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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是澈儿不孝，让您忧心了。”梁澈钰扯了下嘴角，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容。
第173章 种子（）
程飞熙终于得到府城的消息，说是梁澈钰已经苏醒，人就是虚弱了点，他一直提着的心也就放松下来。
不过随着消息而来的还有一点，就是要齐秋霜制作的各种上品食物，越多越好。
对于这一事，程老爷可是很重视的，特地挑了几样容易保存的吃食，又找了几个师傅，带上充足的材料，就往小松村那边去。
现是九月中旬，齐秋霜就到小松村小庄子这，选了个不错的日子，开始收花生。
如今还不到收第二季水稻的时候，除了柳家的人，又请了几个手脚利索的，只半天的功夫，地里的花生都拔起来送到院子门口，而地里也翻了一遍，几乎没有一粒花生被落下。
一群人围坐成圈，就摘着花生，说说笑笑的，很是热闹。而话题更多的却是围绕在这花生上，他们这边种花生只种一季，从未听说有人种第二季的，更重要的是，长得还很好，颗粒饱满。
就经验老道的柳老头，也直说这产量不比上半年种的差，且味道也是不错的。
“哎，大明叔，这花生这般好，届时能不能给留两斗种子，明年让我家的也给收拾块地给种试试。”一个来帮忙的妇人笑着问道，谁不指望着地里的产出多换点钱，花生可以说是最值钱的几种作物之一了。
“是啊，大明叔，我知这花生是那老爷的，您能不能帮忙说声，卖予我们点。”另个妇人忽的想到这些都不是柳家的，似乎问柳老头要不是很适合。
前个妇人意识到自己的错，忙道：“哎，是我疏忽了，大明叔，您别见怪。”
柳老头很清楚这一些都是齐秋霜的，不过这点不能说出来，他笑着说道：“人家少爷是个好的，届时我跟他提一提，应当会同意的。”
帮忙的人一听，忙感谢道：“那麻烦您了，大明叔，以后您家要是有什需要帮忙的，尽管上我家喊去，绝对没二话。”
对于农家来说，好的种子太重要了，这意味着一年的收成有没增加。
“咦，那些是什人，怎往这边过来了？”有人抬头，就见到有两辆马车过来，不由奇怪地说道。
那时梁澈钰派人将这边的院子给推倒，也顺便把进来的那条路给扩宽了，走一辆马车是很宽松的事。
柳老头抬头看了一眼，是不认识的车子，他不由眯了眯眼，“大家先坐着，我去看看。”
看到从车上下来的人中的程飞熙，柳老头恍然大悟，原来是程家小少爷，这铁定是来找霜丫头的，只不过带这么多人和东西是要作甚？
“柳爷爷好，请问秋霜姑娘在吗，我有事想请她帮忙。”程飞熙行了个礼，问道。
柳老头回了个半礼，笑道：“和扬儿在屋里呢，你进去罢。”
“不好意思，打扰了。”
齐秋霜已经通过老榕树知道程飞熙的到来以及他的目的，不过还是要装作惊讶地说道：“诶，程小少爷，你怎过来了？这些是？”
“这事有点复杂，我们里头说罢。”完后，程飞熙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齐秋霜点头，“原来如此，能帮上梁少爷是我的荣幸，自是义不容辞，正好这几日我也无大事，有的是时间做。”
“还是麻烦你了，不过该给你的报酬不会少的，你只管做，越多越好。”梁澈钰是不缺钱的主，给钱都很大方的。
齐秋霜笑着点点头，不多说什么，所谓多说多错便是如此。“不过，你今日来得正好，正好我收花生，锅里煮了一锅，尝尝看，看与六月的花生有什区别？”
“刚我看了，这些花生长得很是不错，结的也多，看来，以后庄子上可以考虑种第二季的。”程飞熙笑着点点头，并没有想到这种子是经过改良的，“正好尝尝，要是味道好，我带点给我爹娘尝尝。”
“可不会让你失望的。”齐秋霜笑着说道。
齐书扬从厨房里端了个大碗出来，“三姐，熟了熟了，好好吃。”
“就说没看到你，原来是守在锅旁啊。”程飞熙笑着说道，伸手在碗里抓了两颗，剥开丢进嘴里，有花生的香味，又带着一股淡淡的清甜，重要的是，吃完嘴里没什么渣滓的感觉。
“这花生好，就是不知晒干后口感如何，吃起来是否有渣感。”程飞熙又抓了几颗，“秋霜姑娘，你实话告诉我，这花生的种子也是不同的吧。”
“果然瞒不过你，是不同的，这次试验了几亩地，等晒干后看看，我打算做炒花生卖，年底集市多，最是好卖。”
“这可别炒了，太浪费，留着，我买了做种子。”
“怎的，你们程家也要做炒货？”齐秋霜知道程家做的都是关于吃食的生意，不过似乎很少有炒货的。
“这花生的用处可多着，糕点什的都可用上，炒货价卖不上去，不值得。”程飞熙摇摇头说道。
“”齐秋霜摇摇头，果然是做生意的料，想的就不同，对于花生，她就想到炒花生，花生粉花生油这些，再多就没了。
“也成，等晒干后，看看有多少，不过你要拿去做种子，这边村民也有人讨要，可要紧？”
“这无碍，若是种多了，我们也可收来，庄子上可种别的，没那般死板。”
齐秋霜点点头，就满意这一点，都说一个人挣大钱难免遭人眼红，但手中漏点给周围的人，这带来的效益可是不同的，有形和无形，尤其是无形的，价值更大。
“好了，再吃点，我跟你带来的那些师傅说说话，看先学什么。”齐秋霜拍拍手，拿了抹布擦干手上的水珠，“这些日子我也没闲着，做了点东西，也出了不少上品，若是梁少爷那边急着，可先送过去。”
这些东西大多是做来自家吃的，她当然不淋雨放绿液，如今拿来换银子，没有什么布适合的。
“当然要了，你先给我，我马上让人送去府城。”程飞熙点点头，这可是大事，疏忽不得。
齐秋霜将自己做的那些瓶瓶罐罐找出来，都是有加入绿液的，给了程飞熙，她就去跟那几个师傅谈话。不过要做的这些东西的方子都是程家的，齐秋霜却是不能教给别人的，所以要签个合约。
对于这点，齐秋霜并没有什么疑问，很是爽快地答应了。
第174章 萝卜籽（）
程老爷看着面前一箱箱或一罐罐密封好的东西，不由叹道：“这个丫头也是拼命的，做出这般多上品来，这几率也是提升了不少。”
“秋霜姑娘接触多了我是有些了解的，答应的事向来做得尽善尽美，这几日，怕是累瘫了，能做出这般多，也是超常了。”
程飞熙数了下，又跟单子上的种类数量对了下，确定无误，就让人给搬上马车，而后跟在一旁的程老爷说话。
“是个人才，可惜没法留在咱们齐家，与她兄弟多往来吧，于咱们程家没坏处。”程老爷眯眯眼，他实际上也就见过齐秋霜一两次面，印象比较深的还是桂果那回。
谁能想到当初卖桂果的贫女会有如今的造化？
“爹，这事就是你不说，我也会做的，且不考虑秋霜姑娘的能力，单书凡的志气和见解就很值得我交往了。”
从小家里耳濡目染的，程飞熙自恃看人的眼光并不会太差，“对了，我带了点新鲜花生回来，刚让人煮了，爹，你可要尝一尝，味道跟六月份收的不同。”
“哦，种的是晚季的？庆阳这边不是很适合，产量不高。”程老爷挑了下眉，有些奇怪，谁没事会去种这个？
“是秋霜姑娘种在小松村那边的，我瞧着产量不低，若是可行，我们明年也种，咱家的那些铺子，用到花生的地方可是不少。”
“听你说我倒有兴趣了，你且装上一盆，我与你娘尝尝，你娘最是喜欢这果仁类的了。”程老爷笑着说道，看着马车走远直到看不到影子，这才转身进大门。
而此时在小庄子上的齐秋霜，却也是累得不行，将那些掺了绿液的食物送走，厨房里剩下的就是一些普通的成品，程飞熙也没让人带走，却是要自己处置的了。
“三姐，好多好吃的，我尝两个吧？”齐书扬扒着齐秋霜的衣角，睁着大眼睛，期待地问道。
齐秋霜看了他一眼，笑道：“之前你也没少吃，怎的，这是要请你那些小朋友吃？”这个小弟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跟谁都能玩得很好，人缘好得出奇，对生活的困窘感受不深，出手也比较大方的。
“嘿嘿，三姐，让你猜中了，我瞧着是有剩，想着吃不完，才说拿去请人的，我不会打肿脸充胖子的。”齐书扬嘿嘿笑了两声说道。
“行了，你自己拿去，留给外祖家的我都另外收好了。”齐秋霜拍拍齐书扬的头，这次做的东西有耐放的糕点，还有腌渍类的，其实齐书扬能拿的也没多少。
齐书扬刚走没多久，柳老头跟柳老太就过来，还提着个小篮子，里头却是一包种子十几个乒乓球大小的芋头蛋儿。
“哎，你这丫头，作甚这般拼命，瞧你累的，这身子要是弄坏了可咋好？”柳老太拉着齐秋霜上下摸了一会，很是心疼地说道。
“外婆，您别担心，我心里有数呢，没事的，您和外祖先坐着，厨房里有吃的，我去拿来。”齐秋霜是坐在矮榻上的，正要穿鞋子，却被柳老头给拦住，“你个丫头，好好休息，我去。”
“霜丫头，那少爷可是有说这花生收了后要做什？我这带了点芋头蛋儿，还有一点萝卜籽，翻一块地来种下去，来年也有得吃。”柳老太慈祥地说道，也坐不住，就起身将屋子的东西给规整了下，又拿了扫帚要扫地，齐秋霜怎么拦都拦不住，怪不好意思的。
“外婆，这萝卜籽是哪个品种的？”齐秋霜知道庆阳县这边萝卜有两个品种，一种是普通的，还有一种是大萝卜，当地话都叫大菜，一根能有小孩子小腿粗长。
“都不是常见的那两种，是我自己留的，个头很小，也就手指长，婴儿手臂粗，但是口感好，吃起来又甜又嫩的，你娘以前可最喜欢吃这个了。”柳老太笑眯眯的，想着女儿喜欢吃这个萝卜，外孙女也差不多，就拿了种子过来了。
齐秋霜听了，眼睛不由一亮，“外婆，我瞧瞧种子，这时节，种了萝卜，过年能吃了吧？”听柳老太说的，好像是水萝卜啊，“这萝卜可以生吃吗？”
“倒是没什人生吃，就你表姐秀花喜欢，其他人都喜欢熟的。”
柳老头在一旁听着，已知道这外孙女在打什主意了，这几个月来，他对齐秋霜可是了解了不少。
“你外婆也没别的兴趣，最喜收集些种子，不同品种的，你若实在有兴致，让她把收的都给你带来。”柳老头倒了三碗水，分辨递给老伴和外孙女。
“外婆，真的吗？”齐秋霜侧头看着柳老太，没想到外婆还有这么个兴趣。
“就听你外祖瞎说，其实也没什，就是些跟平常不一样的，我有时拿来种。”
“那也好，改日外婆您将种子都带来，这般开块地，都给种了。”
等柳老头柳老太离开，齐秋霜就拿了把小锄头，选了个地头，将那十几个芋头蛋儿给埋了进去，又浇上不少的草木灰。
这个芋头她没有改良，只是用绿气优化下，这个品种的芋头，改良了不见得比原来好，还不如保持原来的。
至于那萝卜籽，很是受齐秋霜重视了，实际上，是她一直很喜欢吃一种萝卜酸，就是将萝卜给锉成细丝，也不知怎做的，酸酸甜甜的，又带着萝卜味，很是开胃。
听了柳老太的解释，齐秋霜知道这可能是种异变的品种，但因为个头小，即使口感好，种的人也不多，所以，她要做的就是在保持口感不变的情况下改变个头。
现在齐秋霜接触的种子多，研究起来也发现了个规律，凡是树类灌木类的一旦改良了生长方向，以后在种子遗传方面也稳定，并不会太大改变。
但是草本类的却是相反，许多的种子改良了，但是它们的下一代种子中，却是良莠不齐的，这可能跟授粉有关系，也可能是种子生长性不稳定的关系。
所以现在改良种子，齐秋霜还要考虑的一点就是，种改良后种子遗传的稳定性。不过听柳老太的话，这种萝卜她似乎种许久了，几十年，算算，也是够稳定的，自己改良的话稳定性还是不会太低的。
试了下，果然如此，齐秋霜就先拿水泡了，准备隔天把地收拾了就种下去，过年差不多就能吃了。
第175章 言传身教（）
在小松村待了快半个月，齐秋霜这才带着齐书扬回大桑村，算一算时间，已经是九月下旬了，齐斯文齐斯禾两对父子的考试成绩也差不多该出来了。
回到家中，柳氏免不了一番问寒问暖，而后就是说起柳老头柳老太的身体等等，后来说到萝卜的事，柳氏也有些不好意思，“那时娘年纪也不大，家里穷，也没什好东西吃，唯有这萝卜甜味多，又不值钱，故欢喜。如今到这里十多年，却有好些年没再吃过了。”
齐秋霜听了，不由笑道：“娘，您真喜欢，今年我就种个一两亩，吃个够，没吃完的就腌起来，继续吃。”
“你有这心思就好了，这萝卜个小，种那般多也浪费地。”柳氏笑笑，并没有把齐秋霜的话当真，而后转移了话题：“这天气渐凉，你们衣服可都要穿厚点，霜儿，你和你大姐，趁着天冷，多学点针线活，不管如何，日后就是不用这个补贴家用，但孩子相公的衣服总要会做呀。”
这又是老调重弹了，齐秋霜也明白女子立世包括妇功，而妇功又包括针线，勤俭持家等方面，她是不排斥这些的，只不过天赋差，学起来就郁闷了。
“娘，我知道了，这不是手笨吗，我慢慢学就是了。”说到这事，齐秋霜也免不得要撒娇下。
“你呀，我知你喜做的是其他，但女子本性就是内守的，如今你和你大姐都偏外，所以这基本功更不能丢下了，一家日子过得如何，端看妇人是如何做的。”柳氏摸摸齐秋霜的头，又点了下心不在焉的齐秋雨额头一下。
齐秋雨却嘟起嘴，道：“娘，我觉得一家子过得如何，端看有没银子，这没有银子，一样要生事，像咱们家，不就是这样。”
其实齐秋霜也是有些赞同齐秋雨的说法的，不过前世的见闻，有钱了，也没见那些有钱人日子过得多好，所以她想听听柳氏是怎么说的，因为前世，做母亲的，好似没有对女儿有这方面的教育。
“大姐，你先别说，听咱们娘是怎么说的。”齐秋霜制止齐秋雨。
“你们是不是觉得三从四德是束缚女子的？其实圣人本没错，关键是后人胡乱解释，强制附议，将各种不公都压到女子头上。女子属性坤，端的是隐忍内守，厚德载物，而这又被人强制解释成女子无论遇到什都需要隐忍，却也是错误的。”
“所谓三从，所从的却要是正确的才从，若是错误的，则要指出来，而女德，是女子必备的，却不是碰到什么都要委屈推让隐忍，要分性质，而如何分辨，就考虑这个女子的智慧了。”
一段话，齐秋雨听得两眼成蚊香状，晕乎乎的，“娘，您说得我都迷糊了，不过这些您是从哪里听来的？”要知道柳氏可是没读过书，这些道理，就是齐太婆这样曾经落魄家族出来的人都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