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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独眼的天赋。一些伤势极其严重的患者,必须得有一点点魔法的帮助,我才能让其起死回生。
这时,外面传来了陌路的怒吼声,看样子他挺过了第二次坠落,并且重新回到了战场。又过了片刻,蜜糖带着佣兵团小分队赶来了,他们之前一直驻扎在巴斯金区。副团长拦住了正在冲锋的小分队,派他们清理军营这边的战场,并把能够找到的劳工都聚集起来。副团长开始准备善后工作了。
“砰砰砰”!之前,震耳欲聋的炮火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炮火声也慢慢平息下来。然后,我听到了副团长的咒骂声——飞毯都坠毁了,那如何用能量火球攻击敌人?
不,夫人的飞毯还在!我想她也知道我们需要那张飞毯,但她肯定觉得那条彩色光带更重要,她现在没法丢弃它。
在矿井的深处,火焰正在腐蚀着城堡底部,并渐渐形成一个大洞。独眼怀疑火焰的温度没有这么高,但私语觉得它出现的时机很正常,接着便派独眼的手下进洞探查。
独眼说他本来也想钻进去,但实在有种不祥的预感。等劳工进到洞里后,他绕过山脊来到医院,一边帮我救人一边告诉我这些新情况。
在独眼到达后不久,黑堡背面的城墙便轰然倒塌了。顿时整个大地都在颤抖,接着从千尺外的后坡处又传来一声长啸。虽然声势浩大,但没什么用,反正怪物已经掀不起多大的风浪了。
在夫人不断的攻击下,剩下的城墙也接连倒塌。
佣兵团的战士们也陆续回营了,包括公爵那些吓傻了的手下和一些看墓人,副团长把他们也编入了队伍。他不允许任何人再次进入黑堡。
黑堡里冒出了奇怪的光线和火焰,还能听到骇人的哭号声;空气中也开始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我不知道那里到底发生什么了,我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我猜没人能活着从里面走出来。
接着传来了一个低沉又奇怪的悲啼声,低得几乎听不见。在刻意去留意它之前,我就已经觉得不寒而栗了。然后它极其从容地拔高了音量,提高了音速,不一会这个声音便响遍了整个山脊。瞬间,仿佛四面八方都是这个声音。又过了一会,悲啼声似乎变成了某种意义的文字,但语速慢得难以置信。不过我还是发现了它的规律——说完一个单词可能需要长达几分钟的时间。
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帝王从地狱里归来了!
某一瞬间,我仿佛听懂了一言片语,“艾瑞达斯,你个婊子。”但由于恐惧,文字马上又消失了。地精出现在医院门口,眼神朝里头扫了一圈,发现独眼后他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他一句话都没说,我也没来得及问问他的近况,他挥挥手便又消失在夜色里。
几分钟之后,沉默面色严峻地走了进来。我和他一起守护着同一个秘密,但我们已经一年多没见面了。在杜雷特尔的这段日子里,我一直很挂念他。他看上去好像比过去高了一些、瘦了一些,还黑了一些。
他点点头,然后飞快地打着手势:“有一艘挂着红色旗帜的轮船停在码头,赶紧过去!”
“什么?”
“赶紧到那艘挂着红色旗帜的轮船上去,那是专门为老佣兵团成员准备的船只。团长的命令,所有人都不许违抗。”
“独眼他”
“我抓到它了,碎嘴。”他打着手势。
“嘿,沉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沉默继续打手势,“劫将之中一定有人会出乱子,这艘船将开往米登瓦尔,我们知道的太多了,必须躲上一阵子。赶紧把老伙计都叫上,然后咱们立马就撤。”
我和独眼赶忙找寻周围的老伙计,并告诉他们这个消息。好在周围的老伙计并不多,十五分钟之后,我们这一队人就踏上了前往港桥的道路,但谁都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时地回头望了望,老艾还在黑堡里,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可能会被劫将转化为
chapter39逃亡之路
最后按照团长的命令,九十六位雇佣兵集结在这艘船上。另外还有十几位没被团长提到的兄弟也来了,但谁都不会把他们赶下船。因为自跨过苦痛海以来,佣兵团已经损失了百来位弟兄。他们之中有死在了斜坡上的,有还被困在黑堡里的,有下落不明的。幸好除了老艾和团长,他们都不知道那个致命秘密。
船上有我、沉默、独眼和地精,副团长也在,但他是众人之中最不明就里的。另外还有蜜糖、奥托、老哈兄弟很多,举不胜举,都在这艘船上。
但老艾和团长还没来,当沉默下令不等他俩直接开船的时候,差点儿引起了一场兵变。“这是命令。”他无可奈何地解释道。虽然这些年我们也经常用到了手语,但很多兄弟都没能跟上沉默的手速。手语是宝贝儿留给佣兵团的礼物,是一种在偷袭或打仗时都极其有用的沟通方式。
大船刚刚起航,沉默便拿出团长留下来的一封密信。他把在场的军官都叫进了客舱,然后让我当众大声读出那封信的内容。
“碎嘴,你所料不错,”我读道,“劫将已经起疑了,而且正准备对佣兵团下手。情况危急,我只能租下这艘船,希望它能把大部分身处险境的兄弟送到安全之处。别等我,我一走肯定会惊动劫将。也别磨蹭,一旦佣兵团的叛逃被他们发现了,别指望我能一直守住秘密。你和地精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没人能扛住夫人的魔眼。”
“我不知道这艘船能否顺利抵达目的地,除非我走了狗屎运,能顺利避开夫人的魔眼,否则他们一定会追捕你们。你们的秘密我大致知道一点儿,但足够让他们”
副团长打断道:“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这才知道我们有秘密瞒着他,“难道我们之间还得互相提防,就不能坦诚相待吗?”
我看着沉默,开口说道:“我们应该把这个秘密告诉大家,这样子真相才有可能不会被淹没。”
沉默点点头。
“副团长,宝贝儿就是白玫瑰的转世。”
“什么?但”
“是真的,我和沉默在打完查姆之战后就知道了。渡鸦最先发现这个秘密,所以他才会离开佣兵团。你也知道他有多爱她,为了不让宝贝儿落到夫人的手里,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依我看,某些弟兄应该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我的言论并没有引起轩然大波,除了被吓到的副团长,其他人恐怕早就心中有数了。
团长在信里说的不多,接着他写了一些道别的话,并且建议由副团长代替他的职位。最后,他又专门留了几句话给我:“碎嘴,还记得你那个愚蠢荒唐的想法吗?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它或许还真的值得一试。当然,只要你比劫将先跑回到南地。”我仿佛都能听到他在写下这番话时发出的嗤笑声。
独眼问到了佣兵团的珠宝箱——早在夫人成为我们的雇主之前,我们就已经弄到了一大箱金币和宝石。多年以来,这个珠宝箱随我们一起南征北战。无论是胜仗还是败仗,它都是我们最后的秘密,也是我们东山再起的资本。
沉默告诉我们,珠宝箱跟老大都还待在杜雷特尔,因为实在找不到把它带出来的机会。
独眼失控地哭了起来,那个箱子对他意味着很多——它不仅见证了他沧桑的过去,也代表着现在和将来。
地精默默地蹲在他前面,一切尽在不言中。副团长正打算在他们俩之间插一脚,有人推开了舱门,“你们现在最好到甲板上去,有好戏看了!”我们都还没听懂这话的意思,那人就出去了。
我们赶忙跑到甲板上。
在浪潮的推动下,船只已经行驶了三千多米,把港口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但即使隔了这么远,我们仍沐浴在黑堡发出的火光里,而杜松城的黑夜已经被照成了多云的白昼。
黑堡成了火焰之源的温床,那儿燃起的火舌腾空而起,窜出数千米高。一个巨大的身影在烈火中不停地扭动着,它的嘴唇一翕一动,便听见港口里回荡起一个拖得又长又慢的话音:“艾瑞达斯,你这个臭婊子!”
我果然猜对了。
巨人慢慢地抬起一只手,直指杜雷特尔。
“黑堡弄到了足够多的尸体,”地精大声嚷嚷道,“老杂种复活了!”
他敬畏地凝视着这个巨大的身影,我的神情和他的一模一样,而且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们能及时逃走真他妈是走大运了!这一刻,我甚至只考虑到了自己的安危,把那些留下来的弟兄都通通抛到了脑后。
第63章 (卷二):暗影徘徊(29)()
“那儿,”有人轻声说道,“噢,快看那儿。”
一个漂亮的五彩光球出现在杜雷特尔的墙上,它慢慢旋转并迅速膨胀,看上像是一个由彩色玻璃做成的大月亮。当它离开杜雷特尔朝北山飘去时,直径至少达到了两百来米。它飞到了黑堡,被巨人一把抓住,接着它俩便开始斗法。
我咯咯笑出了声。
“这他妈有什么好笑的?”副团长问道。
“试想一下,没有见识过巫术的杜松城人,对于这一幕又会有什么感受呢!”
彩色玻璃球还在不停地旋转,某个片刻,它呈现出的那一面是我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的。那上面有一张脸,是夫人的脸!她那双冰冷的眼睛立刻捕捉到了我,痛苦之下,我不由得脱口而出:“我从未想过要背叛你,是你先背叛我的。”
我对天发誓,我们之间肯定存在着某种交流方式。她的眼神告诉我,她听到了我说的话,并因我的指责而感到伤心。这一面很快就转了过去,但我没能再次见到它。
彩色光球慢慢地陷进了烈火之源,接着便消失不见了。我又听到了那个拖得又长又慢的话音,它仿佛在说:“你可落到我手里了,艾瑞达斯。”
“快看那边!”还是那个人的声音。我们扭头望向杜雷特尔,夫人刚才起飞的墙上又出现另外一道光芒,我有点摸不着头脑,这又是怎么回事?那道光芒摇摇晃晃地朝我们飞了过来,一会儿高一会儿低。
“那是夫人的飞毯,”沉默打着手势,“我之前见过它。”
“但是,谁在”劫将都被困在黑堡里,剩下的人都不会操控飞毯。
它飞得更快了,从上下摇晃变成了疯狂加速。它朝我们飞来,速度越来越快,高度越来越低。
“这个人肯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独眼说道,“他死定了,除非”
它径直朝我们袭来,目前离水面不到十五米。我们的船正在拐大弯,只要绕过最后这个岬角,我们便能进入开阔水域。我说:“它会不会是被抛过来撞击我们的,就像弩弹一样,截断我们的逃走之路。”
“不会的,”独眼说,“飞毯极其珍贵,不管是制作还是维修的工序都非常困难。夫人也就这么一个飞毯,它要是毁了,哪怕是她,也只能走路回家。”
飞毯目前离水面不到十米,离我们也越来越近,我们甚至都能听到上面传来的嘟囔声,它现在的时速肯定达到了每小时一百五十英里。
飞毯瞬间便掠过我们的头顶,撞断缆绳,擦过桅杆,接着旋转着摔到了七八百米外的海面上,伴随着一声巨响,扬起了一大片水花。然后它像是变成了一块正在打水漂的石片,反复砸到水面上又反复被弹飞。最后它猛地撞到了峭壁上,法术的能量让飞毯燃起了紫色的焰火。
我们都沉默不语,因为在飞毯撞断缆绳的时候,我们都瞥到了骑士的容貌——是团长!
天晓得他为什么要骑上这个飞毯?可能是想追上我们,然后和大家一块儿离开吧!我猜他也可能是想毁掉杜雷特尔里的最后一个飞毯,这样夫人他们就很难追上我们了!或者他只是想逃离那片高墙,这样他就不用面对魔眼的审讯了?又或者是因为他经常见别人操纵飞毯,所以他也想过把手瘾?
不论原因是什么,他都成功了——没人能乘着飞毯来追击我们了,他也成功避开了魔眼。
但他没能达到自己的人生目标——他终究还是死在了北地。
团长的飞行和死亡搅乱了我们的心绪,这时船已经顺利通过了海峡,把杜松城和北方山脉都扔在了岬角的后面。黑堡的火焰还在慢慢地燃烧着,它发出的火光彻底遮住了星辰的光辉,不过它的光亮也即将被晨曦初露的黎明夺走。响彻云霄的尖叫声宣布了某人的失败,但我们还不确定赢家是谁。
不过答案对我们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因为不管是夫人还是她刚复活的丈夫,他们都不会放过佣兵团。
船行驶在茫茫大海上,并开始朝南航行,水手们正骂骂咧咧地更换着被团长撞断的缆绳。我们则分散地站在甲板上,依旧沉默着,各自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这时候,我又开始担心那些留下的弟兄。
我们举办了一个长达两天的追悼会,以这种方式来悼念那些留下的弟兄。尤其是团长,幸存者纷纷向他献上了自己的颂词——他不仅是佣兵团的领袖,他还是我们的一家之主,更是所有人的父亲!
chapter40米登瓦尔:探路
那日,天气晴朗,风儿不错,我们及时到了米登瓦尔。船长满心欢喜。之前虽然遭遇了麻烦,可给他的钱也不赖,不过,这人动不动就发脾气。当然,我们这些乘客也不咋样。独眼怕海,老是晕船,还死鸭子嘴硬,坚持认为其他人跟他一样晕船怕海。他和地精老是针锋相对。尽管副团长威胁说要把他们扔出去喂鲨鱼。因为副团长本身脾气也不好,两人对他倒也敬畏三分。
我们按照团长的遗愿,选副团长做了指挥官,蜜糖则为副手,这个职位本来应该落在老艾的手里我们并没有管副团长叫团长。现在人员损失严重。那样叫似乎挺傻的。这点人拉出去怕是当一群街头的匪帮也够呛。
我们是卡塔瓦自由佣兵团的最后一支,有着四个世纪的兄弟情谊和传统,现在却沦落到这般田地,现在竟然溃不成军。这说不过去啊。我们的先辈曾成就斐然,我们应该继承他们的遗志。现在,那笔宝贵的财富居然被我们丢了,幸好编年史完好地留在了船上。我想是沉默带上来的。我奉为至宝的东西在沉默的眼里也相当重要。我们进入米登瓦尔港的前一晚,我还读了给佣兵团的弟兄读过沃格之书的片段,这本书记录了佣兵团在诺塞尔为烈焰大帝卖命的一段历史,当时佣兵团几乎全军覆灭,只剩下一百〇四号人,后来又重整旗鼓。但现在他们还没准备好。痛苦仍然刻骨铭心。我读到一半的时候就放弃了。
新伤犹在。米登瓦尔是个全新的地方,算得上一座真正的城市,而不是像杜松城一样,只是一个毫无乐趣可言的地方。我们只留了小部分人在船上照看我们从杜松城里带出来的值钱东西。人们怯生生地看着我们。我们也不敢胡来,因为要是当地的太子不欢迎我们的到来,我们的实力也不足以对抗他们。三个法师是我们最大的优势。团长和蜜糖希望我们带回点东西,这样我们就有足够的资金继续上路,到时候我们会登上另一艘船,但更希望回到苦痛海的南岸,那里才是我们熟悉的地方。尽管走这条线路最终也会经过陆地,那里也有部分地方属于夫人的领地。我想我们应该聪明点,沿海岸线走才好,好迷惑对手,不让他们知道我们的行踪,到时候再到哪里找个人带路,在夫人的大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