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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意坐在石桌上,看着自己一双一模一样的手。心思感慨,双手按在琴弦上,从中一动,慢慢拨动琴弦。
她听了木子弹琴十日,那些曲调和手指的拨动早就在脑中成了烙印,所以今日她竟然也想动一动。
闭上眼,以为她手下的声音是惨不忍睹的难听,但是出乎意料之外,那声音居然是绮丽的。
手指下的吟猱余韵、细微悠长,时如人语,可以对话,时如人心之绪,缥缈多变。泛音低沉,幽幽,如泣如诉,让人不觉得沉醉其中。
木子从桃花林里收集桃花上的露水回来,在树下不觉的听的痴了。
双手停止,竹意睁开眼。神情恬淡的好像出世的仙子。
“竹意,想不到你琴技如此之好,从前却从不见你弹起。”木子近来说道。
竹意难为情起来:“木子,你想多了,是你的琴好而已。”
“我的琴是最普通的瑶琴,不值钱十两银子。”木子轻笑着道。
竹意挑眉:“瞎说,就是琴的事。宫里的教习嬷嬷教我弹琴,我弹了一次之后,想死的心都有了。她们说的什么泛音,什么按音,什么徽,什么角的,狗屁一堆,我一句都听不懂。弹出的曲子也好像拉锯,如同杀人的魔音。”
“宫里的琴最廉价的都是凤尾焦琴,那声音比这个好十倍不止。而你能弹出杀人的曲子,只是因为心生排斥,琴由心声。你想什么,弹奏出来的便是什么了。”
“木子,照你这样一说,好像还真是的。我这十天日日听你弹琴,觉得美妙无比,收好了,便想试一试,弹拨你天天弹奏的那一个曲子。心里不想那些什么指法,什么徽音,只想着那琴音里的美妙,谁知道发出来的声音就好听了。”竹意恍然拍着头说到。
“你虽然弹奏的是我的曲子,但是弹出来的却是你自己的曲子。他们完全就是两个心境。我说过的,琴由心生。”
“那木子,我是不是以后也可以弹琴,弹出美妙的声音了?”竹意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兴奋。
“嗯。”木子宠溺笑笑,拿着容器进了竹屋。
“木子你在忙什么?”竹意高兴地走进竹屋。见木子正把容器里的水倒进一个个葫芦里。
“你不是说桃花水好喝么?我收集了一些留着路上喝。”木子把葫芦串成一排,背身上有些滑稽。
竹意一楞:“我们现在就走?”
“事不宜迟,早点找到千子里,早点解了你身上的阴寒。”木子说着去里间拿出两个包袱,一个背肩上,一个递给竹意,“走吧。”
竹意点头,背上包袱默默的跟在木子身后,一步一步走过桃花林。桃花花瓣弥漫着两人,竹意眼里是微热的。
一辈子有这样一个朋友,何其有幸?
木子,你今日这样对我,他日,你有事,我定为你风里来,雨里去。
下对岳峰,出织南山,两人一路往虞城而去。
因为虞城是南疆的权力中心。也就等于南燕的燕宁。
也因为,虞城是去孤绝峰的必经之路。
“上了官道,人就多了。你的容貌和南疆人差距很大,所以还是易容一下比较好。”木子细心的说着要去拿一个人皮面具。
“不用你的面具,我有这个!”竹意笑眯眯的从包袱里拿出白玉蝴蝶面具扣到脸上,“怎么样,我就是竹蝴蝶,木子有没有想到?”
第四十九章跑了俩杀人犯?()
竹意对木子做着鬼脸,木子一愣,还真没有想到让帮主找疯了的竹蝴蝶居然就是竹意。
“能和江湖神秘女侠竹蝴蝶同路,实乃木子荣幸。”木子难得说笑的还拱拱手。惹得竹意哈哈大笑。
木子见竹意笑的狠,背过身,脸上也忍不住笑意。伸手入包袱,再回头时,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南疆人出现了。褐色发红的脸庞,颧骨略高一些,嘴唇略厚一些。
“木子,你既然易容,为什么不易容成一个超级美男子?”竹意凑上来好奇的看,居然看不出一点端倪,好像木子合该就长这样的。
“美男子太引人注意,走哪儿不方便。最主要的是”木子顿了顿,率先走起,声音从前边传来:“最主要的是乱坟岗子扔出来的没有美男子。”
竹意眼角一抽,木子你变坏了,这样的冷笑话说出来好冷的你知不知道。
但是无论怎样,两人一路往虞城而去。
走了三天,到了虞城。
虞城繁华,街上行人如炽,临街店铺比比皆是,商贩叫卖声声入耳。
“木子,虞城好繁华,都快赶上燕宁了。”竹意第一次来,对这儿很新鲜。而且街上穿什么衣服的都有,褐色皮肤的,黄色皮肤的,还有白色皮肤的,好像六国峰会一样热闹。
木子解释道:“虞城的确是比较敏感的地方。南燕和波斯经济通道上的一个重要城镇。所以,你会看见各国的商人各色的人种。当然,这个情况还是南疆王来了之后的场面。以前,这儿土匪横行,民不聊生。做生意的人都叫虞城是三关口。就是一关一关闯进来,一关一关闯出去,一路辛苦挣的钱大部分都要进一波一波土匪的口袋。现在好了,土匪肃清,这儿成了繁华之地。”
竹意点头:“和南宫淳接触几天,也感觉他是醇厚,善良的人。以前南宫凌还总是担心这个哥哥,真是杞人忧天了。”
木子摇摇头:“你想的有些简单了。如果南疆王是个大凶大恶之人,皇上反而不担心。容着他骄纵,最后直接发兵灭了就完了,还能落下好名声。而现在南疆王在这儿民心所向,口碑极好。甚至很多人私下都传,南疆王是真龙天子。这样,你觉得皇上还是杞人忧天么?”
“匹夫无罪,怀玉有罪。君子无罪,德才拖累。做人难,做南疆王难,做皇上更难。木子我深深的觉得他们每一个人都好难。可是我觉得再难,一切的先决条件都是百姓要过上好日子为准则。”竹意看着周围的繁华感慨着。
“人心难懂更难测,这些也不是你要纠结的,走,天天风餐露宿的,今天去好好吃一顿。”木子拉着竹意走进一家酒楼,直接上了二楼要了个雅间。
竹意整整点了一桌子,两人这顿吃,那叫一个爽。
吃完了,竹意摸着圆鼓鼓的肚子不想动弹,靠在开着的窗口看下面的人来人往。
其实有这样一句话说得好,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在楼上看你。
南宫淳今日难得出来,是被母亲逼着和杨家的一个女儿在满月楼吃饭。
对面坐的不是伊人,吃饭便没有兴致。
“表哥,你善解人意,谦恭有礼,雅儿一直对你仰慕。如今姑妈姑妈有意我们”
对面的女人二八芳龄,粉面桃腮,正是情窦初开,少女怀春的时节。而对面男子又是这样出众,南疆的王,杨雅儿怎么能不神魂离窍,含情脉脉。
“本王母亲的意思你不用太在意。她人岁数大了,就爱操心这些。”南宫淳端出架子,气势凌人的说一句。接着转头,恰巧看见对面二楼的窗户里,一女人带着白玉蝴蝶面具拄着下巴在看街上的热闹。
人都是有一个习惯,在楼上习惯是往下看,而嫌少有往上看的。所以对面三楼窗口的南宫淳便没有被竹意发现。
虞城虽然人来人往,人很杂乱。但是这面具女人绝对是一个生面孔。而且,心里不知道怎么就想起眼珠咕噜来咕噜去的任性女人蝴蝶来。
蝴蝶,蝴蝶面具女人,会这么巧么?
“表哥,姑母不是瞎操心。她为了表哥的事,日日寝食难安。表哥是孝顺的男子,难道就看着姑母这样,而继续单身下去么?”杨雅儿不甘心被敷衍,这一次见面,可是她求了父亲求了好久才得来的。如果表哥看不上她,那她真的就快要活不下去了。
“雅儿怎知本王不孝顺?”南宫淳反问一句,眼角却依然在留意的对面的窗口。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表哥不纳妃就罢了,膝下又无一儿半女”杨雅儿还在极力游说着。
“本王不想纳妃,又没有后。那雅儿能不能不要名分给本王生个一儿半女,然后孩子生出来给我,再赐你好姻缘,嫁作他人妇?”南宫淳挑眉回望,眸光漫不经心。
“雅儿”杨雅儿直接要气死了。表哥不想娶亲,只想自己给生孩子。那也行,母凭子贵,慢慢熬着,说不定就成妃子了。可是什么玩意儿?生了孩子,她就要嫁给别人。这个男人倒地怎么想的?
南宫淳看着杨雅儿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勾唇冷笑:“既然你做不到,就别在本王面前提孝道了。杨怀,送雅儿小姐小楼。”
面前终于安静了。南宫淳再转头去找,眉头一簇,人呢!
“木子我还想歇歇呢,你就拉我出来。”竹意撅着嘴满脸不愿意。
木子回头看看竹意,缓和了声音:“我是看你身上还穿着出谷的衣服,应该买身新衣服了。”
“买衣服?那好那好。我要宽松点的。南疆女人的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是紧绷绷的在身上,勒死了。”竹意一听买衣服,顿时有了兴致,眼睛东瞄西望,看着一家成衣店就走进去。
这成衣店厉害了,各族各国的衣服都有,就跟展览馆似的。竹意最后选套个青色素净的短打。宽松,凉快,顿觉轻松很多。
木子见竹意心情好了,说道:“我们备上干粮出发吧,天黑之前还能赶到下一个小村子,有落脚点。”
第五十章凌墨寒你冷血()
“好,”竹意痛快的答应。两人便往虞城的城门走去,可是刚走几步,就见街上突然杂乱起来。
“都让路让路,水牢监狱跑了两个杀人犯。南疆王已经下令城门关闭,虞城只进不出,务必捉拿嫌犯,让百姓安宁!”
官兵出列,一边鸣锣说道,一边有人早早去把城门关了。
街上老百姓一时间都竖起大拇指:南疆王好啊,老百姓的守护神啊。
而就要到城门口的木子和和竹意面面相视,跑了嫌犯要关城门?
尼玛,不是这么巧吧。
木子眸中冷沉,总觉得这嫌犯跑的如此恰如时机。之前无意看那窗口的南宫淳往这边看了几眼,心中狐疑,才想早早离开虞城的,没想到还没离开,就被关进城里了。
“只能找家客栈住下等嫌犯抓了再走了。”竹意摊摊手,木子点头。两人又折回虞城,在一家客来居的旅店定下两间上方。
这几天走的也挺疲惫的,竹意进了旅店管小二要了洗澡水。舒舒服服的在房间泡了个澡,然后躺床上就睡。
木子倒是喜欢竹意在房间睡觉不出,他在旅店短暂的休息过后,便出来大街上。因为他太普通,路人连多一个眼角都不留给她。
木子本想看看情况,是不是真的跑了犯人,但路过一摊子的时候,还是被一把象牙骨的梳子留住了目光。梳子纯洁光滑的好像的竹意的肌肤,上面有用极细的线条刻上了竹子的图案。
木子不觉得勾唇,买下了梳子,细细的揣进怀里。再之后,大街上也戒严,商贩回家,可见还真有嫌犯出来,木子便回到旅店。轻轻开门,见竹意睡得还很沉,暖了唇角自己也回到房间休息。
竹意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舒服,连日来的疲惫都一扫而空,整个一个神清气爽。
伸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竹意开开窗子透透气。
原来这一觉睡得这样晚,月亮都升起来这么高了。
大街上有梆子声响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逃犯凶险,关门闭户。”
竹意皱眉,嫌犯还没抓住么?这么和平安宁的地方,若是被两个老鼠屎捣乱了,还真是不好。
不过睡过了头晚饭没吃,摸摸肚子好饿,下楼去找点吃的。
竹意轻轻开门,怕惊动木子,蹑手蹑脚的到了楼下的厨房。看看锅里空空,橱柜里或许有吃的。哪知道竹意刚去打开橱柜,却见里面忽的伸出一把菜刀来。
竹意偏头躲过,就见一彪形大汉,一边往嘴里塞着馒头一边跳窗而出。
妈的,逃犯!
竹意此时会做什么?当然是追!
也是逃犯不开眼,逃跑饿极了居然偷偷溜到旅店的厨房偷吃东西,遇见同样来找吃的的竹意。
竹意飘身也跳出窗户,奔着手拿菜刀的汉子就追起来。
大街上四静无人,敲棒子的也回家睡觉去了,所有的官兵大概都在城墙四周和城门守着呢。偌大的街上,就两个人影在狂奔。
当然竹意很快就追上逃犯,逃犯虽然凶残,但毕竟轻功不咋地。
“别跑了,跑还挺累的。不如乖乖回牢房里天天有人站岗,有人送饭的,日子多美哉。”竹意挡在逃犯面前,唇角含着笑说道。
“放屁,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有哪个愿意在牢房里呆着的?”逃犯使劲往地上吐口口水,然后晃晃手里的菜刀凶狠的瞪眼:“死丫头,劝你少管爷爷的闲事!赶紧给我滚开,饶你不死!”
“哎呦我去,你这个混蛋,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么饶我不死!”竹意被骂的火了,忽的起身,飞起一脚就踹到了男人的了脸上。那满脸横肉被踹出一个鞋印子。
“啊,我要杀了你!”汉子拼命了,知道就是不拼命,下跪求饶也她也不会放过自己。
两人很快打在一起。武力值不是一个级别的,竹意自然是好像猫戏老鼠一样,一边打人还一边气人。
“不是逃犯么?有本事你再逃啊。不是要杀我么,你杀啊,杀啊。”竹意空手夺下菜刀,用刀背在逃犯的脑袋上一边砍着一边骂。
正玩得起劲,蓦然眼前不远出现一人,竹意瞬间手上一抖,菜刀一下子掉在逃犯的脚上。
逃犯嚎啕一声,竹意眼皮跳了几跳。
用阴魂不散都不足以形容凌墨寒的无处不在了。这是在南疆,在虞城,和通州的黯月相隔几千里。你这个王八蛋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而且看他胸口抱着通黑古朴宝剑惊雷,一声猎猎黑衣,青狼面具骇人,眸子里的凶光更骇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我要杀了你!”逃犯捂着脚跳,见竹意愣神的看着一边,恶从胆边起,伸手将脚上的菜刀拔下来就去砍竹意的脖子。
竹意急忙侧身躲过,一掌拍出。
就听“啊”的一声。
竹意头皮发麻的看着大汉,手还保持着拍掌的动作,但是大汉的头呢
“唰”的一声,惊雷归剑鞘,无头大汉倒地。竹意后背发麻的看着凌墨寒,嘴角抽搐:“你太冷血了。”
“他要杀你,我在救你,你还说我冷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凌墨寒逼近一步瞪视着竹意,想透过蝴蝶面具看她好不好。
终于见到这个女人了。终于。
那一个月不知道消息的时候,南宫凌每时每刻都在后悔,如果自己当初再对她多一点的耐心,如果自己能忍住禁锢,给她想要的自由,她是不是就不会走?
知道了她在南疆和南宫淳在一起的时候,跑死两匹马赶来的时候,南宫凌又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那时候若是心再狠一点,敲断了她的腿,她是不是就不能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的。
而现在,终于又看见了。心里所有的后悔,所有的怨恨都统统不见。心里,脑子里,眼睛里,只有一个她这个人。
你平安无事,真好。
但是他现在是凌墨寒,他不敢用南宫凌的身份面对她,害怕她扭头就走,从此又是消失不见。
凌墨寒瞪视着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