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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一位附和“难怪总觉着今日请安有些不同,妹妹不说,我倒忘了这茬,当日的曲修姬是何等骄横跋扈,哪里有我们说话的地儿”
姝妃眉眼夹着一些不屑“少了一些害群之马,皇上的后宫才能和谐”
嘉妃看向辛夷,像是有几分惋惜“说来,若不是曲氏,妹妹膝下早该添了一位皇子,再不济,也是公主”
主位上的贤妃由着她们碎嘴,听了嘉妃一句话,余光暗暗观察着辛夷的神色。
抬眸,辛夷看向与她说话的那人,口气温和“各位姊妹同心同德,往后自会为皇上添更多的皇嗣”
此时贤妃“说来,妹妹你也是受苦了,好在如今皇上还了你公道,也让曲桑二人受到应有的惩罚”
朝主位上的女子颔首“谢姐姐关心”
略带威严的目光览过底下一众人“皇上登基四年,尚未有子嗣,是我们这些做妃嫔的罪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要为皇室开枝散叶,绵延子嗣,谁侍寝多一些,少一些,都是我们后宫之福,姊妹之间也勿要因此生出罅隙,互相忌恨,如今后宫已经有了前车之鉴,希望你们都能以此为戒”
这些话,公正且具有她众妃之首的威望与端庄,旁人听不出一丝异样,可引来一些本就心生不满的人扫了一眼那头的辛夷,眸中染一缕妒忌。
恩宠最多的,非她莫属了!
天气回暖,内务府赶制了新一批春装,分别送到了各宫苑,除了众妃之首的贤妃,便是姝惠嘉三妃的春装,丝线用料都比不得听雨轩那位的讲究。
皇上忙于朝政,一月来踏进后宫统共也就那么几次,有半数都去了听雨轩。
辛夷领了青葙去金銮殿,这几日,皇上都在里头与大臣议事。
上了台阶,殿前把守着众多侍卫,宫女太监侯在两侧。
目不斜视的京墨余光瞧见了来人,朝青葙投来一个目光,二人就是纯纯的对上一眼,便已胜过了千言万语。
千德礼迎上来,笑着恭敬道“奴才见过娘娘”
辛夷客气虚扶着“公公请起”
目光朝敞开的殿门看了一眼,温声问“皇上可在里头”
“在的,不过不巧,皇上正在与丞相他们议事,娘娘要不先回去,待得空了奴才再给回禀”
“无妨,我在此处等着吧”
“那娘娘稍候”
说罢,转身要回到殿门候着了。
辛夷这才想起,又唤道“千公公”
千德礼回过身来“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彼时,青葙从袖口里取出了一包东西,递与了辛夷。
接过,她转交他“天越发暖了,正巧我宫里有些材料,便做了两双鞋垫给公公与京墨,劳您交给他了”
“哟”他喜不自胜。
双手忙恭敬的接过。
“奴才跟京墨哪里担得起娘娘这样的福分”
她莞尔一笑“我们感情总与旁人不一样些,公公再客气可是要生分了”
千德礼也笑“那奴才就代京墨一道谢过娘娘与青葙姑娘了”
他心思清得很。
这样一说,青葙脸上顿时有些不自然了。
辛夷含笑“灰色那双是公公的,玄色是京墨的”
“奴才晓得”
“不过,劳娘娘莫要将您赠予鞋垫一事告知皇上”
原也未在意过此事,听他这么一说,她便有些疑惑“为何”
他讪讪笑“皇上若是知道了,奴才就要受苦了”
说话间,金銮殿内的大臣正相继走了出来。
那两双鞋垫便被千德礼好好的收进了宽袖里。
离去的大臣与辛夷擦肩而过,各自或颔首或行礼,便走了。
其后的左丞相周尧短暂停了下来。
“许久未见娘娘了,娘娘气色看上去好了许多”
她得体且谦逊的回应“丞相大人费心了,不知夫人与公子这些时日过得如何”
“托娘娘鸿福,忧国那小子精神头足了许多,练功也肯用多些心思了,内人治理府邸辛劳了些,但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乐在其中,我们一家三口也算美满知足了”
她温婉一笑“丞相一家一向为人典范,你们三人都是心存良善的人,望以后也能一如这般,平健欢愉”
“承娘娘吉言,也愿您与皇上福泽万年,子嗣绵长,固我巍夏百年基业”
二人说话间,千德礼已进了殿中去通传,此时出来,走至二人跟前。
“娘娘,皇上请您进去呢”
如此,朝丞相微微颔首“大人慢走,代我向夫人问个安”
闻言,周尧不禁微微失笑,不过也未有明说“谢娘娘关心,微臣就先告辞了”
二人分别,千德礼领着辛夷二人进了金銮殿。
举目望去,瞧见龙椅之上的天子动了动右肩,浓厚的眉有些不适的蹙了蹙,眉宇现了几分疲态。
千德礼低声解释“皇上这几日都宿在金銮殿,睡得晚起得早,奴才也劝不听”
眉梢染了一些心疼,她点点头。
千德礼朝台上的天子轻提醒“皇上,娘娘来了”
龙椅上的男子抬起头来,见了来人,严肃的眉目染成了温情。
她朝他一笑,轻轻屈下膝“臣妾给皇上请安”
“上来”他朝她招手。
辛夷起身,缓步上了台阶,走到他身边。
青葙行过礼,提着食盒,抱着一个锦盒先行进了偏殿。
千德礼则识趣地退了出去。
“你怎么也来了?”天子温声问。
“贤妃来得,锦书姐姐来得,姝妃来得,臣妾就来不得了?”
开口自己便说错了话,他不禁一声失笑“朕是怕你辛劳”
“皇上日日宿在金銮殿,后宫的嫔妃都担心您,昨个儿是一个宫,前个儿是另外一个宫,轮番给皇上送参汤补药,臣妾总不能落于人后吧”
“敢情你不过是走个门面,人人都忧心朕操忙国事,你不来,怕宫里传你不温良恭贤?”
她走到他的右手边,执起了墨锭,为他研起了磨,一壁说“可不嘛”
说罢,凑近了他的脸,轻声说了句“人言可畏”
瞧着她这调皮的姿态,连日来积郁的疲惫奇异似的一扫而空,却故作眉头一拧,大手一抬,作势要打她。
萧袅的身子灵巧的往后一躲,手上的墨锭与砚台相击,发出轻轻的一声响。
潋滟的眸直勾着他“臣妾不过实话实说,皇上听不得还想打人?”
他拿她无计可施,转眼只得说其他的“这红丝砚珍稀无比,若是弄坏了,把你那台歙砚拿来抵给朕”
说罢,重新提笔批阅奏折了。
辛夷站直了身子,端详着御台上的砚宝,一双手小心地捧了起来“皇上赐给了臣妾一方歙砚,库房里竟还有同样上等的红丝砚”
他头也不抬“你莫要再打这方砚台的主意”
“臣妾不过看这砚台华缛密致,颜色艳丽,捧在手里触感犹如一块美玉,夸赞两句罢了”
搁下了砚台,又重新研起了墨。
殿内一时没了说话的声音,不过才几句话的时间,他便又极专心地投身到了国事之中。
墨锭在她手里有条不紊的转动,朱笔在他手里不时落到砚台,沾上一滴墨水。
待磨好了墨,看了一眼他的右肩,搁下了墨碇,一双素手轻轻地搭在肩上,为他揉捏起来。
他正伏案忙碌,未有抬头,可微拧的眉,渐渐地舒展了开来。
千德礼出了金銮殿后,去了一趟御膳房,回来时才走到殿外把守的京墨身旁。
莫名其妙地与自己站得这样近,京墨扫了对方一眼,又不苟言笑地将目光放到了前方。
左右盼了盼,千德礼才从怀中取了那两双鞋垫出来,细致地翻开上头包裹的锦布。
京墨原是没有兴趣理会的,不经意扫了一眼,不在意地又收回了目光。
而后意识到不对劲,咻一声又把头转过来,盯着那上头玄色的鞋垫,板着脸问“这鞋垫你如何得来的”
千德礼误以为是另一种意思“你知道这事啊?”
当即,他神情一变,急声问“她怎会赠你鞋垫”
瞧着这紧张的模样,千德礼才反应过来——这大哥是误会了!
嫌弃地将玄色的那双塞到他手里“这是娘娘赏给咱们的,这双是你的,这双是我的”
他愣了愣,看看自己手里那双,又辨认千德礼手上那双,确认出自不同之人的针线,提起的心这才松了下来。
怕人抢似的把鞋垫收到自己怀里了。
嗤笑一声,千德礼又不免好奇地问“你怎会认得那是她的?”
又恢复一板一眼的神情,目视前方,不大想搭理他,还是回答了“我自然认得她的手艺,而且上头绣了一串茱萸,她曾与我说过,娘娘喜在重阳节这日用茱萸插头,以驱邪求吉”
“所以她便也在这上头绣了茱萸,望你平安?”
“有时候你这脑袋也不算太榆木,起码还认得这些女红”
斜了他一眼,京墨不想理会他的揶揄,只公事化的赶人了“我还在值守,你不要害我被罚”
压低了声音,千德礼道“我也不懂青葙姑娘到底看上你哪点,你瞧瞧这一年多两年来我为你们做了多少次挡箭牌,再说说这鞋垫若是没有我,你用什么名义收”
给了他一个眼神,京墨凉声问“你不用服侍皇上吗”
“娘娘在里头”
“在里头你就不用服侍了吗”
“哎我说你…。。”
语噎,恼了他一眼,一把将自己手里那双鞋垫收回到自己袖子里“活像谁没有似的”
径自嘀咕,转身走了。
殿内,辛夷忍不住提醒“皇上,您这又忙了快半个时辰了,臣妾给您做的面都坨了”
奈何天子过于专心,只听得她的声音,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口地回应“噢…。好…。”
肩上的手还在揉着,半晌也未见他起身。
辛夷怕他这双眼睛也是不要了,夹了些不满“臣妾走了”
说罢,抽回了手,转身要下台阶。
这一句,长陌倒是听进去了。
忙探出手,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略带歉意“朕冷落你了?”
“臣妾是说,那面都坨了”
“好,朕这就去吃”
搁下了朱笔,牵起她的手,五指扣住,一前一后往台阶下走去了。
辛夷跟在他身后进了偏殿,抬眸看着眼前这具高大的背影,可顶天地,纳百川!
青葙在里头候了许久,见着二人进来,屈膝行过礼。
“这面冷了,奴婢再去重新做一份出来”说话间走到桌前要拿起食盒。
长陌制止“你在这等得也乏了,先出去候着吧”
刻意给了她与京墨相处的机会。
“是”
拉着辛夷坐了下来,自己开了食盒,那盖子一开,便瞧见里头静静地躺着一碗人参面,软趴趴地瘫在上头。
她有些可惜,探手要去阖上盖子“臣妾再去给您做一份”
一只大手制止了她,单手拿出了那面,执起银箸,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欸~”她制止不及。
“这面都坨了凉了,皇上怎的还吃得下”
“你亲手做的,再者说,天下粮食得来皆不易,怎能浪费”
叹息一声,她温温的笑了。
他一只手吃着面,一只手在桌下握着她的,轻手轻脚揉捏着她的五指。
“这汤底是人参炖鸽子?”一壁吃着一壁问。
“皇上这舌头都堪比御膳房的御厨了”
转头看了看身后,起身去拿了青葙放在案桌上的盒子,又折身而回。
“这是何物”他问。
辛夷但笑不语,在他跟前蹲下,径自开了盒,取出里头的锦靴。
长陌垂首去看,竟是一双金边龙纹靴“这是你从前纳的那双?”
为他褪去了原来的锦靴“皇上不是要吗,臣妾找了出来,重新再做好”
说话间,换上新的。
眉宇爬上了笑意,一双鞋子上了脚,不待她发令,他已搁下了银箸站了起来,来回走了几步。
目光随着那双脚走“可舒适?”
走上前,他微微俯身,一双大掌捧起她的脸,满眼的爱意“你怎的这般善解人意”
她淘气“不是皇上要的吗,臣妾原想着不做的,可圣命难为啊”
语气甚是无辜。
第119章 筹谋()
嘴边噙着欢愉的笑意,像个收到糖的孩童,佳人说了些调皮的话,于他而言哪哪都是可爱的。
捧着她的小脸,欺身便是一个宠爱的吻,落在了额头。
而后一双铁臂将她圈了起来,小小的身子嵌在她怀里,下巴抵在她头上“朕已多日未见你了,今晚去听雨轩”
从温厚的胸膛里抬起头来,看着他,她笑“一双鞋子皇上便把自己卖了?”
低头看她“朕万金之躯,不止这般廉价”
又接着道“搭上一碗鸽子人参面,正好”
噗嗤一声,她忍俊不禁。
“那臣妾比您还值钱许多”
“从何说起”
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这个”
又点了点自己头上的簪子“再搭上这枚簪子,正好比您珍贵”
“无妨,反正你是朕的”说罢,圈紧了她,满心宠溺地吻了吻她的头发。
她掩不住眼里嘴边的笑,伸出一双手也把他回抱,一张脸埋在他怀里,乖巧惹人怜。
一壁抱着她,一壁问“进来时可有碰见周尧”
“嗯,看见了”小脑袋在他怀里点了点。
“周夫人让他带了一些酱牛肉,说是呈给你的,也让周尧代她向你问声安”
无怪乎在金銮殿外让丞相代她向夫人问好时他要笑了。
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他们夫妇总是这般客气”
大手又将她的小脑袋按到自己怀里,他试探问“你觉得周尧夫妇如何”
“皇上是指哪方面”
“就说你最直观的感受吧”
她思虑了片刻“从前未与周丞相相识之前,偶有听说他是武将出生,为官正洁,克己奉公,从不结党营私,称得上一名好官,相识的这些时日以来,许是因为臣妾当初无意救下了周公子,臣妾觉得每次见面,他们夫妇都对臣妾格外关心,一开始会觉得有负担,时日久了,倒发觉他们对于臣妾,皆是出自真心”
说话间,手指不甘寂寞地在他胸前衣襟上的龙纹勾画着。
“你觉得忧国生自他们二人,是好是坏”
这一个问题她倒不需要考虑“自然是好的,论为人父母,为君臣,为官者,他们都当得称职二字”
“周夫人驯良温善,忧国虽有些小小的顽皮,可十一岁的年纪,已懂得大是大非,耿直善良,已可见丞相夫妇教养一斑”
“想不到爱妃对周家评价如此之高”
捧起她的脸,直勾勾地望进她的眼睛“莫不是收了什么好处吧”
她回他“那罐酱牛肉不就是了”
“看,还是朕比你值钱些”挑了挑眉。
学着他的话“无妨,反正您是臣妾的”
他失笑,摸了摸她细嫩的脸颊。
“周尧还有一句话请朕带给你”
“嗯?”
“过几日是周夫人的生辰,她很想你能参加”
“臣妾可以去的吗?”
“一般朝臣设宴都会宴请朕与后宫关系相近的嫔妃,只是嫔妃地位尊崇,碍于身份不便屈尊到大臣府中,怕失了身份,不过在朝廷中地位较高的臣子,纵使皇家不去,也会派人将贺礼送到,那些大臣也自知朕与妃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