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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转身了,可前面是何雅,何雅朝钱蕙猛地冲了过来,一把抓住钱蕙……身边小伙计……手上捧着的料子:“这个好看!”
沈澈:“买。”
“这个好看!”
“买!”
“这个也好看!”
“都买!”
……
看着那母女俩的脸色,老掌柜有些拿不准自己是应该咳嗽两声告诉沈相这是别人挑好的料子。还是该彻底消失。
“这个太老气了。”
“那买了做鞋垫。”
“这些我们已经付过帐了。”被无视也好,总算找到个说话的机会。
“咦,钱夫人……钱小姐?”沈澈似才看到两人,随便一点头,便打算绕过去。
钱夫人的腰弯的都有些酸了,双目灼灼,可不容这么错过。盯着何雅道:“这位是?”
何雅伸过头来:“公鸡。这是谁啊?”
沈澈把她头拖到胸前:“娘子,你刚回来,还不知这位就是监察御史钱大人的夫人。”
何雅眨了眨眼。不知该怎么跟这位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夫人打招呼,不过旁边的这位小姐很漂亮,她身上的衣服更漂亮,忍不住道:“这位小姐……身上衣裳真好看。”
“那就买……照着做上十身!”沈澈及时收住嘴。
老掌柜:……沈相。您是来砸场子的么?
钱夫人母女压根找不到目标进攻,直接就被沈澈给砸晕了。且从头到尾沈澈就跟钱夫人说了一句话,至于钱蕙,沈澈还敢看么?
钱夫人不战而败,顾不上什么面子。得先回去把这事儿给弄清楚了,那王夫人明明很钟意自家女儿,虽未明说。可明眼人都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临出铺子,钱夫人还听见一句“这两匹料子母亲一定喜欢。一会儿直接送到母亲那儿去。”
好一个往王夫人!你儿子明明有妻有子,为何还要百般戏弄我们母女,难道是想让我家蕙儿给你儿子做小?钱夫人被忽然冒出的想法气得火冒三丈,回去左等右等好不容易等到钱锦平下朝,立即哭哭啼啼将事给钱锦平说了。
钱锦平本来脸色就不好,听完脸色更加难看:“难怪近日不见沈相上朝,道是身体有恙,要修养一月,因胡连城一案,圣上已经动怒两回,现在人人自危……”
胡连城一案,张氏知钱锦平也受命协查,闻言惊道:“圣上可对老爷您……”
钱锦平忙拍她手,张氏反应过来,这才转到今日这事上,怒道:“沈相只手遮天,为了一妇人不去上朝,难道不怕圣上知道么?”
钱锦平道:“圣上向来倚重沈相,他又是个深谋远虑之人,怕事情没那么简单,且叫人先去打探消息,切莫随意听信他人之言。”
张氏道:“这哪是他人之言,这是我亲眼所见。”
钱锦平皱眉沉思,忽道:“他当真称那妇人为夫人?”
张氏道:“难道我在你面前扯谎?”
钱锦平不满地瞧了她一眼,张氏知自己过急失言,但一时情急,也不辩解,钱锦平又道:“你可知他原配夫人是何身份?”
这个张氏委实不知,与那王夫人几次见面,都暗羡对方雍容贵气,又因沈相身份,京城女儿只有被沈家挑的份儿,哪好开口探问?
钱锦平道:“我也是偶然听人提了一句,这事儿好像圣上也颇为忌讳,是以并不敢随意谈论,他的原配妻子,乃是前朝奸相何世平的女儿。”
张氏啊了一声,低声道:“那不是支持明王造反的那个?”
何家九族皆满门抄斩,这何氏有何胆子露面?
钱锦平见她听明白了才道:“这事儿大有古怪,若是,沈相不但欺君罔上,而且还包庇前朝乱党;若不是,又是另外一番打算。但无论如何,咱们现在都惹不起他。还是先打探清楚再作打算。”
张氏应了,钱锦平又吩咐张氏看好女儿,别又出什么乱子,如今京城都知他钱锦平欲与沈相交好,钱蕙原先有几门好人家都给推了,若是再出岔子,可真成笑柄了。
这边钱锦平利用职务之便暗中探查不提,那边沈家王夫人差点被气昏过去。
那个害人精竟然还活着!
王夫人想的和钱锦平不差,如今沈澈位高权重,整个沈家几乎都系与沈澈一身,这个害人精怎么不去死?!
还送了两匹缎子过来,是不是想咒她断子绝孙?
想到这儿,王夫人立即想起来小芳小华,眉头一皱,心口疼的她不由一捂,倒在榻上连呼“不急不急,慢慢想个法子,慢慢想个法子……”
何雅哪知道这些,那缎子也是沈澈差人送回去的,过了一天,这天的事也只在册子上一笔带过——“他倒是还不算抠门”。
小芳小华就没见过老爹脸上有这么多表情,那笑说是苦笑吧,更像是太爷爷偷吃了糖之后的那种表情,不过倒是再没听到过阿娘挨打的声音,他们刚松了口气,翰文书斋忽然来来了个不速之客。
说是不速之客也不对,不过来的突然,乔戴比俩孩子还吃惊,躬身将老太太和王夫人迎了进去,一面着人上茶,一面命人赶快去后院通知沈澈。
王夫人手一挥:“乔戴,你糊涂了不是?老太太来自己家铺子看看,你还让人去通传?不用了,我扶老太太进去瞧瞧。”
这又过了几年,李老夫人活的仍精神抖擞,听媳妇儿这话不怎么中听也没吭声,只是道:“我那两个小曾孙在哪?几日不见,想死我了,快带我去看看。”
乔戴敢拦谁也不敢拦老太太。王夫人扶着老太太到了后院,那通报的人还被挡在后面,老太太往月亮门边一站,就看见绿莹莹的葡萄藤下面,自己那现在人见人爱的孙子正拿着把梳子脸上挂着不要钱的笑给人梳头。
至于那两个小不点,一个人搬了一个小凳子,拖着下巴眼也不眨地瞅着呢。
王夫人胃狠狠抽了几下,回头挤出个笑:“娘,你看,这几年没见,还跟刚成亲时一样。”
听见声音,何雅回过头来,脸上毫无意外的都是茫然。
沈澈不疾不徐地替她插上发簪,慢吞吞收了梳子,才挽了她手走到李老夫人面前对何雅道:“这是奶奶。”
何雅有些发楞,沈澈又道:“叫声祖母大人就好了。”
李老夫人笑道:“都是做爹的人了还这么淘气,我老人家就被你这么打发了。”
小芳小华过来一人抱住老太太一只胳膊:“太祖母是最好的老人家。”
当下也没计较何雅不知所措的跟着就那么叫了一声。
老太太都被这么草草对待,王夫人也没计较同样的待遇,直接点名来意,原来是已经知道何雅的病情,要接何雅回沈家养病。(未完待续)
242 回沈家()
何雅全然不知如何应对。
沈澈叫小芳小华带太祖母前去观赏新到的太湖砚石,老太太和王夫人知沈澈这是有话跟何雅说,当下跟了孩子出去。
剩下两人时,何雅回过神来:“原来你也有娘。”
沈澈被她逗笑了:“难道我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揽住她将家里情况说了,并未隐瞒王夫人并不怎么待见她的事,最后道:“她们虽然来接你,不过还要看你想不想回去,我反正搁哪只要有你就成。”
他看着何雅,嘴角噙着笑,眼里都是诚恳。
话虽如此,可连祖母都来了,何雅心情不太好,犹豫问道:“别人家的媳妇都怎么样?”
沈澈心头一乐,又怕她受到刺激,摆了摆手道:“唉,不提也罢,她们都比不上你机灵……能干。”
何雅道:“我想知道我应该怎么跟婆婆相处。”
沈澈瞅了她一会儿:“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未几,沈澈抱了一堆书回来:“这些都是本朝妇女范,你随便看看就可,万万不可放在心上。”
何雅脸色越来越难看:“郭子笑彩衣娱亲,张紫玉割肉奉母,而我竟然还跟婆婆动手?”
沈澈正美她有悔改之心,何雅忽然道:“我这般跋扈,你为何不休了我?”
坏了,过头了。
沈澈忙道:“这都是以前的事了,再则……后来娘也打回来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为沈家开枝散叶也是大大的功劳一件。不合不要紧,反正母亲更习惯大哥大嫂膝前侍奉。最重要的是身边人……”重点是他,这才是目的。
何雅察觉不到他的用意:“不,我做的不对就要改正,我这就跟你回去,以后我一定好好侍奉公婆,弥补我以前做的错事。”
沈澈表情呆了一会儿:“那你就记在册子上吧。”模仿她的字迹容易被发现,划掉就容易多了。反正她明日就忘了。
孰料何雅写完忽然问了他一个问题:“其实你也是想我回去的吧?”
沈澈不想她还能如此敏锐,但有些话并不忍告诉她,只是母亲之举实出意料。既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
他一笑,柔声道:“你莫害怕,咱们住的地方是我从前的院子。也是你亲手布置过的。你肯定会喜欢的。”
这等于是承认了,何雅哦了一声,不再多语。
两人出了屋子,李老夫人和王夫人看样子都等待多时了,听沈澈道这就跟着回去,脸上都露出喜色。
何雅等同半个废人,一应事物均有沈澈安排打理。
李老夫人寻了个空问沈澈近日都未上朝的事,沈澈直言正是为了何雅。
李老夫人见孙子眼里无半点犹豫。不得不提醒道:“咱们沈家留个人不难,却怕风波不断。到时候祸起萧墙,难以收拾。”
沈澈伏在李老夫人膝头:“奶奶,当初您看澈儿,可曾想过澈儿有今日?”
李老夫人一凛,似乎明白过来。
沈澈又道:“澈儿今生只会有这么一位妻子,看在小芳小华的份儿上求奶奶照拂。”
李老夫人没准备他这样说,一时听着外面幼童笑声陷入沉默,沈澈只伏在她膝头仰望着她,她终是长长一叹,指尖点在沈澈额头却没说什么。(百度搜索更新最快最稳定)
媳妇的心思她不难猜测,与其放在外面,不如收在手心。
如今小二已非当年那个备受冷落的孩子,是沈家最耀眼的一颗明星,沉寂数年的沈家和沈家的一些人,都在指望着他,想护住何氏,的确是应该来求她。
西大街离沈府不远。
遥望沈家门楼,沈澈发现妻子眼里有一丝忐忑。
她失忆之后,性子似乎直接起来,他很容易便能从她脸上看出她的想法,这种感觉,还是很好的。
“没什么,只是突然感觉我好像……”太平凡了,要不是身边的大丫环小梅一个劲的夸她好看,她真不觉得有什么可以配起身边这个男人,但只是一副好皮囊,似乎太过肤浅。
“雅雅,你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无论是容貌还是……”他刻意捏了捏她手,这暗示让何雅脸上一阵发烫,不由自主想起一睁眼他们就纠缠在一块,不,她是被他的纠缠给唤醒的。
沈澈见她那般羞怯推开他,更忍不住:“等一会儿到了园子……”
何雅忙打算他:“不是要先去见家人么?”
沈澈恍然失笑,有点后悔先前那打算,遂道:“你如今可是宰相夫人,见了她们也不必客气,受她们礼便是。”
何雅略微心安,不料到了沈家门口,听到外面人声,一撩帘子,就看见乌泱泱的一堆人。
沈澈从帘缝中瞥见,皱了皱眉,待马车停稳后,先下了马车,然后递手接何雅下车。
前面李老夫人和王夫人已被人围住说话,一个高鬓的华丽妇人最为显眼,扶着李老太太笑个不停。
见何雅下了马车,远远喊道:“这可回来了!”
“这是我们的姑母。”沈澈小声道。
何雅急忙参拜,却被这妇人扶起:“我可受不起相爷夫人一礼。”
言毕周围都是热闹的笑声。
李老夫人道:“好了,别吓着小二媳妇了,她一时也认不全,都到屋里去,再慢慢说话。”
何雅注意到这群人里面有三四个和王夫人年龄差不多的妇人,也有几个跟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媳妇,还有几个姑娘装扮的少女,此外,竟然还有一个二十余岁面目阴沉的男子。
但无论是谁,衣着打扮都极为贵气。
王夫人回头:“澈儿。你若有事先忙,我和你姑母陪着你媳妇。”
沈澈笑道:“多谢母亲心,不过近日难得闲暇。正想与姑母说说话。”
说着当众挽了何雅手进了屋子。
这时李老夫人坐定,周围有站有坐,整体能辨出个高低辈分来。
不用王夫人开口,沈澈指着人一一为何雅介绍。
原来那高鬓妇人是沈齐山的小女儿沈月如,早年嫁给沈齐山一位生,那生后来官至知府,不过此人前年染病亡故。沈月如便带着一双儿女返京探亲,在沈家已住了半年有余。
那容貌阴鸷的男子,便是沈澈的表弟韩子湾。
另外有个高颧骨的夫人。乃是沈澈二叔沈月麟的夫人钱氏,原不是住在府上,听说何雅今日归家特意赶来的。
她眼神里都是躲闪之意,倒是旁边一个有两个梨涡的美貌一直冲着何雅笑。
另有两个站着的妇人。沈澈竟没有介绍。这是那梨涡美妇站了起来:“二嫂,我看你是把我忘的干干净净了,亏得人家今天一早就巴巴在这儿等着……”
她也不等沈澈说话,直接说了自己名字,原来是沈月麟的三女儿,叫作沈娇,早嫁作人妇,今日可是真赶来来看何雅的。拉了何雅手,亲自将剩下的年轻媳妇介绍了。
一个衣着素净雅致。但面上隐有愁容的,竟是沈澈的大嫂。
剩下两个体型丰腴的,眼中极艳羡的是二房长媳孙氏,次媳白氏。
出乎何雅意料的是那些梳着未出阁小姑娘头型的并不都姓沈,有个姑娘白玉盘子一样的脸,两只眼睛闪闪发亮地打量着何雅,是沈月如的女儿,沈澈的表妹韩琳。
还有个气质非常好,兰花一样的姑娘叫王令芝,是王夫人的亲侄女,沈澈的表妹。
王令芝柔柔弱弱的,见了何雅,叫了一声二嫂便不好意思地在一边儿坐下了。
何雅还想跟她说句话,沈澈走过来拉着她手道:“奶奶,雅雅身子弱,我先送她回去。”
王夫人脸上的笑陡然凝固。
何雅推沈澈手:“我还想和母亲好好说会儿话。”
沈月如等听见这话露出笑来。
韩琳道:“表哥,姑母可日盼夜盼才把二嫂给盼回来。”
何雅更着急,手却被沈澈捏死:“你该吃药了!”
李老夫人吃了一惊:“身子是头等大事,不能耽误,养好了再好好热闹。”
何雅一走,李老夫人也露出疲态,不多时,这帮妇人随意说了几句便散了去。
至于小芳小华,他们趁着王夫人招呼何雅时,早就先溜回福园了,两人各拎了一桶水在屋里忙活。
沈澈拖了何雅出来,并不着急回去,而是一边走一边随意指着各处跟她闲道往事。
何雅还想着喝药那事儿,她哪用喝药?
沈澈往水面上仍了一颗石头:“那些妇人舌头最长,跟她们有什么好说的。”
何雅刚想他怎么能这么说长辈,后面忽然传来一阵笑声:“好啊,二哥,我舌头什么时候长过了!”
是那个梨涡少妇。
何雅不自觉道:“我好像见过你。”
沈澈大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