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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变成一只小刺猬呢!”
这话说得暧昧,几个丫头和凤弘文都听得分明。
偏偏凤弘武一向神经大条,并没有听出凤枫华这话语中潜藏的意思。登时瞪大了眼睛,佯怒骂道:“合着,她就是看我不顺眼!专门针对我呢!”
“谁知道是看不顺眼,还是看得太顺眼了呢!”凤枫华又淡淡地飘出这么一句话,眼底的调侃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凤弘武眼睛一瞪:“我看,就是看不顺眼!”
他一向大大咧咧,跟谁都称兄道弟,压根就没有往别的方面想。
其他几人都是明了地一笑,不再提。
倒是弄影依旧有些担忧:“小姐,既然薄阁老来了,我们要不要做点儿准备?”
若是薄阁老查出些事情来,那这次小姐岂不是白白着了凉,受了伤?
凤枫华也面露愁容,这一点,她也是有些为难的。
凤弘文见她如此,虽没有参与这些事情,但看妹妹这样的神色,却也猜出了几分。
见弄影担忧,凤枫华也是愁眉不展,他安抚一笑:“二妹妹不必如此担心。知府大人来了,也不过就是走个过场。这事儿,捅不出去。”
第65章 是自己走,还是我送()
凤府前厅,潋阳知府身边站着一个年纪已长,慈眉善目的老人。
百里婉柔将人迎着落座,便开口要说今日之事。
凤倩还在厅中跪着,一脸泫然欲泣,好不可怜。
新来的两人却对此视若无睹,只歪着头,一心要听百里婉柔突然将他们请来所为何事。
百里婉柔柔声一笑,正要开口。
老太太突然起身:“已到午膳的时候,老二媳妇,叫人传膳吧!有什么事情,等用过膳再说。老身身体不适,就不作陪了。老大媳妇,陪我回去。”
百里婉柔一眼便看出老太太的用意,也不点破,只是依旧浅笑:“是!媳妇送母亲。来人!传膳!”
知府和薄阁老自始至终未发一言,他们心里明白,他们存在的作用不过是个威慑。
大家族里的事情,错综复杂。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们本就没指望真的是来解决问题的。
前厅里,海梦雪扶着老太太出了门之后,老太太脸上的笑顿时敛尽,惟剩下愤怒和屈辱:“呸!”
她轻啐一口,到底没有将心底想要骂出来的话出口。
梨花被打落满地,琼宇阁的院子里此时已空无一人。唯有阁楼内,偶尔传出几声轻笑。
凤弘文的话引人深思。
略一沉吟思索,凤枫华便明白了其中的关窍,不由一笑:“还是大哥思虑周全。”
她并不是在这高门大院长大真正的大家小姐,于阴谋算计、人心揣测方面,她不过是个半路出家客。哪里比得常年浸淫其中的人?
见妹妹明白了,凤弘文也不再多做解释。
聪明人,总是最喜欢与聪明人说话的,省时省力。
“大哥、二姐,你们俩又在打什么哑谜呢!”凤弘武很是不甘,不过却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谈话方式。
这两年来,大哥和二姐已经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出他们比他聪明的一面了。
要说受打击,他如今也该是“百毒不侵”了。
“自己想。”淡淡地丢下这三个字,凤弘文不再看这个弟弟。
凤弘武吃瘪,瞪了两人一眼,却也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了。
反正他就算猜不到,在不久的将来也是可以知道结果的,何必要那么浪费脑力?
动脑这种事情,有大哥和二姐就行了。
凤枫华轻笑一声,对于凤弘武这种“得过且过”的态度,她是早就清楚的。
不过,这世上的事情,可不是事事都尽如人意的。
他既然要参军,那么这种态度,便是必须要变的了。
不过,她也不急,反正用不了多久了。
午膳又是一阵风卷残云。
因为考虑到凤枫华的身体受了伤,如今还病着,琼宇阁的饭菜都做的十分清淡。
饶是这样寡淡的饭菜,却也比别处的山珍海味还要好吃。
琼宇阁的厨娘也不知道是二姐从哪里挖来的,便是只放了盐巴,那菜也是色香味俱全的,叫人瞧了,都忍不住直流口水。
刚用过午膳,院外几个撑伞而行的身影,便引起了凤弘文的注意。
他一边优雅地品着茶,一边开口:“来了。”
凤枫华躺在床上,看不见外面的情况。
听凤弘文一说,她心中一阵了然,一贯清冷无波的面容上,难得地浮现出一抹淡笑。
这笑虽极淡,却是极美的,使得她那张苍白的脸,多了些活力。
“谁来了?”凤弘武好奇地探头出去。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他却已自动趴在了窗边,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鸢鸾,将人请上来吧。”凤枫华淡然开口,声音无悲无喜,恍似这世间的任何事都不足以引起她的兴趣。
对于凤府这些总是喜欢蹦跶的苍蝇,她只能表示无奈。
她是杀过人,但并不喜欢杀人。
不管怎么说,这个院子里的人,都是她这具身体的亲人,就算再不对,只要不触及到她的底线,她都能容忍。
鸢鸾答应一声,下了楼。
秋雨弥漫在梨花树枝间,轻打梨花,似要让梨花屈服,低下高傲的枝头。
然而,它却宁可零落成泥,也不愿屈服在风雨的淫威之下。
院子中没有扫花的人。
白色的梨花再次落满小径。
进来的人,目光恨恨地从那几颗梨花上扫过,心中越发不甘。
簪花的油纸伞在雨中,仿佛那花朵朵朵竞相开放,从上往下看去,煞是好看。
“老太太,您应该懂琼宇阁的规矩。”鸢鸾不卑不亢,声音中似还加了几分薄怒,“我们小姐只请了您与大夫人二人。”
琼宇阁的规矩,无论任何人,只有得到琼宇阁主人的同意,才能入内。
在整个凤府,琼宇阁院中的那几树常开的梨花不知红了多少人的眼,老太太更是曾不止一次因为这梨花而为难过凤枫华。
在她看来,凤府中,她最大,这些梨花,自然该凤枫华孝敬给她的。
可惜,凤枫华不是柔软可欺之辈,凤枫华的母亲也不是任人拿捏之人。
这几树梨花,是父亲疼爱外孙女的见证,是父亲的一番心意,她如何能任由别人抢夺了去?
凤枫华自己也是极喜爱这几树梨花的。
从窗口望下去,看着满院的洁白无瑕,仿佛一下子便将前世的那些血腥洗涤干净了,让她心中从未有过的安宁。
如今,在整个凤府,这几树梨花甚至比府里任何人都要金贵的。
老太太瞪了鸢鸾一眼:“怎么?我这个祖母,还进不得一个小辈的院子了不成?!”
凤枫华身边的几个丫头,也都是聪明伶俐的。
虽同是丫头,二小姐身边的这四个贴身丫头,却比府中其他丫头也要金贵许多。
只因为,这四个丫头与那几树梨花一样,都是出自镇南王府的。
鸢鸾平日虽很是温和,然而在凤枫华的事情上,却从来都是强硬的:“老太太的意思是,您身后这些丫鬟婆子,都是我家小姐的祖母不成?”
一句话,将老太太的话都堵在了喉咙口,半晌发作不得。
她今日本有心下凤枫华的面子,却不想出师不利,碰到个这么牙尖嘴利的丫头。
“大胆奴才!这种话也是胡乱说的么?海凝,给我掌嘴!”海嬷嬷伺候在老太太身边多年,对老太太的心事最是了解。
此时,老太太一下令,她已快步走到鸢鸾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到底不起,在雨中飘零的人,却是海嬷嬷。
站在雨中的,是一身青衣的弄影。
雨水打湿了她的鬓角发丝,却分毫不减她身上散发的气息:“老太太若是不想进琼宇阁的门,还请原路返回!”
弄影说话,向来直来直往,不给任何人留情面的。
“大胆奴婢!”老太太气极了,手里的龙头拐杖一下一下都戳着脚下的青石地板。
海嬷嬷的脸一下子肿了起来。
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脸委屈地垂首在老太太身后,对于方才的挨打,只字不提。
然而,便是她这副“有了委屈自己吞”的模样,偏偏越发让老太太心疼了。
海凝可是自小与她一起长大的人!
弄影却依旧如一尊不动的石像一般,站在当地,目光森冷:“老太太该清楚,这琼宇阁只有一个主子,那便是我们家小姐。奴婢就算有再大的错,也只是我家小姐的奴婢,还轮不到您来教训!”
说着,也不再理会老太太一行人,弄影径直转身:“鸢鸾,跟我回去。”
纤瘦的身影早已被秋雨淋湿了衣衫,看上去越发单薄。
可那笔挺的背脊,却叫人不敢小看。
肖戟在房中,将外面的情形看得真切。
弄影和鸢鸾二人进入阁楼之后,便径直将房门给关上了。
肖戟缓步走出来,站在一群想要继续往里走的人面前,如同一只凶猛的野兽一般挡住所有人的去路,气势逼人:“琼宇阁不欢迎外客,各位是自己走,还是我来送?”
第66章 盛气凌人()
老太太被下了面子,脸色越发难看。
奈何她此时有求于人,只得低头:“等等!”老太太连忙出声,又转向身后的人,“阿凝,你在这里等我。”
吩咐完海嬷嬷,老太太又一脸高傲地看向肖戟:“大媳妇能随我进去吧?”
这话,看似询问,可那语气分明是“我已经这么退步了,你们不会如此不识抬举吧”。
肖戟冷笑,却不说话。
老太太心中急躁,恨不得自己跑进去。
琼宇阁的梨花小径,看似只有一条青石小路,蜿蜒曲折到阁楼。
凤府的人却都知道,这条小径九曲十八弯,最重要的是,小径中看似寻常,却暗藏阵法,若不小心,兀自踏入,只怕会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老太太就算太生气,也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
阁楼的门又开了,屋子里走出来寒舞:“老太太和大夫人请随奴婢来。”
这意思很明显了,其他人就不必一同前去了。
海嬷嬷眼底浮起三分担忧和七分不甘,低唤一声:“老太太!”
老太太只当她担心自己,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不必担心。我就不信,那不孝的东西,还能将我杀了不成?!”
后面这话,声音明显增大,便是在警告阁楼里的人,也是在提醒在场的所有人,她若是有个什么闪失,那就是凤枫华的错。
寒舞闻言,原本平静的脸顿时充满不悦:“老夫人既然如此担心自己的小命,那还是不要进去的好!万一老夫人自己身上有个什么不妥,倒来怨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岂不是亏得很!小姐如今还伤着,本就不能劳神,老夫人还是请回吧!”
琼宇阁的丫头,向来说话都毫不客气,不给人留情面的。
如今又多了一个武功高深莫测的肖戟守在院里,其他人便越发难进去了。
那满地的梨花,秋风中摇摆不停,簌簌而落,美不胜收。
可他们却只能看着,在眼馋,也碰不得半分。
老太太又被噎了一次,心底越发愤怒不已,却发作不得。
见寒舞要走,她连忙怒喝一声:“站住!”
说着,便拉着海梦雪,急忙跟上寒舞的脚步。
肖戟嘴角勾起嘲讽的笑,自动地将其他人都挡在院门之外。
等一行人走远了,肖戟才让开身子,一个闪身,便不见了踪影。
海嬷嬷本来还想跟着肖戟的,谁知道一眨眼间,那人就不见了,顿时是又气又怒,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秋日的雨,裹挟着冬日的寒凉。
一旦淋湿,便似瞬间进入了寒冬腊月的天。
老太太今日穿得很厚,但架不住人年纪大了,便越发怕冷。
跟着寒舞上了阁楼,老太太巴不得赶紧进门去取取暖。
刚拐到门口,却突然碰见了从凤枫华房里出来的凤弘文和凤弘武。
“咦?老太太怎么在这儿?”
“祖母怎么在这儿?”
“你们怎么在这里?”
三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却是不同的语气。
老太太本就一腔怒火,看见自己的两个乖孙居然跑到了凤枫华这里,自然是愤怒不已,语气又如何能好?
凤弘武性子直,当即就皱起了眉头:“二姐姐才刚睡下,寒舞,你怎么又叫人来?”
虽然眼前这人是他嫡亲的祖母,但他心中对她却还是很是不喜的。
老太太听凤弘武这语气,越发恼怒:“三小子,你这是什么语气?你娘就是这样教你与长辈说话的么?”
凤弘文此时也不可避免地皱了眉。
他可以容忍旁人诋毁他们兄弟二人,却决不允许他们诋毁他们的娘亲,就算是他们的祖母,也不可以!
“祖母!三弟不懂事,您又何必与他置气?”可惜如今还不是与老太太当面对上的好时机。
凤弘武却受不了了。
他冷笑一声:“祖母这话说得可真好!平日里,我们兄弟有什么好的,祖母便夸母亲教子有方。如今我们兄弟但凡有个错处,这受教的人便变成了娘亲。祖母这心,可真是偏到了爪哇国去了!我不过是说句实话罢了,祖母便要牵连到我娘亲,难不成,祖母的娘亲便是如此教祖母为人的么?!”
凤弘武这话,不可谓不严厉。字字句句都如同一根刺一样刺在老太太的心上。
屋子里的凤枫华闻言,冷笑一声,朝莺歌递去一个眼神。
莺歌立刻会意,走到床边,弯下腰来,一脸焦急。
老太太正要在斥责凤弘武一番,就听见屋子里传来莺歌的声音:“小姐,您快好好躺着休息吧!我去教训寒舞!您这伤好不容易才好些了,这几日也日日痛得不得安眠,如今好不容易能睡一会儿子,怎么又这般折腾自己了?”
旁边传来弄影的附和:“是啊,小姐,您这身子本就弱。好说歹说,如今才好不容易补了些,这一次受伤不知道又要亏多少。您可别再折腾了!就算是老太太和大夫人,那也是您的亲人,哪里有折腾您的道理?”
“小姐,您就听奴婢们一句劝吧!”鸢鸾也连忙出声附和。
“啪!”
屋内传来一阵瓷器碎落的声音,接着是几个丫头“噗通噗通”跪地的声音。
未久,鸢鸾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小姐别生气,奴婢这就去请老太太和大夫人。”
一群人堵在房间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脸色各异,心思各异。
鸢鸾红着眼眶出来,朝几人行了礼:“奴婢拜见老太太、大夫人、大少爷、三少爷。我们小姐请老太太和大夫人进去。”
说着话,鸢鸾还不时地擦拭一番眼角的泪。
虽然早已知道剧本要如何上演,但看到这一出,凤弘文和凤弘武还是一脸的惊愕。
等老太太和大夫人进去之后,凤弘武不由得朝鸢鸾竖起了大拇指:“鸢鸾,你的演技真牛!”
鸢鸾抬起头,眸子中依旧含泪:“三少爷说什么呢!我家小姐可是真的受伤了,奴婢心疼着呢!”
凤弘武一愣,有些讪讪地闭了嘴。
凤弘文也是叹息一声。
这场戏虽已开唱,可里面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