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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胖子眼珠一转,笑嘻嘻凑近,身形如山,感觉一点都不好。
“那点银子算什么,咱们不想和堂主伤了和气,只不过堂主还不知道吧,今早上过了三拨搜查乱党的人了,现在凡是姓何的,那都不敢出门……咱这儿不是有点路子么,还有路引……”
“阿娘,这是威胁!”小芳握紧正义的拳头。
姜胖子伸手去摸小芳的头,他动作慢慢的,何雅和小芳一个伸手去拦,一个脑袋一偏去躲,可姜胖子的手就在八只眼睛的注视下搁在了小芳头上,顺毛一样捋了好几下。
“马元,你说话呀!”姜胖子恐吓完毕,感觉效果不好,催马元上场。
马元人瘦皮多,挤出一朵菊花不在话下:“堂主,门中有令,暗桩子五年没有人接手就得撤掉,我们等您好几年了,我和姜掌柜别的不说,手脚还是利索的,现在外面风大,您不方便的替您跑个腿什么的,一准儿让您满意……您看您还是留下吧。”
“阿娘,这是……”小华没说完,何雅道:“能赊账吗?”。
话里话外不是暗示她风头没过,何纲玉狸蓝景明都没个信儿,她根本寸步难行么?
得,她现在是寸步难行,所以,服个软什么的有什么难的。
马元一怔,姜胖子一掌拍在他肩上:“必需能,而且干的时间长了,还有回扣,不,是红利。”
马元敬仰地看着姜胖子。
何雅眉毛一跳跳的,这俩人估计是被司马瑜打发在这儿闷的快发霉了。
“那成,不过我手下不养无用之人,得先试试你们的水平。”
姜胖子和马元对视一眼,齐声道:“但凭驱使。”
何雅现在最担心的莫过于何纲玉狸和蓝景明的情况,这要求一提,姜胖子和马元面有古怪。
姜胖子道:“实不相瞒,早上是过了拨官差,却是押送翡翠观音案的要犯去刑场。”
何雅吃了一惊,怒道:“何不早说!”
姜胖子道:“那里面并无何公子,也无玉家小姐,更没有蓝小侯爷。”
这俩人坐在店里,消息倒是灵通。
何雅刚松了口气,马元又道:“可听说还有一批重刑犯,要到下午才送去刑场。”
你大爷的,话能一次说完么?
“你们俩还不快去打探?”何雅这是只恨自己这辈子偷懒,早知道也练个铁掌水上漂之类的了。
姜胖子和马元又互相看了一眼:“咱们这不是等着堂主发话么?”
等她发话?分明是想先看看她愿不愿意接任这个只有两个兵的堂主。
她深吸一口气,拍姜胖子难度太高。转而拍在瘦小的马元肩上:“你们放心,没有找回本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马元利索道:“小的这就去查。”
说罢猴儿一样翻了出去,看得小华双目放光。
何雅瞅着姜胖子:“怎么?您倒是放心他一个人。”
姜胖子下巴重新叠成三层。他本就是个光头,看起来更像个胖大和尚:“堂主稍安勿躁,马猴儿最善于打探消息,只要有个狗洞,他就能钻进去。”
马猴啊马猴,听见姜胖子这么说你了么?
心有灵犀,小芳不悦道:“姜伯伯。您也不因为别人长的像啥就说别人是啥吧?”
姜胖子一怔,哈哈大笑,摸着脑袋道:“好小子。不但长的俊,脑瓜也好使,想吃粥吗?伯伯去给你煮。”
话说除了讹钱,这两人态度倒都挺好。况且见到司马瑜的手书。这两位是墨门中人无疑。墨门中人,皆是不为名利之义士的隐世高手,这姜胖子和马元能在这破地方呆这么多年,更像是大隐隐于市,她何雅何德何能,得司马瑜这般庇护?
小芳倒是不客气:“好啊,伯伯煮的粥很好吃,只是有些贵。”
这么个小人说贵。姜胖子眼眯成一条线:“你要是帮我烧火,我就不收你钱。”
小华听到不收钱。两眼放光道:“伯伯我来帮你烧火。”
何雅如何不知他们两个怎么想的,在沈家哪有这种机会玩火,本欲阻拦,一想又不收钱,何乐而不为。
姜胖子见何雅默许,笑呵呵招呼小芳小华到后厨,同时扔了块抹布给何雅:“有劳堂主前面照看着点儿。”
得,堂主也不是白当的,还得干活。
迎福客栈不大,上中下三层九间客房加上后院,后面说话前面能听到,何雅放心小芳小华跟去后厨,自己拿了抹布一下没一下的擦桌子。
这姓沈的是刺激大了吧,到现在也不来接他们,她都认错了,还要怎样?
想到自己日子所幸无几,何雅悲天悯人了一会儿后,忽然发现一件事情——早到时间该用药酒了,她今日竟然没感觉到头疼。
虽然没有感觉到头疼,但在冒出这个想法的同时,她肚子忽然疼了起来,这种疼迅猛剧烈,就像是头天晚上吃了个烂西瓜一样,何雅两辈子也跑茅厕也没这么快过,只是没有想到……
后厨里,正抢着扔柴火的小芳小华忽然停下捂住鼻子,姜胖子也放下水瓢捂住鼻子,一股难闻的臭气越来越浓,渐渐扩散至整个迎福客栈,又飘了出去,这附近还有不少家别的客栈,此时仍有不少人在用早膳,不知谁最先开始,哇哇哇吐成一片。
谁放的屁,实在是太臭了!
满条街的人都熏晕的时候,罪魁祸首也苦不堪言,好不容易直起了腰,提起裤子撑住发软的脚奔了出来。
姓沈的到底给她吃的什么毒药!
才跑到房间门口,膝盖一软,禁不住靠着门板倒了下去。
眼前赫然出现一双腿,何雅闭上眼睛,这会儿真不合适见人!
“堂主威力巨大。”姜胖子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
小芳小华从后面探出头来,两个人鼻孔都用棉花塞着。
何雅无地自容。
姜胖子欲把何雅抱入室内,小芳小华更快,拦在姜胖子前面。
“嗯?”
“男女授受不亲。”小华道。
姜胖子没笑,郑重后退,何雅哭笑不得,不过这会儿她实在不想被人触碰,实在是太臭了哇。
在小芳小华的搀扶下,何雅拖着打颤的腿坐在**上。
“堂主,胖子我略懂医术,不如让我给你把一下脉。”又对小芳小华道:“这样可好?”
这次自然通过。
盏茶功夫后,姜胖子道:“堂主您脉象虽有些发虚,却也算稳,是大毒已去的迹象,敢问堂主之前可中了什么毒?”
啊?
“准不准?”看着这位更像是少林寺的烧火和尚啊。
“昔年薛衣人曾在我那儿捣过药。”姜胖子眉毛都没动抛出这个让人吃惊的往事。
“劳烦您再帮我看看。”何雅语气里多了几分庄重。
复诊结果一样,何雅皱眉苦思,不敢相信身上毒没了,但可以确认的是,到现在没有服药并未发作。
要证实也很简单,只要时间够长,剧痛便会发作。
何雅打发姜胖子和小芳小华出去,自去取了热水沐浴,洗净之后将小芳小华叫到面前寻问蛛丝马迹,可惜一无所获,是的确没有,旁敲侧击,何雅自诩两个小毛孩绝不是她的对手,况且她脸一沉,他们眼里都是怕她失望的担心,甚至不知道她日子所剩无几的事。
他不是知道了么?又怎敢将孩子这么扔给她?想到那瓶她吞下的毒药,何雅更坐卧难安,可惜青天白日她也不能直接跑去找他,这么煎熬着过了一日,到了傍晚,果然一点头疼的迹象都没有,有的只是又跑了几趟茅房。
在她望眼欲穿中,马元回来了。
带回来的消息很不好,何纲、玉狸、蓝景明都被关押在大理寺,据说是翡翠观音案已经破了,还需要皇帝过目最后定罪。
“不止这些,这次牵连之广,几乎涉及大半朝堂,还都是京城显贵,风声甚紧,是好不容易找了路子探出来的。”马猴补充道。
这消息更让人吃惊,难道这中间还有她不知道的地方?
何雅越想越觉得可能,这时她心如猫抓,借故打发孩子出去,问两人能不能送自己回沈家一趟。
姜胖子同马元对视一眼,何雅看出点意思来:“不会让你们白跑的。”
姜胖子和马元同意了,可沈澈人要么在大理寺要么进宫了,等马元得了准信沈澈回府了,已经过了好几日了。
好在这几日也没传出谁谁被斩首的消息,马元又探出些更贴切的消息,京城最大的药商许家、大将军哥叔都牵连到翡翠观音案中。
许家不出意外,意外的是哥叔,她仔细一想,心底渐渐升起一阵寒意,莫非玉蕊背后还另有其人?
而且经过这几日,何雅确信自己是没性命之忧了。
这感觉像做了个不切实际的梦,最苦恼的是像是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早知如此,何必惹那位爷?
这天马元送来准信,沈澈午后已经回府歇着了,何雅盼到天黑,哄着小芳小华睡了,便交给姜胖子看着,跟着马元潜入夜色。
姜胖子说他体型过大,不如马猴灵巧。马猴真如猴一般,何雅也换上男装,借着夜色来到沈府后院墙外。
259月黑风高好爬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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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胖子说他体型过大,不如马猴灵巧。马猴真如猴一般,何雅也换上男装,借着夜色来到沈府后院墙外。
这里是最容易爬进去的。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马元冲何雅点点头,双手在衣裳上擦了擦,轻轻一跃就上了围墙,左右看过无丝毫异常,才下来把何雅带了上去。
站在沈家的院墙上,何雅词典里全是激动两字,见了他好好跟他磨磨,夫妻**头打架**尾合,怎么着也这么多年了。
她心里往好的地方想,马元已经瞅准了一个地方跳了下去。
何雅面前忽然升起一片亮晶晶的东西,彼时她还在幻想里,过了一会儿才在马元的惨叫声中发现那是一张巨大的网,上面亮晶晶的都是铁钩子。
“有埋伏!”马猴龇牙咧嘴吼道,这是军中所用布置陷阱的倒钩网,幸亏他反应机敏,刚一落下就觉不对,瞬间弹起小腿被勾了一下。
梅兰竹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三个方向,手持弓箭。
“是我,是我!”何雅叫道,弓箭飞来,马元拽下外衫旋转击落,顺便抓起何雅翻出墙外。
“他不是专门驱逐我的吧?”何雅不确定地问马元。
马元蹲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腿:“堂主,这活难度高了。”
“加钱,先赊着。”
这儿进不去,还有别的地方。记得有一处水池子是和外面是连着的,可以从水底进去。
一盏茶后。马元捂着鼻子指着茅坑问何雅:“这就是水道?简直比你拉的还臭嘛!”
何雅:……
幸好她早有准备,取出了许诺重金跟姜胖子赊购的行走江湖居家旅游必备良药**香。
这么大一坨,就算整个沈府也应该都能迷昏过去了。
孩子爸。我来了……
刚点着还没扔出去,马元忽然伸手捏灭了何雅手上的**香,在何雅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掐着何雅飞上身后的一颗大树上,顺便把何雅的嘴给捂的死死的。
有人来了,来的还是一群,六月天里个个蝙蝠精似的披着大氅。腰上露出刀把子,明晃晃地表明是大理寺的人。
齐天心情绝对说不上好,任谁大半夜的被从**上轰起来都有气。
再则大理寺的主要任务是断案。而不是拆庙!
可既然来了,活就得做全了,齐天装模作样地走到树底下,四处瞅了瞅:“刚收到密报。今晚上有贼人想对相爷不利。兄弟们招子都放亮了,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这群人立即成扇形围住附近,齐天则看了一会儿后一屁股坐在树底下了。
树干上,马元觉得手心肉快被人咬掉了。
见东方透出鱼肚白,那光里似乎透着不能明说的寓意,齐天起身伸了个懒腰,有意无意地往上一瞟。自言自语了一句“天总算亮了”就带着人走了。
马元终于有机会把手给抽了出来,一面哎呦一面道:“堂主。您属狗的啊?”
半响没有回音,马元暗想堂主不会是气傻了吧?却听到何雅自言自语:“他才属狗,会记仇的狗。”
这**功夫算是白瞎了,两人趁着天灰麻麻的赶回迎福客栈。
何雅这时才知道,她霉运算是到了。
大清早的,迎福客栈挤满了看热闹的人,门匾烧掉了一半,到处乌七八黑的,幸好她看见了姜胖子搂着两个熏的只剩眼白的孩子。
待马元和姜胖子吆喝走看热闹和帮忙的人,何雅过去才弄明白,这火是小芳小华点起来的,这俩熊孩子要帮姜胖子烧火,可何雅就不明白了,烧火怎么会烧到前面,而后院完好无损?
小芳小华看何雅那脸色,吓的躲在姜胖子后面。
姜胖子忙道:“他们想弄点好柴火给我个惊喜……看上了前面的桌子。”
姜胖子说完何雅就从那一堆幸存的柴火里抽出了一根,小华猴精,立即撒丫子就跑,小芳见妹妹跑了,何雅气的发抖,双膝一跪,哭道:“阿娘,我错了,你打我吧……爹他还从来没打过我们……”
何雅手上棍往下挥了三次,咚的一声仍到一旁地上了。
“今天不许吃饭。”说罢要走。
姜胖子连忙跟上,何雅抢着道:“你不用多说,我说不许吃饭就是不许吃饭。”
姜胖子道:“不是……是这次估计要花很多银子修缮……”
猛看到何雅脸色:“其实也没那么严重,主要是门面熏的不成样子,客房都还能住……给您算便宜点?”
“先赊着。”何雅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踏着发黑的楼梯上楼,何雅留意了一下,前面是熏的比较厉害,烧到没烧起来,否则这周围怕都不好了。虽然没想象中的严重,何雅心情却说不上放松。实际上她和两个孩子相处满打满算也就个把月时间,在翰文书斋的时候,在沈家的时候,什么都有沈澈或者梅兰竹菊做,两个孩子乖乖的,哪里生过这么多事。但此时细细一想,谁家的孩子不捣蛋,还是这个狗都嫌的年龄,可那会儿万事不用她动手,坐享其成,她这才管了一日半日的,就体会到养儿不易,也不知他这几年是怎么过的。况且她对孩子这么凶,再把孩子养远了,这种担心几乎是自然而然浮上她的心头,她在屋里坐了一会儿,还是下楼去寻两个孩子。
后厨门口放着一个水盆,俩孩子正蹲在水盆边,都没察觉到何雅来了。
一粒粒泪珠落到盆子里,何雅听小华说“阿娘不喜欢我们了罢?”
小芳慢条斯理拧好手巾给她擦脸:“阿娘不喜欢的是你,不是我们。”
见小华哭的更厉害。忙道:“阿娘不喜欢你,不是还有我和爹爹么?”
何雅又气又酸还想笑,小华抬手要拿手巾还击小芳。看到何雅在前面站着,眼泪更多了。
小芳见妹妹脸色,也回过头来,俩人默默无语,只有小华的抽泣声。
这女娃娃就是难养些,方才还皮的跟猴儿一样。
何雅走过去揽着他们俩:“阿娘没不喜欢你们,你们什么时候都是阿娘的宝贝。”
不知过了多久。姜胖子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我说堂主,您是不是打算把咱们客栈的盐给包了啊?”
死胖子!
死胖子从厨房里端出咸菜和粥摆在石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