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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他们就是太贪婪了”
此时南楼后花园凉亭那边,两位年过八十的老人正在喝茶,对弈象棋,齐老爷子面无表情放下一枚棋子。
对面坐在沈老头知道自己这位老朋友心情不佳,所以也特意在齐家小住了两天陪他打发打发闷沉的心情,往时,他这位老朋友提得最多的就是齐睿,总喜欢教训齐睿,其实沈老头也知道,老齐心底以他为傲。
“老齐,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这枚棋子放这不就是主动让给我吃吗?”沈家老头低眸看向棋盘,调侃一声。
“这没用的东西,留着碍位置。”齐老爷子声音复杂开口。
“虽然是有些愚钝,不过也不尽是完全没有作用,诺大的齐家若真的只剩下你一个人了,那到时候你还真的感觉到真正的孤独了,留着吧”沈家老头知道他在叹息他那些女儿的事情。
“出手不诲,不留了”齐老爷子冷笑一声,“那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要是真没了,那也罢了。”
沈家老头听他这么说,凝视的目光打量着他,多问一句,“dm&g集团是你的心血,想当年,你为了公司的事没少跟嫂子吵呢,你真的就这么任由着它没了。”
“你还真别提起你那去世的嫂子,那时候我刚洗白,从军火转向国内的实业,那女人可是天天跟我闹,说什么我没有时间陪她”齐老爷子想起了自己去逝多年的老伴,立即提起了精神,声音虽有些薄怒,但也不难听出隐约的一丝怀念宠爱。
“不过现在呀,我每年去祭拜她的时候,也只能认怂,坦白告诉她说,如果真可以选择,我还真的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呢,那时真应该多陪陪她留下了一些美好的时光。争来的这些东西还要守着它,担心它没有人继承,担心它倒下,想着想着,我倒是发现自己错过了许多东西。”
齐老爷子低笑着,那笑容满是苍桑无奈,“这些东西,这些名利地位集团,老了之后才恍然原来这不是我最想要的老沈,我看我才是最失败那个人呢。”
“老齐,你这话可别说出去,你要说你是失败,那些人可不能活了。”沈老头与对面老友笑了笑,他知道齐家发生这么多事,老齐肯定心底不好过。
“老齐,我给你说,我沈家也没少让我操心,只是幸好当年我儿子并没有坚持离婚,娶那个叫皎月的女人,否则呀,现在更乱更烦心呢。”
“别说这些了,你烦不烦,我就是随意地说一说,你就立马跟我比惨了,老沈,你这脾性真是几十年都没有变”
沈老头拿起一杯茶浅啜一口,笑着,“你可别说我啊,你那臭脾气,除了嫂子和我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你,要说呀,你从前总是抱怨说齐睿那脾气不像你儿子齐南渊温文,那时我倒是想说,齐睿被你亲自教养出来的,什么臭脾气都是你教坏他了,你们两爷孙真是一个样。”
自从那年齐睿入狱之后,沈老头也不太敢跟他老朋友提起齐睿这名字,不过到了现在,不提可不行,有些问题还是要面对。
齐老爷子听到齐睿这名字,顿时浑浊的眼瞳有些异色,不过也并没有接话,像是不太愿意聊这事。
“老齐,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放任他们把你心血玩没了?”
“你还是这么多管闲事,我的事你不必操心了,你那沈家也没得几天的安宁。”齐老爷子不卖账,瞥了一眼对面老朋友。
“我沈家呀,”沈老头顿时脸色露出惭愧的神色,声音也渐渐的低哑了些,“说到底还是我沈家这边的错,那年如果不是婉儿她跑来你齐家说出齐睿的事,那么”
那么齐睿或许依旧是齐家的长孙,这齐老头也不会这么烦心,也没有后面入狱坐牢报复的事情。
“就算没有了你那个孙女,他自己也早有安排了。”齐老爷子喝了一口茶,有些气闷似的重重地将茶杯放下,意味不明气哼一声,“那孽账东西根本就不稀罕我齐家,他早就想着要走了!”
现在回想着齐睿当初莫名地提拔季宸的事,齐老爷子也总算是想通了,齐睿一心想离开齐家离开公司。
沈老爷子听他这么说,倒是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齐睿不是因为我们婉儿捅出来秘密才离开?”
“他早就决定放弃齐家放弃公司让给他估计那混账也不乐意接手!”
想到这里,齐老爷子那是又气又恨,虽然说齐睿不是他亲孙儿这事对他打击很大让他不敢置信,可是后来想通了,齐睿他根本就没有眷恋齐家的东西,他要走,丝毫都没有半点犹豫,想着想着,他养他这么多年,被这孽账抛弃了,真是气恼。
沈老爷子见对面老友气得黑着脸大骂,看着他这精神奕奕的模样,顿时又想起了从前,看来提起那个齐睿,他才会这样精神抖擞了,“老齐,坦白说,如果你更早知道齐睿不是你孙儿,你会说出来吗?”
齐老爷子脸色一僵,深思着却没有回答。
“我知道你对齐睿自小都寄于厚望,你这个人整天嫌弃他可心底可得瑟着呢,保不准还拿我沈家曜天跟齐睿比,我知道齐睿比我们曜天优秀太多了,而这事对你影响也是特别大,可你有没有想过,齐睿比你们更早知道这个秘密,他一直守着这个秘密为什么不占有也不立即离开,我想这肯定跟你儿子齐南渊有关。”
沈老爷子注意到了老友表情变化,正因为太于在意,有时候有些事当局者迷,才没能如此细想。
“老齐,你亲自养大的齐睿,无论齐睿个性怎么阴戾无情,我想,他肯定对你有些敬畏的,现在他出狱了,而你那些女儿外孙得罪过他,不如你就出面跟他谈谈,现在咱们都老了,一切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吧。”
齐老爷子没有开口,目光却不自觉地低下,视线紧紧地盯着身侧的拐杖。
此时脑海里想到的,则是那天,那天自己看着那个装着骨粉的紫檀木箱,震怒地扬起拐杖狠狠地砸向他的额头,那鲜血淋漓的模样,齐睿并没有避开
第372章 怪错了齐睿,藏在北院里封尘的书信()
回忆起那天,那天看见那个装着骨粉的紫檀木箱,震怒地扬起拐杖狠狠地砸向他的额头,那鲜血淋漓的模样,齐睿并没有避开
“求他”齐老爷子沉默着,心底一声莫名自嘲,现在为了齐家,为了dm&g集团去求他?
坐在凉亭对面的沈家老头见自己的老友沉默着没有说话,知道他此时的心情肯定特别的复杂混乱,也不去打扰他的思绪,径自起身,留下一句,“人老了,终究也只是盼家庭安稳和乐,我先回客房歇一会儿”
沈老爷子一步步离开,齐老爷子抬眸朝自己老友那苍老的背影看去,老了,他们都八十多了,有些事错了,也没有那个时间去补救了。
“老爷子,你这是要去哪儿?”齐家的老管家正朝南楼后花园凉亭这边走来,便看见凉亭处只剩下齐老爷子一人正柱着拐杖站起身。
“老爷子,你还是别去主宅客厅了。”老管家跟随齐老爷子多年,想起主宅客厅那边几位小姐,立即提醒着免得他为这些事烦心。
齐老爷子站直身板,右手柱着拐杖,狐疑地朝老管家瞥了一眼,冷声道,“怎么了?我那些女儿又过来了?她们这段时间可真的热心”
“大抵都是因为齐睿的事。”老管家一脸无奈说着,自从他们知道齐睿出狱之后,都坐不住了。
“那亏心事做多了,现在都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不得了。”
齐老爷子冷冷一笑,转头朝管家沉声吩咐一声,“你回头去告诉他们,让他们没事别过来,别打扰我的清静!”
老管家听老人动怒,也立即点头应和,“是。”只是看向老人时,那表情依旧有些欲言又止,“老爷子,你真的打算不管”
“怎么了,阿德,连你也担心齐睿报复咱们?”
老管家表情有些复杂神色,叹了一口气,“老爷子,dm&g集团是你的心血”
话顿了顿,小心地注意着齐老爷子此时的脸色,轻笑着,“我们都看着睿少长大,他什么脾性可都非常清楚,他这次出来了,肯定不会轻易罢休的。”
老管家已经习惯了喊齐睿为睿少了,都将近三十年了,喊了这么久,改不了了。
齐老爷子听到管家唤的那一声睿少,倒是表情有些微怔,一份久违的怀念涌上心头,他不得不承认,他打心里就想着,情愿齐睿身世从不被公开,那么他依旧是他的孙儿。
可现在,如此敌对,拿什么跟他对抗呢。
“你让她们都离开齐家别来烦我,这件事我自有分寸。”沉默了一会儿,齐老爷子抬起目光朝管家看去,严厉的嗓音强调一句。
说着,齐老爷子像是有急事似的拄着拐杖,大步大步的就朝北院走去了。
管家看着老人苍老的身影,不由有些疑惑,老爷子这是要去北院?北院是齐南渊生前居住的地方,平时老人也鲜少过去,这过去是为了什么?
如此想着,管家心底有些不踏实,连忙地跟了过去,担心生了什么意外。
这栋尘封已久的别墅,墙体还有些青苔生出,太久没人居住了,隐约间就有一股阴凉的气息。
那沉重的门被齐老爷子吱呀一声推开。
放眼看去,别墅内的家居都用白布遮挡着,四周窗帘严严实实的拉上,就连这里的空气也透着安寂死沉。
“好多年没有过来了。”齐老爷子柱着拐杖一步一步的向里边走。
自从他儿子齐南渊意外车祸去逝之后,不愿意触景生情便也很少过来这边,“南渊当年到底跟齐睿说了些什么?”
如果不是刚刚在凉亭里老沈跟他提起,齐老爷子还真的是当局者迷,他对于齐睿不是他亲孙儿的事非常震怒,那种被欺骗的感觉全部都怪在齐睿身上,所有的人都怨恨他,所有的矛头都指着他自私自利霸占齐睿长孙这个位置。
“可是,齐睿他却不贪恋”居然守着齐家这么多年,当时没离开,也不占有,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突然想起这个问题,齐老爷子便有些后悔当初扬起拐杖就砸了齐睿,那时是真的太过于气愤,气得没有了理志,他一直寄于厚望疼爱的孙儿居然是个假冒的,他无法接受,只能找齐睿宣泄。
脚步愈发沉重,迈上楼梯,一步步地走着,直到齐南渊往时的书房前,伸手便扭开房门,门锁有些生锈,开起来有些卡住。
“也对,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齐老爷子老眸暗然,猛地一个用力,咔的一声门终究被打开了。
目光在这书房里环视了一圈,虽然看着在里面的东西都摆放整齐,但老人还是注意到了一些异样。
走到书柜前,伸手轻抚着书柜上的一个磕痕,以及另一侧齐南渊生平得奖的奖杯上也有些被摔坏磕损的痕迹,“齐睿摔的?”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看来,他是真的很讨厌齐南渊。”
齐老爷子蹲下身子,在书柜最底下找到了一个玻璃碎片,这是一个相框的小玻璃碎片,如果他没有猜错,齐睿当时是将齐南渊的相框给砸了。
“明明这么讨厌南渊,却偏偏到了最后将整个齐家公司旗下原有的东西拱手相让我可从来没有教过他做这种蠢事。”齐老爷子声音复杂喃喃着。
“老爷子”过一会儿,楼下传来一些匆忙的脚步声。
“你怎么过来了?”齐老爷子转身看向门口处的管家,表情有些不满。
管家目光打量着,见老人神色如常,便也放心了,“那我不打扰你,我就在外面等着”
“罢了,进来吧。”现在也没几个人是真心待自己,齐老爷子自然是知道管家的关心,招了他进入书房,直接开口,“你帮我把这个书柜挪一下。”
“什么?”管家有些没明白过来,看着眼前这个二米高,四米宽的大书柜有些微怔,“挪动它?”
“你是不是没力气了?咱两一起挪吧,这事还是别叫其它人”齐老爷子像是有些心急,将自己的拐杖随手放边上,慢步走到书柜最左侧,“多使点力道,咱们老了也不是个软脚蟹”
管家见齐老爷子执着,也没有追问太多,连忙上前帮忙,书柜并不太重,上面的许多东西早已经被收拾了起来,书柜一点点地挪动,不一会儿与墙壁分开一小道距离。
“这,这是什么?”
管家虽然也年过六十了,不过较齐老爷子相比他还算是年轻一些,探着头,目光朝这书柜背后看去,“好像是一封书信,被牢牢地贴在书柜背后。”
齐老爷子听他么这说,立即激动地开口,“把那封书信给我弄下来。”
管家见老人这激动的神色,便也知道这书信的重要性,转身对着他叮咛着,“老爷子,你还是后退一些,挪动这个空书柜,我还有力气,你稍等”
可齐老爷子有些迫不及待,“咱们使点力气,你干脆就钻进这缝里把书信拿出来得了,衣服弄脏后面再去换吧。”
管家听他这么说,失笑着,看来这书信是真的非常重要。
当管家将眼前的这份用密封袋子保存的书信替到齐老爷子手上时,老人接过紧握在手上,微微收紧
“这是,这是少爷留下来的书信吗?”管家一眼就认出了书信上那几个字体,确确实实是齐南渊的笔迹。
齐老爷子目光暗然,他有五个女儿,一个最小的儿子,或许是齐南渊自小就受宠,所以他的五位姐姐都有意识的嫉妒排斥他,所以小时候比较内向的他,没有玩伴,齐南渊自小养成了一个收藏东西的怪癖,将一些重要的东西箱子文件藏在不起眼的角落,就像是跟自己玩捉迷藏一样。
想起自己去逝的儿子,齐老爷子百感交集,齐南渊的个性并不适合从商,他没有那么精明脑子也没有那份魄力,但他是他唯一的儿子,所以dm&g集团的重担必然压在他身上,只是后来
谁也没有想到,他的儿子齐南渊居然隐瞒了所有的人,在外面抱了一个弃婴回来,造就了齐睿这位假冒的齐家长孙。
一旁的管家看着齐老爷子那苍老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打一开书信,一时间,这书房内气氛凝重紧张,“他写了些什么”
倏地,齐老爷子整个人惊住了,他的身体一颤,右脚碰到了一侧拐杖,咚的一声,拐杖摔在地板上发出干脆的声音。
“老爷子”管家紧张地凑上前。
管家并没有看见书信的内容,但见齐老爷子那凝重复杂的脸色,顿时也明白大事不妙。
“老爷子,这你可要注意身体了。”管家在一旁叮咛着,“无论是什么事情总要解决的办法”
老人并没有开口,浑浊的老眸死死地瞪着这封书信,手不自觉地收紧将这陈旧的书信抓有些皱了,“阿德,我看,这一次,我是没有资格去见他了”
管家听着齐老爷子莫名地说话,听不太明白。
不一会儿,齐老爷子放下手上这份书信,眼睛微微阖上,长叹了一口气,“齐睿如果要报复我们齐家,那就随他去吧”
“什么?老爷子dm&g集团那可是你的心血,睿少那脾性若真的出手,恐怕”管家听到这话,立即惊讶了起来,就刚刚在后花园里,老人才说自己会想办法,为什么突然就不管不顾了呢。
“凭什么?”齐老爷子睁开眼睛,有些自嘲一笑,“阿德,我没有资格去跟他谈了,说什么我们齐家养了他,到了最后,其实是我们齐家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