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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对着他狠狠地瞪着眼,吓得从一缩头,又老老实实地坐在那里看书了。刚才跳到地上的猫又重新回到了聪的腿上,卧倒了闭着眼睛,看样子是入睡了。这个世界上,猫该是没有任何烦恼的吧!高志洁不由得想到,看来下辈子托成为一只猫比人还要幸福啊!
“《老包轧陈世美》的戏天天唱,高老师你说这陈世美怎么就绝不了种呢?”李父嘴里吐出的浓浓的烟雾,在他们所有人的头顶弥散开来,那浓浓的烟味刺激得李父、聪和高志洁不住地咳嗽起来。那只猫的免疫力倒很强,它依然不为所动地卧着,倒是很享受这种味道。
高志洁正在想着怎样回答安慰老人家,文梅和李雪双双端着菜走了进来,高志洁和李父慌忙动手把餐桌摆放到堂屋的中间,高志洁正要找东西擦桌子,李母端着水盆拎着条抹布进来了,匆忙抹干净桌子,文梅和李雪把几样热凉菜放到桌子上,李雪放下菜盘后,又到了厨房内拿来了一应的餐具摆放在大家的面前。
大家的心情无比的压抑,谁也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端着酒杯以目示意地喝着酒吃着菜,今天就连聪只是不抬头地吃着菜也不在嚷叫了。还是李雪打破了这让人窒息的沉闷。
李雪看了一眼文梅,笑嘻嘻地说道:“今天文梅是客人,我们大家是不是敬她一盅啊?”
高志洁和李父李母一起端着酒杯,向着文梅说道:“应该!”大家端起酒杯,虚空示意地对碰了一下,接着高志洁、文梅和李母把酒杯放到嘴唇上轻轻地抿了一下,李雪和李父把整杯酒全部倒进了嘴里,李雪也许酒喝得太猛了,酒刚下肚,就不停地咳嗽起来,文梅边赶紧拍打着她的后背,边说道:“雪儿,要是不管喝就不要逞强啦!”李雪被刚才这杯酒呛得双颊绯红,摇着头说道说道:“没事儿,不小心喝进了气嗓了,下次注意就是了!”李父和李母望着李雪,只是无声地摇着头,什么话都没说。
李雪端着酒杯对着高志洁说道:“来为了老师干杯!”
大家又端起酒杯,虚空对碰了一下,李雪又把满杯的酒倒进了嘴里,李雪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这会咳嗽的声音更大了,咳嗽得秀目含泪,显得极其难过。文梅说道:“雪儿,要是不能喝就算了!你的心情不好,喝多了要伤身体的!”“雪儿,别喝了!妈妈知道你心里难过,再难过,咱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体啊!”从只顾自的吃着东西,那只猫在聪的桌子前喵喵地叫着,它吃得高兴起来了。李父浑浊的老眼忧虑地望着女儿,嘴唇蠕动了许久,终于没有说出一句话来。高志洁想劝劝李雪,可是他也不知道该怎样说才能缓解李雪心中的痛苦,他只能在心里为李雪难过。
李雪的咳嗽终于止住了,她看看大家面前的酒杯,僵硬地微笑着:“怎么啦?喝啊!”“雪儿,你就别喝了!你心里不好受,爸妈心里也不好受啊!”李母浑浊的眼睛里不断地流着泪水说道。“妈,我没事儿的!今儿文梅和老师在这,我心里高兴啊!来!喝!”李雪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她是用一种什么样的毅力控制住自己心情啊,李雪仰起脖子,把那杯酒倒进了肚子,残余在她光洁的嘴角上的白酒顺着光滑的嘴角向着她雪白滑腻的脖子流去。文梅见无法止住李雪喝酒,也端着面前的酒杯,和李雪对磕了一下,说道:“雪儿,我们今儿一醉解千愁吧!喝!”李雪眼中泛着感激的光波,莹润的眸子里淤积的无穷无尽的愁绪随着光波就像流水一般,向着脸上流淌,她哽咽着把酒杯和文梅狠狠地碰在一起,清脆的叮当声在大家的耳边回响。
高志洁看着有着共同命运的两个学生,心中就像被压了两座大山似的,沉重得让他无法承受这重量了。他有种要虚脱的感觉了。他抬头看了李雪父母,他们坐在那里,放下了杯筷。李母哭道:“你们说我们这是造下了啥孽啊,一个好好的闺女竟嫁给一只白眼狼!先前俺雪儿死活不给他愿意,他林俊生就跟个打不掉的蚂蟥一样,死皮子白赖地缠着雪儿嫁给他,就又有了新欢,就变成了陈世美,就成了白眼狼,就不要俺雪儿啦!这林俊生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吗?”李父又闷头吸起烟来,那刺鼻子的烟草味,又朦胧在大家的周围了。
李雪这会儿不喝了,高志洁发现李雪已经连续喝了五六杯酒了,她此时是面红耳赤,娇颜红润流转,别有一番风情。她先前亮亮晶晶的美目此时显得有气无力,带着些许娇羞,不住地扫视着在场的每个人。李母吓坏了,李雪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神情,李母有些担心受怕地直起身来,走到了李雪面前,说道:“雪儿,不能再喝了!”李雪一头扎到了李母的怀里,嗷嗷地大哭起来,就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哭得声音都嘶哑了,还在不住地唏嘘。李母哭着拍打着李雪的身体,说道:“孩子,你大声地哭吧!哭出来心里就好受些!”“妈妈,我心里憋闷难受啊!”李雪哭喊着。
文梅陪着李雪喝了几杯酒,她的酒量尚浅,这几杯酒已经让她有些神志不清了,她先是坐在那里呆头呆脑地发了会愣,然后看着扑到李母怀里哭个不住的李雪,伸出一双欺霜赛雪的纤纤玉手在李雪身上拍了拍,大声说道:“雪儿,哭什么啊?他们不是想和你离婚吗?你就不跟他离,我们看看他林俊生怎样和那个骚狐狸精结婚!我们托也把他们托死!”
李母哭着附和道:“文梅说得对!他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也不能让他们舒心!”
文梅醉言醉语地说道:“雪儿,要不然,妹妹我就陪着你到民政局来个大闹天空,让林俊生的丑事儿尽人皆知,让大家给评评这个理儿,看他还能够逍遥快活几天!他们当官的不是都要面子吗?我们就把面子给他们撕下来,看他们还能怎样在人前人模狗样的显摆!”
“那样不行的!”李父突然说道。
“伯父,怎么又不行了啊?”文梅睁着一双被酒精惹红的杏眼,红润迷茫。
“孩子,人家出了丑,咱还不是一样?”李父愁眉不展地说道。
“事情到了这一步,离婚是免不了啦!就是不离婚一个劲儿地拖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林俊生身居高位,人家随时都可以找到自己心满意足的合适的姑娘,可是李雪怎么办?当断不断,反受其害!不过我们可以在法庭上要求林家给与李雪最大限度的补偿啊!另外还有孩子的抚养权的问题!”上午听到了文梅的介绍后,高志洁明白了李雪和林俊生的婚姻已经走到了绝路,当务之急就是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尽快地结束这段痛苦的婚姻,对李雪来说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孩子当然得要回来!他林俊生这个白眼狼好找,俺雪儿也好找,当初……”李母恼怒攻心地说道,就好像她面对的就是林俊生似的。
“当初就是咱高攀了人家,不然不管他姓林的咋死气白咧地胡搅蛮缠,咱不给他好脸色不就行了!我当时不让愿意,我说咱们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你个似老婆子要愿意,现在知道后悔了!”李父有些怒气难消,听到李母的那番话没好气地用手指着李母气愤愤地说道。
“我咋能看得清楚林俊生是个这样的孬种啊!把我的雪儿害到这样的地步啊!早知道来咱家我把钉扒把他个龟孙撵出去了!这世上哪有卖后悔药的啊!”李母唉声叹气,浊泪滚滚而下。
“这叫做吃一次亏学一次刁,要是还有闺女就是捣进河里淹死也不在跟当官的结婚了!——当官都是些狼心狗肺的家伙啊,咱小老百姓攀不上啊!”李父擤了一把鼻子搞在鞋底上发着重誓说道,“他姓林的不是有外心了吗?咱就直接和他离婚,他娘的虽是狗屁副局长,咱雪儿还不待见他呢!让姓林瞧瞧咱姓李的也不稀罕他这个局长呢!”
高志洁看了文梅和李雪一眼,见到她们刚才还哭哭啼啼地嬉笑怒骂,这会儿没有什么精神,眼眉乜斜,嘴中叽里咕噜地他们也听不懂的话,估计是喝多了,现在酒精已经上了头,她们的身体已经松软地趴在了桌子的边沿上,高志洁便说道:“文梅、李雪你们喝多了,到床上休息一会吧!”李父看了看两个女孩子,便对李母说道:“你去把她们扶到雪儿的床上吧!”李母听话地起身,先扶起文梅,文梅顺从地到了屋内;李母再出来搀扶李雪,李雪娇颜红润,流光盈转,双眼迷蒙地看了一眼高志洁,高志洁向她点了点头,李雪也听话地到屋内休息去了。
高志洁陪着李雪父母说了会话,就起身告辞回学校去了。
文梅是在第二天回县城的,李雪和她一同走的,走的时候她们给高志洁打了个电话。
李雪在文梅的陪同下,找到了林俊生,李雪冠冕堂皇地和林俊生办了离婚手续,林俊生感到愧对李雪提出要给李雪经济上的补偿,李雪断然拒绝了林俊生的提议,她义正词严地对林俊生说道:“我李雪虽然出身没有你林俊生高贵,但是我活得高贵磊落,我李雪凭自己的能力全完能够生活得更好,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怜悯!”
本来李雪想要小黎娜的抚养权,可是当邻家父母把小黎娜带到李雪跟前的时候,孩子没有丝毫要她的意思,任凭李雪和文梅怎样劝哄,孩子根本不愿意和她在一起。李雪知道这几年孩子在她奶奶和爷爷照管下已经和她太生疏了,根本就不愿意亲近她,她只好流着泪把小黎娜给了林俊生。但是她在离开的时候说道:“林俊生,如果以后你们要是不好好照顾小黎娜,无论如何我也要把她从你们这里带走!”
李雪当机立断快速地和林俊生离了婚,文梅担心李雪心理压力太重,不放心她又陪着她回到了光源乡卫生院。李雪不愧是李雪,表面上温柔其实骨子里阳刚坚毅,但从表面上看根本就看不出和林俊生离婚给她带来什么不好别的影响,其实在人后不知道她伤心痛哭了多少回啦。
文梅赔了李雪三天后回到了县城,后来听说林俊生和李雪离婚不久就低调地和那个叫做莲的秘书结了婚。
中间李雪多次给高志洁打电话,高志洁在电话中不时地劝她安慰她,李雪也渐渐地从离婚的伤痛中好了起来。
第一百零六章  高额请客(一)()
随着苟斌的谣言风波渐渐地被人们所淡忘,高志洁的生活又慢慢进入了以前的旋律和节奏之中了,只不过现在他除了教书育人一如既往地关心江娜外,生活中不可或缺地增添了新的乐趣——就是闲暇时间里和文梅李雪手机聊天,给他寂寞苦闷的生活添加了亮丽的釉彩。算算快到学期终结了,下星期就要进行期终考试了。高校长昨天告诉高志洁负责把期终考试的监考和阅卷安排好。
一个十分寒冷的冬日,应该是周六下午,所有年级的学生都不上课,校园里是非静寂。
江娜小手冻得通红通红的给高志洁送来了一筐红薯,高志洁问了问江娜的家里情况后,江娜看着高志洁,神情显得很不自然,问道:“老师这么久怎么不到我家里去了啊?”
高志洁被江娜问得颇为尴尬,他能够告诉江娜是她妈妈的意思吗?当然不能,他只好哄骗江娜说道:“老师太忙,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江娜用难以置信的眼光失望地望了一眼高志洁,什么也没有说就悻悻地走了。
江娜走后,高志洁无事可做,呆呆地出神。周末是高志洁最为难熬的时间,平时忙起来什么都可以不想不问,可是这冷冷清清的偌大校园就像一座坟墓,而他就是这栖息在这座坟墓中的唯一的人。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一股悲伤的气息把他团团抱住。直到黑暗把他吞没了,他才惊醒过来。
高志洁忙着把吊灯的开关拉了一下,室内瞬间被水样的温暖的灯光充斥得满满的。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这间已经住了十多年的办公室兼寝室,一股悲凉的情愫再次把他的心冻得冰凉冰凉的。他想死去的父亲母亲,想死去的妻子,想自己的妹妹,想自己的儿女,想到他们,高志洁心中那股凉气被驱逐得少了很多。
亲情是可以用来取暖的!高志洁心中莫名地感叹!
他正要捅开煤球炉子做饭,一阵敲门声清晰地传来,高志洁起身来到门后,轻声问道:“谁啊?”
“高老师,是我!”
“哦,是高老师吗?”高志洁边开门边问道。
“是啊!是我!”
门开了,高额老师正站在门口,见他开了门,忙说道:“老弟,你的动作真慢啊!”
高志洁苦笑着道:“正要做饭呢?你老哥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说吧,什么事儿?”
高额也不用高志洁让,一侧身竟从他的身边到了屋内,瞬息坐到了椅子里。说道:“我后天进城办个私事儿,你帮我上下午的课吧!”
高志洁惊叫道:“高老师,我后天白天已经有四节课了,再加上你的一节课,我还有晚自习,你想累死我啊!”
“老弟,没有那么夸张吧?”高老师瞥了高志洁一眼,嘴角不屑地向上翘起。
高志洁不是不愿意帮他的忙,关键是这个高老师经常地有事儿,别人帮他上的课,他从来都不会要回来,也就是你为他上课该上,因此只要是他和别的老师调课,基本上调不成。可是高志洁心肠软,每次高志洁都拗不过高老师的软缠硬磨,最终他总能如愿;其实高志洁每次都答应他,是不想得罪他。
“老哥,你也得让我休息休息啊,你看看我够快累成人干子了!”高志洁努努嘴,满脸的无奈。
高额从椅子里一跃而起,快步来到高志洁的煤球炉子跟前,伸手把炉子擢好,大方地说道:“走,老弟,今晚上老哥请你开开斋吃顿好的,贿赂贿赂你,总成了吧!”
高志洁不相信地望着他,问道:“我没有听错吧?”
“我可是个大活人,大活人说话还能错了嘛!走吧!”高额大咧咧地说道。
嗬,这个高额可不是随便请人吃饭的主!
高额可是标准的小白脸。这家伙身材高挑,和高志洁差不多,皮肤较白,国字脸,刀子眉,眼睛很大,高鼻阔口,一嘴整齐的白牙。一身时尚的衣服,把他打扮得也是玉树临风,给人的观感不错。
高额是本地人,他比高志洁大两岁,他的父亲是公办教师,因为父亲有哮喘病,实在不能再代课,于是就托关系走后门,提前办了个病退,让他顶了班。据说他是初中毕业,上学时吊儿郎当,不务正业,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才实学。工作后,他还不求上进,不知进取,一肚子青苔屎,因此这家伙的笑话比较多。
高额原先是教语文的,据说他在课堂上的笑料可以船载车装了。
他能把“中枢神经”读成了“中区神经”;把“海盗”读成了“海窃”;把“铿锵”读成了“坚将”,诸如此类的错误都可以写成一本书了。一篇美文他都能读得结结巴巴,不成句子。讲课时,拿着参考书照本宣科,也讲不明白,有时候他干脆拿着参考书把东西抄到黑板上,让学生抄,一堂课下来,整个教室只听到师生奋笔书写的沙沙声,倒也是一曲别开生面的优美乐曲!
有一次,班里的一个男生问他:“高老师,阿房宫是谁烧的啊?”
他连想都没有想,脱口答道:“你管他谁烧的干嘛?烧的又不是你家,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结果这个经典的回答,被一个初三的学生听到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