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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坐在这儿写写画画。
大理石的桌面应当是这个房间里除地面外最冰凉的东西了,苏梨趴在桌面上,才能感觉到一丝丝的舒服。
“第一封信写给谁呢?”苏梨提笔忘字,一时回想不起谁才是自己心里最牵挂的人。
她说过有闲下来的功夫就给张妈写信寄信,可现在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也许是自己刚出门不久,还没有什么值得提笔记下告诉别人的经历
“总不能告诉她,我一来到扬州就遇到了命案吧。”苏梨想,那样张妈肯定会担心死。
提到昨天的命案,苏梨回想起那血腥的画面禁不住地皱起眉头,心中希望周警官他们能将凶手捉拿归案。
苏梨深呼吸,端起手边的水杯,喝了口冒着气泡地苏打水,心底的反胃和恶心才压制住一点。
“我应当告诉张妈,扬州的风景不错,时令的蔬果也可口,就是这天气似乎太闷热了一点,虽然刚下过雨不久,可也没有降温。”苏梨这么想着,在纸上书写了起来。
许久未提笔写字,她的字体远不如以往那样娟秀,苏梨自己看着歪歪斜斜地字迹也觉得可笑,写了半章之多,心想算了,于是揉皱了信纸,扔到了一旁。
在没有人陪伴的地方,在这异地他乡,没有归属感,做什么事都觉得无聊,苏梨在慢慢适应这种无聊,因为她知道这是对她好的。
以前苏梨的人生里有父母兄弟姐姐,还有她爱的人可现在,她在乎的,在乎她的,一个接着一个离她而去,她从来没有想过没有他们之后,她该怎么一个人活着。
可是以后,苏梨不得不思考了,正向别人所说的,每个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或长或短,都要分开的
苏梨拿着钢笔在纸上漫无目的地写着画着,也不想把它寄给谁,就是排遣而已。
她画着画着,纸上便跃然而出一个逐渐清晰的轮廓,等她反应过来时,丢开了手中的钢笔。
苏梨静静地望着她画出来的那个肖像发呆
“我为什么要画这么一个不讨喜的人?”苏梨看着这个神似李淮南的形象,不觉地叹口气。
“阴魂不散了吗?”她问它:“我都离你那么远了,你还不打算放过我吗?”
纸上的人当然不会回应她,也只是睁着那双无情的眼睛与她注目。
“我恨你”苏梨空洞地自言自语:“你信不信我恨你”
苏梨不信李淮南真的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对她只是利用,从来没有喜欢过她,可他对她的狠心却是真的。
喜欢也喜欢过,可能他只是不够喜欢吧。
汗水从额头低落,泪水从眼眶涌起。
苏梨及时地擦干了刚落下来地眼泪,她发过誓,以后无论在不在李淮南的面前,她都不会再未他哭了。
这辈子,她苏梨送给李淮南的泪水,早就在离开燕城的那夜流干了。
离开,不就是为了过新的生活,找寻新的开始吗?苏梨不再想回忆那些不愉快的过去,她一直在逃避着不去想不去提,一直让自己保持冷静。
最终,苏梨还是没有忍心揉皱这张碳黑色的肖像,她默然地将纸张规整地折起来,折成了飞机的形状,放到了桌面上
苏梨想,等过了晌午天上的太阳不那么毒了,她就出去走走。
毕竟她大老远地来扬州,是为了散心,而不是为了坐在这的酒店里哭的。
苏梨在傍晚时画好了淡妆,穿上了凉快的短衫,在酒店服务人员的介绍下,决定去古运河那儿坐小船游玩。
临近傍晚的夕阳,将整个古城都笼罩在一片绯色之中,天气仍旧不凉爽,却已经比白天时好太多了。
苏梨的心情也不那么烦躁了,总归是出来玩的,她不想任何事影响自己的心情。
出了酒店的苏梨,沿街走了一段路,她刚想找辆黄包车送自己去运河边,四处揽客的人力车夫就适时停到了她的面前。
车夫问道:“姑娘,去哪?我拉你!”
苏梨说:“古运河去吗?”
“去!”车夫点了头对苏梨说:“上车吧,我们走。”
“不好意思,我想先问一下多少钱?”苏梨问。
她想起刚才酒店前台人员的嘱咐,打车前要先讲价才不容易被人坑,虽然苏梨不缺那么一点钱,但是她对讲价颇感兴趣
车夫看她穿衣打扮不像计较那一分一厘的人,应当出手大方才对,于是笑着说:“姑娘愿给多少就给多少吧,当然我也不介意姑娘除去辛苦钱再给点小费”
“我不知道你们这行的行情。”苏梨很实诚地问:“我给你五块,够吗?”
车夫看苏梨要掏钱,急忙说:“用不着那么多,去一趟古运河就算是开着洋汽车也用不了五块啊!”
苏梨说:“那应该给你多少钱?”
车夫看苏梨真的不懂物价,一派天真地样子,也不好意思骗她什么,只是说:“五块太多了,二十文钱就够了。”他这一辆车才值多少钱啊。
苏梨说:“可我身上没有文钱,只有银元,给你一块,不用找了。”
苏梨上车后,车夫回头好奇又好笑地看了看她,才启程。
在路上走着走着,车夫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苏梨说:“我来扬州玩。”
“一个人?”车夫问。
苏梨多长了一个心眼,说:“不是,我在这里有亲戚。”
她在心里想着,如果车夫再问她的亲戚是谁,她就说是扬州警察局里的周警官。
虽然车夫不可能问。
第219章 219行走的肉票()
车夫不是故意打听苏梨的,他只是想说:“虽说穷家富路,出来玩多带点钱没错,可是姑娘啊,财不露富,你这么大手大脚的花钱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歪心思。”
苏梨拉紧了手袋,说:“我以后会格外注意的。”
“姑娘家出来玩,是得多长点心思。”车夫踩着车,将她送到了古运河河畔。
苏梨下车后,看到这里的风景美丽怡人,种着一行望不到头的杨柳,岸边还是有风的,让她的心情也愉悦了起来。
她拨了拨额前的刘海,沿着河堤走着。
护城河边的人很多,有步履匆忙的行人,有悠然自得约会的情侣,还有沿堤叫卖的小商小贩。
苏梨远远的看见渡口,那里停着数艘观光游湖的画船,她便朝那边走去。
也是在这时,有人撞到了苏梨,立刻引起了她的注意。
她回头看到,原来是位抱着孩子的妇女,苏梨问:“你没事吧?”
“不好意思啊,不小心撞到姑娘了。”妇女连连道歉,她说她刚才没看见。
苏梨并不是要与她计较的意思,见她道歉,便说没关系。
苏梨看到那妇女怀中抱着一个扎两个小辫儿的小女孩,皮肤虽然黑黑的,但两只大眼睛乌溜溜的转着,十分娇俏可爱,大约有五六岁的样子。
苏梨不禁与孩子逗趣道:“都这么大了,还要你妈妈抱呀?”
小女孩害羞的低下头抿着嘴。
就当苏梨想转身离开的时候,那妇女拉住的苏梨,苏梨疑问地看着她。
她说:“姑娘,你能帮我看一下我的孩子吗?我想我想找个地方去方便一下。”
“这”苏梨迟疑道。
“一会儿我就回来!”妇女恳请道,小女孩也啃着手指望着苏梨。
“那好吧。”苏梨答应下来道:“你快去快回啊。”
“谢谢姑娘了,我肯定不会耽误你的事的!”妇女将小女孩从怀里放下来。
那女孩倒也不认生,紧紧地扯住了苏梨的手。
妇女没什么留恋的转脸就走了,眨眼间就消失在人海之中。
苏梨没有别的心眼,以为真的是帮她看一会儿孩子,她很快就会回来,可谁知苏梨与这小女孩在河岸边等了许久,也不见那妇女的踪影。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苏梨有些急了。
她问小女孩说:“你知道你妈妈去哪里了吗?她怎么还不回来?”
小女孩没有说话。
“你妈妈不会找不到我们了吧!”苏梨又往别的方向望去。
她以为那妇女迷了路找不到她们了,却不曾想到这一切其实就是那人故意设下的圈套,正等着苏梨上钩
过了许久,苏梨在原地等的有些难熬了,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到旁边有卖冰的小摊后,问那女孩道:“你渴不渴,想不想吃雪花酪?”
女孩点了点头。
苏梨说:“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去买。”
就在她想走的时候,女孩突然着急地拉住了她,害怕她会不见似的。
苏梨看女孩这个样子,问道:“怎么了?”
久久不说话的女孩,终于开口道:“姐姐,我知道我妈妈去了哪里”
“你说。”苏梨用手帮女孩整了整被风吹乱的刘海。
“她去了那边”女孩朝前方指着,并问苏梨道:“姐姐,你带我去找我妈妈好不好?”
苏梨问:“你真的知道她去了哪?”
苏梨担心她们前脚刚离开,女孩的妈妈后脚就来找她们,这不就搞了乌龙嘛。
女孩却肯定地点头,她说:“姐姐,你带我去找她吧,我们在这里是等不来的!”
小女孩用力的拉扯着苏梨的手往前走,苏梨只好由她去。
她带着苏梨离开了古城河畔,往东越走越远,经过了一个狭窄的巷口,女孩仍旧拉着她往里面走着,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这里是哪里?你妈妈会在这?”苏梨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积水的胡同里散发出腐败的气味,抬头看去墙与墙之间是逼仄的天空,只那一条缝似的蓝,让人有落入峡谷里的错觉。
小女孩不说话,拉着苏梨的手在这胡同里拐着弯抹着角,人流说话的声音离这里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周围潮湿又安静。
苏梨察觉到不对劲,她松开小女孩的手,说:“你妈妈不在这儿,你是故意带我来这里的!”
小女孩转头对她笑了笑,那种微笑不是属于孩子的天真无邪,让苏梨觉得心里发冷。
女孩像只小猫一样,不待苏梨抓到她,她便迅速地跑开了,隐没在这幽巷中。
就在这时,苏梨的背后悄悄出现了一个人,趁她没有防备,那人用随身拿着的手帕猛然间捂住了苏梨的口鼻。
苏梨惊恐之中,用力挣扎着,手帕上的迷药起了效果,她最终昏了过去
想想苏梨也是着实倒霉,离上次的被绑还不到三个月,这回又被人给绑了,她醒来后戏谑自己为“行走的肉票”。
苏梨被卖进了城中地下窑子里。
买她的老鸨见床上的苏梨醒了,伸手掐了掐苏梨的脸颊,笑着说:“这张脸也值这个价了,这生意做的不亏。”
她对自己买来的人越看越满意,可苏梨却越来越恶心。
她手脚被粗绳绑着,动弹不得,只能瞪着眼前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厉声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为什么绑我!”
老鸨声音尖细的笑着,倒是有耐心一一解答着苏梨的问题,她说:“我是这里的瓶姨,以后也是你的瓶姨,这里啊,可是个醉生梦死的好地方,你以后会慢慢习惯,慢慢喜欢的。”
老鸨用长长的指甲盖拨了拨烟杆里的烟丝,点上吸了一口道:“还有,你不是被我绑来的,你是我买来的。”
“你们拐卖了我!”
等苏梨接受现实,冷静下来才发现,这回绑她的人并不是冲着赎金来的,他们一开始看到苏梨这个外地来的人,就打了拐卖她的主意,一路跟踪她到古城河边。
绑她的人是专门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苏梨上当之后,她就被人卖到了这城中地下窑子里。
苏梨没来过这种地方,但也断断续续地听说过,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对于良家妇女来说,说是魔窟也不为过。
苏梨强做镇定道:“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劝你们最好放了我。”
老鸨自动忽略苏梨后半句的威胁,她再次伸手抚摸着苏梨的肩膀,说:“你是谁叫什么都不重要,到了我这里就是我的姑娘了,听我的话才有好果子吃。”
“放你娘的狗屁!”苏梨“因地制宜”地骂起了脏话,她心里越怕,嘴上越要逞强。
第220章 220毁容()
苏梨的狠狠瞪着那瘦削的女人,女人也不生气,与苏梨对视着,自言自语道:“瞧瞧,多好看的眉眼啊,好好教她,学会来事了,客人定然会喜欢的大把大把的为她掏银子。”
苏梨感到愤怒,不只是因为自己落入了魔窟,还因为她一片好心的帮别人“看孩子”,结果被联名骗到了这里。
因为她过往遇到的都是好人,都在帮她助她,所以苏梨才没那么多心眼,才放下了防御心,没想到因为自己的不设防竟然上了这种拐卖人口的当!
萍姨也不管苏梨愤不愤怒,她想做的就是暂且关苏梨几天,不给吃不给喝,却也不至于饿死渴死她,只想借此磨掉她的锐气,让苏梨以后乖乖听话。
苏梨的手不断挣扎,被粗麻绳磨出了血印,萍姨也看到了,她害怕苏梨以后身上破皮留疤,于是轻言细语地说:“你就别想着往外逃了,到了我这的人,从来没有逃出去过的,只要你老实,我就给你松开绳子。”
苏梨停止挣扎,望着萍姨。
萍姨满意地摸了摸苏梨的头顶,对手下的人说:“松开绳子,派人在外面守着,别让她逃出去就行。”
她准许了苏梨在屋子里行走。
脱去绳子的苏梨,起身后打量这四面都是墙的屋子,她想逃都没有找到门在哪里。
苏梨在这老鸨子的身后看到地面上打开的一个四方正形口子,才知道自己是被关到了一个顶层式的格子楼里,他们这里的人是从那口子架梯子上下进来的。
她若是想逃,是真的不容易。
“你想让我留在这当暗娼?”苏梨状着胆子向老鸨探话。
“是呀,你可是我花了三十块大洋买来的。”萍姨翘着腿坐在刚才苏梨躺着的床上,嘬着嘴吃奶似的抽着长烟杆。
“才三十块大洋?”苏梨心想,可真便宜。
到这个时候苏梨还不忘腹诽自己的身价如此之低,以前她听二哥说过,政府通缉一麻匪还悬赏二百块大洋呢。
“我给你三百块大洋,你放我走。”苏梨说。
萍姨看了看苏梨,继续抽烟,不说话。
“不够?那你要多少才肯放我走?”苏梨问。
“呵,看来你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萍姨觉得可笑,与苏梨说道:“我不是绑匪,我可是要买你做生意的。”
言外之意,她不是区区一些钱财就能打发的,她要的是苏梨这个人,留住苏梨,才能为她挣源源不断的钱。
“我绝对不可能像妓女那样,我宁愿死!”苏梨说自己绝对不是逞口舌之快,她说到做到。
“初到此地的姑娘个个都想死,这寻死的人,自己都不想活了,我更不会拦着她们怎么样,死了我就拉出去扔了呗,反正咱们都是贱命一条,谁可怜谁呀。”萍姨吸着烟忽然觉得鼻子痒,打了一个喷嚏后,揉了揉继续跟苏梨说话。
“死多容易啊,撞柱子吞石头投井上吊,两腿一蹬,双眼一闭就解脱了。”萍姨说:“你若想死,好说啊。”
萍姨伸伸手,下人走到她的身旁,萍姨说:“把你的刀的给她,让她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