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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儿炒豆似的骂完一撸袖子,左右摆头,似乎在找什么趁手的物什。这时候偏巧莲儿怯生生的递过来一桶水,翠儿想也没想,接过来顺势泼去。
一桶水准确无误的都浇到陆郎中的身上。
“哎哟娘啊烫死我了烫死我了”陆郎中做梦也没想到两个丫头敢对他泼水,泼就泼吧,泼的还是开水
翠儿看着陆郎中哭爹叫娘的跳着脚的跑出西苑,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莲儿,平时看你胆小又怕事的,没想到你还是个闷坏的主。开水哈哈”
莲儿囧红了脸,两手不安的绞着衣襟,小声的说道:“那水是莲儿给小姐烧的洗澡水,看翠儿姐姐找东西找的急,就给了我们这样私自行事,还不知道小姐会不会生气”
“啊!小姐!完了完了,小姐一定会骂死我了。”翠儿一听小姐,急的撒腿就往房间里跑。
“娘,你说奇怪不奇怪?那丑货大难不死,回来还好像神魔附体似的。不呆不傻了不说,还敢对爹爹和王静婉不敬。刚才据说,王静婉派去给她看病的陆郎中也被一桶开水泼的鬼哭狼嚎的逃出来了!”梅香和娘亲刘氏在蔷薇阁说话,说话的功夫,眼中燃烧着两簇汹汹的小火苗。
刘氏在给梅香肿起来的脸上涂抹白色要消肿的药膏子。
“是啊,娘也觉得奇怪。你说一个琴棋书画不懂,针织女红不会的草包,外加胆小怯懦的丑货,怎么出去一趟再回来突然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刘夫人此时好看的眉头拧成了一股绳。
她们以前没少欺负三房,以为夏玄月一死,府里争宠的又少了一个。李仙儿大肚子不便伺候,王静婉毕竟人老珠黄,而自己才三十多岁,朱颜尚在,若是得宠,说不定还能得个儿子也说不定。但是,好梦还没开始,丑货就这样不其然的再次出现了。
“梅香,这一阵子你消停点。丑货这次回来,看来是来者不善。夏玄月的死,她怨恨极深,肯定是要找一个泄愤的对象。如今,她是命定的太子妃,上面有太后,皇上和皇后挺着,自然是有恃无恐。而熙春园出现蝎子的事,我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蝎子是从何而来的。你最好把那事情做得干净点。”刘氏对着女儿耳提面命的叮嘱。
梅香不以为意,“娘,你多心了。从现在的形式看,那丑货的泄愤对象是大房。她若真的不傻了,就知道,这么些年来,我们不过是受了王静婉的指使。再说,就是丑货真的冲着我们来,我们也没什么好怕的。爹不亲,娘已死的丑陋孤女,虽说上面有人挺着,但是能挺多久?等到皇上一看见他这儿媳妇的尊荣,肯定就会嫌弃了。到时候,太子也嫌弃她,她一点仰仗没有,还不是任我门捏圆了再揉扁?”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小心为上。常言道:小心使得万年船。娘总觉得那丑货这次是来者不善。”
“知道了娘。”梅香有些不耐烦的应着,随手从首饰盒子里拿出一串珊瑚珠项链往脖子上比划,一边比划一边问:“娘,你说我带这个出行乞巧节好不好看?”
刘夫人有些恨铁不成钢的伸手戳着梅香的后脑勺:“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臭美。”
“什么什么时候?好时候!太子娶丑货,我不用嫁给那痨病鬼,又能喜欢佟季甄了。难道娘不喜欢佟季甄?他可是相府的大少爷,世袭一品爵呢。”梅香撅着小嘴嚷一句之后,又突然眉飞色舞。
刘夫人叹口气:“是啊,你要是能嫁给佟季甄,那真是天大的好事。可就怕你和太子的那一晚传到”
“娘!我不许你再说下去!这件事太子和爹不是已经安排好了么?外人不许知道,谁若是走漏风声,就直接埋了了事!偏偏,娘还在我的伤口上撒盐!”梅香气恼的将珊瑚珠使劲往梳妆台上一摔,珠子的线登时断了。一颗颗指甲大小的珠子咕噜噜滚了一地。急的梅香弯腰就去捡:“娘!你看都是你!赔我的珊瑚珠项链!”
“臭丫头,你自己摔坏的,干什么让娘赔?”刘氏也是火气十足。
“要不是娘揭我的伤疤,我能生气么?反正娘就得陪。娘藏着一套东海碧珠的首饰,别以为我不知道。”
“不行,那是去年你爹瞒着王静婉偷偷给娘的。你若戴出去,肯定又出乱子。”
“不管,我就要!我要是戴了那套东海碧珠,肯定会把佟季甄迷住。倒时候,我当了世袭爵夫人,娘要多少金银财宝,我都给你就是!”
刘氏犹豫了。女儿确实也需要下重本打扮。可是王静婉,她也真不好得罪。
“容娘想想。反正乞巧节还有好几天呢。这几天咱们去珠宝铺子多走走,若是实在找不到好首饰,再拿出碧珠也来得及。”
梅香一听,顿时眉开眼笑扔了一颗颗捡到手的珊瑚珠,开始幻想自己若是带着晶莹碧透的东海碧珠出行乞巧节该是怎么样一副惊为天人的姿态。
酷暑炎热的六月天气,知了没精打采的颤动翅膀,小声的哼哼着。瘦腮陆郎中却不顾酷热,头上缠绕着一圈一圈白色的布,把自己包的好像个大粽子。一边捂着脑袋,一边哼哼唧唧,头重脚轻的来到垂柳院。一进来厅子,“噗通”一声就跪下。未先说话,泪先两行。
“夫人啊,您可要给小的做主啊。小的这次可是遭了大罪啊”
第五章一丘之貉()
破锣一样的嗓音绕梁多时,余音未决。王静婉本来就气不顺,被陆郎中突然这么一嚎丧,顿时黑脸一拍桌子:“行了!你这阵子是不是嚎丧嚎上瘾了!”
陆郎中刚深吸一口气,准备再接再厉的,被王静婉一嗓子,吓得直接给憋回去了。但想到王静婉那句‘这阵子是不是嚎丧上瘾’时,心头一酸,不由的哽咽起来。倒是这时候,才真的有真实伤心在流露。
王静婉瞧着陆郎中噤若寒蝉,自顾流泪的模样,知道自己的口气也着实是重了。而后还有用到陆郎中的时候,于是眼神一变,声音带着安抚道:“杜海,看你伤的不轻,起来说话。这阵子,你和显荣痛失爱子,我和将军心里也不好受。等回头去账房支些银子,留着你们两口子以后养老用。对了,这阵子,显荣的身体有起色了么?”
面对王静婉的有意示好拉拢,杜海显得有些受宠若惊,急忙又跪下磕头:“托大夫人的福,显荣这阵子好多了。吃了几服药调养,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王静婉点头:“嗯,那就好。人要往前看,虽然陆副管家不在了,但好赖是还留下了后。狗子那孩子结实又聪明,你们老两口好好拉扯长大,到时候,我们将军府肯定不会亏待就是。”
一句话说的路郎中老泪纵横。他的儿啊,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井里。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么能不叫他伤心欲绝。他还强点,勉强能继续在府中做事,只是老婆子痛失爱子,一时间,还接受不了事实。不过有了王静婉的承诺,到时候小孙子狗子的前程是不用担心了。他以额触地,狠狠磕头谢王静婉的大恩大德,“多谢大夫人,小的和显荣替狗子多谢大夫人的惦记。”
王静婉摆摆手:“好了,说说吧,让你去给丑货看病,怎么弄的这般狼狈?”
提到这个,陆海就咬牙切齿。
“大夫人,小的奉命去给三小姐瞧病。可是三小姐对小的根本就不搭理。无论小的怎么央求,三小姐根本就不让小的给她把脉。不仅如此,那两个丫头还骂小的,说小的是狗仗人势,要关门打狗,接着便拎出一桶烧的滚烫的水泼小的。夫人啊小的冤枉啊她们简直太欺负人了,就是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三小姐这是完全不把大夫人放在眼里啊”陆郎中伏在地上又开始痛哭流涕,添油加醋的跟王静婉汇报。
王静婉气的猛的将手中的茶盏掷在地上:“还反了她了!明知道你是我的人,还敢这么对待!”
“就是就是,简直是太大胆了!”陆郎中猛劲的附和。
王静婉脸色青黑,气了一会儿又突然意识到,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还有事情没搞清楚呢。
“陆海我问你,一个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就不傻了,还变成另外一个样子?”
陆郎中知晓王静婉说的是谁,直起腰身回道:“回夫人,这样的事虽然少之又少,但是医书上也不是没有记载。医书上说,有的人因为头部受到剧烈撞击,或是大惊大喜,或是伤心欲绝,脑子都有可能出现异常情况。或许变得疯傻,或许失去记忆,或许或许就突然脑子开窍。而呆傻的三小姐可能就是经历大火死里逃生,又亲眼目睹她娘的死,所以,心智一下子开窍了也说不定。”
“若是这样,那丑货还真是因祸得福了!”王静婉恨声说道,眼神狠戾。
在一旁努力维持淑女形象的上官兰芷急的给王静婉使眼色。王静婉了然,摆手让陆郎中退下,然后问道:“兰芷想说什么?”
“娘,女儿觉得,丑货不傻了是一件大大的坏事。”兰芷凑上前说道。
“的确,她以后到皇上跟前若是多言多语,就不妙了。”王静婉说着话的时候,眼神已经暗下来。
“娘,让一个人不傻难,但是让一个人继续傻”上官兰芷说到此,指了指门外的灵秀。
王静婉立刻了然。
她的大丫头灵秀之前有一个妹妹也在她身边当差,叫灵水。但是灵水就不像灵秀这么只管做事,不管其他。而且,灵水还喜欢把看到的事和其他的丫头八卦。这样的丫头,王静婉自然是不能容她,就准备把她卖了。灵水得到消息,暗恨王静婉,仗着自己的小聪明,准备敲诈王静婉一番。谁知道,王静婉根本就不在乎她的小计俩,直接找陆虎给她侮辱了,又灌下去一帖药。
后来灵水就傻了。呆子一样只知道吃和睡。
大家都以为灵水是被陆虎强暴之后吓傻了。实则是因为喝了陆海配置的疯傻的药所致。
王静婉经过上官兰芷一提醒,唇角溢出一抹阴阴的笑。
丑货,你太嫩了。脑子好了,就该低调些,明哲保身。不该一回来就这样张扬。哼哼,你自寻死路,我也没办法。
“娘,这件事,动手要趁早。五日后,就是一年一度乞巧节。那一天,皇后姨娘不是在东陵别院举办乞巧游园么?太子、肃王和朝中大臣家未成家的公子小姐都会到,而丑货也肯定会在邀请之列。到时候若是丑货不呆不傻了,还这样盛气凌人的,委实不妥。”上官兰芷又叮嘱一句。
王静婉颔首,赞许的看着女儿满是算计和狠辣的眸光,满意的说道:“女儿想的越来越周到了。”
“还不是娘平时教得好。”
这娘俩一唱一和,倒真真是有狼狈为奸,一丘之貉。
将军府,每一个都在算计竹意,而将军府外的人也不例外。
太子,南宫凌,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南宫凌今儿一早就乘坐奢华车辇,在蔡云和十几个侍卫的陪同下,往皇宫而去。
朱雀门前,车辇停行,又改成八人抬轿子。
南宫凌看着恢弘厚重的土黄色城墙里的建筑,有一种莫名的压抑感。
十八岁,从这里出皇宫,单独建府,五年里,他极少回到这里。每次都是母后三催四催,或是有什么极重要的大事,才来。
皇宫,万民不能窥探的神秘之地,却是他极度厌恶之地。这里充满看不见的杀戮,偏偏表面被粉饰的歌舞升平。
但厌恶也必须是自己的。
只有把江山握在手里,才能高高在上。不为俯瞰众生,只为居心叵测之人休想再害自己一分!
第六章皇宫()
南燕的皇宫分为两个区域。前面庄严的建筑部分是皇上上朝,议政,办公和接待友好邦邻的地方。一条长长的一丈高的甬道之后,是群芳斗艳的后宫。后宫的建筑明显比前面精美精细。小桥流水,园林假山,一座座精美精致的楼阁就在这其中掩映。
后宫不过笼统称呼,若是细细分起来,那真是九九八十一宫苑,七七四十九亭阁,外加无数宫人内侍之住所。当真是一个庞大到让你吃惊的建筑群。而统领这一建筑群的就是按照风水之位建筑的阴坤之处的王静姝皇后的坤灵宫。当然,还有一宫殿也不容小觑,就是郭太后的上凌宫。
轿子穿过甬道,直往坤灵宫而去。沿途做事的宫女内侍,看见太子銮驾,纷纷退至两旁急忙跪倒,不敢仰视上颜。一个可能是刚入宫不久的小宫女,因为好奇,偷偷挑起脑袋,斜着眼角偷瞄那銮驾之上,轻纱幔帐飘飞之间的男人。可巧,正赶上男人的目光如寒芒一样穿透过来。
小宫女一时间吓得魂不附体,一动不敢动,甚至连眼神也忘了收了回来。
收不回眼神的原因有二,一是惊讶太子容颜居然是如此完美,如上天特别眷顾的雕刻。一方面又被那样冷寒的目光生生冻住,半分移开不得。
南宫凌绷着面色,明显不悦的看了一眼跟着的蔡云。
蔡云心领神会,上前一把拽起那个大胆的小宫女,厉声道:“大胆婢女,居然敢偷窥太子天颜,即刻罚你去辛者库,三年内不准入前院当值!”
一个眼神,断送了一个宫女的‘锦绣’前程。
辛者库,宫里的人没有不知道那儿是怎样的存在。是罪奴受罚的地方,是犯了错的宫女内侍用无休止的劳动忏悔改过的地方。那里每天有推挤如山的衣服,有怎么劈也不劈不完的柴。穿的是前院宫人门不要的旧衣,吃的是最劣质的饭菜,睡的是最简陋的板浦,而且,时不时,就会在辛者库的房梁上,水井里,发现实在忍受不下去的宫女。
而这个小宫女五官分明,大眼浓眉,若是时机得当,不定就被皇上或是哪个皇子看中收了房也让说不定。但她若是进了辛者库,从此以后,怕是只能活在如地狱之中了。
小宫女被内侍押走的时候,绝望之际声嘶力竭的求饶:“太子殿下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太子殿下饶命”
南宫凌不甚烦扰的摆摆手,蔡云即刻回身怒斥:“再无端喧哗,将舌头拔了送去官妓坊!”
那小宫女一听,脸色瞬间灰白,再也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万念俱灰任人拖走。
太子南宫凌因为久病缠身,脾气阴晴不定,暴敛无度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但久不进宫,一进宫,就罚了一个小宫女,让剩下的宫女人人自危,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喘的跪着一动不敢动。
那小宫女的违规一瞥,是无意的好奇也好,是故意的不安分也罢,反正,杀鸡儆猴。以后后宫若是再有不本分的小宫女,在太子这儿,至少是不敢走偏锋了。
坤灵宫的姝愍皇后一早就得到消息,太子要来,所以早就把瓜果点心准备好,让贴身大宫女青釉去张望太子怎么还没到。
“孩儿给母后请安,母后千岁千千岁。”南宫凌被蔡云扶着走进坤灵宫,见母后王静姝早已经一身正红宫装站在门口。衣着内敛,头饰稀疏几只。虽四十有余,眼角眉梢已经出现岁月的痕迹,但胜在气质轻柔,风华犹在。看见南宫凌走来,急忙迎上去,眸中全是慈祥母爱,“凌儿,又是几日没来看母后了。最近身体怎么样?”
“母后,上次来,您给孩儿寻到的那个隐士道术真是不错。孩儿采用了他的方子调理几天,已经感觉身子大好。”南宫凌和王静姝相携着往坤灵宫的内院走去。
“那就好,那就好。那个道士的岐黄之术,你父皇也是连连盛赞。你父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