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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他的身边从不缺这样的女人,而这样的话,他听了,可能也不只是一遍两遍了。在他的眼里,我和那些爱慕虚荣的女人都一样。
房间里的气氛格外的尴尬。
墙角有一架钢琴被昏暗的灯光掩映着。
我直起身,走过去,“抱歉了大家,我为大家弹奏一曲,就当是关总安抚大家情绪的,以后有生意一定要一起做!”没经过任何人的同意,我就弹起了我的歌声里,甚至,那段歌词,都和我现在的处境异常的相像。
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出现,在我的世界里,带给我惊喜,情不自已。可是你偏又这样,在我不知不觉中,悄悄地消失,从我的世界里没有音讯,剩下的只是回忆
钢琴,曾经是我的梦想。如今,只能成为我取悦别人的工具。
说不清关浩哲是种什么样的眼神,只是没了刚才的冰冷,也没了嘲讽,似乎是一个专心致志的倾听者。甚至,我觉得他似乎在想些什么。
他的眼神变得迷茫,还夹杂着一丝丝的哀伤。整个人,被忧郁笼罩着。甚至,他让我觉得他在痛苦中挣扎着。
呵,如此冷漠无情的他,会有什么痛苦和挣扎呢?一切的表象,都是骗人的!
琴声一曲未完,门动的一声被推开,伍彤和曼丽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大喘气。
“赵牧熙!”原来牧熙姓赵。
赵牧熙黑着一张脸,忿忿的骂到,“这是什么场合?有什么事让你声都不吱一个就跑进来?”
伍彤也是开了门才看到房间里这么多的人,一下子愣住了。而曼丽,看到坐在钢琴边的我,一脸的诧异。甚至,带着一丝丝的鄙视。
呵,你和我比,又好到哪儿去呢?好歹,我算卖艺的,你呢?不过是个卖/身的!
“出去!”这话不是关浩哲说的,而是伍彤的男人,赵牧熙说的。关浩哲的眼睛,完全把曼丽的存在忽略掉了。
她咬着嘴唇,时不时的还瞪着我,嘴唇明显的有点发抖。
伍彤还没等说话,门外传来一阵吵杂的叫喊声,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怔了一下,转头看向关浩哲,可他却不慌不忙的问,“怎么回事?”声音依旧清清冷冷的,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感觉像是漫不经心,却又像是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关总,有,有人砸场!”
什么?有人砸场?
不是说关浩哲很有来头的吗?不是说他的背景很大吗?会有人来砸他的场子?
所有人都有点紧张,就好像做什么坏事突然被警察临检一样的慌乱。
赵牧熙看了眼关浩哲,转身出去。
舞池那边稀里哗啦的全都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看样子,赵牧熙并没有发挥多大的作用。
很快赵牧熙跑了进来,在关浩哲的耳边耳语几句,他的脸色很明显,变得暗沉下来。
“各位,夜总会出了点事需要我处理,咱们有空再聚,我做东!”那几个人一看关浩哲下了逐客令,又要说什么,关浩哲看着他们不动声色的说了句,“为了你们的人身安全,请随着牧熙走后门,当然,不怕死的可以留下来!我可不负责保护你们的人身安全!”说着他把他的西服和领带脱了下来,啪的一下摔在老板椅上。
那几个老板一看这架势,本就知道关浩哲不是吃素的,他的这一举动立刻明白了此时的危险性,谁也不再掺和,全都跟着赵牧熙灰溜溜的走了。买卖做不成无所谓,可别把命再搭上!最后跟出去的还有伍彤和曼丽,她走之前,还不忘甩了我一个恶狠狠的目光。
“你也走!”走到门口的关浩哲,侧过半张脸,被射灯的光线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我不走!”这句话,一下子似乎又回到了我们从前,他总是在保护我的时候说这样的话,每次我也同样的都说我不走,然后,无数的拳头落下来,他就把我护在身子底下,然后自己被打的遍体鳞伤,我躲在他的身子下边,却能听见那落在他身上的捶的咚咚作响的拳头,仿佛,也打在我的身上。
曾经,我以为我们是一体的。可是,我错了,错的让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是他让我早早的经历了人间的疾苦,是他让我看清了人性的丑恶。
关浩哲听到这句话后,他的眼底划过一抹短暂的诧异,却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最后变成的却是一个并不在意的,与其说是微笑,不如说是嘲笑。他几步走到我跟前,死拽着我的手腕,把我拖到了安全出口,那里有好多人,他对我说,“我不喜欢逞强的女人!”他的表情竟然和平时冷酷无情的他变得有些不同。
我哪儿比你差?我不再是那个需要你保护的柔弱女生了!我长大了,我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想都没想,抬脚我就想跟进去。
“哟,不至于这么倒贴吧?”伍彤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奚落我,“曼丽看见了吗?想要勾/搭关浩哲,你的级别就是开挂也追不上!”
突然,我的胳膊被拽住,我以为又是伍彤她们想要为难我,可是一转头,却是一个青涩的帅哥,像是大学刚毕业不久的。
“小姐,别进去了,里面危险。”
“谢谢。”我还是拉开他拉着我胳膊的手,往夜总会里走去。
身后的伍彤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还是漂亮的女人招人喜欢,这么一会儿又被小帅哥搭讪,这会儿又要美人救英雄,你呀,还是没戏!
声音越来越远,直至什么都听不着了。
舞池里一片狼藉,吧台处的桌椅板凳全都七零八乱的,满地的酒瓶子和碎玻璃杯,还有杂七杂八的垃圾。在射灯的照射下,闪着璀璨而又锋利的光芒的光芒。
我站在远处,看着舞池中央的一群剑拔弩张的地痞流氓,古铜色的胳膊上纹龙雕凤的,有的手里拎着木棒,有的拎着刀,寒光闪闪的刺着我的眼。
赵牧熙带着一群人与那男人对峙着,而关浩哲坐在吧台的一旁,一只胳膊拄在上面,悠闲的抽着烟。
我想先找个地方避避,这拨人,什么杀人放火剁手指头的事儿都能干的出来!
咔嚓——
刚挪动的脚踩在碎玻璃杯上,成功的吸引了他们的注意。我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看着他们咄咄逼人的目光,倒吸了一口气,吧台处的关浩哲眸子一紧。
“关总的夜总会里竟然还有这么漂亮的妞儿啊?赶紧给爷带过来看看!”带头的男人指了指身后的一个男人。
我和连推带搡的被推到舞池中央。
带头的是个光头男人,面相凶恶,隐约的可以看见他头顶有一道奇丑无比的疤,一直曼延到脖后。
伍哥?!
第十章不是让我今晚去你那儿吗()
关浩哲曾经跟着的那个大哥?
“你怎么在这儿?”赵牧熙嫌弃的斜了我一眼。
一阵有节奏的皮鞋声,踱进了两伙人的中间。
“伍哥,你我之间的恩怨,你我解决,何必牵连外人,尤其是我夜总会里的女人,不是随便谁都能碰的!”关浩哲把烟头扔在脚边,用力的碾压。
关浩哲穿着白衬衫的身材格外的挺拔,被解开三颗扣子的领口处,坚实的胸膛若隐若现,冰冷的态度给他俊朗的脸庞平添了几分沉着冷静。幽深的眸子沉若深潭,薄薄的唇角边勾起一抹冷笑。
“哟呵,关浩哲,你特么长本事了?不是你跟在我屁股后面当孙子那几年了?现在都敢呛我了?啊?”伍哥用小拇指挠了挠他头顶那道长长的疤,漫不经心的吹了吹手指,转过头,对身后的那群人嘲讽的笑。
关浩哲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后槽牙,冷哼一声,用细长的手指,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伍哥,你对我的恩,我一辈子都记得,当年举报你的那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他前所未有的认真。
这事当时我也听说了,当年关浩哲一直在帮伍哥看场子,后来因为赵若彤的事儿,俩人跑了,恰巧是他们跑的当天晚上,伍哥被人举报贩毒,让警察连窝端了,由于搜到的毒品不够五十克,就被判了十年大牢!这眼下肯定是刚出来,来找关浩哲报仇的!
“哼,不是你举报的?那你跑什么?”伍哥那鹰隼般的眼睛直盯着他,如同盯着自己的猎物。
关浩哲眸色渐淡,紧抿着的唇蠕动了几下,却没说出话。
“怎么不说了?”伍哥冷冷的问。
关浩哲突然直视着伍哥的眼睛,“我跑,是因为若彤怀了我的孩子,他家里人不同意,所以才跑的,我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的!”
真的想和她在一起?这句话在我的心里翻滚,煎熬。他的态度,竟然是那么的诚恳,甚至带着一丝哀求。也许,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
“呵。”伍哥的小弟不知道从哪儿搬来把破椅子,他坐了上去,岔着腿,下巴垫在拄着棒球棒的交叠的双手上,抬眼看他。“浩哲,以前我挺看重你的,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是个情种!你知不知道赵若彤特么的是个表子?他要是不图你点什么,能跟着你跑?”
“你特么骂谁呢?”赵牧熙冲出来大吼大叫,被关浩哲一个手势拦下了。
赵牧熙的态度有点反常,他是在帮着赵若彤?还是在帮着关浩哲?要是因为关浩哲,是不是有点过激了?
伍哥冷笑着撇了撇嘴,并没有动怒,“你小子原来在帮关浩哲啊?姐夫和小舅子,还真是一家亲啊!”我皱了下眉,赵牧熙是赵若彤的弟弟?!
怪不得总是跟我阴阳怪气的,原来,他是赵若彤安排在关浩哲身边的眼线!
赵若彤,十年前你是我的噩梦,十年后,我要变成你的噩梦!我要把你所拥有的一切,全部都摧毁!
伍哥身后的小弟递过来一支烟,而且很谄媚的替他点燃了,他嘬了一口,在缭绕的烟雾中看着关浩哲。
“伍哥,我和若彤的事不用你操心,还是说说今天你来的目的吧!是来砸场的?还是来报仇的?”
伍哥一拍大腿站了起来。“十年前那事儿,所有人都说是你做的,我今天来找你,就是想听你亲口解释,还行,没让我失望,你还是原来的那个你,就看你重情重义这样,你说不是你,我就相信!但是,我心里还是有道坎儿过不去”伍哥扭了扭那一长条疤的脑袋。
关浩哲又往前走了几步,“伍哥,当年我和若彤走得急,不知道让什么人钻了空子,虽然这事不是我干的,但也让你白白在心里恨了十年,我让你砍我一刀,咱俩之间就算扯平!”
伍哥笑了笑,虽然很友好,却在射灯下显得很狰狞,“行!关浩哲,够义气!”他从身后一个手下的手里接过一把刀,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
伍哥高高举起手里的那把刀,我想象不出手起刀落后的那一幕有多么的残忍,此刻我却怔在原地,连推开他的勇气都没有。
只听布料与刀的摩擦声,顿时鲜血淋漓,整只胳膊被血浸染。
当啷——
伍哥的刀落地。
“说好一刀,已经砍了,从此以后,你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伍哥转身朝夜总会的大门走去,身后的兄弟浩浩荡荡的跟在他身后走了。
“牧熙,快打120!”我跑过去搀着捂着鲜血淋漓胳膊的关浩哲。
虽然恨他,想他死,可到了这一刻,还是忍不住去关心他。
关浩哲摆了摆手,“不用了,你送我回家。”他把眼神与我相对。
我吗?
我慌乱的点点头,搀着他走出夜总会大门,从泊车小弟的手里接过了车钥匙。
“关总,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
“不用!”他看着窗外淡淡的说。
“那,你家住哪儿,我送你回去?”我透过后视镜,看着关浩哲那张被月光照射的惨白的脸。
他的眼神空洞而又迷茫,甚至让我有一瞬间的错觉,那个家,让他很茫然。
“要不你告诉我家里人的电话,我打给他们?让他们来接你?”我试探性的问,可他依旧不说话。
也许,他和赵若彤的爱情早已转变成了不冷不热的亲情了,所以,他才会在外面找女人。
既然是这样,我要破坏,岂不是很容易?
我正在盘算,坐在后座的关浩哲冷冷的说了一句,“去你家。”
我一愣,上我家?
为了确定我没有听错,特意回头瞅了他一眼,他又重复了一遍,“去你家!”
“啊?”我蒙了。
随即他又换上一副轻浮的嘴脸,“你不是今晚要让我去你那儿吗?还说怎么玩儿都行?”
那句随口说说的话,他竟然还记得?!
“别磨蹭!赶紧开车!”
他不告诉我他家在哪儿,别无选择,我也只能带着他回自己家了。
到了我家门口,他四下看看,不知道是不是像他这种人都把安全看的很重要?
开了门,客厅里的那只死鸟又扑棱棱的飞上飞下的,在我开灯的那一刹那,它说了句,“白痴,白痴——”很好,这词好歹比傻x好听,虽然说是一个意思。
我也就能施舍给它几口水喝,算是对它最大的仁慈了吧!
关浩哲从那只鸟的身边走过,冷冷的瞥了它一眼,目光又看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伫立在落地窗前,眼神涣散。我从房间里拿出医药箱,打算把他的衣服脱下来,替他包扎伤口。
从前,他的伤口都是我替他包的。
关浩哲就这样看着我替他解开一颗颗的扣子,裸/露出健壮的胸膛。他的身上大大小小的疤不计其数,甚至,还有曾经为了保护我而留下的伤痕,每一道,我都清晰的知道它的来历,每一道,都是我上的药。
十年了,手法都生疏了。可他,依旧还是那么惹是生非。
十年了,他身上其他地方的伤,都是谁给他上的药?赵若彤吗?那个曾经他很想在一起的女人吗?他到底有多爱她?
突然,关浩哲捉住了上药的手。我一怔,惊恐的抬头看他。
他没有看我,下意识的松开了他的手。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意外,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吧。
“你,自己住?”他轻咳了一声问。
“不然关总以为呢?”
他四处看了一眼,“父母呢?”
我并没有抬头看他,冷冷的答,“死了。”
“亲戚朋友,兄弟姐妹,青梅竹马,又或者和你关系特别好的朋友也没有吗?”我的家里,除了我自己的照片,没有任何人的!
“那种拖累人的东西,谁会愿意有啊?”我明显的觉得他的身体一僵,呵,是我的话触碰到你心目中最亏心的地方了吗?
是不是当年的你,也是这种想法呢?
我是不是说中了你的心事?
关浩哲的语气竟是出奇的一改常态,不再是往日里的冷漠,甚至还夹杂着隐隐的心痛,“那你这么多年自己怎么过来的?”他的声音低低的,低的让人心难受。
给他包扎的手停顿了一下,“下雨了,就在公园的凉亭里避避雨,刮风了,就窝在墙角挡挡风,天冷了,下雪了,就找个车站什么的地方凑合凑合,没钱了,就捡几个空瓶子去换面包”那段岁月是我心中不能言的痛。
我低着头收拾东西,抬起头,带着有些湿润的眼睛直视着他,“不论天冷还是天热,都没有半片瓦遮头。”许久,他就这样的凝视着我,然后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眸子略过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