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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亡师花了三百七十年时间才打开大坟茔,结果却一无所获。夫人跟十劫将虽然复活了,帝王却仍然被困于此。
夫人顺手修理了召亡师,算是对他们的奖赏吧。
一群人从一幢尚未损毁的建筑物里走了出来。我偷听了他们跟私语的谈话,倒也听懂了几句。“想起福斯博格的往事了?”我一边问老艾,一边活动僵硬的肌肉。
“总会想起来的。去看看顶梁柱吗?他似乎不怎么舒服。”
他的情况倒也不是很糟糕,只是受到了惊吓。不过确实花了不少时间才说服他我们已经落地。
那些当地人,也就是永恒守卫的后代带我们去看了营房,几个世纪以来,他们一直在看守大坟茔。镇子正在重建,我们算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人。
三天后,地精和我们当中两个最优秀的士兵也坐着私语的飞毯来到了这里。他们说佣兵团已经离开了冰霜城。
我问他瘸子是不是还对我们心存芥蒂。
“我倒是没瞧出来,”地精说,“不过这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是的,的确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最后四个人在三天后也来到了这里。私语搬进了我们的营地。我们组建了一个临时卫队,除了保护私语,还须确保没有不速之客擅闯大坟茔。
后来,那个叫飞羽的劫将也来了,她带来了自己的贴身侍卫。这些人堪称专家,决心彻查大坟茔,同时他们还在木桨城招募了一大群劳工。要是没有适当的保护措施,进入大坟茔无异于自寻死路,过程不仅漫长,而且相当痛苦。白玫瑰留下的符咒在夫人复活后仍然阴魂不散。而且夫人自己也施了一套咒语,我估摸她是害怕帝王会冲破符咒复活。
然后劫将陌路也来了,他带来了自己的部队,在大森林里建立了前哨站。劫将轮流在空中巡逻。我们这些小喽啰觉得他们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亲密。显然即将有大事发生。尽管嘴上谁也没说,但这事儿是明摆着的。夫人一准在策划什么大事。
我一有空就去检查看墓人的记录,特别是波曼兹那段时期的记录。他扮成一名发死人财的盗墓者,在要塞里一待就是四十年,后来他试图跟夫人联系,不小心把她放了出来。我对这人倒是挺感兴趣的。不过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挖掘,很少有人渲染过这段历史。
在私语成为劫将之前,我曾无意中瞥见过波曼兹的手稿。但我把手稿交给了当时佣兵团的老大搜魂,以为她会放在高塔里,结果她自己保存了下来,后来,手稿又落入我的手里。查姆之战打响后,我和夫人去追杀叛变的劫将。除了一位叫渡鸦的朋友,我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这份手稿的事儿。后来,渡鸦为了保护一个小孩逃离了佣兵团,据说那个女孩是转世的白玫瑰。等我有机会去找我藏匿的手稿时,却发现不翼而飞了。我估摸着是渡鸦将手稿带在了身上。
我时常在想,也不知道渡鸦现在怎么样了。他说想逃到一个无人找得到他的地方去。他不关心政治,只想保护他爱的那个孩子。为了保护宝贝儿,要他做什么都可以。我估摸他觉得这份手稿将来可以做他的护身符。
我在看墓人的大本营里找到十二副卫戍部队创作的风景画,大部分画的都是大坟茔的风景。在那个时代,这些画不可谓不壮丽。画中是大坟茔的中心部分,位于南北轴心地带,帝王和他的夫人正好葬于此地。坟茔位于凸出的五芒星中间,边缘是很深的护城河,五个角上的古坟里埋葬着五位劫将。五芒星上方像是有个圆环,将它的内角彼此连接起来,内角埋葬着另外五位劫将。每座陵墓都被符咒封印。坟茔位于五芒星的内环之中,被层层守护着,最后有一条恶龙首尾相连,盘旋在坟茔上。距离现在年代较近的画作描绘的则是夫人复活的那个晚上,恶龙喷着火焰,大地燃起熊熊大火,波曼兹走向火中。
他被盗墓人和夫人互相争夺,被牢牢控制住了。这起看似意外的事件其实是他们早就预谋好的。手稿说波曼兹的妻子幸存了下来。她跟人说波兹曼是想进入大坟茔阻止这一切。当时谁也不相信她。她声称波兹曼的手上有夫人的真名,他想在夫人解除封咒之前阻止她。
不管是沉默、独眼还是地精,他们都会告诉你,要是法师的真名落入外人之手那就坏了。波曼兹的妻子说她丈夫在手稿中破解了夫人的真名。那晚,手稿失踪了,几十年后,我又将手稿找了出来。渡鸦的手里掌握着颠覆帝国的唯一利器。
再看看大坟茔刚刚建成的时代,那些建筑真是令人叹为观止。饱经风霜的建筑物外表被石灰岩包裹。宽阔的护城河一片湛蓝。四周的景色如同精致的园林一般但是后来人们对帝王的恐惧逐渐消失,也慢慢没了拨款。一幅与波兹曼同时代的画作描绘出大坟茔周围野草丛生,石灰岩表面年久失修,护城河变成了沼泽。如今,已分辨不清哪里是护城河。而石灰岩也被灌木丛遮得严严实实的。那些高地和坟墓成了一个个土堆。只有埋葬帝王的坟茔保存得还算完好,但上面也是芳草萋萋。一些雕像因为施有符咒,外人无法接近,仍然矗立着,但随着岁月的流逝,早已今非昔比。
大坟茔的周围插着不少红旗,是夫人宣布要派外人前来调查时插上去的。看墓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无须用这样的标记划清界限。在这里待了一个半月后,我感觉不错,不仅满足了我的好奇心,还让我发现了飞羽和私语其实挺好打交道的。
她们跟那些老劫将并不一样。还有那位看墓人的头领陵长,经常在我面前吹嘘他当军官的经历,那段历史可以追溯至佣兵团时期。只要我们面前摆着一桶啤酒,就能天南地北地胡侃。
第五周的时候,有人发现了什么情况。我们这些佣兵却被蒙在鼓里。但是劫将并不是很兴奋。私语用飞毯运送了更多的佣兵来到这里。这些增兵又给我们讲了在惶悚平原和空荡山遭遇到恐怖故事。佣兵团现在到了王侯城,离我们只有五百英里了。
第六周结束的时候,私语把我们召集过来,宣布另一项行动。“夫人命令我带你们中的一些去西边。要选二十五个人。老艾,你来当老大。我、飞羽、一些专家,还有一些语言方面的人才也会跟你们去。没错,还有碎嘴,你也在名单上。她向来都对你这个二把刀的史学家偏爱有加,不是吗?”
听到这话,我感到一阵战栗。我可不想她对我“偏爱有加”。
“咱们打算往哪儿走?”老艾问。这家伙还真是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一句都没抱怨。
“一座叫杜松城的地方。离帝国西部边境还有不少的距离。跟大坟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在北边。那里估计很冷,咱们得做好准备。”
杜松城?我压根儿就没听过这个名字。其他人也未曾耳闻。连陵长都没听过。我在他的地图上一阵好找,终于在西边海岸线瞧见了这个地方。杜松城在正北方,靠近常年冰雪覆盖之地。城市很大。我在想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城市,那里应该一年四季都会结冰。于是我向私语打听。她似乎对那里的情况有所了解。她说杜松城得益于从北边带来的温暖洋流。她说飞羽去过那里,向她透露过这是座奇怪的城市。
后来我去找了飞羽,那时候离我们出发也就剩下几个钟头了。她除了告诉我杜松城是是泽曼兰公爵的领地外,也没有向我透露太多信息。一年前他向夫人请求(那时,团长的信刚准备从查姆发出),希望夫人能出手解决当地的问题。彼时,全世界的人恨不得逃离夫人,却有人到夫人面前据理力争说我们面临一些有趣的问题。我在想那座城市和大坟茔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坏消息是,杜松城离我们路途遥远。团长在木桨城闲得出鸟来的时候会接到往杜松城开拔的命令,而我早早就在那里等候了,一想到这个我就乐。
兴许隔得这么远我也能听到他的怒吼声。我知道他一准不会开心。
chapter13杜松城:围场
谢德好几个星期没睡个安生觉了。他总是梦见一堵黑色的墙和那个怎么也死不了的人。渡鸦两次让他晚上去帮忙找尸体,他都拒绝了。渡鸦也没逼他,虽然两人都知道,如果他的态度坚决一点,谢德肯定会就范。谢德一心盼着渡鸦早点发财,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的良心一直隐隐作痛。
妈的,为什么克拉格不把渡鸦干掉呢?
谢德不明白克拉格为什么迟迟不对渡鸦下手。那人可不是傻子,可他一点也不害怕,这说不通啊。谢德怕得要命。亚萨现在倒是还在为克拉格做事,不过他经常会给谢德带来柴火。有时还会弄来一骡车。
“你这是干什么?”一天谢德没好气地问道。
“想跟你套套近乎。”亚萨实话实说。
“克拉格的人不怎么喜欢我。”
“很少有人喜欢你,亚萨。”
“他们可能会干出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是想趁他们对付你的时候找个藏身的地方吧?你对克拉格做了什么?他干吗在我身上耽误工夫?”
亚萨支支吾吾。谢德推了他一把。他也就能欺负欺负亚萨这号人。“谢德,我要盯着渡鸦,把他的一举一动报告给克拉格。”
谢德鼻子一哼。克拉格利用亚萨是因为他就是一枚弃子,利用完了就可以扔掉。最近,他有两个手下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谢德觉得他知道他们去了哪儿。谢德突然感到一阵恐惧。说不定亚萨会把渡鸦晚上找尸体的事儿告诉克拉格呢?也许他见过谢德
这不可能。亚萨嘴上可是没个把门的,他这辈子都在想方设法活下去。
“亚萨,最近你的手头可是够宽裕的,钱是从哪儿弄来的?”
亚萨脸色苍白,四下看了看,说话吞吞吐吐。“谢德,就是卖柴火挣的。”
“亚萨,你撒谎。你的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谢德,你平常不会问这样的问题。”
第42章 (卷二):暗影徘徊(8)()
“也许吧。可现在急需钱。我欠克拉格的钱,本来差点还清了。可现在他又从别处买了一些我的外债。这个该死的吉尔伯特!我得赶紧多弄点钱,这样就不用再去借了。”
上次在黑堡,一次就挣了两百枚银币。他怎么敢打渡鸦的主意。渡鸦谈笑间就能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你的钱是从哪儿来的,亚萨?”
“你还给克拉格的钱又是从哪儿来的?哈?人们都在猜测。谢德,你的钱也不是一夜之间变出来的。反正你没有这样的本事。你要是告诉我,我也不会藏着掖着。”谢德往后退了退。亚萨得意扬扬地笑了笑。
“你这个狡猾的狐狸。给我滚,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亚萨夺路而逃。他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去死吧,谢德在心里咒骂着。这小子又该怀疑了。跟着,他将一块抹布扔进一只破旧不堪的杯子里。
“什么情况?”
谢德猛一转身。渡鸦已经来到柜台旁,端出一副千万别跟我说废话的样子。谢德倒也没有拖泥带水。
“看来克拉格还没有死心。”
“你不了解他,否则你就不会问这个问题了。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渡鸦。”
“那肯定是咯,对吧?”
谢德倒吸了一口凉气。“谢德,我好心劝你,你的朋友去找柴火的时候你得跟着他。”渡鸦回到座位上,立即跟宝贝儿打着手势说上了,谢德的视线恰好被挡住了。从女孩肩膀摆动的姿势判断,不管渡鸦说什么,她好像都不同意。十分钟后,渡鸦离开了铁百合。每天下午他都会出去好几个钟头。谢德怀疑他在试探克拉格的眼线。
宝贝儿靠在门框上望着街道。谢德看着她,目光在她的身上逡巡。渡鸦的女人,他心想,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不过我才不管呢。她还真是个可人儿,个子高挑,腿儿瘦长,绝对是个尤物他真是个傻瓜,根本没必要蹚这滩浑水。他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我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谢德送来早餐的时候渡鸦说。
“呃,什么好日子?”
“到山上去玩玩,顺便去看看你的朋友亚萨。”
“噢,不了。我脱不开身,走了就没人看店了。”回到柜台后,宝贝儿正弯腰在地板上捡东西。看得谢德眼睛都直了,心儿直荡漾。他得找点事做才成,去嫖个妓什么的,受点皮肉之苦。可他却没钱。
“宝贝儿一个人应付不来。”
“你的表哥威利以前不是在这儿干过吗?”谢德没能立马找到借口,有点站立不稳。宝贝儿让他心猿意马,她得穿点衣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体遮住才行。“呃他跟宝贝儿合不来。他不懂手语。”渡鸦脸色一沉。“给她放一天假。把宝贝儿上次生病时替她的姑娘丽萨找回来。”丽萨,谢德想,那也是个可人儿。“我看店的时候才能用丽萨。”这女孩不仅是个可人儿,名花还没主呢。“她比我妈的眼睛还瞎,到时候我店里的东西都会没了”
“谢德!”
“呃?”
“把威利和丽萨找来。然后咱们去盯着亚萨。我保证他们不会把你的家当掏空的。”
“可是”
渡鸦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我说去就去!”
那日天气晴朗,作为冬日还算暖和。谢德在克拉格的房子外面跟上了亚萨。
亚萨租了一辆骡车。这让谢德很是吃惊。大冬天,车行的老板会要不少押金。役畜的宰杀都得偷偷摸摸的,肉食的供应也没了来源。有人能和亚萨合作简直是奇迹。亚萨直接往围场而去。谢德低着头,偷偷地跟在后面。他相信即使亚萨回头看也不会怀疑他。街上人不少。
亚萨的骡车驶过一片公共果园,沿着围墙下面的巷子过去,里面便是围场。杜松城祭奠死人的春秋大典,用到的果品都是在这些公共果园里采摘的。这会儿,从巷子里已经看不见骡车了。
谢德蹲在灌木的阴影处,看着亚萨驾驶骡车飞快朝城墙驶去。真得有人把这些灌木砍掉才行,谢德心想,它们令城墙看起来破败不堪,正是因为这些灌木,城墙的维修迫在眉睫。谢德穿过灌木丛,发现一个勉强能容下一个人的洞。他钻了进去。亚萨正走过一片开阔的草地,匆匆朝一座长着松树的山坡上跑去。
围墙里面同样灌木丛生,放着好几十捆捆好的干柴。亚萨比谢德想象的要勤快。为克拉格跑腿让他改变了不少。看来他们真是把他吓到了。
亚萨进入了松林。谢德气喘吁吁地跟在后头。亚萨在前面像一头奶牛一样奋力挤过矮树丛。
整个围场看起来也是破破烂烂的。谢德小时候,这里如同公园一样,过去有人常在这里幽会。现在跟杜松城的其他地方没什么两样,到处一片破败之象。
谢德听到一头传来敲敲打打的声音,便走了过去。亚萨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为什么弄出这么大的声响?
他正在砍伐一棵倒伏的树,整整齐齐地捆扎好。谢德从没见过小个子做事会这么井井有条。到底什么事情把这小子吓成这样,让他跟以前判若两人。一个小时候后,谢德准备打道回府了。他又冷又饿,身子都僵了,已经在这里浪费了老半天。亚萨的表现还算正常。但他还是坚持了下来。虽然投入了时间,但还是有回报的。渡鸦可不是好惹的,正等着他回去报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