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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不许你跟他来往,不知他名声不好么?”
“他就是色点,其他倒没什么的。”
“这还不够么?听我的,别跟他搅合在一起,你还年轻,将来还要讨老婆,跟他没什么好处的。”
“知道了,大伯,以后我会注意的!”
“好了,你去吧!”
“谢谢大伯。”
秦如海拿钱不敢上卫生院,而是去了镇上一家药铺,买了几样消炎药和止疼药,急匆匆赶回家服用。
周芳带李晓丽急忙走回了镇卫生院。
“雅欣,你的事刚听婶子说过,怎么这样不小心呢?医生怎么说的?”
张雅欣暗中向李晓丽使了个眼色,没有回应,对周芳说:“妈,你和爸先去吃饭吧,带两份回来,我跟晓丽说说作业的事。”
周芳笑着对李晓丽说:“雅欣这孩子性子急,那好吧,你们先聊着,午饭我帮你们带回来。”说完,就去找张存顺了。
张雅欣让李晓丽关好门,叫到床边说:“晓丽,你见过秦如海了吗?”
李晓丽有些惊奇和生气,“你都住院了,还提他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伯伯大娘对他的态度,干吗要惹父母生气呢?”
张雅欣犹豫一阵,说:“昨天我踢伤了他,到现在也没有他的消息,你能帮我去看看吗?”
李晓丽大惊失色,急忙追问:“什么?你踢伤了他?为什么?伤到哪里了?”
张雅欣红着脸说:“可能踢伤了他的下身,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啊……你踢他下身干什么?难道他对你动手动脚了?”
李晓丽听说过张雅欣和秦如海的事,自然知道她父母对秦如海的态度,一直在阻挠他们来往甚至见面,现在听到这种事情,不免又急又气,“他到底怎么你了,你们又怎么走到一起了,难道不怕伯伯大娘责怪打骂你吗?”
“昨天中午我去过草帽坡,刚巧听到他在大槐树底下咒骂我爸,一时气不过,便站出来和他理论,谁知他在我身上乱看,我顺手捡起土块扔过去,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他的鼻梁,鼻血流了一身,瞬间昏迷过去了。我力气小拉不动他,过了一阵,我掐他人中也就醒了。后来我们言语不和发生误会,他跑下山去,我想劝他去医院看看,谁知不小心扭伤了脚,差点滚下山去。之后他扔下羊群背着我打算徒步去镇卫生院,走到李家坪路口,天太热,两人身上都有尘土和血迹,我让他打水洗手,弄干净了再走。谁知他色心不改,眼睛又不老实了,上看下看。我发觉后顺势一踢脚,正好踢中他的裆部,他在地上翻滚、痛苦万分,我以为是他假装的,当时并没有理睬在意。后来他钻进了玉米地,没过一会发出一声嚎叫就逃走了,扔下我一个人坐在路边。幸好桂花婶恰巧路过,帮我找来父母,送到了卫生院。”张雅欣快速回忆叙述着昨晚的遭遇。
李晓丽听到最后,竟冷冷地说:“别管他,谁让他眼睛东瞟西看呢!这种人不值得同情和怜悯,小时候偷东西,长大了耍流氓,没什么出息,昨天受伤是自作自受,你犯不着为他担惊受怕。对了,你爸妈知道这件事吗?”
张雅欣摇摇头说:“不知道,我向他们撒谎说水渠边洗手不小心掉下去崴了脚,根本没敢提他一个字。现在我动弹不得,能不能求你帮我去看看他的伤势或者暗中打探一下他的近况,毕竟我弄伤了他,而且还是下体部位,我怕会出什么意外。他本来就对我爸心怀怨恨,如果这次受伤严重影响到什么,我怕会杀了我们全家的,所以拜托你前去探查一下,也好放心一些。”
李晓丽见她着急担心,犹豫一阵说:“帮你看看是可以的,但他的受伤部位是在下面隐秘地方,你叫我如何有脸去看去问呢?唉,早就劝过你,不要去跟这样的流氓混蛋见面来往,可你就是不听人劝,非要瞒着去接触,现在好了,你们两家之间的误会和仇怨更加深重了,如果他再出什么意外,我想他是不会放过你们一家人的。”
张雅欣叹了口说:“是啊,我现在很后悔,那一脚太重了,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都怪我,要是不去招惹他,根本就不会发生昨天的事,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了。”
“雅欣,你先别着急,或许是你想太多了,你也不想想,如果真出了什么意外,他早就找到这里来了,不会忍气吞声甘愿承受的。你放心吧,我过会就去帮你看看,但我劝劝你,以后不要再去招惹他,这种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伯伯大娘连番劝阻警告你,是有很大苦衷的,希望你不要再惹他们生气了。”
“他很可怜,好几年无依无靠孤苦伶仃,村里人嫌弃他,他心里的痛苦我们都不清楚很难体会,现在又弄伤了他,心里很过意不去,非常后悔,你一定要帮我了解到他的真实情况,如果需要钱我会想办法,这件事不能告诉其他人,传出去我和他都没脸见人了。”
“唉,好吧,我答应你。”
“谢谢。”
第014章可怜之人()
李晓丽在病房吃过午饭,带着张雅欣的嘱托急匆匆返回了村里。
秦如海家的门是关着的,只留了一条缝。
李晓丽趴在门外偷看院内动静,没看到什么,忍不住推开门走了进去。
吃过药,秦如海浑浑噩噩躺在炕上,连午饭都没有吃,饿着肚子迷糊了过去。
李晓丽敛声屏气蹑手蹑脚,在院内东张西望,最后把视线定格在了两间快要坍塌的茅草屋上,料定他就在里面犯懒睡大觉,像做贼一样慢慢摸上前去。
“吱呀……”
李晓丽轻轻推开门,挤了进去。
秦如海光着膀子酣睡,上身袒露,下身只穿条洗得发白的平角内**裤,平躺在炕上,没盖什么东西,直挺挺躺着,像具尸体。
桌上放有一些药片,是消炎止疼类的。旁边是一桶方便面,还是满的,面条已经凉透粘在一起了,一次性折叠勺子放在一边,还是干净的。
整个房间没一件像样值钱的家具,满屋子都是汗臭和脚臭的味道。
土炕角落散堆着破旧衣裤,上面都有不少血迹,但已经干了。
就在李晓丽转身离开的瞬间,一只老鼠从炕上跳下,窜行逃跑了。
“啊……老鼠……”
李晓丽连声大叫,东躲西藏,怕老鼠怕得要命。
秦如海听到震耳欲聋的喊叫声,一骨碌翻起身,这才发现了惊恐万状手忙脚乱的李晓丽。
“你啥时候进来的?”
秦如海盯着她,恶狠狠地发问,眼里充满疑惑和惊奇。
李晓丽见走了老鼠,镇定下来,红着脸说:“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秦如海猜测是张雅欣叫她过来探查动静的,阴沉着脸说:“你走吧,回去跟她说,就算是死也要和张秃子同归于尽。”
李晓丽也不紧张,停顿一阵问:“你伤哪了?要不去医院看看?”
秦如海冷冷地说:“死不了,你走吧,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和怜悯,告诉她,如果今后有什么状况,一定会让她付出同样的代价。”
李晓丽听得有些迷糊,又问:“她真踢伤了你的下身?”
秦如海背过身子说:“你走吧,这事跟你没关系。”
李晓丽不好意思多问,感觉应该受了很严重的伤,没敢停留,快速走出门往着卫生院方向去了。
到了医院,张雅欣又支走张存顺和周芳,小声问李晓丽,“晓丽,情况怎么样,是不是很严重?”
李晓丽犹豫一阵说:“我过去时候他睡着了,桌上放着消炎止疼药,泡好的方便面原封未动放着,满屋子都是血的味道,估计伤得不轻。他只靠放羊为生,手里没多余的钱去检查治疗,只怕这样耽误下去,后果会不堪设想啊!唉,看他的样子,很可怜,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却无人照顾,就这样捱日子,连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
张雅欣听到这些,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落脸庞,带着哭腔询问:“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是不是恨死了我啊?”
李晓丽犹豫一下,说:“他伤得很重,听口气已经万念俱灰了,对你爸恨之入骨,发誓要同归于尽,还带话给你,说如果影响了将来生育,一定会让你付出同样的代价,看样子是绝望透顶了。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你下手也太狠了,真要成了那样,换做谁都不会轻易放过你们的,唉,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本来他和你父母冷眼相对心存怨恨,现在真是雪上加霜,万一查出他真丧失了生育能力,这不是叫秦家断子绝孙连根铲除吗?”
“那该怎么办?你快想想办法啊!”张雅欣哭着求她。
李晓丽想了想说:“你还是尽快把这事坦白出来,让你爸妈出面,对他的身体进行全面检查,毕竟是你弄伤了他,如果再这样拖延耽搁下去,万一真毁掉了他的下半生,你们就别想过安稳日子了。”
“这样好么?他们本来就反感我去接触他,现在又弄出这种事情,他们不会放过如海的。”
“雅欣,你别傻了,你想过后果没有?之前也是村里人传说,他爸怎么死的医生做过结论,脑溢血突发致死,你爸只是失手误伤了他,间接原因。他爸走后,是你爸接济照顾,虽说没有彻底消除怨恨,但没到生死相搏同归于尽的地步,只要时间一长,他会想开忘记那段往事的。现在你弄伤人家,万一影响到他的后半生,你想想,作为秦家唯一的血脉,会忍气吞声吗?断子绝孙是一个非常残忍的打击,是任何人都很难容忍得了的。现在才过了一天一夜,还有机会挽救治愈,如果再耽搁下去,他会搅得你们一家不得安宁的,村里人也会疯狂议论,把你们昨天的事添油加醋说个没完没了,你和他都很难面对世人留在这里了。”
“那我该怎么说啊?难道直接坦白说昨天他偷看欺负,我一脚踢坏了他的命根子吗?这叫我如何说得出口呀?”张雅欣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但感觉这事说出去就变了味,父母肯定不会相信,反而会趁机向秦如海发难,到时候又会弄得一发不可收拾,很害怕秦如海再次受到父母打骂和村里人嘲笑唾骂。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好话说尽,厚着脸皮帮你去问那样不知害臊的问题,现在你还在犹豫,难道要等到他打上门来,你才愿意坦白承认吗?我知道你不想让父母脸上无光,但你为他想过没有?小时候妈改嫁了,爸丢下他走了,家里破破烂烂,连一件像样值钱的家具都没有,吃不饱穿不暖,每天仅靠替别人放羊为生,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却没钱上医院看看,而父母整天守在这里对你嘘寒问暖,每顿饭都有炒菜和饮料,可他疼得连方便面都咽不下去了,这就是你的面子和名声吗?别忘了,是你们家欠他的,而不是他欠你们的,想想吧,我走了,如果他真有什么事,我这辈子不打算见你了,以后你也别来找我,我看不起你们,看不惯你们这样欺负一个孤苦无依的苦命人。”
李晓丽见她无动于衷犹豫不决,突然想起秦如海家中的情况,心中难以平静,责骂威胁一阵,气呼呼跑出了病房,是含泪离开的。
“晓丽……晓丽……”
张雅欣连声呼唤着李晓丽,但始终没人应声,只听得“咚咚”下楼的脚步声,有些刺耳,有些扎心。
第015章坦白交代()
张存顺和周芳看见李晓丽气呼呼冲下楼去,没来得及问清事由,便听得张雅欣从病房传出一阵呼唤,接连疯跑进去了。
两人见女儿梨花带雨、痛不欲生,担惊受怕起来,以为刚和李晓雨言语不和发生了误会,急忙追问:“雅欣,你咋了,晓丽怎么气呼呼走掉了?”
周芳焦急万分地追问起来。
张存顺见她哭哭啼啼,有些着急,“你先别哭了,到底咋回事?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不上一会你们就弄成这样了?”
张雅欣想了一阵,停止哭声,小声说:“爸,妈,你们快去看看秦如海吧?再晚怕来不及救治了。”
张存顺一听秦如海名字就来气,不问青红皂白骂了起来,“你怎么又去招惹他了,看他做什么?不找他算账就算是好的了。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再敢说一个字我就去剁了这个混蛋玩意。”
张雅欣听到这话,有些后悔了,早知道他是这种反应和态度,也就没必要坦白了,又伤心哭了起来。
周芳想起中午见秦如海的场景,悄悄把张存顺拉到一边,小声说:“老张,中午我去村里时候,碰巧遇见了秦如海,见他浑浑噩噩,身上有不少血迹,难道雅欣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事?你先消消气,等我们问清楚状况再做计较。”
张存顺不在乎秦如海,但见张雅欣现在这个样子,也觉得她有重大事情隐瞒了他们,站在一边,冷冷地看。
周芳安抚下张存顺,急忙走到张雅欣身前,紧张询问:“雅欣,秦如海他咋了?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赶快说出来。”
张雅欣停顿一阵又说:“昨天我没去找晓丽,去了草帽坡,后来不小心扭伤了脚,本来秦如海能背我到卫生院来的,可后来言语不和我弄伤了他,现在生死未卜情况危急,看在我的面子上赶快去他家看看,再晚怕要出人命了。”
周芳试探着问:“你去草帽坡干啥?”
张雅欣撒谎说:“在家闷得慌,想去山里看看,谁知道在那里碰巧遇上了正在放羊的秦如海,妈,请你相信我,这次绝不是故意去找他的,只是恰巧碰上了。”
周芳听得出这是谎言,怕受责怪拿晓丽作挡箭牌,分明是跟着他去的。又继续问:“好,我相信,那你怎么扭到脚了?这就很难理解了,你见到他就崴伤了脚,这也太巧合了吧!”
张雅欣眼见骗不过母亲,又撒谎说:“我穿的是坡跟凉鞋,在坡上没走几步,就踩到嫩草摔倒了,幸好秦如海不计前嫌丢下羊群不管一路背我到了水渠边,在我们歇脚时候,我无意提到了富贵伯,他一下来了气,对我指责唾骂一顿,我气不过就踢了他一脚,不偏不倚正好踢中了要害部位,当时他疼得满地打滚,没一会从玉米地跑掉了,后来我等到了桂花婶,这才见到了你们。这些都是真的,我这么做就是想化解你们和他之间的往日宿怨,但他苦大仇深难以释怀,没说几句就胡乱骂人了,我生气胡乱踢了一脚,没想到却闯下大祸了。中午时候,我求晓丽去探查情况,谁知他真的受伤了,躺在炕上连午饭都没吃,手中没钱,只靠止疼和消炎药来应付。这都是真的,希望你们能看在他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份上,帮我消减罪孽挽救过错吧!”
周芳想了想,又说:“你和晓丽平时关系不错,那刚才她怎么突然赌气走掉了,该不会又发生什么误会了吧?”
张雅欣见瞒不住,急忙说:“刚才她让我告诉你们整件事的真相,但我怕你们会对秦如海不利,所以犹豫不决,她性子急,以为是我在袒护你们,气呼呼责怪我不管他死活,如果秦如海有个三长两短发誓一辈子不和我来往了,我随即想想,她是对的,昨天是我踢伤了他,不该不管不问任其挣扎,如果他死了,我就成了杀人凶手,这辈子都很难原谅自己,所以才决定把所有真相告诉给你们,爸,妈,不管外人怎么说,我们始终是欠他的,富贵伯的死我们有间接责任,这次是我无意弄伤了他,如果再出什么意外,我们还有什么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