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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宋袆已经被司马绍抱到了腿上坐着,笛子也被放在了石桌上,原先吹笛的那张诱人小嘴,却被司马绍噙在了口中。
日光穿透刚刚发芽的树丛灌木,在地上留下斑斑点点的阴影,只有一处暗沉的颜色,却怎么也穿不透,那是一片纯黑色的锦袍。
身着黑色锦袍的人,站在丛丛灌木之后,盯着凉亭中已经宽衣解带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一双细长的美目之中,似有忧伤滑过。
摸了摸自己的眉眼,云落又看向亭中的女子,她正跨坐在司马绍身上,起起伏伏,忘情之时,那眉眼流露出的无限媚色,与他如出一辙。
只是,他们相似的大约只有眉眼了,她的模样与小时候已经大不同。
常年练笛子,她的嘴巴变了形,虽然变得越发诱人了,却跟他有了极大区别,不会再有人看见他们俩,就说:这到底是姐妹还是兄妹啊?
小时候他还会恼火,现在却无端端的一阵失落,怕是再也不会有人这样认为了吧。
毕竟万剑城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人怀疑他跟宋袆的关系,更没有觉得他们俩长的像。
静静的看着亭中颠鸾倒凤,云落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第613章她是谁的人?()
自从他跟宋袆分开,已经十几年过去,他四处打听她的下落,前两年才得知宋袆在王敦家里做歌姬,他却没有实力去王敦那把人带出来,况且就算带出来,宋袆也是跟他四处流浪,他可是还在石勒的追杀名单上。
这时正巧遇到了张丹,张丹在各方都安插了人,王敦家也不例外,于是他们才有了那个交易。
宋袆虽然活的卑微,一开始是歌姬,后来做了王敦的侍妾,却在他们的庇护下,安然无恙,衣食无忧。
而后,便是去年的事情,王敦居然把家奴全部发卖,而宋袆,辗转到了司马绍手中,还成了他的侍妾。
云落微微叹息。
自从陈苍崖告诉他这件事,他就一直在担忧,司马绍可是要做皇帝的人,而他偏偏对后宫的那些龌龊事了如指掌。
他不忍自己的妹妹做皇帝的嫔妃,不管在后宫她能不能生存下去,后宫都不是个好地方。
他多想带她去万剑城,那才是真正无忧无虑的天外乐土。
可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又不确定了,因为他从宋袆的眼中,看出了一种东西。
快乐。
未必是路青与玉明川一起时的那种非你不可的浓情蜜意,仅仅是单纯的快乐。
她似乎很享受跟司马绍在一起,未必有多深的感情,却是切切实实的开心。
她喜欢这种走在刀尖上的生活吗?
今日她为何要怂恿司马楠到路青那去闹?她真的就这么蠢?
不,看方才她跟司马绍之间的互动,她应该是个聪明的女子,再说,小时候她就很聪明,在别人家做了十几年歌姬侍妾,想必也尝尽人间冷暖,不会是个傻子。
云落的疑惑越来越深,几乎想要追出去问问,这些年她过的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学笛子是不是很辛苦?愿不愿意跟他走……
可他的双脚却像钉在了地上一般。
因为,他看到了非常熟悉的一幕。
司马绍应是到了极限,抱着宋袆一阵颤抖之后,便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一脸的满足与迷恋。
而这时,宋袆的一只手从她腰侧的一个小琉璃珠上抹过,指间便沾了一点红,而这根手指,被宋袆抹到了自己唇上,接着,她就主动吻上了司马绍。
享受着事后的温存,司马绍依然抱着宋袆,身体都未分开,继续忘情的吻在了一起。
云落开始一步步后退。
一双狐狸眼都睁大了。
他不信!
宋袆方才的手法,他也会,而且以前经常用。
那枚琉璃珠内藏的东西,应该就是千日红,并非什么剧毒药物,可若长期食用,慢慢的,身体会越来越虚弱,染个风寒都能大病一场。
而像宋袆这样用,对她自己也有害,不过,这种药物却并非不可解,只要平时喝点甘草,就能清除的一干二净。
然而,一般人中了这个毒,却根本察觉不到,哪怕神医再世,也探不出什么门道,最多是说病者身子骨虚弱,开点调养的方子便作罢。
目前司马绍与宋袆在一起,尚未超过半年,应该还看不出什么症状,可若长期下去……
宋袆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还有,这些药她是从哪里弄来的?
他可只在郭黑略那里见过这种东西,难不成王敦也有?
琅琊王氏想要掌控晋国,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如果王敦想要把有野心的司马绍干掉,也并非不可能。
司马绍现在已经二十岁出头,而他的几个弟弟,尚年幼,皇帝父亲司马睿近来身体大不如前,如果司马绍在此时慢慢虚弱下去,等司马睿油尽灯枯之时,说不定便换成其他儿子来继位了。
而且,这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知道是谁下的黑手。
毕竟根本看不出司马绍中毒。
晋国的生死他才不在乎,唯一让云落纠结的,是宋袆到底是谁的人。
而且不管她是谁的人,这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当年他只记得人牙子把他们分开卖了,他几经辗转,到了郭黑略手上,而他妹妹宋袆,却从此杳无音信。
儿时宋袆跟绿珠学过笛子,颇有天赋,云落就靠着这一条线索,在他脱离石勒十八骑之后,找了好几年,总算得知她到了王敦家中做侍妾。
那么最可能的,就是王敦将她培养成了一个间谍,刻意安插到司马绍身边。
她的命运,与他如出一辙。
想到这里,云落一阵心痛,现在他已经摆脱这种境况,那他妹妹肯定也可以的。
她做的事情,实在太危险了。
定了定心神,云落知道自己现在出去并不是好时机,他必须找个时间,单独问问宋袆,可还记得他这个哥哥。
他不叫云落,他叫宋裕。
云落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皇宫,却不知,在他转身离去的一刹那,宋袆也转了头,看向云落原先待的那片树丛。
“玄衣,那里可是有人?“
司马绍依然将宋袆贴在自己身上,侧过头来,也看向那个方向。
“妾身也不知,只是觉得那边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似的,真真可恶。”
宋袆微微嘟嘴,有些嗔怪的推了推司马绍,结果却见司马绍笑容更大。
“必然是有人妒忌我有如此美人在怀,吃不到,便只能偷偷窥探了。”
说着,司马绍故意抱着宋袆又开始之前的事儿,现在二人的身体可还贴在一起,宋袆的脸上更红了。
如此媚色就在眼前,比晚上看来更加诱人,司马绍正直龙精虎猛的年纪,岂能放过。
很快,凉亭中又响起了那羞人的声音。
云落刚回到住所,就见路青已经坐在他房间里等着了。
“听说你窜皇宫里去了,可查出什么来没?”
路青自顾自的吃着云落收藏的干果,还开了一罐子米酒,喝的津津有味。
“倒是摸到一些线索,宋袆,可能是王敦安插到司马绍身边的间谍。”
云落倒是没有隐瞒,如果真是他猜的那样,那么这就是晋国内斗的事情,他们只需隔岸观火就好,倒没必要对宋袆下手。
“如果她是王敦安插过来的,那今天她故意挑拨我们与司马家的关系,是在破坏司马绍的招安计划?”
第614章把一个人放在心上()
路青吃了几颗葡萄干,有些疑惑的看向云落。
云落点了点头:“约莫就是这样。”
路青站起来走了几步,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难道是道安和尚那些忽悠她的话起作用了,老让她疑神疑鬼的?
到底是哪个女子想要害她?而且道安说那女子和她身边的某个人有些关系,又是谁呢?
要说害她,就目前来看,司马楠最有这个动机,可就她那点段数,早呢。
要不就是司马楠背后还有高手?昨天夜里蹲她墙头的那个又是谁?
路青只觉得前方一片迷雾,虽然刚刚似乎窥见了一些轮廓,却依然看不清。
见云落还有些心不在焉,路青走了出去,迎头就遇见了跟幽灵一般悄无声息的林啸。
林啸见了路青,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却选择闭上嘴巴,默默的进了屋。
路青微微愣了下,林啸这是怎么了?
怎么最近一个个都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勾当在暗地里生根发芽了。
继续向前走,好了,果然有什么勾当的又出现一个。
墙角那个鬼鬼祟祟的淡青色身影,是慕容翰吧……
有什么好躲的,不就那点勾当,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一个大男人,居然还不好意思起来了。
难道刚才林啸那模样,是因为觉得自己成灯泡了,想换个地方住住?
路青回头,见林啸很快就从屋子里出来了,似乎只是回去喝口水,然后继续不远不近的跟在了路青身后,做她的护卫。
摇了摇头,路青继续向前走,假装没看到那片淡青的衣角,反而跟等在门口的雷隐聊起天来。
“雷隐啊,你对宋袆,有什么想法?”
“想法?我对她没想法。”雷隐说着,急忙看了柏姬泰一眼,却发现柏姬泰表情淡漠,似乎根本不在意。
“我是问,你怎么看她这个人。”路青扶额,雷隐这是想哪去了,不过也不怪他,宋袆确实是个非常会让人有想法的女人。
“噢,这个啊,嘴有点肿,眼睛太细长,跟云落那骚狐狸似的,除了身形还能看之外,太丑。”
雷隐边说边摇头,眼角还是时不时往柏姬泰那边抽,只是柏姬泰依然毫无反应。
“雷隐,我记得你脑子曾经恢复过一段时间,怎么现在又丢了呢?”路青嘴角微抽,不过雷隐倒是提醒了她,宋袆的那双媚眼,还真的跟云落有些相似,不过也就眼睛而已。
难道云落老盯着宋袆看,也是因为这个?就像当初玉明川见她的眉毛和他的像,老是摸来摸去一样。
“城主你什么意思嘛?我觉得她这个人就是难看,而且假惺惺的,哪有我家的好,也不知道一帮人都那么色眯眯的盯着她做什么,跟没见过女人似的。”
雷隐不屑的摇了摇头,这回倒是光明正大的看向了他家的女人,还凑上去抱了抱柏姬泰,一直没啥表情的柏姬泰,总算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摸了摸雷隐的脑袋……
假惺惺的。
路青琢磨着这个词,宋袆确实虚伪,她心里肯定不舒服,却还是对他们低了头。
其实她没必要这么做的,不管怎么说,她是司马绍的侍妾,而司马楠是晋国的公主,连这点面子都不维持一下,也怪不得司马楠发飙。
不过,如果说宋袆是王敦派来的奸细,那一切都说得通了。
做间谍的,可不就是带着张面具生存。
回到住处,路青就见公输亮在客厅里坐着,行径跟她在云落房里如出一辙。
喝着米酒,吃着干果。
只是旁边还放着一个精致的木箱子。
“完工了,试试合不合身。”公输亮喝了口酒,站起来,亲自打开了箱子,将里面一条银光闪闪的里衣展现在了路青面前。
路青顿时有种被晃瞎眼的感觉,这件衣服比她送给叶秋的那件要闪亮的多,恐怕也要结实的多。
不过,既然是里衣,在这里试不合适吧。
路青接过银丝甲,冲公输亮说了声谢谢,就赶紧跑里间去了。
如果不是因为公输亮对她老是有想法,她真想冲过去给公输亮一个大大的拥抱。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是朋友呢?真是愁人。
将外袍脱了下来,路青只留了一件贴身小衣,然后套上了这件特制的内衣。
居然正正好好,异常合身,只在某些部位预留了一些长肉的空间,可以说是非常贴心了……
关键是,这衣服与肌肤相贴的地方,感觉跟丝绸差不多,非常的柔滑,哪怕是贴身穿着也不会不舒服。
想当年她那么反感张丹送她衣服,现在却对公输亮亲手编织的里衣爱不释手,果然人跟人是不同的。
如果公输亮能放下他的执着就好了。
小心的将这件银丝甲脱下来,路青穿上自己的里衣和夹棉袍子,又将银丝甲整整齐齐叠好,从里面走了出来。
“很合身,你的手艺真不错。”路青由衷的赞美道。
公输亮放下酒杯,走到路青身边,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道:“贴身穿着很舒服吧?每次穿着它,师父只要想着是徒儿的手在师父身上……嘶……”
公输亮抱着脚跌回了椅子上,似怒似嗔的看向路青,路青却白了他一眼,把银丝甲放进了那个箱子里,结果发现箱子里没其他衣服了。
“玉明川的呢?”
“等着。”公输亮没好气的回答。
“等多久?”
“半年。”
半年,半年之后天下都大变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就这段时间最危险了,公输亮这是故意气她的吧。
“要这么久的话,那你身上这件借来用用如何?”
“好啊,不过要你亲自来脱,我的银丝甲里面,可是什么都没穿的。”
公输亮挑衅的看着路青,果然见路青一脸的恼怒。
不知道为什么,一段时间没见她,他总想把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可每次看到她那么护着玉明川,又忍不住想要惹她生气。
原来真的把一个人放在心里,居然是这种感觉。
第615章毫无悔意()
公输亮很矛盾,很纠结,其中还夹着丝丝的痛苦,可每次看到她因为他送的东西而开心的模样,又觉得这一切都值得了。
他不会是病了吧……
路青渐渐的平息着自己的怒气,见公输亮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柔和,原先的浓眉怒目,现在竟然带着一缕柔情,似要将她缠进去。
看来她的期望,只能是期望了,对这样的公输亮,她狠不下心来。
“你的机关大赛准备的如何了?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别因为忙我这边的事情,耽误了你比试。”
“这次我不会再做光神宫那种大机关了,而是以精巧为主,想法已经有了,大致的东西也做出来了,只需细细的布置就好,现在应该还用不到师父,需要的话我会说的,毕竟,师父的一切我都想要。”
路青深吸了口气,坐到了公输亮对面。
“公输亮,你知道的,你我之间……”
“你是我师父,我是你徒弟,如此关系比朋友不是更好吗?我给你东西,我也从你这里拿了很多,我们谁也不亏欠谁,所以,那些话别说出来好不好?”
公输亮双目灼灼的盯着路青,路青这次没有回避。
“公输亮,你会后悔的。”
“就目前来说,毫无悔意,等我什么时候后悔了再说吧。”公输亮笑的坦然,而且,他说的也没错。
他花了好几年,做出那些机关,却不一定能赢,可遇到路青之后,他却坚信他只需要做一个精巧的机关盒子,就能大获全胜。
他为什么要后悔?
看着公输亮的模样,路青继续头痛,对这货,真的是毫无办法,脸皮太厚,而且,她跟玉明川一起都未必能打过他。
想让自己男人教训教训他都不行,好憋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