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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雪晴不知道苏司令从哪里得知这样的消息,她以为是苏澄揭露的。
就在苏司令想用枪毙了梁雪晴的时候,她鱼死网破地一口咬出了苏澄与杨湫雨的丑事
为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而犯命案,之后还包养她,苏澄瞒着苏文清做了这样败坏门风、影响前途的事情后,苏文清一时接受不了,他的心肺猛然抽搐。
之后,在众人慌张的注视下,苏文清倒下了
苏家上下忙着将苏文清送往医院抢救,都忽略了梁雪晴,她感到了报复的快感,冷笑地看着周遭的一切。
现在就是她离开苏家的机会。
梁雪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跟张老板明目张胆的打了电话,告诉他,她已经摊牌了,问他,要不要带她走。
张老板那边没有片刻的犹豫就答应了,梁雪晴说她还要带走自己的两个孩子,张老板也同意了,他说他现在立刻开车来接她。
挂了电话之后,梁雪晴就立刻拉出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光是近年来攒下的首饰她就装了好几套。
梁雪晴趁着没人注意,她迂回到苏文清的书房里,找到了苏文清在家中保险柜的钥匙,她手抖着打开了那装着万贯家财的保险柜。
梁雪晴并没有一丝良知,她打算将保险柜中的金条洗劫一空,她认为这都是苏文清这么多年亏欠她的。
就在她闷声地往行李箱中装金条的时候,她的儿子苏扬和苏杭来了。
两个孩子本来在房中午休,后来被家里的喧闹吵醒。
苏扬不懂自己的妈妈在做什么,可苏杭懂,他知道他的妈妈在卷走他父亲的钱财。
四太太看到孩子来之后,并没有停止手下的动作,直至行李箱装不下了,她才彻底搬空了保险箱。
苏家不能再待了,四太太对两个孩子说:“快去你们房间里把睡衣换下来,然后跟妈妈走。”
“妈妈去哪里啊?”苏扬天真地问。
“去一个自由的地方。”梁雪晴来不及跟孩子们解释太多,催促着他们照自己的吩咐去做。
“那我们还回来吗?”苏扬问。
梁雪晴决绝地说:“不回来了,永远不回来了!”
苏扬很听话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里,他觉得跟着妈妈离开这里是一件好玩有趣地事情,就像逃亡一样,他也许明天就不用上学了。
苏扬竟然还很期待。
跟自己的弟弟不一样,苏杭听到梁雪晴的话后就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
梁雪晴发现后,问他:“你为什么不回房间里换衣服?”
第180章 180兵败如山倒()
苏杭摇摇头,不肯说话。
梁雪晴有些气急,她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去拉苏杭,可苏杭却跑开。
梁雪晴喊道:“苏杭!你去哪里?”
“妈,我不想走。”苏杭这样说着,他远远地躲着自己的母亲。
此时,苏扬换好了衣服来到书房,他仰头问梁雪晴说:“妈妈,我们什么时候走?”
梁雪晴说:“现在就走。”
她最后一次问苏杭:“你要不要跟妈妈走?”
苏杭站在窗帘旁边摇头。
他不想走,也不想让妈妈走。
梁雪晴知道苏杭的性格,他向来不黏自己,她咬着牙说:“好,那你就留在苏家吧!以后你再也见不到妈妈和弟弟了!”
苏杭仍旧摇头,不肯靠近梁雪晴。
梁雪晴心一狠,拉着苏扬大步离开了书房,苏杭见状赶忙去追。
他不懂挽留,只是闷声地追。
苏杭在后面远远地跟着梁雪晴和苏扬,他看到他们从苏家后门离开,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车开动之后,苏杭不再追了,他站在原地,看着妈妈和弟弟离自己越来越远。
苏扬扒着车窗往后看,他问梁雪晴,说:“妈妈,哥哥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走?”
梁雪晴脸色难堪地说:“他不愿意跟着妈妈。”
“妈妈,你不要哥哥了吗?”苏扬问,无论怎么看,苏杭都像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梁雪晴没有回答苏扬这个天真的问题,她只是说:“他留在苏家,也能过得很好。”
苏扬还想再问下去,可梁雪晴将他搭在车窗上的胳膊拿了下来,她摇上了车窗。
“扬扬,再也不要回头看。”
“为什么?”苏扬不解。
“因为,那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梁雪晴在跟他说,也在跟自己说。
“妈妈,我们要离开燕城吗?”苏扬问:“我们要去哪里?”
一直开车不说话的张老板此时开了口,他说:“扬扬,我们坐火车去武汉。”
苏扬从来没有去过武汉,他本应该高兴,可不知为什么他却笑不出来。
可能去了武汉,他就真的离哥哥远了,也再也回不来了
年仅十岁的他,第一次有了想要留恋珍念的东西。
苏家的下人们后知后觉的发现四太太卷着钱财跑了,他们到处找苏扬和苏杭,就在大家以为梁雪晴把两个孩子也带走了的时候,苏杭回来了。
他趴在客厅的沙发上,安静地玩着玩具,张妈问:“杭少爷,扬少爷呢?”
苏杭摇头,不说话。
众人觉得奇怪,四太太竟然只带着一个孩子跑了,他们都不知道这其实是小苏杭自己的选择。
他的母亲已经背叛了父亲,他不能再背叛了。
苏杭一直比苏扬敏感早慧,心思也更加细腻。
司令员突发恶疾,二太太和三太太陪同着去了医院,苏澄苏盈和栗询也跟着去了,家中没有一个能够当家的人。
张妈作为苏家佣人中的老人,她不知道该将四太太与情夫逃跑的事情跟谁说,携款潜逃是大事,不能拖延不报。
最后,她决定打电话给军政处的苏家二少爷苏佑。
电话接通后,张妈问道:“请问,苏佑长官在吗?”
“您是哪位?”接电话的是胡秘书,他客气的询问。
“我是苏家的佣人。”张妈自报家门后,握着听筒急切地问道:“家中有急事要跟苏佑少爷说,能帮我转接一下吗?”
“苏长官他现在已经离开军政处了。”
“那他去哪了?”
胡秘书说:“苏长官他动身去了广东,今日上午就离开了。”
这并不是什么不可说的秘密,燕城的每个人都知道,两广地区现在正在打仗,作为军政处长官的苏佑得到上层命令,带兵增援广东军。
张妈这时候才想起来,苏佑有国事在身,实在分身乏术,她这个电话打的不是时候。
如今,苏家竟然连个做主的人都没有了。
苏家,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张妈也想不明白。
后来,她还是打电话到了医院里,张妈还没把要说的事情说出来,就被院方告知了苏司令抢救无效的噩耗。
就在刚才,苏司令也撒手人寰了
在医院里的苏澄得知父亲的死讯,他狠狠地抽着自己的巴掌,一声比一声响亮。
苏盈摁住他的手制止他,嘴里却说不出任何能帮他脱罪的话。
因为父亲的死,确实跟苏澄有关
父亲本来就因为大哥的死而有了无法排解的心病,四太太的事情,和苏澄的事情又再度刺激到父亲,使他的病情雪上加霜
以至于他的身体再也扛不住而猝然离世。
三太太和二太太趴在苏司令的病床前哭成了两个泪人,苏司令不在了,苏家的大山彻底倾塌了
苏佑带兵去了东江最前线打仗,战况危急,为了不影响他作战指挥,战场上崔副官将苏司令离世的消息压了下来。
此时,广东军节节败退,苏佑带领的支援军队伤亡更是惨重,原先一个步兵旅的人数打到最后只剩下二十多人
桂军战术灵活,如同虎狼之师,苏佑的军队与他们有很大的差距,腹背受敌之后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是一场注定失败的战役,每个人都是抱着背水一战的心志来打这场仗的。
崔副官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弥留之际,他才敢告诉苏佑,苏文清离世的消息
而此时,已经是三天之后了,苏佑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父亲死讯的人。
兵败加上父亲离世的噩耗,在炮火声中,苏佑度过了永生最为难忘的一晚
兵败如山倒,苏佑从战场上下来之后,来不及片刻的休息便回到燕城奔丧。
苏家已经被布置成了灵堂,同时陈列着三具遗体––父亲,大哥和大嫂。
苏家人聚齐了,无不神色悲戚地跪在堂中,苏佑扶着父亲的棺椁也跪了下来。
他的额头磕在地板上,久久不曾抬起。
一路上他已经听说了父亲和大嫂为什么会骤然离世的原因。
大嫂是追随大哥而去,自己的选择,而父亲的死,全然是因为苏澄和四太太两人。
苏佑原谅不了四太太,也原谅不了苏澄。
从未在别人面前流过泪的苏佑,此刻也难以控制情绪,二嫂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想扶他起来,却被他推开了。
苏佑自己起身后,面无表情地抽掉身上的皮带,转身拽过一旁的苏澄,将他拖出了灵堂。
众人知道苏佑要打苏澄,三太太只是麻木地为苏司令烧着纸,她此刻太累了,不想再管任何事情。
苏盈想去拦着苏佑,她知道此时二哥在气头上,她真怕二哥狠起来会把苏澄打死了。
第181章 181恨比不恨容易()
苏盈自己的身体还未痊愈,哪里能劝得上架?栗询将她扶到一边坐下,告诉她,他去拦着二哥。
苏盈急忙说:“栗询你快去!千万不要让二哥伤到了苏澄。”
苏梨先他一步找到了二哥和苏澄,此时二哥已经连着几皮带皮带抽到了苏澄的脸上,他的脸颊连带着脖子红了一片。
苏梨死命拽着二哥的胳膊,二哥冷冷地说:“苏梨,你放开!”
“我不放!”苏梨知道她如果不拦着,二哥一定会打死苏澄。
“就是因为他!就是这小混蛋与人合伙气死了父亲,你还要帮他开脱?”苏佑顾不得收敛情绪,他已经气急败坏。
“二哥!我不是在帮他开脱!”苏梨带着哭腔却十分决绝地喊道:“父亲不在了,我们每个人都很痛苦,家里接连发生这种事情,我们兄弟姐妹之间更应该团结!”
“二哥,你如果想要教训苏澄,等过了这段日子可以吗?”苏梨哀求道,她为苏澄求着二哥。
苏澄自知有罪他不曾瑟缩,也不知躲闪,直直地跪在了二哥的面前。
苏佑看到苏澄这个样子,他面色阴沉转身,将手中的皮带重新系到腰间,咬着牙一声不吭。
苏梨以为二哥不会再打苏澄了,于是松开了自己的手,也就在这时,二哥忽然抬起脚,一脚踹到了苏澄的肩下。
苏澄闷哼一声,面色痛苦的倒地,苏梨推开二哥,刚才那一脚是窝心脚,径直的踹到了苏澄身上。
苏梨赶忙扶起苏澄,他自幼就是养尊处优小少爷从来就没挨过打,哪里能受得了这用力的一脚?
这个时候栗询也来了,他拉住苏佑,然后跟苏梨摆手,让她扶着苏澄赶快离开。
栗询用手语跟苏佑说:“你就算今天把五弟打死了,也于事无补。”
苏佑觉得挫败,他蹲下了身子,捂住了脑袋,他痛苦地喃喃道:“我们苏家如今是怎么了!”
栗询知道苏佑情绪崩溃不只是因为丧事,还因为他在两广带兵打了败仗。
从未吃过的败仗的苏佑,这次却一败涂地。
栗询把手放在苏佑的肩膀上,想给他一些力量振作起来,苏佑第一次在家人面前泣不成声。
苏梨扶着苏澄到了灵堂外的走廊下,苏梨关心地问道:“苏澄你还好吧?”
苏澄坐在廊椅上捂着他的胸口,不言不语。
苏梨站在他的身旁,伸手想扯开他的衣服查看伤情,却被苏澄挡开。
苏澄怔怔地说:“四姐,我知道错了,可是父亲回不来了”
苏梨将苏澄紧紧揽在怀里,她没办法说她不怪他,可是也狠不下心去恨他。
父亲的死,苏澄犯下的错是导火索,苏家所有人都没办法原谅苏澄,苏梨理解她这个弟弟的处境,太难了。
“四姐,我该怎么办?”苏澄不断地问:“我到底该怎么办?”
苏梨摸着苏澄的头,她没办法给他任何有价值的建议,只能告诉他,无论发生任何事,她作为姐姐,都会和他一起面对。
来往苏家吊唁苏司令的人一波接着一波,花圈把偌大的灵堂摆的满满当当,门庭若市死后的热闹让人唏嘘。
苏佑擦干净眼泪,整理好衣服,他作为长子必须以丧主的身份接待每个来宾。
他渐渐开始从容应对这个悲戚的场合,后来苏梨与苏澄也进来了灵堂里。
苏澄站在他右手的位置,苏佑当做没看到他的样子,这次兄弟之间的隔阂难以磨灭了。
苏盈身体不好,她站在一旁迎了一会儿客人后,脸色就变得惨败白,栗询要扶她去休息,她还在坚持,直到苏佑下了命令,她才离开。
栗询将苏盈掺扶到灵堂隔间的房间里,让她躺在木榻床上休息。
苏盈躺下后,伸手推着栗询说:“你快去帮二哥接应一下来客,他们那边不能缺人,我不要紧的,我自己在这躺一会儿就好了。”
栗询虽然还是不放心,但拗不过苏盈的坚持,他看了她一眼后,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他这就去。
当栗询从隔间来到灵堂的时候,正好遇到陈燃进来。
他穿了一身黑衣素服,怀里抱着一捧清明花来祭奠苏文清。
苏家与陈燃之间并没有什么值得说的交情,只有昔日旧账可翻,他得知苏文清的死讯后,竟然主动来祭奠,这让在场之人无不讶异。
当年如果不是苏文清的强烈反对,陈燃与苏盈也许早就喜结连理了,苏文清还派人打断过陈燃的双腿,陈燃绝对是恨他入骨了。
如今,苏文清死了,陈燃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还会来祭奠他?
栗询已经快十年没有见到过陈燃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自然不必说,比想象中还要恶劣。
栗询还记得当年陈燃死性不肯放弃苏盈,他记得陈燃曾经扬言说,苏文清不可能管着苏盈一辈子,他会等着苏文清死的一天,只要苏文清前脚咽气,他陈燃后脚就会立刻娶了苏盈。
此时两人打了照面,栗询的手指握了起来,如果陈燃是来灵堂闹事的,他会跟他拼命。
可陈燃走到棺椁旁时,只是对栗询微微一笑,然后将手里的清明花交给了与栗询同在一旁的苏梨手里。
苏梨捧着那捧花与他微微点头。
然后,陈燃退到苏文清的棺椁前,向苏文清正色鞠躬,他并不是来找事了,他陈燃还没有卑鄙到趁人之危的地步。
当年他也不成熟,做了很多冲动的事,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别人。
现在的陈燃都已经快四十岁了,什么事情也都能看得开看得透了
今天他来吊唁苏文清,也是想告诉别人,他陈燃与苏家多年的恩怨情仇,将随着苏文清的离去而一撇两清。
命运不可说,恨比不恨容易,失去苏盈后,陈燃介怀了这么多年,却没有一个结果,如今也该放下了。
陈燃默然地来,默然地走,他本意就不想引起喧动,苏佑从始至终也没有跟陈燃说话。
看到陈燃离开灵堂后,苏佑对苏梨说:“去送送吧。”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