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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四声巨响,四块飞速旋转好像虎头一样的石头被击碎。
南宫凌伸手捂着胸口,单腿跪地,冲口而出一口血剑。
竹意困难的歪头,看着南宫凌脸色苍白的模样心疼难忍。缓缓的伸出手,扯住南宫凌的衣袖。
南宫凌伸手抹去唇边的血,对竹意笑笑。收起地上的荷包放进竹意的怀里,轻轻抱起她,伏在她耳边低喃:“石阵破了。”
竹意苍白着脸,偎依进南宫凌的怀里。侧脸沾着他胸前的血,是烫人的热度。
但是两人看着石阵,却觉得奇怪。石阵不仅没停,反而旋转的更加快了,甚至随时有崩塌的可能。
南宫凌大惊,伸手臂将竹意护紧紧在胸前,面寒如霜,暗踌:难道自己理解的破阵方法是错的。
脚下忽然响起轰鸣声,好像是地震一样的声音。
南宫凌抱着竹意连连后退,突然,面前的地面直直裂开一条三尺长的口子。更为奇怪的是,口子里面居然有人为开凿出来的阶梯,不知道阶梯通向哪里,反正是一直通向地下,好像去往地狱的门。
四周怪石呼啸旋转,天空乌云压境,一个响雷之后,豆大的雨点拼命的砸下。
南宫凌来不及怎么细想,抱着竹意就走进地缝,沿着阶梯往下走。
开始还有点地面的光亮,慢慢的眼前一片黑暗,南宫凌拿出随身携带的夜明珠照着又放下走。
阶梯九转十八环,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只知道越走越深,但是走了这么深,空气却是充盈的。
南宫凌低头见竹意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出气多,进气少,一路上留下她滴滴点点的血,好像浑身的血都要流进了一样。他心急如焚,不顾身体已经到极限,更加加快脚下的步伐。
突然,阶梯不见,前面的空间豁然大了起来。面前出现一个巨大的天然石洞。
南宫凌将夜明珠举着看一下,居然发现火折子,火把,和火盆。
迅速将石洞里的一个个火盆点燃,石洞瞬间光亮起来。但火盆点亮的一瞬间,他们进来时的阶梯幽冥路却被一块巨石‘轰’的一声堵得死死的。
来路堵死了,南宫凌并没有多想,只是打量着这个石洞。
这里竟然是一个有人居住过的地方。
南宫凌急忙将竹意放到一个兽皮床上。又看到床上头有一些瓶瓶罐罐,上面写着名字。但每一个瓶子上的字都足够他震撼的。因为这里面的药都是消失在世上几十年的绝世好药。
南宫凌急忙拿过凤血,一下子倒出两粒放进竹意的嘴里,“竹意,快吃,吃了就不会再流血!”
竹意此时意识都已经模糊,却依然摇头,艰难的张嘴吐出两个字,就是这两个字,让南宫凌忍不住身躯一震,险些红了眼眶。
“你吃。”
“还有呢,不信你睁开眼看看。乖,快吃。”南宫凌哄着,轻摇着竹意的肩头。
竹意艰难的睁开眼睛,看摊在南宫凌手上的三个药丸,放心了,吃了药丸。
凤血,弥足珍贵。当今世上绝对难寻。
南宫凌给竹意吃了两个,剩下仅有一个没舍得吃,又放回瓶子里。因为不确定这两颗能不能止住竹意的血,要留下一个有备无患。但是也拿过一边的熊丹吃了。
熊丹能快速治疗内伤,现在,南宫凌要让身体最快的恢复功力,以免再有意外出现。
竹意吃了药,身下的血渐渐不流了,呼吸也慢慢平稳,慢慢睡着。
虽然她捡回一条命,但是两人都心知肚明,他们的孩子没有了。
南宫凌紧紧握着竹意的手,伸手拨开他额前的乱发,露出姣好苍白的面容。轻轻的伏在她的耳边呢喃:“孩子我们还会有的,只要你活着。”
南宫凌见竹意睡的踏实了,自己也休息的一阵,才开始打量这个神秘的石洞。
石洞是天然的,洞顶甚至有几个倒刺的钟乳石,滴着水。有人住过,只有几样简单的家居。衣柜里有几件旧式样的女人的衣服。南宫凌猜测这儿是夏玄月以前在玉蜀山当寨主时偶尔会住的地方。他伸手在石洞墙壁上一寸一寸的摸着。因为这儿感觉到空气的流动,却只看见进路,没看见出口,按理说,不应该。
手指突然一动,慢慢抬起。
手下果然有一个小小的凸起,凸起和石壁一个颜色,若不细心,真的发现不了。
轻轻的把凸起按下,轰隆隆声响,左侧的石壁抬起一个门。南宫凌走进去,瞳孔一缩,门里居然不是出路,而且还是一个石洞,只是,这个石洞里没有任何东西,只有一个坐化的干尸。
尸体是男性,死的时候应该五十岁往上。盘腿打坐式,面容安静,没有痛苦。但从尸体风干的程度看,已经有十几二十年了。
南宫凌暗踌:难道这是在江湖上神秘失踪的夏玄月的爹爹么夏老寨主么?他从没有失踪,只是在玉蜀山坐化了。
可是让南宫凌想不明白的是,既然竹意的外公逝去了,夏玄月为什么不给他入土为安,却就这样孤零零的坐着,一坐就是二十年。
南宫凌百思不得其解,蹲在尸体前细细打量,发现尸体手的姿势有些古怪。
正常打坐的人,两只手是自然垂放在两只腿的膝头上的,可是这尸体的两只手却是在丹田处相握,好像再护着什么东西。
南宫凌双手合十,在尸体前拜了拜。轻轻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拉开已经要风化的袖子,移开一只干如鹰爪的手,看到在双腿和小腹之间有一个黑布包。
轻轻把黑布包抽出来,居然没有怎么费力。
拂去上面的黑布,居然还有一层油纸包裹。打开油纸,南宫凌倒吸一口冷气。
人人寻找神劵,却不知神劵真的在玉蜀山。还就在夏老帮主的身上,他亲自守护着。
第二十九章回去就休了你()
油纸包里不止有一块树皮样的神劵,还有一块羊皮,上面写了神劵的得来,看护的过程和得到之人的慎用之类的诚恳之言。
南宫凌重新包好油纸包,静静的看着夏老帮主,撩起衣袍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夏老帮主,你用命护着神劵,我南宫凌万分敬重。如今神劵虽被我拿出,但我会交给竹意保管。我,南宫凌在此发誓,绝不会滥用神劵,辜负您老为了神劵,殚精竭虑一生。”
发誓完毕,南宫凌退出石室,重新关上门。将油纸包放进竹意睡着的被褥里。
再仔细找,墙壁上再也找不到异常,出路依然无门。
南宫凌放弃寻找出路,开始找食物,但石壁很大,却没有一粒吃的东西。也是,这都二十年没有人来过,就是有食物,也早已经腐烂变成灰了。
他看石洞里的乳白色的钟乳石滴着一滴一滴的水,便找出器皿在钟乳石下接了,然后守在竹意身边,打坐,修复身体。
昏睡的时间过得很快,打坐修炼的时间也过的很快。不知不觉过去很久,南宫凌慢慢睁开眼。石洞不知道时间,现在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因为服用了奇药熊丹,身体的内伤恢复的差不多,但是口渴难耐,是因为流了太多血的缘故。
转头看竹意,她的脸色不那么苍白,眉头也没有痛苦的蹙起。
南宫凌伸手推推竹意:“醒醒,渴不渴,有水喝。”
竹意眼睫毛掀动,试了好几次,终于睁开眼。眼珠转动,看到无恙的南宫凌,唇角扯出一丝抱歉,声音好像砂纸打磨过一样暗哑:“对不起孩子没了。”
“没了就没了,我们以后再生。生好多个,生到我们厌烦。”南宫凌说着抱起竹意的上半身,拿起一碗接满的水送到竹意唇边,竹意张口就喝,一口气喝了三碗,才不要。
竹意重新躺下休息,南宫凌把剩下的水都喝了,又把碗全都接上。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现在这里只有水了。
“这儿有你娘的旧衣服,我给你换上。”南宫凌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二十年,衣服的颜色褪掉的差不多,几乎成了白色,但是比竹意身上的被血染透的衣服还是好很多。
竹意有些羞涩,但现在她几乎一动不能动,一切都只能南宫凌亲力亲为。脱下裙子和中衣,再里面是一个墨绿色的肚兜。
南宫凌看着那肚兜,暗暗叹息,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傻,时不时的就拿着那个绣着湘妃竹的肚兜看的爱不释手的看,却不去想,别的女子,肚兜上不是并蒂莲,就是鸳鸯戏水,她的为什么偏偏是湘妃竹?就好像现在那凹凸嫩白的胸腹上,一支傲然的湘妃竹,就那样孑然而立一样。
真好,你们是同一个人真好。
南宫凌一边窃喜着,一边将她下半身被血染过的身子擦净,换上干净的衣服。这辈子,他没想过这么伺候人,还是一个女人。这样污秽的血渍,是男人大忌,可南宫凌丝毫不觉得。只是心头滚过闷疼,他食言了,没有保护他们的孩子。
把衣服给她穿戴妥当,才问出心里狐疑:“你怎么会有功夫?你不是说你小时候误掉入冰水里,得了大病,不适合练武么?”
竹意知道南宫凌会问她,这样的事,搁在谁身上,都会好奇的吧。
“我的身体的确不适合练武的,但是我娘不一般啊,用各种药给我的身子调理了三年,才开始学武。”
“那我曾试探过你,却没有一次试探出来有武功,又是怎么回事?”南宫凌对这事不解。
竹意勾起唇抿了抿:“你是说澜若公主大婚那次吧?那天你被一剑透胸,还不忘试探我武功,真是好笑。其实那天我被莲儿下了香,三天,功力被封住了三天,所以你试不出来。”
“所以你才送走了莲儿?”南宫凌挑眉。
“是的,莲儿原来是百里云锡的人,百里云锡怕我那日会忍不住帮你,所以提前封了我的功力。”竹意说着,深呼吸几口气,感觉那钟乳石滴下来的水真好似琼浆,嗓子的干哑居然这么快就好了,“至于之前你趁我睡觉试探我功力,我装着梦游不是都躲过去了么?”
“装着梦游?”南宫凌的声音突地拔高一些,脸皮抽的好几下。
“当然,我才没有梦游症,都是装出来的而已。”竹意看着南宫凌脸上的扭曲,笑的竟然像个孩子。
“将军府,上官兰芷的牡丹阁?”南宫凌瞪起眼珠子。
竹意眉眼弯弯:“我那时本来是去捉弄梅香,看见你和南宫肃都去了上官兰芷的屋子,怕你太尴尬,藏着不敢见人,才装梦游引出他们好给你跑路的。”
南宫凌愣愣半晌,忍不住喟叹一声:“想不到你很早以前就帮我这么多。”
“这算什么?你赶车的六子是南宫肃的人,是我设计他去山洞和丫头苟且,被撵出太子府的。拓跋丹珠的毒是我给木子解药解的。而下毒的,我也查出是你亲亲的香侧妃下的。还有什么,让我想想哎,不想了,反正我帮你做的事情一大堆,可是你狗咬吕洞宾,一次次关我,打我,羞辱我。想想,真是寒心。等我好了,就会给你休书,把你休了,从此你就和你的好香侧妃一起过去吧。”
竹意忍不住翻着白眼,说出这些,才发觉不知不觉中自己竟然就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情。
从前自我安慰的理由都是高大上的,都是为了天下百姓出发,说南宫凌不能有事,不然南燕就少了一个好皇帝。可是真的是那样的么?潜意识里还是有一个思想作怪,那就是,不管怎么样,你是我的夫君,我就要保护你!
“休了我?你敢!”南宫凌再次震惊之余,开始咬牙切齿。
“你看我敢不敢!”竹意的天性瞬间被点燃,又开始针尖对麦芒。
南宫凌瞧着竹意的固执和执拗,好久之后,长长叹一口气,倾身,将竹意抱起,让他紧紧偎依自己的胸口,妥协了,“我知道你没有什么不敢的。你的胆子大过天,因为你的本事大过天。可是我们的婚姻是你娘让你发誓遵守的,你如今在你娘曾经的住处,就说这话,真的觉得好么?”
第三十章凤凰飞走时()
当然不好。
竹意一听南宫凌把她娘抬出来了,顿时不再言语,只是嘟着嘴。
这人现在聪明着呢,知道不和自己对着干了,而不是耍赖,就是找别的办法牵制住自己。
一时间,两人又是长长久久的不说话,只是彼此拥抱着,静静的看着时间流淌。在两人用命护着对方的时候,很多事情已经不需要用言语去说什么了。
“对了,给你看像东西。”南宫凌忽的想起什么,将被褥上的油纸包拿出来给竹意。
竹意好奇的翻开看了看,也瞪大眼睛:“真的神劵?”
“是的,你外公一直守护着。这个是你外公写的手札,你看看。”南宫凌说着把那块羊皮在竹意面前摊开。
羊皮上是黑色行草,字体刚硬遒劲,和从百里云锡那儿得到的羊皮卷子上的字迹是同一人所为。
德新政三年,元月十五,吾与友,其桑山采药,炼凤血。偶的古书神劵,心藏忐忑,倍感忧虑。友觊觎,吾慎恐。吾带神劵从此匿踪。
四月十六,友来玉蜀,威逼玄月。吾,震惊,设下玄阵,命玄月将假阵图流露江湖。若友来寻,必开启死门,命丧其中。然,吾怕万一,亲身护神劵在此洞。盼真正有德者居之。
神劵,善用,造福苍生。恶用,涂炭万灵。
吾,时至今日,仍悔,或不该让神劵见天日。
竹意看完羊皮,五指紧紧收拢。眸中的寒气森森,忍不住外泄。
外公这个友是谁!居然逼得外公用命护住神劵。而二十年前,玉蜀山大火,黑风寨一百八十几人,命丧黄泉,是否也是这魔友所为?
“我外公呢。”竹意深深闭上眼睛,好久,慢慢睁开,声音晦涩问道。
南宫凌叹口气,抱着竹意来到石门前,开启石门。
竹意被南宫凌扶着跪倒在夏老帮主的面前,咬牙发誓:“外公。您放心,神劵,孙女儿一定会替您好好守护,决不让野心之人得到。而害您如此的人,孙女儿也一定会找到,手刃下头颅,为您报仇,为黑风寨的那些惨死的人报仇。”
南宫凌看着竹意的决绝眼神,有些心疼的摸摸她的肩膀。她一弱质女子,从小到大经历的事绝不比自己少。如今,一个又一个仇恨等着她去报仇,她却从不曾软弱。
“你的仇,我帮你报。”南宫凌对竹意说着,抱起她回到床铺上。
竹意双手勾着南宫凌的身子久久不愿意撒手。
一个人在报仇这条路上走了太久太久,如今,终于有人肯和自己一起了。
“好,你帮我报仇,我帮你夺皇位。”竹意在南宫零怀里说道。
“好。”南宫凌勾起唇,将竹意更紧的搂在怀里。
许久。
“我想把外公葬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都守了神劵这么久,该歇歇了。”竹意低低的说着。
“嗯,但是我们首先要做的是出去。”南宫凌松开竹意,“你再躺会儿,我看看出路在哪儿。”
重新把石洞的墙壁又一寸一寸的检查一遍,可是奇怪,就是找不到任何的异常。但是这石洞如果是闭塞的,又不可能有这么充盈的空气。
竹意也好奇这石洞的出路在哪儿,平躺在石床上,眼看着洞顶,使劲想着,夏玄月以前跟没跟自己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但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话是和石洞可能有关的。只是夏玄月小时候教自己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