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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不关她的事情,也就是了。
白吉光的脸色自始至终都是难看的。
他虽疼爱女儿,却并不是过分溺爱的。
况且,眼前这人,可是那位主认定了的人。
如今人家上门来讨个说法来了,他如何能得罪的?
要是当真得罪了,只怕这以后的日子,他也就别过了。往后的几十年,在今日也就都完了。
“姐姐一直说莲儿如何,可莲儿到底是做了什么,让姐姐如此坏她的名声?她不过是个女儿家,姐姐这般,也太咄咄逼人了!”
赵姨娘并不觉得白莲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退一万不讲,便是当真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那也有老爷担着呢,她怕什么!
凤枫华挑眉。
这戏,倒是越演越精彩了。
她就喜欢这种后院开撕的戏码。
来吧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若是此时莺歌在此,看到凤枫华那双发亮的眸子,怕是要吐槽上一句:“小姐,您这么兴奋地看着人家后宅的争斗,真的好么?”
“呦!敢情妹妹是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儿啊!”尾音上挑,每个字都刻意拉长,认识谁都能听出这话的嘲讽意味。
不知道做了什么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护着,也不知道是这赵姨娘心大呢,还是太相信白莲花了。
赵姨娘却好似没有听出白夫人的揶揄,仍是一脸愤慨:“莲儿一个姑娘家能做什么事情?妾身倒想问问,夫人如此为难她,到底是何用意?!”
这问罪的势头,却是丝毫不减。
白夫人嗤笑一声:“妹妹可听好了。本夫人还犯不着为难一个庶女!妹妹可知,她的闺房之中藏了密室?”
“不过就是藏了密室,也值得夫人这般小题大做?!”赵姨娘显然微微一愣,并没有想到会是这般,但到底还是下意识地护着白莲花的。
白吉光的眉头一皱,眼中泛着怒火。
但见凤枫华一派淡然,眼中似还闪烁着兴味,倒是不知道该不该将这两人喝止住了。
毕竟,将自己后院的这些腌臜事摊开到旁人面前,他这张老脸总归是过不去的。
可旁边这人看得兴致勃勃,他却也不好阻止的,当真是为难他了。
白夫人冷笑:“那密室中,还藏了一男子,妹妹又如何说?”
她今日是存了心要整治这赵姨娘了。
反正老爷没发话阻止,那位二小姐如今也是一派置身事外的样子,她倒是可以好好发挥发挥了。
赵姨娘又是一愣,不敢置信地看一眼仍蜷缩着发抖的白莲花。
目光闪了闪,终究还是下意识地护着女儿:“夫人是要污蔑莲儿偷人么?”
女子的闺阁之中藏着男子,这事儿可是可大可小的。
若是当真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去,白莲花怕是寻不到什么好姻缘了。
白吉光的那一记窝心脚虽是气怒至极发出的,却到底是心疼女儿的,并未尽全力。
此时,白莲花早不疼了,只是不知该怎么站起来。
今日之事,怕不会善了了。
没有人瞧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愤恨。
都是凤枫华那个贱人害得!
若非她今日突然前来,她的秘密,又岂是旁人能发现地了的!
白夫人掩唇轻笑两声:“呵呵,妹妹可真是抬举我了。我哪里敢污蔑莲儿啊!她可是这潋阳城中炙手可热的才女呢!”
这话若在平时说来,倒是让人觉得说话之人大约是嫉妒的。
可此时说出来,却偏偏带了几分嘲讽。
再加上白夫人此时的眼神,可真真是轻蔑到底了。
赵姨娘是个没脑子的,不然也不会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便大力维护白莲花了。
这会儿听白夫人这般说,她得意地一扬头:“莲儿自是极好的。”
凤枫华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赵姨娘倒是好玩儿得很。
白吉光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蠢货!你生的好女儿若是偷人,倒还罢了!如今,她在闺阁中私设刑室,将人打得半死不活,你还在这里得意呢!”
他怎么娶了这么个没脑子的女人!真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白吉光心中恼怒,这一对母女可真是将他的脸都丢尽了!
他此时气愤难当,说话也便加了几分火气。
赵姨娘听这话,心里又是一颤,连忙抱着白莲花哭道:“我的莲儿啊,你这是打了什么人啊,惹得你爹生这么大的气啊!”
话虽这么说着,可眼中却半滴眼泪都不见。
白吉光可是潋阳城知府,白莲花就算打死了人,那又如何。
此时的赵姨娘显然还是未能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第153章 弃卒保帅()
白吉光一听她这哭诉,便知道了这蠢女人的心思,登时越发气极了。
“不过就是教训了个奴才。”白莲花弱弱的声音如若蚊蝇,若非细听,只怕是听不到的。
赵姨娘这会儿倒是真的哭起来了:“哎呦!我可怜的莲儿啊!你爹这是怎么了啊,竟为了个奴才将你打成这样!老天爷啊!你怎么这样待我可怜的莲儿啊!若是”
“够了!”赵姨娘哭得好不欢快,一会儿拍着大腿,一会儿扬长了脖子干嚎。
白吉光的脸色是一阵白一阵红,不时偷眼瞧一瞧凤枫华的神色。
只见这位那眼中的戏谑和调侃是连藏都不肯藏的了。
今儿算是将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白吉光气得够呛。
赵姨娘被这一吼,吓得身子一颤,连忙止了声,呆呆地瞧着白吉光:“老爷”
白夫人也只是冷眼瞧着赵姨娘母女,心中冷笑。
经过今儿这一遭,赵氏在这府里怕是待不下去了。
白莲花这颗棋也是要废了。
白吉光瞧赵姨娘这胆战心惊的模样,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竟还好意思哭!她身为女子,这般歹毒心肠,都是你纵的!如今竟敢私设刑室,莫说如今这人命是不是沾得上,便这一条罪,便足够株连九族的!”
女帝虽是个有雄才大略的,但由于这天下来得不正,她心中却是有些心病的。
但凡捉住一点儿风吹草动,那可都是能冠上“谋反”二字的!
这“私设刑室”,便是其中之一了!
潋阳虽不比东都严苛,可这事儿若是沾上,他白吉光就是有十张嘴都说不清的!
赵姨娘被“株连九族”这几个字给吓傻了。
先前,她还极力维护女儿。
此时,发现怀里抱着的是一个可能连累她性命的人,她登时就松了手:“老爷,这不关我的事啊!不关我的事!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不关我的事儿啊!”
白莲花原被她抱在怀里的,这会儿突然被扔出去,身上又是一阵钝痛,恨得她直咬牙。
她一直都知道,在赵姨娘心里,自己不过就是个用来跟大夫人一争高下的棋子。
可此时,真正被她毫不犹豫地抛弃,白莲花心中到底还是有几分难过的。
毕竟这人,到底也是生了她的。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白吉光心中越发泛冷了。
他也是官场上打滚多年的人,赵氏是个没脑子的,所有的心思都表现在脸上,此时这番作为,当真是让人寒心!
白夫人也是戏谑地瞧着她,像是在看着一个小丑似的。
事已至此,这场戏也已经差不多了,凤枫华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淡笑道:“今日多谢白知府主持公道了,我去看看灵犀。”
说着,起身便要走。
白吉光连忙跟着站起来:“二小姐!”
凤枫华回首,疑惑挑眉:“白知府还有话?”
“今日之事”白吉光着实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
只今日之事牵连甚广,一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到底面子还是没有命重要的。
凤枫华轻笑。
她是聪明人,自然明白白吉光在担心什么。
耸耸肩,她无所谓地道:“今日之事,白知府可问不着我。见的人多了,总归是瞒不住的。不过,看在白知府上次帮了我的份上,我也给白知府提个醒,这事儿总归是要有人负责的,与其藏着掖着,倒不如大大方方地摆出来,也显得坦荡,让旁人抓不住把柄,您说呢?”
白吉光神色微敛。
他不是笨蛋。
凤枫华说的话,他自然是明白的。
原本还心存几分侥幸,如今被点醒不由打了个冷颤,连忙拱手:“多谢二小姐提点。”
凤枫华不再多言,转身走了。
倒是白吉光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早已波涛汹涌。
主子看中这个女人,他本还有些不屑。
不过就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家女子,最多是出身好些,有个当郡主的娘罢了。
那日在寿宴上帮手,也不过是主子的吩咐。
如今她三言两语便说出此事的厉害,倒是让他心惊。
这样通透的女子,才是真正配得上主子的!
凤枫华哪里知道,她不过是随口的几句话,便让白吉光在心中对她拥护起来。
“来人!”凤枫华一走,白吉光便开始着手处理府中的事。
这件事情到底是拖不得的。
白夫人今日带了那么多家丁,也亲眼瞧见了那刑室的,若是不尽快处理,外面传出什么风言风语的,到时候,可就当真后悔不及了。
赵姨娘虽是个没成算的,可方才凤枫华那一番话她却也是听明白的了。
那意思无非是“弃卒保帅”的。
她心中大骇,后悔今日不该这般莽撞闯进来。
此时,也只得哭着爬到白吉光脚下,拉着他的袍摆求饶。
白吉光心中正因着今日的事情不适,再加上赵姨娘今日的表现,早已让他失望透顶。
既然要处理,自然不会再留下这个祸害的。
一个没脑子的女人,日后若再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后悔都来不及的。
不得不说,白吉光也是个心狠的。
当即便命令:“立刻派人去将二小姐的阁楼拆了,将这两人押入大牢,明日开堂!”
这是要公开审理了。
一众下人都有些不敢置信。
正犹豫着,见白吉光一脸不悦,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下人们哪里还敢再做停留,连忙拉着两人就往外走。
“老爷!老爷!不要啊!老爷!跟妾身没关系啊!老爷,都是莲儿这孩子鬼迷心窍啊,您不能这么对妾身啊!老爷啊!”
赵姨娘哭声震天,直吵得一众下人皱眉。
白吉光怒喝一声:“把她嘴给本官堵上!”
这般吵吵闹闹的,生怕旁人不知道他这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倒是白莲花一直很是安静。
尽管身上摔得生疼,却还是咬着牙,任由小厮架着她的胳膊将她拖了出去。
没有人瞧见,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冷芒。
下了大狱又如何?
以那人的本事,便是进了天牢,她也不必担心的。
那人是不会让她坐牢的,也不会让她上堂的。
白莲花心中这般想着,却忘记了,一颗无用的棋子,让她不必坐牢也不必上堂最好的办法便是
死!
灵犀的伤很是严重,所幸凤枫华来得及时,大夫的医术也不差,倒是抱住了一条命。
凤枫华让人将灵犀送去了城外的别院。
灵犀如今伤势这般严重,可不能被九叔和云姨瞧见,不然这两人得疼死。
便是明日上堂,她也并不担心。
白吉光不是个笨人,牵扯到这种事情,他该知道,凤府是不适合牵扯其中的。
尤其是,百里婉柔。
第154章 战场无情()
第二天,知府大人升堂办案,堂下要审的犯人是知府大人最宠爱的女儿,白莲花。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半日功夫,整个潋阳城的百姓便都知晓了。
此时,密密麻麻的人群将整个知府衙门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
衙役分列两班,面色肃然。
凤枫华也早早来了。
她可是很关心这位白家小姐的命运的。
白吉光一身顶戴花翎,身上穿着文官鸳鸯补服,一脸严肃。
无论对谁来说,要亲自审自己的亲人,都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这件事情,他不得不做。
惊堂木一声响,百姓的议论声在衙役们的杀威声中消弭无踪。
凤枫华站在马车上,如一个旁观者一般欣赏着这一幕。
“来人,带人犯!”
“人犯”二字自口中说出,白吉光只觉得无比苦涩。
有两名衙役退下。
百姓们都激动地看着,想要看一看这父审女的千载难逢的场面。
过了许久,原先下去的两个衙役突然急匆匆地跑了回来,来不及拭去头上的汗,便焦急道:“大人,小姐在牢里自尽了。”
“哗!”
这个消息一传出,人群便是一片哗然。
“什么?!”白吉光猛地站了起来,脸上是再也掩饰不住的沉痛。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即便是要将她压上堂受审,心中到底还是存着几分侥幸。
所幸人没死,便已是万幸之事了。
可此时,这样的场面叫他如何还能承受?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不由得多了几分同情和怜悯。
白吉光有些疲累地摆摆手:“去看看吧。”
凤枫华却是眉梢一挑,掩下眼中的光华,重新钻入了马车中:“回吧。”
莺歌架了车,缓缓驶离,待到了无人的地方,才询问道:“小姐,你说这白小姐真的自尽了么?奴婢怎么瞧着,不大可能呢?”
那样的人自尽,当真是叫人想不到的。
马车里是一片沉默。
就在莺歌以为凤枫华不会说话的时候,她却又缓缓开口:“你让人进去看看、”
不管她心中有什么猜测,总要得到证实的。
而且,关键是,她也并不认为像白莲花那样的人会舍得自尽。
这件事情,只怕另有蹊跷的。
“是。”莺歌应一声,继续赶着马车前行。
如今小姐身边人手不足,她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跟小姐建议一下,提几个人上来了。
马车的速度并不快,驶过红枫林道后,才缓缓地停了下来。
“二小姐!”
凤枫华撩开车帘,看向走过来的人。
这人身形精瘦,一双眼睛中透着果敢和精明。
他一身缟素,连头上的束发带也同样用了白绸。
凤枫华跳下马车,拂了拂裙摆上的褶皱,疑惑地问道:“海伯,您怎么来了?”
如今海府可是一大堆事情要忙的,这个时候过来,凤枫华实在猜不到是什么事情。
海伯恭敬地朝凤枫华躬身:“二小姐,打扰了。原本不该来烦您的,只是我家少爷昨日在家等了您一日。如今意志消沉,不肯吃东西,所以”
海伯说着,也有些惭愧。
他们家少爷喜欢凤二小姐,可人家凤二小姐如今已经是订了亲的人了,若是就这么叫人家去海府,岂不是要坏了人家的名声?
可此时,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凤枫华蹙了蹙眉:“不肯吃东西?”
“是。”
凤枫华长吸一口气,眸中微光闪动。
想着上次就是凤枫华劝说了他家少爷吃饭的,海伯本想着这次凤枫华应该也是不会拒绝的。所以,他才厚着脸皮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