是疯子”
走出了屋外,飞身上了屋顶,举目看去,尚未发现危险靠近,便又下了来,看了看四周,又看她们两个早已没有威胁,便走到一旁的五斗柜,以内力将其搬到一边。
那五斗柜缓缓移开,露出底下一方手臂长的洞口,囸羙再次朝那发疯的两人看了一眼,跳了进去。
里头是一个两丈长的地穴,除了洞口那一处,往里是极窄的,她需得缓慢的爬行,才能进到最底处。
底下有她要逃回囸凰准备的银两与行囊。
一阵痉挛的疼痛折磨着辛夷,她早已用完所有的气力。
双目通红,夹了恨意“我腹中的孩子若是有事,从此,我便与你势不两立”
可话才说完,两腿间缓缓流下一股暖流,颤抖的身子忽然僵住,辛夷知道,她再无力回天了!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沉沉的昏了过去。
贤妃微惊,观察了半晌,最后发现真的不省人事。
往五斗柜的方向一看,人已不在,她急急环顾四周,看到那端燃烧的蜡烛,露出微弱的烛光。
困难地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跳到那边,她跳得极轻,唯恐让底下的囸羙发现。
好不容易过去,颤抖的将手抬起,用火烧断手上的绳子。
粗实的绳子一点一点被烧毁,黑色的灰烬落下来,她心急如焚。
直到绳子断裂,迅速弯腰将脚上的解开,环顾四周,快速的搜集一堆破布与干草,搁到远离洞口的那端,寻了个残破的樑柱底下,点燃了草堆。
而后又抬头,看到房梁上挂着的灰蒙蒙的纱幔,高高举起手中的蜡烛,一并点燃,她点了这处,又到那处,直到屋子里所有的纱幔都燃烧了起来。
洞穴之下的囸羙鼻间嗅到燃烧的气味,回头去看,洞穴上头传来阵阵火光,面色一变,手脚并用的开始往后退。
到了洞口,她飞身而上,竟见上面屋子烧灼,地上的女人下身衣裙被鲜血染红,昏迷不醒。
目光一转,看到贤妃正往屋外逃。
计划被毁,她气急攻心“贱人”
拔剑一追,轻功一跃,那利剑直直刺入她的后背。
“呃”奔跑的身子骤然一僵,瞳孔瞪大,不敢置信。
拔出软剑,囸羙回头往洞穴看了一眼,那是一笔不小的银钱。
可看火势渐长,追兵定已知晓,万般无奈,她唯有丢下一切,奔出屋外。
马车停在院子里头,一剑砍断连接马车的绳子,她翻身上马,绝尘逃命。
一里之外,一队人马埋守多时。
忽见远处火光盈盈,京墨急唤“皇上”
话音未落,为首的天子已一夹马腹“驾”
他满身戾气,肃杀而去。
身后京墨号令“速跟上”
十数骑人马黑夜中携起满地风尘。
贤妃背朝天趴在地上,背上的鲜血染湿了迤逦的宫裙,周遭火势渐大,蔓延而至墙体与房梁,颓败的屋子烧得更快,盈盈火光照亮了她的面容,映出斑驳的痕迹。
她痛苦且虚弱,用尽力气一步一步往屋外爬,头上高贵的髻发散乱,慌乱恐惧,往日端庄贤德的姿态荡然无存!
周家。
忧国与母亲已经被送了回来,二人在屋子里头坐立不安,屋里燃着烛火,光亮却半点不达心里。
周尧从外头风尘仆仆回来。
一见着丈夫父亲,两人就已然坐不住,疾忙起身迎上去。
夫人急容满面“老爷,如何,人救回来了吗”
他忧心忡忡,摇了摇头“皇上与京墨身上的药效已过,亲率了人马去追,现在尚未有消息传来”
忧国急急又问“娘娘不会有事吧,她还喝了那杯药,那药是什么”
看着妻儿心急如焚的模样,周尧安慰“暂且先别急,皇上既不让我们跟随,说明是有把握的”
荒宅中,辛夷清醒过来,火势已漫到她脚后不到一臂的距离,屋内熊熊火焰劈啪作响,火光映红了她的脸,驱走了一丝原本的死白。
她就这样躺着,看头顶漫天的大火,能感觉下身的热流早已流尽,随着腹中的骨肉!
一双沉寂寂的眼找不到她想要生存的希望,她想不通,为何这辈子要过得如此艰难,她与她的丈夫尝过一遍遍失去骨肉的痛苦,一遍遍在死亡的边缘游走,以为苦难的日子里终于看见了一丝光明,可那光明背后,是更不得见天日的黑暗!
为何?
既是如此,她活下去又如何?
又如何?
“救命~”门口那一端,贤妃用力地往外爬,积尘的地面拖出一道痕,她大声的呼救,可声量难抬,悉数都落进了啪啪作响的燃烧之声和辛夷的耳膜里。
沉寂的眼忽然醒了过来,睫毛动了动。
艰难的坐起来,转过身子,看到缓慢朝门口爬去的身影。
“呵”她笑。
笑声不含温度与情感。
两只手撑在地面,只是站起,已叫她呼吸不匀,双腿打颤。
拖着半残的身子,她蹒跚又艰难地一步,一步走过去,身后昏迷的位置,头顶之上一块烧黑了的手臂长的柱子掉下来,铿锵一声落在了辛夷的身后。
她似毫无察觉。
背上的那一剑,刺穿了贤妃的身体,汨汨的血染红了脊背的衣裳,她看到一尾脏乱的衣裙,落在了她的肩旁。
一怔。
“看来,今日我们之间,只有一人能存活了”
她听到熟悉的声音。
为什么她还没死,为什么现在倒在地上的会是她。
辛夷就这般看着她,火光将她映成了鲜红,凄美得让人窒息!
“你救我”此情此景,贤妃顾不得恩怨是非,抓住了她的裙摆。
她听到她声音里对生命的渴望。
她问“你怕死吗?”
“不管我们有过多少过节,只要你把本宫救出去,从今往后…。我定然不与你作对”她迫切,恐慌,虚弱,无力的手攥着辛夷的衣裳,不敢松动一分。
“晚了”辛夷无声的笑。
妖艳而冷血!
“你的命如此贵重,旁人的命却视如草芥,贤妃娘娘,你算得清,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吗”
火光之外,响起打斗声,长陌的人马与要逃离的囸羙陷入了厮杀。
不远处的房子火光冲天,他不敢恋战,留下一众人冲入火场。
“皇上”
斗杀中的众人神色大变,已然制止不及。
京墨大喊“快,保护皇上”
一壁与囸羙交战。
数个护卫一同随后冲入了大火之中。
敌众我寡,囸羙身上已挂了彩,眼看今日是逃不掉了,阴鸷的眼往身后不远处燃烧的屋子看去。
既然今日她注定无法活命,那便与狗皇帝同归于尽。
思及此,一剑劈开京墨与他人的攻击,纵身跃上烈马,朝大火疾奔而去。
“拦下她”猜出她的意图,京墨厉声喝。
一众人围上,双方再次厮杀在一起。
一栋房梁抵挡不了烈火,颤颤巍巍将欲坠落。
辛夷抬起头,看到那根粗壮的房梁挂在头顶,若是坠下,离她们不过两步的距离。
“一”她轻轻的数。
贤妃不知她欲要干嘛,见她只一味盯着头顶上方,惊慌地抬头看去…。。
“二”她又数。
瞳孔倒映出一个硕大的火柱,从高高的房顶直线往下坠,贤妃双目圆睁,惊骇席卷而来……
“三”
“砰”那根火柱砸到二人脚后,震天的响声,携来一阵风,烧黑烧脆了的柱子顿时四分五裂,一块块燃烧的黑炭四周飞扬,跌到辛夷二人的身上。
“啊”让贤妃瞬间失控惊叫。
辛夷退了一步,让那些打到身上的火堆悉数掉落。
慌乱中,贤妃松开了辛夷的裙摆,她的脑袋两旁、背部与脚下都有燃烧的木块落下,很快,带燃了她背上的衣物。
“啊~救命~救命”她摇动着肢体,试图让身上的火块掉落,拼命嘶喊,可声音薄弱。
趁着房屋坠毁之前,辛夷踉跄着,即将要跨出门槛。
身后一只手惊恐地要抓住,可只来得及抓到衣袂飘动带来的一阵风。
“辛修姬,救我,不要丢下我…。。”瞪着她的背影,贤妃绝望地凄喊。
摇摇欲坠的身子转过来,站在院子,看着火海里面的女人。
贤妃狂喜,以为她回心转意。
可那声微弱,且冰凉的声音一字一句钻入她的耳“你不是想母仪天下吗,你不是想让自己的儿子成为天子吗?我会代替你的那一份,好好活下去,站在皇上的身边,看巍夏千秋万代,永世不衰”
“不~”凄厉哭喊,她朝她的方向拼命伸手捕捉,背上衣物越烧越烈。
辛夷转身,走在长满青苔的院子地砖,一步,一步往外走,缓慢而蹒跚。
火光映着她,身后似长出了一双翅膀,红得似血!
她看着前方那条路,觉得它在一步步变长,一步步变远,终于,花光了身上所有的气力,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残败的身躯,再一次倒了下来……
“下辈子…。辛儿再为爷,生一个孩子…。。”用了最后一丝力气,到最后闭眼之前,恍惚中,看到门外一具昂然挺拔的身影,一步步的,朝她狂奔而来!
半年后。
烈焰高照,暑风灼人。
金銮殿。
“上朝~”太监清脆声音,满殿回响。
天子一袭明黄龙袍,登上九珠龙椅!
第124章 封后()
百官朝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请起”
“今日上奏之前,朕有一事先说”
百官恭敬静待。
“修姬辛氏,敬上温懿恭谨,驭下宽厚贤德,堪为六宫典范,实能赞襄内政,中宫之位空悬多年,今日,朕昭告天下,册立辛氏,为后,与朕同体,承宗庙,母天下”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周尧先是错愕,须臾过后,便是欣然诧喜!
百官面面相觑,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千德礼悄悄打量着底下众人的神色。
墨江流最先出列“皇上,万万不可”
只见长陌面色一沉“为何不可”
“辛氏虽虔恭中馈有恭俭之仪,可她一无为皇室诞下子嗣,二出自没落之族,如何担得起巍夏之母啊”
兵部尚书也出列“墨大人所言极是,皇上,望您三思啊”
众人附和“请皇上三思”
唯有周尧与相熟的三五名大臣,立于其中,未发意见。
幽深的眸威严而染着冷峻,环顾这一圈低俯的脑袋。
“那朕问你们,后宫之中,谁当得起中宫之位,巍夏之母”
“这~”众人垂首相觑。
周尧不屑的目光扫了一眼那些个个举着公正旌旗呐喊的同僚,不过都是一群迂腐食古不化之人。
他出列“回皇上,臣以为,后宫之中,当属辛修姬为六宫表率,唯有凤位可与匹配”
此言出,天子低沉的面色松动了一些。
墨江流皱眉道“周大人,你此言可差矣”
他没有半分退让“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