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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从京城那边的事儿说起呢，还是从洛城的？
“就从你的脸为什么这样，还一副逃难似的模样吧。”齐书凡给了父母一个眼色，示意他们不要急。
“好吧，那些前因我也就不说了，我和澈钰乔装打扮进入洛城调查，”齐秋霜的表述能力不能说很生动，但是也将事情描述得非常的清楚。
“所以，最后我们只能从甘州离开，一路往南到东湘城，我考虑了下，还是连夜赶路回来了。”外头哪里有家里好呢？
湘城和襄城原本是属于同一府的，后来因为中间被一条大河穿过，于是也就有了东西之分，读音虽同，字却是不同的。
“霜儿，那你的脸呢，是中毒了还是毁容了？”齐秋雪突地伸手摸上齐秋霜的脸，还用力按了按，“会不会很疼？”
一个女人，可以不用特别在意容貌，但也不能不能见人，齐秋霜即使定亲了，但是现在这模样，可要如何是好？
“二姐，我没事的，过些日子，就会排出体外了。”齐秋霜抓住齐秋雪的手，“还是家里暖和些，北方可真冷，那些在战场上的将士也不知如何？”
“这些事不用你操心，自有人去管。”齐书凡拍拍齐秋霜的头，“澈钰呢，还没有联系上？”
“没有，暗卫那边也没有确切的信息，我有点担心。”梁澈钰从来就没这样子无缘无故地离开好些天都没个信息的。他们不能说到心有灵犀的地步，但是一方如何，另一方还是隐隐有些感应的。
“你这丫头，少胡思乱想的，一定会没事的。”柳氏拍拍齐秋霜的背部，“吃饱了，消食会，就去睡觉，这些事明日再去想。”
齐秋霜伸手打了个呵欠，“好。”柳氏没说她还不觉得，现在只觉得困得不行，从甘州离开，就一直在赶路，几乎没怎么休息过，此时一放松，只觉得浑身的肌肉骨头都在抗议。
等齐秋霜去睡后，齐书凡在房里待了会，就到院子里，发了个信号，很快就有一个暗卫出现，是留下来保护他们家的。
知道护送齐秋霜回来的几个暗卫已经得到妥善安置，就询问其他是否有关于梁澈钰的消息。齐秋霜不知道，但不代表暗卫不清楚啊，有的时候，情况太严重，也是要瞒着她的。
“回凡少爷的话，我们这边是得到了消息，王爷在追踪那贼人时，不小心落入陷阱，后逃脱，却不小心落入地震产生的鸿沟，至今情况不明。”这个消息只有少数人才知道，凉州府这边，是他负责，而齐书凡是值得信任的。
齐书凡沉吟了片刻，“此事先不要让霜儿知晓。”
这件事情，情况有些严重，以齐秋霜的性子，很可能知道后就会马上离开去找人。
若是以往太平的时期也无妨，如今这是越来越混乱，多地的各种案子也增加了不少，给官府添了许多的麻烦。
“是，阿木说了，秋霜小姐好好养着，最好不要出门，怕会有贼人会朝她下手。”
齐书凡心里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这点不必顾虑，我们会好好看着她的。”算了下齐秋霜从甘州回来的路途和时间，分明是最短距离和时间，看来，是作了打算的。
朝齐秋霜下手，只有两个可能，一就是她的能力触及到敌方的利益，二就是对梁澈钰有威胁作用，前者很好理解，但后者若是建立在梁澈钰被抓的事实上就不成立。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梁澈钰可能有事，隐藏起来，给人失踪的假象？当然也不排除阿木在故布疑云。
齐书凡在院子里停留了会，桂花香很悠远了，风也很冷，他分析了许多种可能，将最大可能的几种给列了出来。
齐秋霜这一睡，就睡到第二天的傍晚，这可把柳氏给吓的，进屋看了好几次，确定只是睡觉，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女儿尖了许多的下巴，柳氏很是心疼，即使齐秋霜说的都是好的，但是当娘的，又哪里看不出来其他的？
齐秋霜睡得神清气爽，梳洗完出门，见到夕阳西下，顿时有些恍惚，先去看了看玉茶树和玉琉璃的情况，看着精神了许多，一路上忙着赶路，两棵一直都装麻袋里的，磕磕碰碰的，只怕它们还是第一次这么久近距离接触。
玉茶树欢快地跟齐秋霜打了声招呼，就跟府城的朋友们聊天去了，倒是玉琉璃，说了声好，其实昨晚齐书凡和暗卫的对话它都知晓，但是它不是玉茶树，听到点事就迫不及待要说给齐秋霜听。
而很明显，得知了这件事的齐秋霜，绝对待不住，她一要走，它们就要跟着走，即使是生活在盆里，它也想要过安稳些的生活啊！
这次带回来的有不少甘州植物的种子或是扦插枝条，打算在凉州府种试试。弄完这个，看望了之前的朋友，也就花了不到两天的时间。
齐书扬并不在家，去朋友家住了几晚，回来时看到齐秋霜的样子，差点没将梁澈钰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三姐，你在外头一定是吃尽苦头了，他还说要保护好你的，根本就没做到。”
齐秋霜抿着唇，笑道：“你想太多了，我这样，纯粹是意外，颜色已经比刚回来那会浅了，不信问大哥去。”
“现外头乱的很，你不会走吧？”齐书扬有些担心，现在邱原也都没有出去走商了，就待在家里，使劲地屯粮，也不知道跟齐书凡在书房说了什么话，两人神色很慎重。
“这难说，我无法保证。”如果有迫切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她是无法昧着良心拒绝的。“但是，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我脸上的情况，纯粹是易容的药品和其他的东西反应了，看着恐怖，其实没什么。”
第622章 兄妹谈话（）
“大哥，我跟你说件事。”把变得有些叨唠的小弟给打发了，齐秋霜见齐书凡待在家里的时间比较多，就想着跟他透露更多点的消息。
“霜儿，怎么了？”齐书凡知道齐秋霜肯定隐瞒着许多的事情，但她不主动说，他也就忍着不问，如今她主动了，那他也不客气了。
“大哥，我在甘州那碰到豆儿了，你是否有听说她家人的消息？”齐秋霜没有说怀疑豆儿是那个组织的重要人物之一。
齐书凡皱了下眉头，“豆儿？不过是你儿时玩伴，当年被拐跑，时隔七八年，谁又知她性子变得如何？你还是少接触的好。”
“”果然，对豆儿被拐跑依然保持本心的情况都不抱希望吗，虽说事实也的确如此。
“再说了，你这副模样，她都能认出你来，要说这里头没点猫腻才怪，你赶紧回来是对的。”齐书凡都不敢想齐秋霜要是继续留在甘州会发生什么事情，“还有，选秀的事儿，你给我说说。”
“你想问的是大爷爷他们的情况？”想想，选秀刚开始，她就跑到泉城去了，等再回到京城，都差不多结束了，过程是不清楚，但对于结果可是一清二楚的。
“嗯，你说说。”
“秋萍堂姐进宫进司绣坊，而秋妍堂姐则是被许给工部林右侍郎，大哥尽可放心，翻不起大风浪。”若说两人中有个进入后宫，他们或许该担心下，但现在，完全没必要。
“算算时间，这会该进宫的也进宫，该出嫁的也出嫁了，大爷爷他们，没事是不会再回来的。”京城的繁华不是府城可以比拟的，他们哪里舍得放弃？
“那你呢？澈钰是王爷，会没人动心思？”齐书凡也知道齐秋霜的身份地位尴尬，空有其名无有实质，定有人心里起心思的。
齐秋霜纠结了会，毕竟是自己的私事，她不是很想跟家人说，怕他们担忧，张了张嘴，对上齐书凡仿佛要看透自己想法的眼睛，不由缩了缩了缩脖子。
“大哥，你猜到了啊。”就知道自家大哥聪明，“皇后原本对我不冷不热的，大约不知哪件事触到了她，今年对我颇看不顺眼，这次选秀，给澈钰选了两个侧妃。”
齐书凡一听，整个人身上的冷气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冻人得很，齐秋霜悄悄地搓了搓手臂，大哥真是越来越恐怖了。
“然后呢，梁澈钰就没点什么反应，任由你受欺负？”齐书凡忍不住想发飙，他一个好好的妹妹跟着他，整日的东奔西跑的，结果碰到这种事也是个软蛋！
“大哥，你消消气，早先澈钰就说过不要侧妃这些的，但从泉城回去后，圣旨就下了，总不能明着抗旨吧。”齐秋霜想了想，心里又嘀咕了句，反正还未成亲，未成既定事实，损失的也不是他们。
“呵，这赐婚了，接下去不就是成亲了，你以为那么简单？”瞅到齐秋霜略有些心虚的神色，齐书凡微微皱眉，“真是我想的那样？”
“没没，没成亲呢。”她哪里敢瞒着家里人成亲呢？“就是，皇后逼着我要早日定个婚期，然后我们就去洛城了，后面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齐书凡哼了哼声，心里梁澈钰如果借此假装失踪，而躲在暗处处理那些居心叵测的人，那倒也行得通，就是怕连个人的私事都处理不了，那也是懦夫一个。
“现在，梁澈钰那边还没有消息，你打算怎么做？”
齐秋霜悄悄地看了齐书凡一眼，挺生气的啊，这都对梁澈钰连名带姓地称呼上了，想到以后成亲他要碰上大哥的刁难，先在心里微他点一根蜡。
“先在家里吧，外头那么混乱，我一个姑娘家，也没得乱掺和，尤其是无人作掩饰的时候。”其实她也想多跟家里人相处，在外头跑着，最想的也就是家人了。
齐书凡对齐秋霜的回答挺满意的，“待在家里好，让娘给你好好补补，其他的事情，总有人去做，你一个姑娘家，就做姑娘家该做的事情。”
齐秋霜摸了摸鼻子，心里略有些心虚，“大哥，你好啰嗦，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
齐书凡敲了齐秋霜两个板栗，“瞎想什么，大哥不急。”
“你不急，咱爹娘急啊，看着别人家都抱上孙子了，他们心里能不热乎吗？”想也知道，齐斯农和柳氏对于子女还是比较纵容的，齐书凡说不找，他们也不催，即使对孙子很是喜欢，所以没少往齐秋雨那边跑。
齐书凡悠悠地看了齐秋霜两眼，这个丫头，故意来戳他心口的是吗？他要找的人，还没有适合的，也许是缘分未到吧，再说了，他也是真的不急。
“你这丫头，明明在说你的事，怎就扯到我身上来了？家里几个，就你最让人操心了。”
齐秋霜闻言，想想也的确如此，就拉住齐书凡的手晃着，“还不是因为我有个厉害的大哥呀，要不我怎敢这般放肆？”
若是家里没有个靠谱的人镇着，齐秋霜也不放心往外头跑。
“你也别这般，算算年纪，你也不小了，今年你在外头，及笄礼都没能给你办上。”算算时间，正好是在甘州的那几日，那时也给了信，可能是中途出了什么事没到齐秋霜的手里吧。
“啊，大哥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那二姐有办吗，可别以为内我而耽误了她。”虽说没有办及笄礼，但或许不是正宗的本土人，所以不会有那么多的遗憾，且也不是每户人家都有能力给女儿办这个。
“你和雪儿虽说是双生子，但生辰却是隔了一天的，雪儿自然是办了的，若是无意外，明年也该成亲了，倒是你呢，如今京城那两个侧妃虎视眈眈的，又要拖延到什么时候？”
齐秋霜有些晕，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才好，怎么又扯到自己的身上了？不过齐书凡说的也是事实，杨善荣和林玉香两个人不解决，只要想到自己成亲，马上就会有两个人跟在自己后头登堂入室跟她抢丈夫，那叫个心塞啊！
第623章 早不了（）
兄妹一番谈话，还没弄出个什么结果来呢，柳氏就找来，“霜儿，凡儿，你们都在，那正好，娘有事要跟你们说。”
齐秋霜忙搬了凳子让柳氏坐下，“娘，您坐，慢慢说。”
“霜儿，这都十月了，你生辰也过了，没赶上及笄礼，我和你爹就想了，要不给你补个，就是无法很正式，只能请几个亲近的人来观礼。”
三个女儿，总不能前面两个女儿都有，最小的没有，即使齐秋霜不介意，他们当父母的也会心疼啊！
“啊？还能补办啊？”齐秋霜有些惊讶，前世这些及笄礼成人礼什么的，都没什么人在乎了，所以她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概念。
“可以的，就是没那么正式。”柳氏点点头，“若是你没意见的话，我和你爹就看个好日子，请你牛婶子她们过来观礼，再大家一道吃顿饭，可好？”
齐秋霜看了齐书凡一眼，见他朝自己微微点头，心里了然，想来自己没有办及笄礼这事，已经成了柳氏和齐斯农的心头病了。
“娘，我没什么意见，您和爹决定就好。”及笄礼一过，意味着也可以嫁人了，她这时候才清楚她的生辰是九月十八，而雪儿是九月十七，刚好在日的交错点。
柳氏笑着点头，仍旧略显粗糙的手摸了摸齐秋霜的小脸，“也成，这几天，娘就给你好好补一补，你脸上这个痕迹，也变淡了，日子挑好，应当也差不多该好了。”
想到那晚看到女儿脸上的痕迹，又她一身的风尘仆仆，差点没给吓出病来，还以为她跟梁澈钰怎么了，好在没出大问题。
要说作母亲的最关心女儿什么，无非就是亲事了，毕竟是后半辈子的幸福，若是出了事，那可就毁了。
“娘，您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到时我还是白白嫩嫩的。”这脸上并不是毒，只是药物反应留下的颜色，就类似于手上沾染了墨汁也要好些天才自然洗掉一般。
柳氏一听，不由噗嗤笑了，“你这丫头，就会逗娘开心，好了，和你大哥好好说说话吧，娘和你爹张罗去。”
“好在你回来了，没到过年去，否则娘不知要把这事给记到哪辈子去。”看来现在外头混乱，寄信也都不安全了，有时候还会收不到，因此而错过一些大事，想想未免感慨。
齐秋霜闻言，心里也有些惭愧，她心里装的事，而父母心里，装的却是他们几个儿女，自己让父母操心过头，也实属不孝。
“大哥，我知错了。不过我跟澈钰说好了，等这些烦心事都结束，我们成亲后就定局在府城，不会离得很远的。”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倒是你，到时就不一定了。”
以齐书凡的才能，却是要继续考学的，中了进士，不管是留在京城还是外放，都不可能在家乡的。
齐书凡轻拍了拍齐秋霜的头，“你这是要让我愧疚是不？”他对于自己的规划很清楚，父母并不是被排除在外的。
齐秋霜吐了吐舌头，“不跟你说了，我找二姐去。”
“二姐，在家里怎么样？”仔细看了齐秋雪，愈发娴静了，看着她，就感觉非常的舒服。
“还成，对了，你的嫁衣这些我都给你做好了，来，试试，不好的我再改改。”齐秋雪拉住齐秋霜的手，往她们房间隔壁的屋子走去，这里窗户开得更大，采光更好，主要是为她刺绣而准备的，对眼睛更好。
“真的吗？那我要试试。”齐秋霜有些惊喜地说道，喜滋滋地跟在齐秋霜身后，有这么个厉害的二姐在，她哪里用得着求到外人头上。
皇家人成亲，据说也没有非得固定的服饰，不过地位好的就会皇后赏赐，由宫中的司绣坊做好。
不过齐秋霜可不会把自家二姐的心血给放在一旁，齐秋萍可是进了司绣坊，万一弄个弄什么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