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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望也没再跟她计较,问道:“请假做什么?”
他现在是苏梨的直系上司,请假的确要跟他报备。
第117章 117物以稀为贵的舅舅()
刚上班的第一天就要请假,李相望不知道苏梨在打什么主意,还真的敢提出来。
“我弟弟两天后要去日本留学了,这一去就要两三年不得见。”
苏梨说:“我想请假去送他。”
“嗯。”
李相望点头,问道:“想请多长时间?”
“五天”苏梨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又说:“不,七天!”
“你是送他离开,还是和他一起去日本?”
李相望忍不住说,七天时间都能把人从燕城送到日本九州鹿儿岛了。
她真的以为李相望没去过日本,好糊弄吗?
苏梨“呵呵”干笑,只好实话实说道:“我还想和李淮南去趟南京。”
“他去谈帮派的生意,你跟去做什么?”李相望问。
“我劝他留在南京任职啊。”苏梨眨着眼睛。
“说实话。”
苏梨吐了口气,说:“我离不开他。”
哪怕是短短几日的分别。
苏梨觉得有些挫败,这个上司舅舅太厉害,眼睛里像藏着矿灯一样,把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
撒谎大王苏梨到了他这里,空有一身本领无处施展,只能说实话。
一向公私分明的李相望,最终只准了苏梨三天假,让她快去快回,不然就开除她。
苏梨撇嘴,腹诽着以后可能就是一家人了,还这么严格,真是一点都不相亲相爱。
但她也不敢有丝毫的抗议,毕竟他现在是李淮南唯一的亲舅舅,物以稀为贵,苏梨很尊重他。
当日,学校工作结束后,苏梨坐着黄包车去了红鸾,她想跟李淮南说,她要跟他一起去南京了。
苏梨以为下午时候李淮南的电话是从红鸾打来的,所以才来这里找他。
可等苏梨到红鸾里的时候,却被接待的人告知,李淮南在外做事还未回来。
这人还是上次接待苏梨的人,当时就是他带苏梨去找李淮南的房间的。
这次他低声询问:“苏小姐还要去房间里等他吗?”
有种“房已开好,静候佳音”的神秘感觉。
苏梨看着那人笑,这人倒是挺有眼力劲的。
不过她摇了摇头,苏梨这次不想坐在房里等了,她怕她又在那里睡着。
苏梨对他说:“我要一杯莫吉托,再拿一根吸管我想坐在那里等他回来。”
她指着红鸾舞厅靠墙的一侧,那儿有长长的吧台,也有一些高脚凳。
那片地方远离舞池,却不至于冷清,灯光能照到此地,又不至于太亮。
苏梨坐到了高脚凳上,一只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她点的莫吉托很快被端来,苏梨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用酒杯里的吸管慢慢地吸允着。
一瞬间,口腔里充满了薄荷柠檬苏打水与朗姆酒混合的味道,清爽润喉,接近于酸甜饮料的口感,苏梨喜欢这种味道。
苏梨一边喝着,一边向四周观望。
此时还不到七点,红鸾里的人却已经很多了。
歌舞升平,热闹非凡,侍者端着托盘来来往往的忙碌着。
苏梨打量到舞池内另一侧不甚明亮的包厢,那里坐着一位身穿长衫马褂的中年男子,气度不凡,不怒自威。
她总觉得此人的轮廓有些熟悉。
也许盯着那人看久了,让他有所察觉,他也向苏梨这边的方向望过来,舞池内的一支舞曲结束,狐步探戈换成了抒情的香岛风月。
苏梨借着变换的霓虹灯光看清了那人的面目,视线相交之时,她认出了此人,此人也认出了她。
苏梨自知倒霉,她只好起身向那人走去。
这穿着便装的中年男子就是燕城的督军,苏文清的好友,苏梨的伯父,也是李淮南的“野生父亲”––许元朗。
“许伯伯。”
尽管心中不情不愿,但苏梨仍旧打了招呼,毕竟遇见了不能装作没看见。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许元朗,也不知道许元朗来红鸾里干什么。
看到面前的苏梨,许元朗微微点头,招呼她在身旁的位置坐下。
苏梨不想和他坐在一起,如果被人看到(也是怕被李淮南看到),可能会误会她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明月可鉴,苏梨是站在李淮南这边的,虽然现在跟许元朗坐在了一起
“许伯伯,你怎么来了?”苏梨问。
在她的印象中这位许督军和自己的司令父亲一样,整日忙碌,醉心于政事,很少有空出来休闲娱乐。
或者说,他们休闲娱乐时会去更为声色犬马的场所,红鸾是年轻人爱来的地方。
除非,他别有目的。
许元朗说:“我来看看。”
他的手掌一直叠加在一起,放在牛角拐杖之上。
许元朗的腿不好,年轻时打仗落下的病根,所以拐杖不离手,人都称他为“三脚督军”。
苏梨顺着他的目光往舞池中央看去,都是一群跳舞的普通人,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目的很明显了,苏梨猜他是来看李淮南的。
苏梨拿着吸管在杯子里搅了搅,里面的冰块碰撞,发出“叮叮”的声音。
无心再喝手里的酒水,苏梨默不作声的靠回软座。
他想来见李淮南,可不知李淮南想不想见他。
遗弃亲生儿子这么多年,这会儿又来相见,难道许元朗不觉得会尴尬吗?
“我已经听说了你和钦明的事,你父亲告诉我的。”许元朗沉缓的开口:“我很欣慰。”
“什么?”
苏梨听不懂他为何欣慰,重复着说:“我和钦明?”
她不解地问道:“钦明是谁?”
微紫发暗的灯光下,许元朗脸上带着些许笑意,平静地缅怀着往事,说道:“那是我给他起的名字,六岁之前,他一直叫许钦明。”
许元朗在说李淮南。
他不提“李淮南”三个字,只称呼他为“钦明”,他很看重这个由他赐予的名字。
似乎这个名字成了他们除了血缘之外,唯一的联系。
原来李淮南之前的名字叫做许钦明苏梨觉得还是李淮南好听。
“你来这里是为了找他回去的吗?”苏梨问。
“不。”许元朗说:“我只是来看看他,他要不要回许家,我说了不算,得他自己决定。”
许元朗的话倒是显得自己很开明,不命令不勉强,李淮南回不回许家都是他的自由。
许元朗应该很清楚自己早年做的孽障有多难以弥补,所以李淮南不原谅他也在情理之中。
“许伯伯,许家对他的伤害太深了,您若是没办法弥补,就不应该再出现在李淮南的面前,打扰他现在的生活。”
苏梨知道自己不该插手别人的家务事,可仍旧忍不住替李淮南打抱不平。
许元朗并未生气,只是叹气,他说:“我知道这么多年许家都亏欠他,他一个人过得不容易。”
苏梨作为一个外人,此时看到许元朗忏悔的神色,心中毫无波澜。
第118章 118其智如妖的女人()
“许伯伯,你若是真想弥补,倒不如确切的说,你能拿什么东西来补偿吧。”
苏梨语气冷淡地说,话不好听,却很实在。
许家有权有势,若真的想弥补,何至于让李淮南一直在过苦日子?
这么多年的不管不问,不是几句悔恨的话就能弥补的,虚情假意不值钱,拿的到手的东西才有用。
许元朗显然没有意料到,苏梨作为小辈会这么直言不讳的跟他说话。
他看了眼苏梨,开口道:“梨丫头,你自幼就是聪明的丫头,看得懂人情也知晓事故”
苏梨抬眼看许元朗,知道他在欲抑先扬,果然他接下来说了“可是”二字。
“可是”
“可是我爱多管闲事,所以聪明的也让人讨厌。”苏梨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许元朗笑了,他想说的正是如此。
周围虽然有些嘈杂,可苏梨还是听到了他从鼻孔里发出的冷哼。
苏梨觉得,虽然许元朗和自己的父亲是多年好友,他俩的脾气秉性也有些相同之处,但有一点是极其不同的。
苏文清高兴便是高兴,生气便是生气,不像许元朗,生气时还要挂着笑,皮笑肉不笑的让人直起鸡皮。
苏梨想起李淮南也有时候对人冷冰冰的,但是绝不会让人有战栗恐惧的感觉。
还好,李淮南不像他的父亲。
“如果你想和钦明未来走的长远,听伯父一句话”
苏梨看着许元朗,觉得与他对视就是一场博弈,让人心累。
许元朗警告着苏梨,说:“别再自作聪明,也不要妄图去插手钦明的事情,尤其是家事。”
听着许元朗的话,苏梨突然在脑海中蹦出一句话:“其智如妖的女人一般没有好下场,不是早亡就是做了尼姑。”
这句话,她忘了是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还是听人说的了,只有印象是说太聪明的女人,命多数不好,男人也不会喜欢。
这种论调,此时又在许元朗这里听到。
苏梨微笑的看着他,其实暗自咬紧了牙根,没有再说一句话。
生气也不至于失态的当场发作,她只是端着酒杯离开了许元朗身边。
苏梨心说:你就坐在这里等你的钦明吧,看他会不会热泪盈眶的拥抱你这个“野生父亲”。
她本来是在这里等李淮南的,可是被许元朗说了两句后,苏梨心里不舒服,放下酒杯,随即离开了红鸾。
李淮南的事,对她来说真的就是不该管的闲事吗?
苏梨在红鸾外拦了辆黄包车准备回家,偶然之间瞥到前方马路上一个人的身影与苏澄相似。
她觉得不可能是苏澄,他今天说好跟顾为玉一起去动物园,现在应该不会出现在这儿附近。
苏梨没多想,坐上黄包车离开了。
命运弄人,本来可以由苏梨一手制止的悲剧,却被她这么错过了。
如果当日,苏梨能寻着这个身影追问过去,也许就不会发生后来那么多的波澜曲折了
其实,苏梨看到的这个身影就是苏澄本人,他来时装店找杨湫雨。
苏澄今日确实陪杨湫雨去了动物园,陪她看了河马,也陪她看了大猩猩
一天下来,他们像春游的小学生一样,把诺大的动物园外加旁边的植物园都逛了个遍了。
她让拍照,苏澄就给她拍照,她让休息,苏澄就陪她休息,她让干什么,苏澄就干什么,虽然有些不情不愿,但已经很配合了。
本来能够一切顺遂的结束今日的行程,谁知末了发生了一件不愉快的事情––顾为玉的包被苏澄弄丢了。
起初是顾为玉背着自己的包,后来觉得麻烦就顺手挂到了苏澄的脖子上,周围人头攒动,纷纷对苏澄静观默察。
苏澄也觉得自己挂着这么个粉紫色的小包,显得娘里娘气的,于是就将她的包拿到手里拎着。
谁知道,这包拿着拿着就不翼而飞了,什么时候不见的都没发觉
那是顾为玉最喜欢的包包,里面还装着重要的出国护照,这回一起丢了,她生气的直骂苏澄是笨蛋。
顾为玉觉得苏澄是不是知道包里有她的护照,才把包给她弄丢的,目的是不想让她顺利出国而已。
在人来人往的植物园出口,顾为玉不顾场合的大声吼着苏澄,说:“我的包里还放着护照!你小子是故意给我把包弄丢的吧!”
苏澄觉得冤枉,他哪有那个心眼,他说:“我怎么会知道你包里还有护照?”
“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放包里随身携带?还背着来动物园?”苏澄问顾为玉。
顾为玉与他争执,逻辑清晰地说:“我的包里想放什么东西我就放什么东西,我的护照我想背去哪里我就背去哪里,我乐意!”
苏澄只好无奈的点头,说:“好好好,顾为玉真行,顾为玉真棒。”心想的却是,顾为玉没了护照哪里也去不了。
顾为玉知道苏澄不是故意弄丢自己的包后,仍旧怒气冲冲。
护照丢了可以再补办,顾为玉也并不是在乎这个包,而是生气苏澄根本不操心她的事,因为不在乎她的人,才不在乎她的包。
顾为玉认为苏澄是嫌沉,所以故意把她的包扔了的,她认为他是存心与她找气的。
她大声地吼苏澄:“苏澄!我看你不是想扔了我的包,你是想扔了我的人!”
苏澄觉得顾为玉无理取闹,他说:“顾为玉你有病啊?你一个大活人,干嘛跟包比?”
他心里很烦,嘴上却还是诚恳地道歉,说:“我把你的包弄丢了,对不起。”
顾为玉气的鼻子都皱到了一起,她把脸偏到一旁,不耐烦地说:“哎呀呀,不想听!”
顾为玉待人接物一向的风格就是: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道不道歉是你的事,可接不接受就是我的事。
她有权利不接受。
苏澄这回算是惹急了顾为玉,他揽下责任道:“我再赔你一个行不行?”
“你赔了我也不要!我就要我原来的那一个!”顾为玉很是执着。
她并不是使气,她就是只想要回自己原本的包,不要什么替代品。
苏澄劝她说:“包已经找不到了,可能是被人捡走了,要不然报警?”
“报警?报警有用吗!”
顾为玉把气全部撒到了苏澄身上,嚷嚷着说:“作为一个男朋友,你真是太差劲了!”
连女朋友的包都看不住,简直没用的让人发指!
“那你还想我怎么样?”
苏澄的忍耐力也快到了临界点,他从来没有见过顾为玉这么得理不饶人,还胡搅蛮缠的女生。
顾为玉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既能找回自己的包,又能让苏澄长长记性。
第119章 119硫酸之于少年()
她瞪了一眼苏澄,说:“包找不到了,护照也丢了,我还能拿你怎么办?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
顾为玉的思想跳脱,从“丢包事件”升华到了对这段感情的反思。
苏澄知道顾为玉现在觉得自己和她想象中不一样,有出入了,她也许开始后悔喜欢他了。
苏澄反而笑了,说道:“我求求你不要喜欢我好不好,对你对我都是折磨。”
他一个少爷,因为一个赌约,就要被她使唤来使唤去,他也觉得不爽。
顾为玉双手环胸皱眉看着苏澄,苏澄把手中一直提着的遮阳伞塞到她怀里。
他剑眉斜挑,假笑着说:“别三天了,我一天半都受够了,这个赌算是我输了。”
“苏澄你”顾为玉有些难堪,她换了站立的姿势,手握着伞柄。
“你护照丢了,近期内也没法出国,等你补办回来,再一起去日本吧。”苏澄说。
他不跟顾为玉打赌了,也不想做他的男朋友了,只想按照当初的安排一起结伴去日本,然后就分道扬镳,互不打扰。
植物园门口夕阳西下,少年坚毅的眼神望着少女通红的脸庞,他干净的白色衬衫与她随风飞扬的薄纱裙摆,成为一道年轻可爱的风景线
二人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就像电影里经常出现的罗曼蒂克的一幕,可惜此刻不是在表白,而是在分手。
赌约宣布作废,苏澄和顾为玉两人之间没有关系了。
顾为玉看着苏澄转身离开,留她一人在原地站着,她踢飞了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