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罢,他举起双臂,上下挥舞。宽大的袍服飘飘荡荡,还真有几分猫头鹰护**老鼠的神韵。在座众人本来不想笑,看到他那份滑稽模样却都忍不住‘哈哈哈哈’大笑起来。房彦藻抿了口酒,继续补充,“猫头鹰只看到眼前的**老鼠,却不知道九霄之上,另有一番风光在。这人啊,做事一定要看远些。切不可学那猫头鹰!”
众人一听,脸上的笑立刻僵住了。没等想好如何对这尖酸刻薄的家伙反唇相讥,就听见王二毛抢先一步,笑着说道:“长史这话可以说对,也可以说不对!”
“哦!王将军有何见教?”房彦藻已经表达完自己的想提醒王德仁的意思,心情大好,笑着询问。
“那鲲鹏有几千里大,而夜猫子只有巴掌大小。如果鲲鹏想抢它的食物,自然轻而易举。所以作为夜猫子,多小心点儿总没什么坏处。”王二毛喝干自己碗中的酒,带着几分意解释,“如果我是那夜猫子,非但要藏好自己的**老鼠,还要躲得远远的。免得鲲鹏大人哪天心情不好,随便冲我挥挥爪子,我可连葬身之地都没有了!”
“是的,是的,夜猫子有夜猫子的活法。鲲鹏有鲲鹏的活法。谁也没资格笑话谁!”众人听罢,顿觉扬眉吐气,笑呵呵地附和。
房彦藻正想出言反驳,坐在他下首的贾强邦却不给他机会,拍打着面前矮几,大声喊道“该我了,该我了,我看你们听完后谁敢不笑!”
喊罢,清清嗓子,大声道:“话说我们家乡有个健忘症,自己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时间长了,他老婆就开始嫌弃他,跟邻居有了**。”
故事虽然粗俗,却比上一个更入在场者之耳。除了房彦藻轻轻皱眉外,其他人都听得津津有味儿。讲了健忘症的几件蠢事后,贾强邦手舞足蹈,将整个故事渐渐带入了gaochao,“有一天,健忘症的老婆对他说,陆机先生是个聪明人,你去找他,说不定他能治好你的病。健忘症一听,就跨上马去了。前脚出了门,他老婆立即把**夫迎到了家中。正在二人行苟且之事的当口,谁料健忘症突然想起没给陆机先生准备礼物,又慌慌张张跑回来了。健忘症的老婆赶紧拉下帘子,把**夫藏在床上。然后迎上自己的丈夫,端茶倒水献殷勤。一碗水喝过后,健忘症毛病又开始犯了,指着地下的靴子问,‘那是谁的靴子?怎么看起来如此眼熟。’健忘症的老婆吓了一跳,赶紧将靴子捡起来,笑着回应,‘不是你刚刚脱下让我洗的么,怎么这般快就忘了。’健忘症一听,心里愈发犯迷糊,指着房子问道,‘我在哪,这地方看起来好生熟悉。’‘当然是在自己家了?’他老婆无可奈何地回答。‘我自己家?那躺着床上的男人是谁?’健忘症越来越迷糊,随口问道。他老婆见瞒不过,索**把心一横,‘躺在我床上的,不是你还能有谁?’‘对啊,不是我还能有谁。那他是我,我是谁?’”
话音未落,在场诸豪杰已经笑做了一团。贾强邦自己也笑得直抹泪,喘息了片刻,继续补充,“所以说人啊,可以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千万不能忘了自己是谁!”
接下来轮到伍天锡,他不善言辞,随便说了件战场上的趣闻,只逗笑了一半人,只好低头认罚。然后是秦德刚、王飞等,有的效果甚佳,有的效果平平。转眼又倒着轮上来,罚了周文强五大碗,到了王二毛。房彦藻怕对方借机奚落自己,赶紧竖起耳朵,寻找破绽。
只听王二毛慢吞吞地说道:“我们老家那地方小,民风淳朴。大伙都佩服读过书的大名士,总以跟他们交谈为荣。可这些名士们偏偏都不爱说话,很难能跟他们搭上茬子!”
说着话,眼睛就有意无意往房彦藻这边瞟。房彦藻被瞟的心虚,连忙笑着出言解释,“正所谓贵人语话迟。惜言如金,本来就是名士风范!”
“嗯,我也这么想!”王二毛笑着点头,“结果有一天呢,村子里有个叫花子高兴地到处炫耀,陆大名士跟我说话了,陆大名士跟我说话了!”
“那姓陆的名士向来有楠木菩之称,是最不爱说话的名士之一。大伙听着好奇,就问叫花子,‘陆大名士跟你说什么了,讲给我们听听!’”
“叫花子非常骄傲,昂首说道,‘我扯住他的衣袖跟他要钱,他对我说,‘滚!’”
“哈哈,哈哈,哈哈!”众人笑得直打跌,一边擦眼泪,一边说王二毛嘴巴阴损。房彦藻咂吧咂吧滋味,很快就明白自己又被摆了一道,笑也不是,气也不是,只好借着喝酒掩盖脸上的尴尬。
有这样一个超级大笑话在前,后边再想逗大伙笑就有难度了。稀里糊涂之间,程名振也被罚了好几盏,仗着体力好,才勉强没有被灌趴下。转眼轮了近一圈,最后轮到了王德仁。看看几乎气急败坏的房彦藻,再看看兴致勃勃的众位弟兄,他心里好生为难。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我还是认罚算了。我这人,笨嘴拙舌的,不会说笑话!”
“大当家把经历过的有趣事情,说两件也算!”众人不依,笑着劝告。王德仁苦笑着摇头,“哪那么多有趣的事情。没落草之前,我穷得活不下去,天天为下一顿吃什么而犯愁。落了草后,这些年又只晓得杀人放火,算起来,倒是心烦时候多,开心时候少之又少!”
“不行,不行,大当家不能带头破坏酒令!”众人依旧不肯放过王德仁,非逼着他说一个笑话才算过关。
王二毛看了看程名振,又看了眼房彦藻,把面前酒盏斟满,笑呵呵地端起,“要不,我替王大当家说一个吧。我们都姓王,一笔写不出两个王字来!”
众人闻言,只好放过了王德仁,转过头来听王二毛讲笑话。房彦藻一看王二毛那架势,知道对方又要借机奚落自己,也顾不上再逼迫王德仁下手加害程名振了,抢先一步,大声提议,“你要讲也可以,但是不能光逗大伙笑。要,要听起来比较有意思,并且让大伙都有所悟才行!”
“依你!”王二毛痛快地答应。整理了一下思路,笑着开讲,“话说有个北朝的和尚,天天在佛祖面前祈祷,求佛祖指点一条明路,让他能杀了他亲生之父!”
“这般忤逆,还做什么和尚啊?”众人一听,立刻出言反驳。
“非也,非也,这和尚是个大大的孝子!”王二毛一摆手,立刻将大伙的精神头给勾了起来。
时刻要杀亲生父亲的孝子,的确是匪夷所思。正当大伙百思不解的时候,王二毛吃了口酒,继续说道:“他只所以要杀亲生父亲,是因为他是私生子。他娘亲当年出外打柴,被一名鲜卑武将所污,因此才有了他。所以,生下他没多久,他娘亲便郁郁而终!”
说到这层,众人心里又觉得那个禽兽父亲该杀了。没等开口,又听王二毛压低声音说道,“可他那禽兽父亲既然是鲜卑贵胄,自然护卫众多,寻常人等轻易难以接近。和尚日日求,夜夜求,想是把佛祖辈逼得烦了,一天终于有了回应。降下法旨,说让和尚睡在床上,佛祖自然会施法带他到一处所在。在那里,他将得到唯一的一次杀父机会,错过便不可再有!”
“和尚大喜。沐浴更衣,怀抱一把钢刀入睡。醒来时果然见到一处树林,一名鲜卑族武将打扮人将一名女子按在地上,正*行禽兽之事。看眉眼,此禽兽恰为自己日日想手刃的父亲!”
说到这,他长叹一声,闭上了嘴巴。
“然后呢?”众人被他吊足了胃口,七嘴八舌地追问。
“然后,他的梦就醒了,再也不提杀父之事。”王二毛自己给自己倒满酒,边喝边回应。”从此潜心修佛,终成一代高僧!”
“那是为何?”贾强邦心痒难搔,迫不及待地追问。
“因为”王二毛诡秘一笑,满脸苍凉,“因为那禽兽所按在地上之人,依稀正是她娘亲!”
“啊!”众人忍不住掩口,谁也笑不出来,谁再也顾不上灌王二毛喝酒。如果和尚杀了他父亲,则等于世间再没有他。满腔仇恨也无从谈起。如果和尚不杀其父,则其母自然受孕,然后他降生与世,受尽孤苦。长大后立志杀父为母报仇,岂不又是一个循环?
这生生世世的循环往复,因果报应,几人体味得到,几人说得清楚?
第四卷 如梦令 第四章 浮沉 (四 上)
更新时间:2010…2…20 23:24:48 本章字数:2131
一场豪饮,又是到了掌灯时分方才结束。程名振等人喝得烂如泥,被博望山的喽啰们扶着去客房休息。房彦藻跟着大伙将客人送出聚义厅外,犹豫了一下,又转身走了回来,冲着王德仁深施一礼:“今日之事,还请王统领早做决断!”
“长史休要再提!”王德仁心情正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断然拒绝。“王某如果连登门拜访的客人都要加害的话,日后何以在江湖上立足?长史去睡吧,明日一早,我将亲自带人送程兄弟下山。”
“嗯!”没料到王德仁居然一点面子都不肯再给自己留,房彦藻心头的火往上撞,笑了笑,撇嘴道:“如此,密公那边,房某只好据实相告!”
“随你!”王德仁伸手将房彦藻推到一边,大摇大摆的去了。几个亲兵瞪了房彦藻一眼,拔腿跟上。只留着房彦藻老哥一个,在空荡荡的聚义厅里发呆。
走出很远,王德仁一肚子的邪火依旧没有散尽,耳边老是回响着酒席上众人说的那几个笑话。房德仁那厮说老子是夜猫子,夜猫子又怎么了,夜猫子至少有块落脚之地,不像你们这些自诩为鲲鹏的家伙,被人撵得如丧家之犬。
想起房德仁对自己的羞辱。他又禁不住想起王二毛讲的,那个有关乞丐的笑话。自己这些年来眼巴巴地拍李密等人的马屁,跟那个一心想攀附名士的乞丐有什么区别呢?恐怕在李密心中,早就憋着一个“滚”字吧!
然后就想到贾强邦那句提醒,虽然贾强邦讲的那个笑话,用意是在提醒房彦藻不要忘记本分。可用在自己身上,一样的合适。如果不是自己忘记了自己还是博望山大当家,怎会容忍房彦藻为所*为,就差入后宅直接睡自己的女人了!
还有那个杀父报仇的和尚。杀,杀,杀,杀!多少仇怨,比得上自己的**命重要?杀了程名振,窦建德盛怒之下,我博望营也不存在了。到那时候,恐怕在你房长史的眼里,王某依旧是个大傻鸟,上多少回当都不知道长记**。
想到这,他再也按捺不住,抽出腰间横刀,一刀将路边野树砍为两段。亲卫们被大当家疯狂的举止吓了一跳,全都停住脚步,眼睁睁地等着大当家的进一步动作。王德仁一刀劈出后,眼前却突然一片空明,惨笑了数声,将手中刀平端起来,交给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亲信,“你去,拿着这把刀,到各堂传令。从现在起,没我的亲笔手谕,任何人不得调动一兵一卒!”
“诺!”亲笔又惊又喜,双手接过横刀,倒退着走下。作为距离王德仁最近的人,连日来,他们早就看厌腻了房彦藻的跋扈嘴脸。放眼整个博望山,敢不通过王大当家就调动兵马的,除了姓房的那个家伙外,还能有谁?此番将那厮调动兵马的希望也给扼杀掉,看他还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有王德仁的佩刀做信物,命令被传达得极为顺利。前后不到一炷香时间,整个博望山上下都知道了房彦藻被剥夺了调兵之权。本来有心背着王德仁再行霹雳手段的房彦藻闻听,气得在自己的住所破口大骂,“竖子不堪与谋,竖子不堪与谋!房某志在辅佐密公安定天下,岂看得中你这些许家底!竖子,竖子无知,以燕雀之心揣测鸿鹄!”。骂累了,他心中怒气难消。猛然间看到雄阔海留下的那箱子白银,眼珠一转,又一条毒计涌上心头。
“哼,你不是想左右逢源么?看老夫断了你的退路!”骂骂咧咧发着狠,房彦藻打开箱子,从中取出两锭看上去成色最纯的银元宝,用手颠了颠,估**着每锭大概二十两的模样,走到门口,冲着替自己站岗的侍卫队正说道:“拿去,给弟兄们买盏酒喝。这些天事情多,辛苦大伙了!”
“谢,谢长史大人!”侍卫队正觉得手里一沉,心也跟着沉了一下,捧着银子,躬身施礼。
“你是我从瓦岗山带来的吧!”房彦藻笑了笑,用手轻轻按住侍卫的肩膀。平时他很少折节与粗人交往,此刻猛然需要用到对方,却一时想不起对方名字来,只好用笑容掩盖内心深处的尴尬。
好在那名侍卫队正只是个粗坯,猛然被赏了四十两白银,还被长史大人按着肩膀说话,感动得眼圈发红,躬下身子,低声回应,“是,属下是外黄营的。两年前被密公看中,派来追随长史大人!”
“两年了啊!真快!你要是不说我还真记不起来!”素来高傲的房彦藻突然像换了一个人般,拍打着对方肩膀,感慨地说道。
“两年零三个月了!”那侍卫队正咧了下嘴巴,不胜感慨。
“这么长时间,跟着房某东奔西走,委屈你了!”房彦藻如同个亲兄长般,话越说越热络。
“不委屈。愿意为长史大人效劳!”握着沉甸甸的银子,亲兵队正正色回应。
“我的近卫旅中,像你这样的弟兄多么?我是说,从瓦岗山跟过来的?!”房彦藻对亲兵的回应很是满意,略作沉吟,继续询问。
“不多,也就五十来人!”侍卫队正想了想,低声回应。
“五十人,足够了!”房彦藻突然意气风发,笑着说道。五十人,当年班超出使西域,杀匈奴使节也不过用了一百壮士。自己还有五十名嫡系可用,还发愁对付不了一个程名振?
想到对方曾经说过,今晚要登门拜访,他内心愈发自信满满,“有人*坏瓦岗基业,壮士可敢为我杀之?”
“坏瓦岗基业之人,廖某愿亲手杀之!”忠心的侍卫队正躬下身躯,沉声发誓。
“很好,很好,你把咱们瓦岗寨来的弟兄都召集起来,在我书房外,等我的号令。今夜……”房彦藻大喜,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仔细解释给亲兵队正听。
程名振不是要亲自来听老夫教诲么?哼哼,只要你敢登门……。哼哼……。
第四卷 如梦令 第四章 浮沉 (四 中)
更新时间:2010…2…22 18:14:28 本章字数:5790
“谨遵大人号令!”那亲兵队正答应一声,转身出门准备。房彦藻命人给自己倒了壶茶,一边品,一边静等猎物上钩。等来等去等到下半夜,三壶茶水都落了肚子,猎物还是迟迟没有动静。房彦藻有些沉不住气了,找来一个心腹亲兵,低声吩咐,“你,出去看看。那程名振是不是睡死了!无论结果如何,立刻回来汇报!”
“诺!”心腹亲兵点点头,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脚步声还没等落下,门外已经响起了事先约好的暗号声,“贵客到,请到书房品茶!房大人已经恭候多时!”
“来了!”房彦藻头皮一紧,心脏不争气地狂跳了起来。猛吸了几口气,他将紧张的心情压下,自己暗暗骂自己,“不就是个小蟊贼么?还能比翟让能耐了去!房彦藻啊房彦藻,你可越活越没出息了!”
心中这么想,眼睛却片刻不得清闲。看侍卫们是否埋伏妥当,看埋伏是否会被人发现破绽,紧紧张张重新巡视了个遍,终于看到远处灯笼一闪,程名振和伍天锡两人抬着个硕大的箱子走了进来!
“狗贼,居然还妄想贿赂老夫!”房彦藻心中登时起火,脸上却堆满了笑容,“程郡守,有请,有请。没想到你喝了那么多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