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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这颗种子存在,这人的身份就必定得不到证实。
“德公公,能否让老夫瞧瞧?”一个已须发皆白的老者突然出声。
他的声音已经带了岁月的苍老,却分毫不减当年的威风,甚至比之往年,更多了几分让人难以猜测的神秘。
李德忙端着托盘举了过去:“老大人,您请看。”
这人正是南疆的兵部尚书,兼兵马大元帅杨济州。
他已是两代老臣,再过些日子,只怕是要到三代了。
这位兵马大元帅如今已过花甲之年,平日里是不上朝的,王一早便免了他的早朝。
如今出现,也不过是因为此事事关重大,容不得有半点儿马虎罢了。
所有人都转过头去,看向杨济州,想要看看这位老大人会不会提出什么让人惊喜的见解。
杨济州并没有去拆那封信,而是拿过那块玉佩,认真看了看,点了点头:“这玉倒是当年王送给二皇子的长生玉。这上面还刻着二皇子的名字,覃。”
百官也都伸长了脖子去看,想要看清楚那块玉上面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个字,这个字又是长什么样子的。
这整个朝堂上,只怕出了两位丞相、皇后和这位老大人外,就没有旁人敢去触碰那些东西了吧?
将玉佩翻过来覆过去的看了看,杨济州将玉佩重新放了回去,又伸手拆开了那封信。
信是王写给如妃的,嘱咐她一定要注意安全,照顾好孩子。
看完之后,老大人又重新将信收好,放了回去,苍老地手指最终停留在最后的那一样证据,一把小刀上。
这把小刀看上去实在太过普通,也没有人能够猜到,它的存在到底是有什么作用。
一把小刀而已,能怎么证明身份?
王后看一眼老大人手里的小刀,眼底划过一抹不屑:“这东西大抵是这位公子不小心放进去的吧?”
听上去好似是在为男子解释,可这话从王后口中说出,却充满了嘲讽。
似是在嘲笑男子将这把小刀放进去,便是为了凑数的。
男子也不急着辩解,只是目光淡淡地看着杨济州:“老大人,想来应该知道这冰刃的用处吧?毕竟,当年这把冰刃,可是父亲送给您,庆祝您第一次凯旋的!”
他的声音不高不低,不急不缓,如同普通的叙述。
可话一出口,却震惊四座。
什么!
这看上去不起眼的小刀,竟是传说中的“冰刃”!
王后的眼睛也都瞪直了。
该死!
那小刀怎么会是冰刃!
杨济州眼眶发红,眼中闪烁着湿润,轻轻抚摸着那把小刀,眼底满是对过往的怀念:“是啊!这正是那把冰刃!当年,王突然跟我要这把小刀,说这将是信物。将来若有人手持这把小刀来找我,定要我护那人安康老臣杨济州,参见二皇子!”
说着话,杨济州突然抬手抹了抹湿润的眼眶,一下子跪倒在男子面前,用力扣首。
众人都被这一幕给弄懵了。
所以,在这所有的东西当中,最具证明意义的竟是那把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小刀!
冰刃!
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老大人都跪下去承认男子的身份了,其他人也都有些犹豫起来。
有几个老大人的门生,也都齐齐跪了下去,叩首:“臣等参加二皇子。”
男子连忙上前,将老大人扶起来:“杨伯伯不必如此多礼。父亲曾说,杨伯伯是他一生至交,要覃将您当做父亲般看待。这天底下,哪里有父亲跪儿子的道理!”
杨济州的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握着那把小刀,他满眼激动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他的眉眼间依稀能够看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神采飞扬的人。
那是他第一次打仗,凯旋归来的时候,他偷偷溜出宫,送了他这把小刀。
这小刀虽叫冰刃,也不过就是个好听的名字罢了。
说到底,它与普通的小刀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它是那人亲手所制。
他还记得,那人当时笑着说:“这小刀你可收好了!你瞧,它这么小,多么隐蔽!万一你要是手边没有武器,它绝对是你的不二之选!”
只是,这刀,他从未用过。
杨济州的眼眶再次湿了起来。
年轻时候的壮志凌云,此时想来,却已是物是人非。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想跟他一起上战场的少年,如今却已然先他一步,离开了人世。
“老大人,您可看清楚了,那刀真是冰刃?传说中,冰刃可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刀!这刀看着”着实不见半点儿宝刀应有的风采啊!
大皇子紧皱着眉。
这该死的男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三两句话,居然连一向中立顽固的杨济州都被他收买了!
真是可恶!
不自觉地握紧双手,他将怨恨隐藏在温润的外表下,看上去很是无害的样子。
杨济州握紧了手中的小刀,温和笑道:“呵呵,大皇子殿下,您有所不知。所谓削铁如泥,不过是当年戏言罢了。这刀乃是王亲手所制,天下之间,独一无二的。”
他当时嫌弃地差点儿把这刀丢了。
那人却一腔豪情地道:“我告诉你,我给这刀取了个特别霸气的名字,冰刃!怎么样?这会儿看上去,是不是就变成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了!”
他当时连眼角都忍不住抽搐了。
这种话,也就那人能说得出来了!
第347章 如妃(二更奉上)()
“什么!”
这下,不止是大皇子,众臣的脸色都变了。
原来,冰刃竟是王亲手所制么?
他们以前竟是从未听说过的。
“杨伯伯错了。”蒙覃淡声,有些无奈,“父亲曾说过,这把小刀是他当年偷偷地在藏宝阁里偷出来的千年玄铁打造而成。据我所知,但凡是玄铁所制,哪怕只是有一个尖,也足以落发可断了。”
这下,轮到杨济州变了脸色了。
“这刀”他的手不由有些发颤。
先王偶得一块千年玄铁,因着太小,便收入了藏宝阁,并不曾使用。
等他想起来的时候,那块玄铁却不见了。
当时,他记得,先王还曾因此事发了怒呢!
原来,这玄铁竟是
想到这里,杨济州握紧了手中的小刀,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王啊,你算计地可真是周密啊!你这是要我杨济州为你们蒙家卖命一生啊!哈哈哈!罢罢罢!算我杨济州倒霉,偏碰上这样的损友!”
众人看着杨济州爽朗开怀的大笑声,脸上的神色也都渐渐舒展开了。
自从王去世之后,这可是杨大人第一次笑得这样开心了!
他一手挽住蒙覃的手,转过身去,对着百官道:“二皇子,蒙覃!”
此话一落,便再无回旋余地。
三皇子连忙出声:“莫急!杨大人,此事尚未弄清楚,您如何能这样快地下结论!虽然这三样东西都是真的,可实在难保这些东西不是他偷盗所得,如何能就此认定他的身份!”
“那若是加上本宫呢?”一个清脆的声音从殿门外,缓缓地走了进来。
众人都下意识地朝门口看去。
当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时,立刻便有人下意识地惊呼一声:“如妃娘娘!”
看着那步履翩跹地从门外走进来的身影,王后的眉头皱得死紧。
岁月似乎并没有在这个贱人身上留下一丝半点儿的痕迹。
她似乎还是二十年前的样子,那样美好,那样的清雅,如同一朵悄然绽放的莲花。
“老臣见过如妃娘娘!”
杨济州仍旧是第一个走出来的人。
他心中本就已十分肯定蒙覃的身份,此时自然不会再去怀疑。
如妃连忙上前,虚扶一把:“济州多礼了。多年未见,身体可还好?”
她声音清脆,如出谷黄莺。
面上带着温和淡雅的笑,一如多年前的模样。
杨济州点了点头:“好!自然好!娘娘身体也还安康否?”
“都好的!”如妃笑着点头。
“臣等见过如妃娘娘!”
对二皇子的身份存疑,可是此时朝堂上的许多老臣当年却都是见过如妃的,自然认识她的容貌。
二十年的岁月过去了,他们都老了,可如妃看上去却还是那么年轻。
依旧如二十年前那般明艳动人。
如妃步履缓缓,似步步生莲。
走到大殿中央,她微微抬头,看向珠帘后露出来的那个轮廓:“二十年不见,姐姐如今可还安好?”
“让妹妹牵挂了。妹妹尚且无恙,姐姐又怎会不好呢?”
此话近乎咬牙切齿。
这该死的如妃!
二十年前本该死了的人,怎么会又再次出现!
该死!
断裂的指甲嵌入软肉里,鲜血淋漓。
王后却仿若未觉。
如妃淡淡勾唇一笑,眉眼舒展开一副好心情:“这倒也是。二十年前,姐姐费尽心机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们母子幸得王庇佑,才得以苟且偷生。姐姐又如何肯有事,让我笑这么多年呢?”
因为她,他们夫妻分别二十年!
再见之日,却是阴阳两相隔!
王后!这笔账,是该清算的时候了!
如妃看似云淡风轻,可心里却早已是恨意滔天。
两位娘娘针锋相对,谁都不肯相让,说出来的话却叫人心颤。
王后要置如妃母子于死地,这事从何说起?
“妹妹这话说的,姐姐怎么听不懂呢?这些年,姐姐无一日不想念妹妹的,又怎么舍得让妹妹死呢?妹妹可真会说笑。”
王后怎么可能会承认这一点呢?
此时可是在朝堂上,话一旦出口,便再无收回的可能!
“是么?”如妃淡淡一笑,然而这笑容看在王后的眼中却是格外刺眼。
这女人笑起来,怎么那么难看!
王后的怒火越攒越多,几乎随时可能爆发。
然而此时,她却还是得保持微笑,不能被怒火冲昏了头脑。
如妃这贱人就是等她昏了头,然后承认那些事情!
她决不能上当!
王后一遍遍地在心底暗暗警告着自己。
如妃却是十分淡定地笑着,脸上不见半点儿着急的模样。
她轻轻拂了拂衣摆,又抬手将袖子捋了捋,微微抬了抬眼看向珠帘的方向:“德公公,那些证据,您可带了?”
“回娘娘,奴才带了。”
李德笑着点头。
蒙覃伸手接过他手里的托盘。
李德忙笑着道了声:“多谢皇子殿下。”
这一声“皇子”二字前并未加排行。
众人却并未听出这其中意味来,只杨济州在旁边挑了挑眉,看上去浑浊的眼底却闪过一抹了然的精光。
看来,他这些年的猜测,果然没错。
道了谢之后,李德便从袖口中掏出了几样东西。
仍旧包括了一封信:“杨大人,您看看,这可是王的笔迹。”
杨济州伸手接过,将那封信拆开。
从头扫视一遍,他点了点头:“是王的笔迹,没错。”
“这是王的起居簿,还有王后娘娘的起居簿。”李德又从袖中拿出两本厚厚的账本似的蓝色封皮的本子出来。
众大臣心中疑惑,这是怎么回视?
王的起居簿岂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看的!
这两本簿子,李德并没有再交给杨济州,而是转身盛给了左右丞相:“两位大人,不如你们对照一下。”
两位丞相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问。
两人却还是按照李德所言,开始翻看了起来。
众大臣伸长了脖子,想要探究究竟,只看着两位大人那渐渐拧起来的眉心,他们的心不由地跟着打颤。
难道这其中,真有什么问题?
帝王起居簿与妃嫔起居簿都是王家的机密,起初的用途也不过是为了记录帝王言行,以及后宫妃嫔有孕的日子。
难道
想到这里,众大臣都不由地抬头看向高位上安然稳坐的王后。
德公公突然拿出王上的起居簿和王后的起居簿来让两位丞相对照,难道是
第348章 谁那么倒霉(三更毕)()
所有人都能想到的问题,三位皇子和王后自然也都想到了。
人家都已经怀疑到他们的身世上来了,这叫他们如何容忍!
“李德,你这是什么意思!”四皇子平日虽沉默寡言,性子却是诸多皇子中最为暴躁的。
突然有人跑来要跟他们兄弟三人争那个位置,就已经让他很不爽了。现在,居然怀疑起了他们的身份,这让他还如何能忍地下去!
李德面容恭敬,不急不躁地转过身来:“四皇子,不必着急,一切自有公论。”
王后的手已是鲜血淋漓。
她没有质问,只是不敢置信地看着李德。
李德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将这两样东西拿出来,只怕那两本簿子是一定有问题的了。
突然,她心底一直以来的疑惑在整个德政殿的安静中一点点放大。
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心底虽然已有猜测,可她却还是下意识地否认,寻找着各种各样欺骗自己的借口。
然而,事实总归是事实。
不管她多么不愿意承认,有些事情,终究是连自己都骗不了的。
“这”两位丞相面面相觑,看着彼此,半晌说不出话来。
王后的心在瞬间提了起来,生怕从两位丞相口中听到那些自己不想听到的话。
“王后娘娘,您恐怕得解释一下了。根据这些记载,您怀三位皇子的那几日,王都是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的。对此,您可有什么解释?”
左丞相一脸严肃,看着王后的方向时。眼中满是逼问。
王后的心彻底被打入了谷底。
她有什么解释!
她能有什么解释!
她就说,为何他每次来都不许她的宫里点灯。
她就说,为何后宫之中,其他嫔妃都从未有孕,偏是她运气这般好,一连为他生下三个儿子,以此稳坐王后之位。
她一直以为,如妃死了,所以他的眼睛里终于看得到她了。
却原来,他从未看见过她!
原来,那些她所以为的恩爱,不过是他的一场局。
想到这里,好似所有的事情都在瞬间串联到了一起。
原来,三个儿子说的是真的。
他们从未对他下手。
他的死,动手的人,只怕是他自己。
为的不过就是让这对母子回朝,甚至在瞬间翻云覆雨,将她踩进尘埃里,以此永无翻身之日!
原来,他心里爱的人,始终是那个贱人!
呵呵!
王!
既然你如此为他们母子筹谋,甚至在二十年前就埋下这颗棋,打算将我置于死地。那我,就成全你好了。
“哈哈哈!”王后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如妃,即便他为你们母子如此筹谋又如何?你们终究二十年不得相见,而我却与他朝夕相对!即便他给的不过是虚情假意,这些年,我过得却也幸福。而你呢?你不过是个可怜虫罢了!一个可怜虫罢了!哈哈哈!”
“王!你看到了么?哈哈哈!你心爱的女人,就算长得再好看又如何!这辈子,你注定只能梦到她了!哈哈哈!你们活该生离死别,永世不得再见!”
话音方落,珠帘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紧接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