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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害我的孩子?!”
凌乱披散的长发,凄厉的语调,令在场的人无不同感悲怆,沈月麒不由闭了闭眼。
沈墨的拳头重新握紧。
沈澈抬起眼来看着何雅,似乎想一直看到她心里去。
那一丝怀疑……何雅心底叹了口气。
这片刻的停顿,许妙菡已不能等待,眼泪顺着她的眼眶大颗地低落:“是不是你?”
沈墨已经不能控制自己,他握着拳头走到妻子身旁。
何雅不由后退了一步,此时,沈澈则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
太好了……沈澈你个混蛋!
她深吸了一口气,迎着许妙菡伤痛欲绝的眼道:“不是我……我也很难过……早上我做酸豆腐的时候还在想那小脚丫踢在肚子上是什么感觉……虽然我还没有体会到的……但是拥有一个小小生命的喜悦,我却也同你一样感受到了……”
她说的时候,眼里也有泪,但却保持着微笑的样子。她的手并没有摸向自己小腹,却令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她的肚子上。
她也有了?!
怎么可能?不同沈澈的呆若木鸡,王夫人第一个眼里闪过浓重的怀疑。
但尚沉浸在失去长孙伤痛中的沈月麒却惊喜地站了起来:“你是说你有孕了?”
许妙菡忘了哭。同沈墨一起望着她。
何雅嘴微微扯开:“方才给大嫂看过的姜大夫可以作证……”
“那你怎么不早说!”沈澈疾步上前,何雅却往后一退。十分抗拒他的靠近。
“慢着……此事大有蹊跷……多长时间了?”王夫人道。
何雅吸了吸鼻子:“快三个月了,”视线投向沈澈,“再过几天便是你的诞辰,原本想给你一个惊喜,现在看来,也不需要了。”
沈澈身子一震,说不清楚自己的感觉,比被雷轰了还难受。三个月三个月,那便是他受伤之前……怪不得最近总见她有疲累之态,还以为她是劳心过度,时刻算计来着……
众人见她神色泰然,不用去叫那姜大夫,便在心里都确定了何雅有孕之事,顿时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沈澈想到方才,真是后悔的要满地爬了,想过去抱住妻子,两只脚却灌铅了一样。
正在此时。外面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来,直奔何雅身旁,扯着大嗓门道:“小姐。舅老爷来了!看他们谁敢再欺负你!”
正是肉圆子,只见她双手各握一截短棍,冲到何雅旁边便亮出招式,虎视眈眈地对着沈澈,将何雅牢牢护在身后。
卧槽……姐都整完了,你才来,你是来闪瞎人眼的吧!
听说何纲来了,沈澈脸更难看了,张口道:“雅雅……”
他才叫了两个字。肉圆子便冷冷一笑:“是谁说要疼我家小姐宠我家小姐不让我家小姐受一分罪吃一分苦会永远捧在手心呵在口里爱她信她保护她永远不叫她受到伤害?就这样?!”
沈月麒本来听到何纲来了,紧张的在搓手。这胖大丫环一口气说完后,沈月麒有点晕了。老二什么时候嘴这么会说了?
沈澈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这闺房私密之语,都说给她一个人听,怎得肉圆子重复得一个字不差?思及方才自己所为,要不是她躲得快,自己指定打上了,顾不上被说出来的尴尬脸红,极度懊悔地再叫:“雅雅……”
何雅心里觉得差不多了,幽幽看了沈澈一眼,用虚无缥缈的声音道:“父亲、母亲、大伯、大嫂、二爷,何氏能说的都说了,信与不信全凭父母大人做主,何氏身子不便,先回福园了,若再行盘查,让人到福园传我便是,反正……我也跑不到哪去。”
说罢,不再等众人回答,深深一礼,便往门外走去。
沈澈正欲去追,却听沈墨一声低呼,只见许妙菡身子一软,直往地上倒去,惊得王夫人和沈月麒都手忙脚乱起来。
这边沈墨抱了许妙菡进去,那边又重新请了姜大夫过来,何雅早跑得没影了。
王夫人犹不信,向姜大夫询问,姜大夫捋了捋胡子道:“是的,因二少奶奶嘱咐我暂时保密,说要给二少爷一个惊喜,这才没有向夫人禀报。”
说着微微一笑道:“大少奶奶虽有此不幸,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二少奶奶怀得可是双生子。”
沈月麒“啊”了一声,王夫人瞪着眼睛看向西次间门口,示意沈月麒小点儿声音。
沈澈哪还能站得住,他本足够惊喜,现在听说是两个,手舞足蹈地恨不得立即插上翅膀飞到何雅身旁,好好好好地让何女皇拿鞭子抽他一顿。
顾不上跟爹妈告别,就往外溜,却被沈月麒一声冷喝叫住。
沈澈不知老爹叫他做什么,却见沈月麒原本喜笑颜开的脸突然一绷,对着王夫人狠甩了一下袖子便往外走:“这个家险些被你弄散了……”
王夫人一愣,沈月麒已经走到沈澈身旁,脚步止住:“你……自个儿的媳妇儿自己去哄,别伤了我孙子!两个!”
沈澈深吸了一口气,打算立即照做,但这口气尚未沉到丹田,王夫人也沉着脸走过来了,不满地瞪了一眼儿子:“愈发不长进了,连自个儿媳妇有了都不知道!”
沈澈:……
他突然猛地蹦了起来,何纲来了!以她的脾气……
且说何雅神情淡然,却彰显着极度哀伤地走出屋子,走到没人的角落,眉毛一扬,脸上肉上下抖了抖,吐出一口污气,眼里死灰一样的光立即变得极为慧黠,回头看向墨园一望,却是重重一哼,头也不回地朝福园走去。
肉圆子跟在后面急道:“大少爷在福园等着,咱们赶快一道走吧。”
何雅脚下生风:“走?走哪去啊?”
肉圆子一怔:“你不去大少爷那儿呆两天啊,好叫沈二傻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别以为你娘家就没人了,大少爷现在可是御前带刀侍卫,圣上刚御赐了尚方宝剑,令大少爷负责追捕金阳教乱党。”
何雅步子一听,转身戳在肉圆子肩上(主要是戳肉圆子的脑袋比较费劲):“吃的肉都长身上了,一点脑子都不动,哥哥那儿连个做饭的都没有,去了要么你要么我动手,我这儿好吃好喝,还能看一堆人‘痛不欲生’的表情,我干嘛要走?”
肉圆子汗。
两人便走边说,突听后面有人喊“雅雅”。
不用回头,也知是沈澈追来了。
何雅脚步一顿,立即加紧:“走,赶快走!”
肉圆子疑惑:“走哪?回福园还是去大少爷那儿?”
何雅跺脚:“笨死了,我哥在哪,赶紧找他,我要同他一块回去!”
肉圆子跟着跑了半天才醒悟过来何雅这是要作势吓唬沈澈,把头上汗一擦,回头冲着沈二爷的方向嘿嘿笑了两声。
沈澈原先已经瞅见何雅身影,突然见她跑了起来,吓得要魂飞魄散,能这么跑?能这么跑么?
当下要喝住她,又不敢喝,眨眼的功夫见何雅跑得更快更远了,急得脑门子上出了一层密密的汗,拼了命地去追。
福园门口,何纲早等得不耐烦,自家妹子,打小眼珠子一样疼着,肉圆子找到他时,他刚坐下打马吊,把桌子一掀就跟着来了,何雅什么性子,能吃什么亏,何纲不管,谁敢冤枉他宝贝妹妹……天王老子也得给他一个交待,好在肉圆子报信那会儿,还不知道何雅被王夫人扇了一巴掌,也不知道后面沈澈还动手来着,所以何纲尚能忍着在福园范围,正着急间,远远地见妹子跑过来了,委委屈屈地叫了声“哥哥”,就猛地扑在何纲怀里了。
一听见那声“哥哥”,何纲的心就碎成掉在地上的饺子馅了,一双眼睛充血似的乱转去寻那罪魁祸首。
且说沈澈一面跑一面担心何雅摔着磕着,这一辈子心也没跳这么快过,猛地见何雅一停,扑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吃惊之余立即火冒三丈,结果再仔细一看,从脚底嗖嗖往上直冒凉气——那双目通红盯着自己的,不是大舅哥么?
不待沈澈站稳,何纲便欲冲上去给他一拳,却感觉自己被人拉住了。
沈澈一喜,自家娘子还是向着自己的。
何雅拉住何纲:“哥——脸疼——呜——”(未完待续)
094 开诚布公()
敢情何雅拉住何纲不是为了拦住何纲,是为了给何纲打一针狂暴剂啊!
何纲一看妹子的脸,这还需要问么?怎么问?问什么?
何雅那象征性地拦几下简直像几缕微风,连何纲头顶上的毛都刮不动几根,何纲把帽子一甩,一个飞脚就上去了。
沈澈一直以为何纲不过是个纨绔子弟,顶多会些花架子,这一脚过来,听风声立即知道不对,本能出手相拦,暗呼不妙,交手以后,暗暗叫苦,他是挨还是反抗啊?他是有错,但也不能任大舅哥揍个鼻青脸肿啊。
眼见沈澈出手反击,何雅在一旁捂着肚子痛叫一声:“好疼——”
沈澈慌忙去看,这一分神,便觉下颚一阵剧痛,牙都要松动了似的,嘴里一片血腥。
何纲虎虎生威,又是一拳,沈澈刚睁开眼,一个横扫过去,还没踢着何纲,只听何雅又是一声“啊呀——”
沈澈肚子上挨了重重一拳。
于是每当沈澈欲反击之时,何雅总是适时嗷呜,可怜沈澈能躲不能还,没过多久,便被揍得鼻青脸肿。
何纲打的尽兴,猛听远传传来人声,抬头一看,那个常跟在沈澈后面的小厮带着一群家丁来了。
何纲眼珠转了转,叫别人看见他在沈家这么打沈二也不太好,反正也打得差不多了,利索补了一脚,再加一肘子,拍了拍手骂道:“姓沈的,再敢欺负我妹妹,就不是给你松松皮了!”说着便拉住何雅手道:“走!”
沈澈痛得趴在地上说不出话来,但听何雅要走,费力翻过身来。只看见何雅一片蓝色的裙摆往前飘去,顾不上全身疼得散架,爬起来就去拉何雅手腕。
何纲拉住何雅便大步向前走去。却觉得妹子身子异常沉重,一回头间却见沈澈拽住了妹子手腕。
“雅雅。不许走,说好的。”沈澈死命抓住何雅手,五根手指插入她指缝中,扣死了。
何纲抬起胳膊想再给他一肘子,却见玉砚带着一群人已经围过来了。
终究没走成,连送何纲出去,沈澈手都死死扣着何雅,夹得她指节疼。
“松手。疼死了。”何雅甩手。
听到“疼”,沈澈才反应过来,却不松手,改扣为握,轻轻揉着:“还有哪疼?”
一面眼却偷偷瞄着她肚子,那里面真有了?这顿打挨得也值。
眼角刚闪过傲色,冷不丁地停何雅淡淡道:“多谢二爷挂心,我现在哪都不疼了。”
说这话的时候,特意转过右半边脸,好叫沈澈看清楚那巴掌印。
沈澈刚扬起来的情绪立即泄了下去。勉强笑道:“当时我也没反应过来……是我不好,没拦住。”
何雅垂着眼睛转过左边脸:“无妨,娘也是为了让我长进长进。不过这儿倒是少了一巴掌。”
沈澈肠子都悔青了,怔怔看了何雅一会儿,突然一语不发地出去了。
他一走,肉圆子就从后面钻出来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你这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肉圆子不说还好,一说何雅脸就沉了,方才那勉强装出来的笑消失得一点不剩,默默地往躺椅上一躺。
慌得肉圆子忙拿了薄被过来,对折后扯着她起来给垫在腰下:“这椅子凉。说多少次了要注意。”
何雅没吭声,瞅着桌子上白玉瓶里插着的蔷薇花看了一会儿:“你出去吧。我一个人呆会儿。”
开始不想去何纲那儿,是为了看这些人怎么难堪。此时却动了想去的心思。
自己也没发现什么时候起身把装地契银票的小匣子取了出来,不过刚抱在怀里,门突然咯吱一声被人推开了。
沈澈进屋看到的就是妻子抱着宝贝匣子站在柜子前面,脸青白青白的,头发几乎和房间里的阴影溶为一片,看起来就像随时要飞走的样子,待视线落在何雅抱着的那小匣子上,心猛地一烫,慌张起来,上前按住她。
“你要去哪里?”
见他这么慌张,何雅心里突然好受了点儿,抱着匣子在躺椅上躺下:“不去哪儿,我就想看看我还有多少银子。”
沈澈松了口气,笑道:“天天看还看不够,嫌少回头我再给你添点儿。”
说着,手上软布贴到她右脸上,猛地一冰,何雅才发现他脚边搁着一小盆冰,原来他方才是出去取冰了。
何雅却不想他摸,把脸转到一边道:“不疼了,不用冰。”
沈澈不依不饶,跟着她敷。
何雅依旧转开。
沈澈无奈,轻声道:“前几日你不是说想去城南看桃园么?我现在身子好了,可以陪你去了,咱们明天就去好不好?”
她说了几次,都被自己给推了,现在想想还是两个字——后悔。
何雅道:“你不是要去静王那报道么?哪有时间。”
沈澈道:“总是能抽出来时间的。”
何雅沉默了一会儿:“我去不了,身子感觉像被砸坏了……”
沈澈:“……那给你补补身子,你想吃什么,我很长时间都没给你做菜了,炖牛腩行吗?再不你最爱吃的鳜鱼,现在虽然瘦点儿,也还能吃,要不让人从庄子上抓几只刚长成的小公鸡,现在正嫩……”
何雅眼望着窗棂:“二爷费心了,我什么都不想吃。”
沈澈吸了口气,看着她微扬着下巴,眼睛压根不瞧他,心里难受极了,以前她百般折磨自己的时候,他心里连痒痒都不曾有过,此刻她这样和他客气、生疏,叫他“二爷”,倒让他难以忍受了。
“雅雅,我都知道了。”他决定开诚布公,要和她好好谈谈。
何雅正望着外面,费力忍着眼里那一圈泪花,冷不丁地听他说“我都知道了”,有些疑惑,他知道什么了?
“你为什么看上大哥了,为什么要嫁给他,你不是要嫁给他,你是要改变你们何家的命运……”
何雅大吃一惊,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沈澈不顾她的吃惊,飞快地道:“你知道我们家其实是支持静王的,只待静王有朝一日继承大统,我们家势必要出一位人物,而你们何家尤其是你父亲,奸佞之臣,手上沾了多少血腥,迟早要被清算……”
何雅心惊肉跳,猛地张口道:“我肚子疼。”
沈澈连忙住嘴,两人目光一碰,沈澈改口道:“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但你就是为这个嫁进来的,也许你也有些喜欢大哥,他是比我有才学,有功名,有官位……也许还比我好看一点儿,爹娘又偏爱着他……”
何雅捂着肚子:“我肚子疼。”
沈澈握住她手:“听我把话说完,我不管你看上了谁,现在你是我的妻子,而我,一心一意的都是你,你又有了我……们的孩子,我会去尽力……尽力成为那一个能保护你、保护孩子的人,若是有一日,你家人撞到我这里,我也会留一条路给他们……”
何雅不可思议地望着沈澈,她是知道他的,或许沈家人都如此,某些方面顽固的像石头一样,方才他说什么?愿意留一条路给何家?
她惊讶未褪,沈澈满是淤青的脸诡异地一红,却望着她眼道:“雅雅,从在庄子起,你隐瞒我你哥哥的消息,我心里面一直不畅快,回来我又等着你给我解释……”
“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