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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醒了,正好,我也不喜欢干死人!”暗户擦了擦嘴,两眼冒光地看着那还在轻颤的两团肉,看不出来,这女犯身上还这么有料。
暗户说着,专意用指尖去划那伤口,相比正常的凌辱,他更喜欢欣赏女犯的惊恐和战栗。
“我说,我说,有宝藏,我全招!”
两名守在门口的暗吏突然听到女犯惊恐的叫声,他们习以为常,只对视一笑,这种招数比用刑管用多了,不过没有人能够逃出这最后的命运。
这次他们的笑却凝固了,那已经离去的暗使大人不知何时去而复返,黑色的斗篷裹在身上,他一言不发,却令人胆颤不已。
“大、大人……”其中人勉强挤出几个字,那暗使大人已经大步往里去了。
火把静静燃烧,密闭空间里男人的淫笑和女子的嘶声尖叫格外清晰,跟在暗使大人身后的侍卫突然醒悟般地止住脚步。
暗户裤子褪到了脚踝,本来不用褪那么多的,但没想到这受刑多日的女犯尚有余力挣扎,不过在他一掌之下,终于安静了下来,这下,应该可以顺利地剥下她的裤子了。但对付一个手脚俱有镣铐的犯人,他竟然花费了那么多时间,他不悦地勾了勾嘴,伸手去拉女犯的裤子,油灯照着他的手臂,影子落在地上,他突然停住了——在他的影子旁边多出一块不属于他的黑影。
“你在做什么?”头顶上的声音不紧不慢,但在这阴深深的地牢里突然响起,诡异地让暗户的尾椎骨一麻,直传到头皮。这个女犯不能碰?
暗使大人的眼睛从暗户的肩膀上看过去,为了方便行事,女犯被暗户揪成仰面朝上,显然已经昏厥过去,所以对自己这种可耻的姿态丝毫不知,即便满身交错着可怖的鞭痕,裸露之处依旧挺拔。
暗户突然看见暗使大人的眼睛里红芒一闪,他有些疑心,人的眼睛里怎么会有那样的红色?一息之间,对方已经解下身上的斗篷盖在了女犯身上,然后他听到:“把他身上能竖起来的地方都给割了,送到锡矿去。”
割了?挖锡矿?
暗户惨叫未出就被人拖了下去。
“外面那两个,一人割一只耳朵,同样送到矿上。”
侍卫紧跟暗使大人出了牢房,却不知暗使接下来怎么办。
“把她泼醒,继续审。”
侍卫心一惊,却是照做,这次是由暗使大人亲自审问。
“我不知道,没有,什么也没有……”何雅目露惊恐,双手死死拽着身上的斗篷。
那些惯于施刑的暗吏都有些奇怪暗使大人的审讯,不但取了刑具,也不曾上刑,如何拷问?
“你相公已经招了。”
暗使大人一句话,女犯突然安静了,暗吏们眼里放出亮光,这种表情就是离真相不远了。
“他就在隔壁,你听……”
实际上什么也没有,但心理作用的效果被无限放大,女犯脸上的惊恐显而易见。
“你若不招,方才那种刑罚只多不少,我们不会放了你的。”
说出这些,不是为了威胁女犯,而是告诉女犯,不说出来,有更多的在后面。
暗使大人身后的侍卫静默,脸同样藏在低垂的风帽里。
“我说,九凤环月镜被我藏在一个地方,没有我,谁也找不到。”
她似乎放弃了,是因为他,还是因为怕了这手段?
侍卫看见暗使大人的手指动了一下。
“带我们去找,找到了,就放了你。”
“可以……我要你先放了我相公。”
暗使大人的手指又动了一下:“带上她男人,一起去找。”
何雅知已不能再讨价还价,须臾,对方便推了沈澈进来。
034 成空()
沈澈亦伤痕累累,两人对望一眼,何雅便将头转向一边。
两人被推攘上马车,只从地牢出去的片刻,何雅看到到处是刺目的素白,没有任何标志能够分辨出他们被囚禁在哪里。
两人被铁链锁在马车里,沈澈费力想靠近何雅,无奈一个锁在左边,一个锁在右边。何雅无动于衷地看着他努力,最终沈澈放弃尝试,坐在距离她最近的地方苦笑:“雅雅……”
“对不起,我不能保护你。”何雅替他说了下去。
沈澈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对他们说我家有一面宝镜?”何雅觉得自己没必要问,但还是问了。
沈澈不自然地将头低下:“雅雅,我……怕再见不到你。”
何雅闭上了眼,不再理会沈澈,马车很颠簸,双手被缚的两人在不停地撞击车壁中慢慢离何雅口中的藏宝之地——离山越来越近。
带头押解他们的是一个大胡子,双目阴沉地盯着何雅和面前林立的乱石。
“你休要使诈。”
何雅道:“镜子就藏在这里面,我和我丈夫性命都在你们手上,只求活命。”
大胡子还在犹豫,猛然见沈澈眼睛一眨,大手一挥:“且信你一回,若是有诈,定将你俩剁成肉泥。”
大胡子命何雅和沈澈走在前面,自己率人手持兵器紧跟其后。越往里走,发现这石林愈发嶙峋巍峨,形态千奇百怪,俨如迷宫。
何雅突然伸手一指:“镜子就在那块石头下面。”
大胡子一喜,连忙看去,只听身后镣铐叮当而响,何雅拉着沈澈拼命而跑。
因上山路难,故而先前解了何雅和沈澈的脚镣,未曾想他两人敢逃,大胡子虎目泛光,这一片雪地,走一步都是脚印,且看逃到哪里去。
因此他并不慌张,却极快地顺着脚印追去,因有这脚印,此处虽如迷宫,追起来也轻而易举,但追了一段时间后,非但没有发现两人踪迹,大胡子惊骇地发现他们竟然回到了原地,而且由于所带之人极多,那行过一遍的地方脚印乱之又乱,根本无法再行分辨哪是何雅和沈澈的。
大胡子此时才知中计,他并不知道这片石林是何雅幼时发现,对此极为熟悉,眼见不招便只有死路一条时,她灵机一动,还不如将人引到此处,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没想到这缕生机竟真被自己抓住了,黑暗中,何雅和沈澈紧紧贴在一起,因这块石头中间的缝隙太过狭小,以前也不过能容何雅一个,沈澈看着瘦弱,毕竟是个比何雅高了一头的男人,两人使劲挤在一块才勉强容下。
隔着石壁,他们还能听到那大胡子气得哇哇乱叫,任那大胡子怎么找也想不到这两人此时就躲在他身后的石头里面。
外面渐渐平静,石壁之内,两人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
“走了。”何雅身子发软地靠在沈澈身上,死里逃生尚有一些还在噩梦里的感觉。
“镜子不在这儿?”沈澈问。
何雅还沉浸在发飘的情绪里:“没有镜子,根本没有。”
沈澈不由大吃一惊,感觉到他的诧异,何雅将头转了转,让自己舒服点儿:“没有……四王争位,皇后和昭王自然要拉拢我爹,可惜我爹虽是个奸臣,却也知这浑水趟不得,皇后见拉拢不到我爹,又怕我爹被别人拉拢走,便放出消息说我爹手里有前朝宝藏,就算弄不死我爹,也能引起别人的争斗,可谓一举两得。”
沈澈眼里幽光闪烁,但觉何雅胸口起伏,想到方才两人挤入这石壁之中,她浑身都是哆嗦的,那是面对死亡和恐惧最真实的反应,而今,她也没有理由怀疑自己,由死而生之下,她的话应该是可信的。
但费尽心思竟然竹篮打水一场空,沈澈心里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不知是为这过程还是为着结局。
“那我们走吧。”两人虽然手还被锁着,但走出去应该还是可以的,若是停在这里,半夜温度降下来,必死无疑。
“再等会儿,我怕……”实际上若不是沈澈撑着,何雅真的站都站不住。
猛然听到何雅说怕,沈澈心头有一丝波动,没曾想她会直言害怕,他下巴一低,正触碰到她的额头,滚烫烫地吓了他一跳。
沈澈连叫了几声何雅,却不闻回答,却觉她身子愈发沉重,不知是不是昏过去了。奈何他手上仍有镣铐,有心脱掉,又怕被何雅发现,犹豫间,何雅头动了动。
“你别担心……他们肯定会回来救我,可爱一定能找到我,我们要……保存实力。”
但是你也得能撑到那个时候……沈澈头一次担心这个人,车上之时,他还以为她恨透他泄露了秘密,没曾想这一路躲藏她始终没有丢下他。
好在还能听到她的呼吸声,希望她可以再坚持久一些,沈澈怀疑自己心变软了,怎会对这样一个罪臣恶女产生了怜悯。他这么一想,身子不由往后退了退,但后背已是石壁,退无可退,且何雅全部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加上昏迷,更不没有察觉到有什么变化。
沈澈这一矛盾的瞬间,外面突然响起一声清晰的犬吠。
何雅猛一哆嗦,头再度抬了起来,突然来了力气,用手上的镣铐奋力去击打那石壁。
何雅推算的果然没错,想来这些日子他们也没有放弃寻找何雅。
肉圆子很快找到这里,先接了何雅出去,再拉了沈澈出去,她眉头虽紧,却并不慌乱,先从怀里取出一丸药,塞入何雅口中,又拔下头上银簪子,在两人手腕上捣鼓了片刻,那镣铐便落在了地上。
沈澈先前在围捕时便见到肉圆子的身手,此时更觉这个丫环来历成谜,脸上恰当表现出吃惊,肉圆子却什么也没说,背起何雅低声道:“老爷,我们必须快走,来的路上见到了锦王和燕王的人。”
她说的的确是真的,沈澈想。
雪地之上,肉圆子背着何雅仍将沈澈给落了一大截,他们从一侧偏僻处向下滑去,刚下到山谷之中,两侧山脊上突然都出现了火把。
035 得救()
“老爷……”肉圆子想提醒沈澈快些,一回头不见了沈澈。
可爱冲着一处雪窝扒拉,肉圆子折回一看,沈澈好生倒霉,竟落入了一个巨大的洞里,那洞又大又深,显然是猎人用来抓捕狗熊等野兽的。
若是寻常,花点时间也能将沈澈给弄出来,但是……肉圆子看了眼从山脊而下的火把,目中滑过厉色:“小姐,我先送你走!”
沈澈听得分明,这是要将他给甩在这里,一时间,他仰头看向上方。
何雅伏在肉圆子背上,正对上沈澈的眼睛,沈澈在她眼里看到迟疑。
“你怎样?”她轻轻道。
“脚扭着了……”他诡异地有些希望她不要抛下他,就像那晚她出乎他的意料,竟游过来救他,实际上他只不过是为了拖延点时间。
肉圆子一听两眼瞪得圆圆的:“小姐,都是他,你才没嫁给沈墨,都是他,你才被抓,都是他,你才弄成现在这样!你真要我救他就是要送自己的命!”
肉圆子的话让沈澈很吃惊,这个丫环一向很维护他和何雅的关系……沈澈一转念就想明白了,肉圆子忠心的人只有一个——何雅。
肉圆子说的话都是实话,沈澈看到何雅的眉头皱了起来,但极快舒展开来,眼里是他从未见过的淡漠。
“走吧。”
肉圆子眼角飞扬,洞口之上的两个人头瞬间消失了。
虽预料到这样的结果,沈澈脸上却出现一股奇怪的落寞。
“这样也好,你不救我,我也不欠你,扯平了。”他轻声道。但他不太明白心里突然很空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他皱眉思索,更觉得空,这空让他很不舒服,连上面落下一团雪也没有发现,直到脖子上感觉到一片凉意。
“老爷你不要怪我……”肉圆子恨恨的声音传来。
沈澈惊喜地站了起来,抬头看见肉圆子气鼓鼓的脸。
“我爹不会怪你的,你快点吧。”后面是何雅有气无力的声音。
沈澈理解错了,这个老爷说的不是他,但不管如何,他爬出来了,一爬上来就冲过去抱住何雅,何雅一动不动:“何春花,完了!”
原来肉圆子叫何春花,何春花听到后,嘴咧得很难看,两侧火把还未下到底端,前方五十米开外一大片火把涌了过来,看样子匹匹都是好马。
“奸臣的女儿不好当呐……”何雅喃喃道。
沈澈搂紧了何雅,肉圆子脸上突然出现狂喜:“小姐,是小侯爷的人啊,是小侯爷,我们得救了!”
何雅昏的很及时,完全不知道后面小侯爷和沈澈大打出手争夺她的归属权的事儿,以至于后来肉圆子用“彪悍”形容沈澈,她嘴里的茶差点喷了出来。
“小侯爷要把你带走,姑爷就是不松手,拿眼死死盯着小侯爷,就一句话‘这是我的人’。”肉圆子谈起这段时很兴奋,好像沈澈抢的是她。实际上是后来沈澈对于她胆敢提议何雅扔下他并未追究。
何雅听的无趣,身子往下滑倒被子里,她有些恹恹的,月余了还下不了床,当时不觉得有多受残害,后来肉圆子说她差点没醒过来时,她瞧着肉圆子眼里的泪光自己也觉得有些后怕,这一辈子,她还想好好的四处看看呢。
“外面有什么消息?”不想听沈澈的事儿,何雅转移了话题。
肉圆子的思维还在沈府里面,张嘴道:“没什么大事儿,昨日大少奶奶来过之后,今日送来了好几只老参,根根这么粗,至少也得有百年往上……”
何雅一脸心塞地看着她,肉圆子猛然住嘴,干笑两声,忙道:“我一直都注意着,还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小侯爷和玉姑娘那儿也没传信儿。”
这么说,以后还有得麻烦,何雅感觉头有些疼,盯着肉圆子问:“依你之见,对我下手的是不是皇后和昭王?”
肉圆子脸上笑意褪去,从未有的严肃:“那几日我到处查探,发现六部并未有查私场的通告,但那些人明显出自官府,虽辨不出属于哪方力量,但可以确定并不是锦衣卫或者东厂的人,我怀疑他们是暗使。”
何雅心中一凛,暗使,此时在大周,还是一支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但是据哥哥所言,十年之后,大周的权相就是靠着暗使将大周朝堂上下清洗,给了何家真正毁灭性的打击——满门抄斩,株连九族!
难道,审讯自己的是沈墨,难怪她总觉的那人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但哥哥信中分明说那人并非连中三元……何雅只觉疑惑重重,只恨自从她嫁入沈家之后,那些原本一件不差的事情全部开始乱了套。
何雅想得头疼,外面突然传来脚步声,还有收伞的声音,她正听着春生提醒沈澈慢些的声音,冷不防的沈澈带着一股冷气已经走了进来。
此时已近黄昏,屋里光线不甚明亮,沈澈乍一进来,正对上何雅的眼,她似乎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进来了,大大的眼里是来不及收去的疑惑,却绝非不是为自己此时回来——那么,她正在想着自己什么?
沈澈咧嘴一笑:“雅雅,可好些了?”并不靠近,先在炭盆旁边坐下,伸手烤火。
肉圆子醒悟过来,福了一礼,先行告退。
何雅亦回过神来,蔫蔫地道:“呆着烦。”
沈澈道:“就为这个不高兴,一会儿我把先生讲的书背背给你听,你就高兴了。”
何雅道:“今天没话本子讲。”她发烦沈澈日日围着她嘘寒问暖,刚好一些便赶沈澈书院读书,因沈澈格外喜欢她讲那些话本子,两人协议,若是沈澈学得好,何雅便奖励一个,这招到目前来看,效果还是好的,沈澈最近课业大有长进。
沈澈听完,也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