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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还只是待选的八王福晋,就惹得众人趋之若鹜。她这正紧的七王福晋反倒没什么人问津。说到底还是宋煜的名声太臭,大家不愿结交。
眉夫人来的时候,锦绣特别将元娘介绍给她,两人简单地寒暄了几句,眉夫人就忙着去和其他太太闲聊。
倒是元娘蹙眉:“我瞧先前那位眉夫人穿着华贵,举止不似读书人家。”
意思是说眉夫人满身铜臭味。这不怪元娘,元娘府中本是书香门第,家教甚严。
自古就有士农工商,商为末的说法。元娘这样的读书人家是不大和做生意的打交道,当初锦绣的娘亲做生意还被元娘娘亲埋怨了好久。
锦绣也不好勉强,交朋识友,图的是个眼缘。若是没有缘分,纵然两人脾气再好也是玩不到一处的。
第179章 失控()
便带着元娘去其他地方,四处闲逛就听见有丫鬟来禀报:“三王爷已经回府了,这会儿正在外院招待外宾。”
窸窸窣窣的人群活络起来,更加殷勤地给秦福晋道喜。
锦绣便看见不知何时回来的沈馨,正赖在秦群群身边时不时地跟秦福晋说些什么,逗得秦福晋哈哈大笑。
沈馨脾气是怪,不过这见风使舵,讨巧卖乖的本事还是极为厉害的。
才来帝京几天啊,就和一众小姐太太闹了个熟络。
侧目见元娘满脸鄙夷,暗暗嘀咕一句:“哗众取宠!”
元娘最是见不惯沈馨这样子的,当年大家都还在闺阁的时候,元娘就从不让沈馨跟着玩,以至于两人到后头弄得水火不容,谁也看谁不顺眼。
但是不得不说,有些时候也需要像沈馨这样子的秉性。脸皮厚,谁都能聊得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样子的主母太太才能让府邸长久安稳。
又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有丫鬟传膳,秦福晋便带着大家去殿中用膳。
三王爷要留在外院,里头就由秦福晋招呼。
宾客很多,就分了内殿和外殿,都是按品级排的。
像锦绣王语嫣这些身份自然是在内殿,其余的小门小户只能去狭窄的外殿。元娘只是待选福晋,也没有资格进内殿用膳。
两人便分开。
膳食做得很精致,每人的席位上都是四菜一汤,锦绣选了其中不辣的用。
用完膳,等丫鬟来收拾了上茶,大家说起家长里短的闲话,就听见其中一位夫人高声道:“这回淑嫔娘娘选的几位福晋可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前段时间府邸办家宴的时候我仔细看了,真是不分伯仲!”
邱莹莹的母亲也在场,那夫人说完这话瞬间意识到失言,立刻补充道:“自然,最好的还是我们莹莹。人长得漂亮,才情又好,那一手簪花小楷啊,我可是练一辈子都练不出来!”
锦绣注意到,王语嫣和安广福晋一直淡淡的样子,毕竟今儿个宴席的主角是秦福晋。就见秦福晋抿嘴而笑,戏道:“莹莹三岁就开始写大字,这帝京恐怕找不到第二个字写得那么标志的。”
听秦福晋这么一夸,邱国公夫人立刻涨红了脸,起身行了一礼,十分谦逊道:“不过是小孩子家闹着玩的,上不了大雅之堂。”话是这么说,面上却是掩不住的高兴得意。
其它与邱国公府交好的也纷纷搭腔:“容貌在伯仲之间,才情可没一个比得过莹莹的,国公夫人您恐怕要开始准备嫁妆咯!”
殿内笑语晏晏。
就看见王语嫣不痛不痒地说了句:“女子无才便是德,要那么多才学作甚。女人最紧要的是相夫教子,而不是武文弄墨。”
一下子让热闹欢腾的气氛僵到冰点。
邱国公夫人的脸瞬间沉了沉,尴尬地坐回位置上。
谁都看得出王语嫣心里的不痛快,三王爷强势回京,最不乐意的恐怕就是辽东王府了。
其他人不敢搭讪,秦福晋的面色也沉了下来,最后还是那个最先提起话题的夫人免不过去,讪讪道:“左右都有淑嫔娘娘看着选,选谁都是好的。”
立刻有人将话题岔开:“我听说其中有个姓江的小姐来自岭南。”
“岭南啊!”有人惊呼:“就是李将军统辖的岭南郡?”
“什么李将军,那是结党营私,叛国卖荣的千古罪臣!”
“你们说的是几年前被满门抄斩的李家吗?”
“就是,就是。”
“”
锦绣浑身僵硬,脸也瞬间变得惨白,忙举了帕子掩嘴角,却连举帕子的手都抖动起来。
听着满屋子的人皆是在议论李家,议论父亲,甚至还带着浓浓的鄙夷和愤懑,她就忍不住心中直打颤。
父亲无辜被人陷害,连累性命,死了还要被人病垢,这就是追随他宋家十余载,立下赫赫战功后的结果!
父亲一生为人正直,爱民如子,事无巨细皆是为百姓谋福,到最后竟然落个如此凄惨的下场!
叫她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李家百来条鲜活的生命,难道就这样轻飘飘的去了吗?
翻滚的恨意逐渐攀升,她只觉得胸腔一阵热浪,脑袋昏沉,也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只抑制不住地一掌甩在茶几上。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茶盅被高高抛起,重重落下。“哐当”一声清脆的响声,瞬间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顺着她的手腕倾斜而下。
借着剧烈的疼痛,她才清醒过来。
满屋子的人一脸震惊地望着她,看着面前的狼藉她才知道自己先前有多么失控。立刻尴尬地将头低下去。
好在秦福晋担心地问了句:“七王福晋可是身子不爽?”
锦绣闷闷地顺着点头:“有些胸闷,头晕晕的。”
大家见她脸色惨白,以为她真是身子不舒服,秦福晋更是立刻要让丫鬟去请太医。
被锦绣给回绝了:“不必了,叨扰各位雅兴,我就先回去了。”
秦福晋不好阻拦,忙让人将她送出去。
等到锦绣出了门,秦福晋才回到位置上,若无其事地跟其他夫人继续闲聊,仿佛先前的那一幕根本不曾出现。
程青青是跟着她回来的,一路上都担心不已,还要护送她回墨竹小筑,被锦绣一口给回绝了。
程青青架不住,只好细细叮嘱后才离开。
刚回墨竹小筑不久,元娘又赶了来,拉着她上上下下打量:“怎么了?我听下人说你身子不舒服,提前离席的?”
锦绣摆手:“无碍,一时不舒坦罢了,透了口气就好了。”
避免元娘担心,只字不提宴席上的事。
好在元娘没有追问。锦绣就催她:“我这边没事的,你回去吧。”
元娘不肯:“回去做什么,那些夫人小姐的贯是见高踩低,说的也都不是实话,听着怪无趣的,还不如来陪你说说话。”
元娘的性子就是这样,不愿随波逐流,更不愿委屈自己。
锦绣就让木婂搬了棋子和暗桌来:“正好,好些年没有对弈了,来一局,看看姐姐棋艺是否还是那样高深。”
结果棋子才刚刚摆上去,宋煜就回来了。
第180章 血玉()
一进屋就急着拉锦绣看,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视线最终落在晶莹如玉的棋子上。
不由皱眉。不是说身子不适吗?怎的还有心思对弈?
宋煜瞬间反应过来,这女人又在演戏!
元娘暗自观察着宋煜的表情,见他面色还算好看,这才起身告辞。
待元娘走了,宋煜登时坐到软榻上,手中捻起一颗棋子,笑问锦绣:“福晋还会下棋?”
还不等锦绣回答,已经率先将黑色的棋子落下,并催促道:“来,本王陪福晋对弈一局。”
锦绣想了想,捻起棋子正思索着要落到哪里,忽然听宋煜怪笑着说:“既然是对弈,就该有输有赢,拿出头彩来。”
锦绣瞪大眼睛,又想闹什么?
宋煜取下腰间的一块玉坠,那玉坠没有任何纹饰,看着普通。只是中间有一道如血般的红色痕迹,仔细看,能看见里头的红色痕迹如血液般翻滚流淌,来来回回。
竟是血玉!
含血的玉不是没有,历史上最负盛名的便是和氏璧。
春秋楚国卞和得到璞玉,将璞玉带去见楚厉王,厉王身边的工匠却说此不过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厉王大怒,以欺君之罪砍断卞和的左脚。武王继位,卞和再次捧着璞玉去见,工匠看后仍说只是普通的石头,卞和因此被砍掉右脚。
武王死后,文王继位,卞和抱着璞玉在楚山下痛苦三天三夜,哭到最后眼中流血,血渗透璞玉,进入里头。
所以当文王命人将璞玉剖开的时候,隐可见玉上有一道血丝流动,奉为稀世珍宝,命名为和氏璧。
宋煜的这块玉与和氏璧有异曲同工之妙,光是看色泽通透便知不是凡品。
锦绣蹙眉:“臣妾可拿不出王爷这样贵重的东西,只是寻常对弈罢了,王爷何必拿这样的赌注。”
宋煜轻笑,面色淡然:“只是寻常的配饰罢了,算不上贵重,福晋随便拿一样珠宝来做赌注便好。”
锦绣就想起宋煜花五万两银子买首饰的事,不禁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又听见他自傲道:“况且福晋想要赢本王,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锦绣顿时绷紧脸,随手从腕上褪下一根玉镯子,然后捻起棋子便落下。
宋煜眼底一派柔和,跟着落下第二子。
一边下棋,一边与锦绣说:“皇祖母原本是想亲自操持宫宴的,为三王爷接风洗尘。”
锦绣顿了顿,难怪太后要让汤嬷嬷传话,催促宋煜进宫,敢情是急着三王爷的事。不由多看宋煜几眼,三王爷在太后心中的分量不浅啊。
宋煜缓缓放下棋子,说道:“皇阿玛怕皇祖母累着了,原打算让内务府看着安排的,谁晓得皇额娘竟然主动揽下宫宴的事,大约就在这几天。”
锦绣只觉好笑,皇后只怕恨毒了三王爷,又顾忌着贤惠的名声,要隐忍着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实在是难为她了。
两人一边说这话,一边落下棋子。
逐渐的,黑色的棋子将白色棋子包围,锦绣有了落败之势。
锦绣有些气馁,见对面宋煜则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顿时觉得自己是掉坑里了。
这混…蛋成天厮混碧柳招,不是抚琴就是对弈,自然是练就了一番好棋艺!
锦绣已经做好落败的准备,谁晓得宋煜后面几番失误,愣是将大好的局势拱手相让,最后宋煜脸色有些阴沉地甩掉棋子,丢下血玉就气鼓鼓地走了。
锦绣拿着那块血玉看了又看,美滋滋地收回衣袖里。
宫宴之前皇上便拟旨,晋三王爷为北疆王,划北疆一带为封地。
一时间帝京城暗流涌动,各方势力蠢蠢欲动。三王爷晋封,等同于在位份上有了和辽东王一较之力,再加上兵部尚书秦叄裕的支持,以及孟家亲信暗中辅佐,逐渐的北疆王的呼声越来越高。
隐隐的开始有朝臣呼吁立储之事。
所有的风言风语都被皇上不吭不响地按了下去,皇上一直按捺不发,谁也不知道他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
虽晋第一百八十了三王爷的番号,却也没有冷落辽东王,自谕旨下的那一日便派了辽东王去户部,大有栽培之意。
这样一直等到宫宴那日,宫里传出话来只嫡福晋位份以上的才能参见,一句话将程青青和秦氏堵在外头,只锦绣一个人进了宫。
宫宴办在御花园边的秀玲轩,锦绣去的时候时辰尚早,和硕正指点宫女拜访糕点茶水。
见锦绣来便欢欢喜喜拉她:“你来了?”说着又忙着叮嘱宫婢:“茶水要摆在正中央,若是烫伤了主子可少不了一顿板子!”
那宫婢立刻吓得告饶,和硕就叹了口气,扶额道:“这次宫宴是皇额娘全部包揽的,忙不过来,这不让我先来看看。”
说是宫宴,其实更类似家宴。只是后宫嫔妃众多,再加上各王爷府邸的人,莺莺燕燕好大一帮子,自然要费心。
再说,这本就是皇后为了落个贤惠的名声,更要做到极致,叫人挑不出错。
见和硕忙,锦绣也没有耽搁她,便自己去御花园转了转,等回来的时候殿中已是满席高坐,穿着暗红色暷枝牡丹花通袖锦裙的皇后正与穿着妍丽妆容精致的孟贵妃说话。两人的不远处坐着秦福晋和王语嫣,低头不知说着什么。
气氛看上去倒是融洽,可谁都警醒,这双方本就面和心不合,不过是虚与委蛇,笑里藏刀罢了。
进去的时候正听见皇后问孟贵妃:“贵妃好福气,老三这次晋封北疆王,以后你也有个盼头了。”
启国沿袭旧朝制度,但凡是有番号爵位的王爷,在皇上殡天之后就可将生母额娘接出宫。宫里的女人争斗大半辈子,就是盼着儿子能有个番号爵位,老了也不用一辈子蹉跎在这宫中。
锦绣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便听见孟贵妃不温不火地回了句:“臣妾这算得了什么,辽东王早就有了番号,皇后娘娘自然不用愁。”
锦绣大惊,孟贵妃这是要与皇后直接撕破脸啊!
谁都晓得,妃嫔被接出宫,也就意味着宫斗失败,只能远远去封地生活。孟贵妃这番话等于是在和皇后说,皇后也有出宫的可能!
辽东王也可能只是区区王位!
第181章 为营()
有内监看见锦绣,忙不迭传话:“七王福晋到——”
锦绣只好低敛走进去,行礼问了安,抬头见皇后已恢复如常,孟贵妃也是一脸笑意,两人看似什么也没发生。
不由暗叹,宫里的女人当真是厉害,任何情绪都能不露声色,叫人看不出端倪。
正思索着落座,就见秦福晋亲亲热热地招手:“七王福晋,来坐这里。”
锦绣推脱不过,走过去行了半礼,称呼也由秦福晋变成了北疆王福晋。
北疆王福晋不知是不是刻意为了膈应王语嫣,特意将锦绣安排在身侧,还十分亲昵熟络地与锦绣聊家常。
看着王语嫣时而扫过来如刀般锐利的眼睛,锦绣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又不好拒绝北疆王福晋,只能端起茶盅不断喝水,以此阻断与北疆王福晋谈话。
好不容易拖到太后和淑嫔到,锦绣才算松了口气。
众人的话题便都转到太后身上,逗得太后眉开眼笑,太后最后不住点头,满意道:“老三是个好的,这回封了北疆王,更要殚精竭虑,为民谋福。”
话更多是说给孟贵妃和北疆王福晋听。
就见孟贵妃抿嘴高兴万分,北疆王福晋还算淡定,眼底也是弥漫开浓浓的欢喜。
皇后和王语嫣则都是面上淡淡的,免不过的时候附和上几句,眼底则是一派厌恶。
安广福晋和世子也来了,照例行了礼就退到角落里,安安静静地喝茶,并不参与话题。
其他小主就更不说了,连前排的位置都坐不上,只能恭恭敬敬坐在最后头,更多的是陪衬。
皇上和几位王爷差不多开席的时候才到。
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皇上脚步如有风,面上带着和煦的笑,不知和几位王爷说了什么,很是开怀的样子。皇上身边跟着安美人,安美人依旧穿着紫色的浣纱襦裙,巴掌大的脸白皙如瓷器,带着淡淡的茧光,只脂粉轻扫,亦是别样柔情。
能被皇上带着侍奉左右,可见安美人是何等得宠。
在安美人进殿的时候,殿中所有女人皆是目光一滞,颇有几分不耐和嫌恶地顿了顿。红颜祸水,众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