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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轻轻替她掩一掩被角,缓缓离开。
锦绣微翕着嘴唇,在宋煜即将离开内屋的时候,终于喊了出来:“王爷小心。”
宋煜忽然停下来,没有回头,微微抖动肩膀,闷声回了句“福晋放心”就飞快地消失在门口。
锦绣一直愣愣地看着宋煜离开的方向,半天没缓过神。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上了,又豁达打开,这么反反复复弄得她半点静不下来。
这一夜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好容易挨到天亮,木婂急匆匆进来传话:“福晋不好了,秦侧福晋的马车在城门口被扣押了!”
第157章 捣鬼()
锦绣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半梦半醒着,半天才缓过神:“怎么回事?”
“秦侧福晋今儿一早出城去白马寺请高僧做法事,刚到城门口就给拦了下来,连人带车一并押解去了护卫营。”
原来秦氏着急替流掉的孩子超度做法事,想选好日子将小孩子的坟冢迁进陵墓,谁晓得刚到城门就被护卫营的人给拦下来。
锦绣暗暗自责,昨儿太晚了,也没来得及告知大家帝京全城戒严,不许进出。
她忙让木婂伺候着洗漱了,急切切赶过去,到了城门口才知道人早被送走了。守门的将士并没有因为锦绣的身份而态度客气,反而一脸狐疑谨慎地扫视她几圈,然后十分蛮横地撵人:“闲杂人等休得干预办案!”
木婂气不过,与他理论:“我家侧福晋一介女流,怎么可能是嫌犯,你们冤枉好人,随意扣押,信不信我们告到圣上面前去!”
那将士就大笑起来,眼底凶光毕露:“我们就是奉圣命驻守城门的,尔等再纠缠不休妨碍办案,小心一并扭了送护卫营总部去!”
语气森然,半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木婂还欲再说,锦绣赶紧将她拉住,客气地给几位将士陪脸。那将士兴许看锦绣还算好说话,便哼了声,漠然道:“若是查清了没有干系,自然会放回来的。你们一味的闹,又能解决什么?”
锦绣连连点头:“是我等鲁莽了,还请各位官爷恕罪。”便拉着木婂疾步离开。
回府的马车上木婂显然还没想明白,一副抑郁愤然的模样。
锦绣便有心提点她:“封锁城门仔细盘查这是皇上亲自下旨,他们不过奉命行事罢了。”
又说:“你是不是以为顶着王府的名号就可网开一面?这种事情,别说是王府了,纵然是王爷出面也没有作用!”
宫中没透出一丝口风,帝京百姓只知道守卫比平时多了好几倍,一副人心惶惶的样子,却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锦绣没有要与木婂细说的意思,木婂也机灵地没问。点点头,一副乖巧恭敬的样子退到一旁去,不敢再有半句怨怼。
一回到府邸,锦绣便召了程峰来,仔细严肃地对他讲:“几个铺子暂时休业,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做生意!还有,你看看能不能给庄子上和骁家兄弟递点消息,让他们安心做自己的事,切莫到帝京城门口胡搅蛮缠!”
程峰看锦绣严肃沉闷的样子便知事情不小,赶紧下去了。
消息自然是递不出去的,不过庄子和骁家兄弟也没有闹什么,城门口那么多守卫驻扎,哪里有人敢随意挑事儿的。
却是秦氏一直没个消息,锦绣的心七上八下的,忍不住让林夕去跑了趟。
林夕一个人回来,回禀道:“王爷让福晋平心静气,黑的变不成白的,白的也不会无辜变黑。”
锦绣一知半解,林夕也没得到多的话,只说:“王爷还在宫里忙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只让奴才带了这一句话,他说福晋您一定明白的。”
锦绣大窘,她明白什么啊,什么都不明白啊!
这样拖了两天,就在锦绣快要沉不住气的时候,云霄忽然登门。
给锦绣行礼后赐坐,他却不坐,一副忙的脚不沾地的样子,长话短说:“待会儿还要回护卫营,这几天事情多人手不够,这都是好不容易才抽空赶过来的。”
锦绣便猜到他要说的事和秦氏有关。
果然,云霄直接道:“秦侧福晋的事福晋千万不要插手,也不要过问。”
云霄一开口就这么说,且面色沉静一脸恳切,不由得让锦绣浑身一震:“还请先生解惑。”
云霄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木婂身上,有些拿不定主意。
锦绣干脆让木婂出去,木婂并无半分扭捏就退了下去。
云霄才说:“宫里的事不知福晋晓不晓得?”
锦绣点头:“听王爷说过一些。”
云霄面色肃然,沉声道:“护卫营的人从秦侧福晋的马车上搜到边塞工事图纸的拓本。”
话音一落,锦绣已经急的站了起来,怒目圆瞪:“怎么可能!”
云霄安慰她:“福晋切莫焦急,请听云霄说完。”
锦绣知道自己失态,定了定神,重新坐回去,努力让气息平和下来,听云霄说话。
“被搜出拓本的不止秦侧福晋一个,好多出城的马车都有。我们怀疑是有人刻意捣鬼,将拓本绑在马车下头,希望能浑水摸鱼送出帝京城。”
不止秦氏一个人,锦绣才稍微宽心,不由想起宋煜让林夕传的那句话,敢情指的是这个。
云霄却皱起了眉,脸色很是不明朗,半天才悄然道:“纵然不止秦侧福晋一人,秦侧福晋也有被怀疑的理由。这件事干系重大,云霄儹越要再叮嘱福晋一遍,切莫出面干预!帝京城如今已是乱成一锅粥,眼多人杂,难免被钻了空隙,福晋切要珍重!”
云霄能亲自赶来,说出这样一番推心置腹的话,锦绣自然是感激的。
连连点头,让他放心。
他才松了口气,又说了些眼下的情况,才疾步离开。
木婂进来收拾茶具,依旧什么也没问,倒是锦绣忍不住问了她一句:“你就不好奇我与云霄说了什么?还有帝京城到底发生什么了?”
木婂莞尔:“福晋若要告诉奴婢自然会告诉,不告诉奴婢的那就是奴婢不能知道的。木婂只是一介婢子,但求能安心侍奉福晋左右,管那么多事做甚。”
锦绣感慨,自己倒远不如木婂看得开。
从秦氏出事起,她就忧心忡忡急不可耐,甚至还做出了去城门口要人的蠢事!
若是被有心人拿捏住,只这一条就能大做文章,陷她于水深火热里。
她不禁摇头,暗自在心中告诫自己:以后断然不能如此沉不住气!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撑着,她操哪门子心!
想通了这些干脆放下心来,让木婂煮了一壶茶,捡了本游记细细翻阅起来。
一晃到了第五日,事情没个解决,帝京城百姓不禁蠢蠢欲动起来,看着日渐增多的守卫和被围成铜墙铁壁的城门,开始有人慌了。
第158章 深意()
每天都有人到城门口闹事,从帝京城封城起一应生活物资就陷入短缺,虽然有府衙和宗人府的人提供补给,却也只够那些平民勉强维持温饱。
不知是谁放出流言,说是有人染了瘟疫,为避免瘟疫蔓延才封锁城门的。
消息一出,那些本就食不果腹焦虑万分的百姓全炸开了,所有人闹哄哄地往城门挤去,要求府衙打开城门,避免瘟疫祸害城中人。
可想而知,朝廷的压力有多大。
这么几日过去,别说盗取图纸的人,就是一点风声都没打探出来。仿佛图纸是自个儿人间蒸发似的。
就在府衙要控制不住局面的时候,盗贼居然到官府投案自首了。
宋煜回来的时候整个人消瘦了一圈,不止是他,留在宫里的大人王爷们也俱是疲惫不堪。
宋煜只说那盗贼买通了一个宫婢才将图纸偷到手的,便困得不行,倒头昏睡。
锦绣却觉得这事儿太过诡异,真的只买通一个宫婢就能盗取到由重兵把守的图纸吗?
也不知宫里是想尽快平抚百姓还是什么原因,按宋煜后来的说法,无论如何用邢,那名盗贼最后也只给出这个罪供。这事儿最后就不了了之。
总归是追回了图纸和地图,盗贼也招供自己想过将图纸送出去,到邻国卖个大价钱。
宫里是怎么处置盗贼的锦绣不知道,只晓得云霄让人来传话,秦氏很快就能无罪释放。
秦氏回来的那天锦绣带着程青青和吕姨娘在门口接应,照例跨了火盆子驱霉气。
有云霄的暗中照拂,秦氏并未吃什么苦头,只是被扣押的那几天什么人也见不着,难免有些受惊吓。锦绣便让丫鬟扶秦氏回芭蕉苑休息,吕姨娘想跟着去的,却被锦绣给拦了。
“秦侧福晋这些日子受了不少苦,这会儿该是精神了乏了,吕姨娘不若明儿个再去探访吧。”
吕姨娘一噎,有些不悦地微微蹙眉,到底没说什么。
锦绣便让大家散了。
宋煜不知在宫里忙什么,又接着几天都不回府,锦绣也乐的清闲。
戒严令解除后的几天,传出殷国使臣要离开的消息。
锦绣听到程峰说的时候,本能的心头一紧,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图纸被盗和殷国使臣有关。
殷不悔那么机敏一个人,千里迢迢赶来帝京,难道没有一丝半点的图谋?
她想到的,皇室肯定也猜忌过,只不过什么也没打探出来,这事也不敢强行扣在殷国使臣头上。
两国刚刚结盟,总不可能一直将殷国使臣拦着,其中还有国师这号人物在,一个弄不好可是会挑起两国争端的!
即便有怀疑,朝廷也只能吃了这闷亏,客客气气地将殷国使臣送出帝京。
殷国使臣走的那一天锦绣正在院子里绣花,小丫鬟阿桩急急忙忙跑过来,递给锦绣一封信。
锦绣纳闷:“谁送的?”
小丫鬟阿桩摇头:“刚才在院子里有人给的,还给了奴婢一两银子,让奴婢亲手将信送到福晋手上。”
说着献宝似的将银子捧在手心里,生怕锦绣责怪她贪财,赶紧说:“真的只有一两银子,奴婢没有私藏。”
锦绣又是好笑又是诧异地将信封打开。
白色的纸张上只写了一行小字,工工整整的很是遒劲。
——锦绣姑娘,后会有期!
锦绣赶紧将信捏成一团,面上忽然一白,阿桩被锦绣的样子吓了一大跳,胆怯地瞪大眼睛:“福晋”
锦绣将信攥紧了,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微微吐出一口浊气,缓缓地问阿桩:“谁给你的信?”
阿桩一脸的懵懂无知:“不知道啊,是个小厮,长得很清秀挺面生。”
看着阿桩迷糊的样子锦绣就有些无语,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就敢将信拿回来。便板了脸故意吓唬她:“若是有人刻意在信里面涂了毒药,你也这样一问不问地拿回来给我吗?”
阿桩吓得一激灵,赶紧跪了下去,眼泪都要下来了:“奴婢奴婢”
吓得语无伦次半天说不清。
锦绣叹了口气,让她起来,认真地敲打道:“你是我院子里的丫鬟,有这么多双眼睛在看着,总不可能一直这么迷糊做事。凡是要多长一个心眼,不能别人说什么你就信,我的意思你可明白?”
阿桩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锦绣就又叹了口气,到底是太年轻,也不知有没有听进去,便摆摆手让她退下。
阿桩却迟疑着,将银裸子捏了捏,扭捏道:“那这银子?”
锦绣哭笑不得:“拿去买红头绳吧!”
阿桩欢欢喜喜地下去,全然忘了先前锦绣的敲打。
锦绣随后召了程峰来,将有人送信给阿桩的事说了,程峰便赶紧下去查。
查了整整一天也没查到半点消息,面带愧色地对锦绣说:“内院外院都找了,根本没有阿桩说的这个人。”
锦绣愕然,大活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送信的小厮根本不是王府的!
能躲过王府门口的守卫,如此淡然地进出府邸。
锦绣心口一滞,答案瞬间呼之欲出!
她能想到的人只有一个,殷不悔!
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只有他才知道锦绣这个名字!
锦绣忽然心中慌乱起来,总觉得殷不悔让人送来的信似乎想表达别的意思,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是真的王莞宁,所以才会直呼其名。
这个狡猾的殷国王上!
程峰见锦绣又是震惊又是愤然的样子,不由担心道:“福晋,可是出了什么事?”
锦绣并未告诉他信上的内容。
只摇摇头:“无事,”转而说起了铺子:“这几天重新开张吧,你看着点,还有庄子上也亲自走一趟”
细细交代了,程峰一一记下,躬身告退。
锦绣取出那封书信,细细摩挲了一遍,然后在油灯上点燃,直到信化作一团齑粉,她才站起来。
殷不悔知不知她的底细不重要,他堂堂一介王上难道还会插手这种小事不成!况且,殷国使臣不是都走了吗,山高水远的,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
锦绣想的很轻松,却不知殷不悔那句“后会有期”中的深意。
第159章 恩怨()
秦氏估计是被吓着了,绝口不提再去白马寺的事,锦绣干脆安排了小厮去打点,并请了白马寺的高僧为流掉的孩子做法事。
秦氏很是感激,几乎每天都到锦绣的房中伺候,弄得锦绣反倒不自在了,干脆寻个借口去了眉夫人那里。
去了才发现还有客人在。
眉夫人笑着给锦绣介绍:“这位是工部尚书夫人。”
那妇人穿一件暗蓝色妆花褙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微长,看上去一副严谨少话的模样。
妇人给她行礼:“命妇庄氏参见福晋,福晋金安。”
锦绣托她一把,客气道:“庄夫人多礼了。”
也不知先前庄夫人在和眉夫人说些什么,反正从锦绣来了过后那庄氏就不大说话,多半是听她们讲,偶尔附和两句。
锦绣其实不大喜欢和这样子的人打交道,越是沉闷严谨的,心思越多,反而不如眉夫人这样子洒脱敞开了说的好结交。
那庄夫人也没有要讨好锦绣的意思,一直淡淡的,态度不亲近也不疏离。
说了一会儿话,庄夫人就起身告辞,眉夫人也没有挽留,只让丫鬟送她出去。
等到庄夫人走了,眉夫人才舒一口气。显然十分不耐和庄夫人打交道。
锦绣便笑:“倒是莞儿今儿来的不巧,打扰了你和庄夫人。”
眉夫人摆手,不以为然:“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话遮遮掩掩怪无趣的。”
一副不待见庄夫人的样子,具体庄夫人来所为何事也没有明说。
锦绣自然不好问,就笑着请教了些铺子上的事情。
眉夫人俱是一一耐心解惑,说到后头,眉夫人忽然话音一转,提起八王爷的婚事来。
“我听说沈家和江家的姑娘都到帝京了,内务府给安排了宅子,淑嫔娘娘兴许就这几天要办宴席。”说着便打趣起锦绣来:“你这做嫂嫂的定然是要参加的,指不定淑嫔娘娘还要问你的意见呢。”
锦绣却呆若木鸡,半天没个反应。
好一会儿,才在眉夫人诧异的目光中迟疑道:“江家小姐已经到了吗?”
“好像是昨儿个刚到的。”又说:“那位沈家小姐也是昨天到的,听说还是她嫡亲的哥哥亲自送来帝京的。”
嫡亲的哥哥,沈石南!
锦绣心脏忽然剧烈抽搐起来,沈石南竟然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