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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金刚石又不能人工制作,全靠自然发现,能制作这样一把锯子,确实不易。
那么一片大理石卖三百文,也就不是太过分了。
把锯子还给那小子,就见徐三刀浑身都放松了下来,似乎整个人虚脱了一般。
路青嘴角微抽,难不成她长的越来越像恶霸了?明明更水灵更漂亮了嘛……
看了一下那些石板的大小,路青默默计算了一边需要的数量,然后,头痛了。
她还真的买不起。
当初张茂送她的五十两金子,玉明川都还给了她,再加上近来玉门关做那些小生意收的钱,满打满算,不过八百贯。
如果这些钱,全部用来装修邬堡,回头玉明川不骂她是个败家娘们儿才怪。
琢磨了一阵,路青打算用那五十两金子先买一批。
“徐师傅,要不这样,就按你现在切割的这些石片大小,我先定五百片,那些夹着玉石的我不要,就要黑的,价钱你看着要。”
只见徐三刀一双眼瞬间瞪大了,一口气要五百片!
他们磨了这些天,总共就打磨出一百多片,徐三刀一直担心他卖的太贵,怕没人买,可眼看着镜铁山的石头如此精美,不搬回来又觉得亏。
一旦搬回来,那手就痒。
现在卖不掉,不代表将来卖不掉,眼看着有不少富户也搬来了北大河,想必他还是有机会的吧。
却不料,这位军爷开口就要五百片,这可是大生意啊!
然而,这价格,这定金……
“韩先生,那些黑石确实比夹杂了玉石的要好打磨一些,我也就不要那么贵了,两百文一片,您看如何?”
“好,那就两百文吧。”路青快速的计算了一下,两百文一片,那么她只用一百贯就能买下这些大理石地板,也差不多能铺好,只是墙上贴的还没着落。
说罢,路青扭头就打算离开,她还有其他事要折腾。
却不料,霍荆突然凑近了她。
“少夫人,定金。”
路青停下来了,对啊,要先给定金!
“徐师傅,我先回去,等会就有人给你送定金过来,你定金要多少?一半吗?”
听到这话,徐三刀又激动了起来,平时他们接活,定金不过收两成,之前韩先生找他打天工院的用的石料,就给他全款,现在这笔大单子,居然也要付一半。
财神爷啊!
徐三刀当即重重点头,表示一定尽快给路青打磨好这些石板,绝不会出现一丝瑕疵。
路青心情很好的回去了,坠在最后面的雷隐,却总有些不自在,他的直觉一向比一般人灵敏,这几日总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可每次回头,都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这让他越来越烦躁。
非常难得的,这天回去之后,雷隐没有一直盯着柏姬泰,而是一个人在那发呆。
在初夏的时候,“路青”就已经死了,没道理石勒的人会知道这件事,那暗中窥视他们的到底是谁呢?
尉迟岳?
有一定的可能。
要不就是张丹?
也有可能。
“雷隐,吃饭。”柏姬泰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雷隐像个影子一样的跟着她,整天色眯眯的看着她,只要他不用强的,她就无视他。
然而,今天他心不在焉了,她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见柏姬泰主动喊他,雷隐笑的灿烂,一口白牙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现在的雷隐,经过半年的恢复,又成了那个俊秀青年,如果忽视掉他那一脸淫邪的话
快步跟上柏姬泰,雷隐去厅里和路青他们一起吃饭了。
这几天,他们这一波人,一天三顿都在一起吃,而且非常难得的,路青经常亲自下厨。
大概没有比这更美好的日子了。
吃饱喝足,路青又变成了自己一个人。
洗澡,刷牙,抹上面脂,抱着玉明川的枕头,很久很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路青起的有些晚,想想她这几天都没有晨练,草草吃了点早饭,就找霍荆过招去了。
松活一下筋骨,路青又开始忙活她的装修大计。
地板搞定了,还有壁纸窗帘不是?
于是这一天,路青先后跑了织坊和纸坊,也下了定金定制了一批布料和壁纸。
这个年代的纸,质量还很差,还是路青当初提醒了他们可以用罗布麻蒸煮之后,捣烂做纸,他们才把纸造的像模像样了一些。
也正因此,路青有了第一批厕纸用……
现在让纸坊给她做些更精细的白纸,用来糊墙,纸坊自然是满口答应,再说纸坊本就是玉门关的产业,路青要多少给多少,也就是账上多记一笔而已。
毕竟最近他们的纸张销量相当不错,全托这位韩先生的福。
第124章温柔乡,英雄冢()
将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安排完,路青又开始愁钱了,也在这个时候,收到了玉明川的第一封信。
信中内容不多,只是说已经到了武威,晚上一个人睡不习惯,想夫人了。
让路青在北大河乖乖的,不要乱跑,等他到了黄河边再给她来信。
路青拿着这封信,反反复复看了十来遍,脸上的笑容甜蜜蜜的,任谁也不会把这个模样的路青当成男子了吧。
将信小心的放回信封,塞进抽屉,路青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了起来。
“霍荆,打一批次一些的短刀匕首,卖给西域人,往贵里卖。”
霍荆也笑了,短刀匕首上不了战场,对大局也没什么影响,拿出来卖确实不错。
不过这定价……
“少夫人,您看一把卖多少钱合适?”
“先去找几个擅长玉雕的师傅,把咱们收藏的那些碧玉和宝石拿出来,雕刻出一些精美的配件配在匕首上,一把卖它几百贯。”
确实,在这个时代,钢刀本就少见,短刀匕首不会用来劈砍,也相对耐用一些,他们以次充好也完全没关系,如果制作精美一些,卖给中原的皇族,哪怕一千贯一把都有人买。
说干就干,第二天一早路青就去了镜铁山某个隐秘的山洞里,和那两个铁匠师父商量去了。
这俩铁匠,一个叫王平,一个叫赵福,是最早一批从河东来到玉门关的铁匠。
也只有他们二人,掌握了灌钢法,会打造青刀。
只是近来他们不铸造兵器,都打造农具和钢筋去了。
虽说钢筋的制造过程也是炼钢,却比铸造青刀要粗糙的多,就算那些工匠都掌握了,也很难锻造出锋利又耐用的青刀。
路青跟他们说了自己的要求之后,两位师傅兴高采烈,当即就要开始锻造。
第一批不多,就打十把。
到时候做的精美绝伦,交给郭俊达去卖,就不信卖不了高价。
从镜铁山回来,路过西市时,雷隐又开始不对劲了。
“有人盯着我们,但是我却发现不了。”雷隐有些懊恼的抓着头,不过很快又把手放了下来,笑的一脸灿烂,因为他居然从柏姬泰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关切。
路青脚步慢了下来,看到街边有个卖豆腐脑的摊子,就坐了过去。
这帮高手,天天凭直觉感受杀气什么的,她在霍荆和柏姬泰几人的训练下,也能感觉到了一些,可还是远远不及他们,现在他们都发现不了,那她更没用。
卖豆腐脑的周大娘一张脸都笑成了花,这家店还是在这位韩先生的帮助下开起来的,她儿子跟韩先生学了做豆腐和豆腐脑,又跟那位御厨学了怎么熬制高汤,二者混在一起,别提多好吃了。
现在他们这个小摊子,生意好的时候,一天都能收一百文钱。
于是,路青刚一坐下,周大娘赶紧亲自盛了一碗高汤豆腐脑给路青端了过来,其中鸡丝面筋,鱼肉糜,满满的一大碗。
路青加了点醋之后,开始小口的吃了起来。
边吃,边看向人来人往的大街。
西市现在已经比以前繁忙多了,不仅有安定下来的流民在开商铺,还有不少胡人也租了门面卖货品。
路青不动声色的一一扫过去,除了那些她认识的人,偶然给她打个招呼外,还真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
不过就是一些本地商人和胡商在铺子里卖东西,或者沿街兜售怀里的货品,不时有些百姓问问价格,挑挑拣拣。
这什么人水平这么高?
直到天色暗下来,方继明带人开始催促大家收摊闭市了,路青几人都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而雷隐,却还是像身上起了痒痒疙瘩似的不自在。
“韩参军,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方继明大步走过来,看着这几人有些纳闷。
“方队率,这几天你有没有发现这边出现什么不同寻常的人?”
路青压低了声音,最近方继明一直在居民区,说不定可以提供些线索。
“每新到一批胡商和流民,我都会派人盯着,目前没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对。”
顿了顿,方继明又道:“有一队胡商,与尉迟岳有联系,除了经常到兵士区兜售防冻脂膏外,也并无异常表现。”
路青点头,看来暂时摸不清了,要不还像上次钓雷隐一样,钓个鱼试试?
不行。
这帮家伙一定会汇报给玉明川,等玉明川回来,她肯定会被修理。
要么,就是静观其变。
反正只要霍荆他们三人一直在她身边,就不怕有什么人靠近,而如果有人想对她做些什么,也早晚会动手。
又过了几天,路青收到了玉明川的第二封信,他已经到了黄河边,说他就要打仗了,问路青有没有挂念他。
路青嘴角微抽,说不挂念是假的,可直接说挂念他,又不是她的风格。
于是路青拿出她的炭笔,写了一封丑丑的信回了过去。
“玉郎,被窝好冷。”
就这一句话,斥候拿着薄薄的信回去了。
没过几天,已经到了黄河边,加入凉州大军的玉明川,就收到了这封信。
看着那段话,玉明川笑的能晃瞎人眼,他以为小丫头会再叮嘱一遍战场要注意什么,能不能吃饱穿暖之类的,毕竟,一般的妻子不都是这样吗?
却没想到,她只用了这样一句话,就把他的心牢牢抓回去了,他几乎瞬间就在脑中勾勒出了路青躺在被窝里,一脸嗔怪的等他过来的模样。
温柔乡,英雄冢。
无论如何,他都会回去,哪怕死,也要死在她怀里。
在这个冬天第一场雪落下来时,尉迟岳到了北大河。
张丹在他居住的院落前,将尉迟岳迎到了自己的宅邸内。
二人表面上相谈甚欢,饮酒作诗,甚至尉迟岳还学着高门士族的路子,跟张丹来了一回清谈。
夜色渐深时,张丹才问起尉迟岳来这里的目的。
“听闻此处堪比中原沃土,不仅有万亩良田,还有一座专门为百姓开设的学堂,真是前所未闻,我自然要来见识一番。”
第125章晚来天欲雪()
“天工院乃是无数工匠施展技艺的场所,其实也并非传闻中的那么神奇,不过是将各种行当的窍门,放在一处展示罢了,用以方便百姓谋生,不知尉迟兄是对牲畜驯养,还是编篮子有兴趣呢?”
张丹笑问尉迟岳,眸中却如两汪寒潭。
看来,尉迟岳的目的果然是“天火”。
想起造出此等神物的路青,那两汪寒潭变成了春水,温暖而润泽。
“听说张都督日日都在天工院听课,想必这些课业,也是很有趣的吧,我就学学如何驯养牲畜,编编篮子又如何?”
尉迟岳一样笑的言不由衷,可面对凉国的皇子,他并不适合做出其他表情。
“呵,既然尉迟兄有兴趣,那就随意吧,虽说由我来接待尉迟兄,可这里的一切,并不归我凉州管辖,而是玉门都尉治处,我也不便过多干预,请尉迟兄自便。”
张丹这话说的就有意思了,北大河的地盘是玉明川的,我张丹做不了主,你尉迟岳要是惹出了什么乱子,我也不会站在你那边,你自己看着办。
尉迟岳能打败自己的长兄和残暴的妹妹,成为于阗的皇储,也不是傻子,明白了张丹的意思,凉国不担责,但是也会看着你。
而且尉迟岳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如果他真的找到了那个会放天火的异人,两边都不会放过他。
所以,一切还是要乖乖的进行,多用眼,少动手。
随后,尉迟岳去了张丹为他安排的小院,带着一众护卫住了进去。
第二天一早,天工院开课之前,尉迟岳就等在了阶梯教室,跟张丹打了个招呼,二人就在第一排坐下,等着听课了。
路青自然听说了这件事,她的策略,是静观其变。
过了几天,也没见尉迟岳有其他动作,他的护卫,还有和他有联系的胡商,都没什么动静,而尉迟岳好像还真的对天工院的课程上心了一般,甚至学张丹,开始写写画画。
路青一直避免与尉迟岳正面对上,就完全把他交给张丹去管了,期间只有方继明代表玉门关这边,跟尉迟岳碰过两回,主要也是告知他这边的规矩。
既然大家都知道那是条毒蛇,那她也绝对不会去撩拨。
况且现在凡是跟尉迟岳有关系的人,全部被监视了起来,就不信他还能翻出花来。
随着一封接一封的信从黄河边上送来,又从北大河发出去,天气越来越冷。
刘汉的军队与凉国始终没有正面交战,都是发生了一些小规模冲突,而玉明川也一直在那边蛰伏着,一次战斗都没参加过。
这让路青稍稍安心,看来她的劝说还是有了效果,即便玉明川恨匈奴刘氏入骨,也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一味赶上去送死。
甚至极有可能,凉国的张寔,就是看中了玉明川与刘汉的血海深仇,想拿他当把刀用,只不过,现在这把刀,其实已经被路青拿在手里,而且收入了刀鞘。
不过这种状况怕是不会持久,一旦刘汉动作大了点,玉明川必然也会上战场,路青只希望他能不要杀红了眼,还记得她在等他。
这种等待的日子,越发显得漫长。
天工院的课程,路青已经全部推掉,想起来就去那几个工坊看看进度,平时则在自己的小院里闷着不出来。
而每次他们出门,总会有那种若有若无的窥视感,却一直找不到源头,也是奇怪。
又一场大雪落到北大河时,路青打算去一趟邬堡。
不知道这么冷的天气,那边的梁柱有没有冻裂的,毕竟她更多算个理论派,在这边鼓捣的许多东西,其实都是反复实践确定能用之后,才开始推广的。
实验数据远远不如后世,所以,确认一下总没错的。
先去了一趟马场,就见王坚在那烧湟鱼,这才早上,他居然就准备吃起来了。
“王都尉,你这是吃上瘾了?”
路青有些好笑的看向王坚,自从玉明川走后,王坚就越发和他们这边的普通士兵相似了,再也看不到往日那个纨绔子弟的影子。
“这么好吃的东西,自然要天天吃,你等我烧好尝尝,味道已经赶上你做的了!”王坚笑的灿烂且得意,他可是真的好好练了厨艺的。
“看情况吧,我今天有事,如果回来的早,就找你一起吃鱼喝酒,有句诗怎么说的来着,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虽然你这炉子丑了一些,不过也能将就了。”
路青说着,就笑着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