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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婂听着不由赞叹,满脸钦佩道:“福晋心思卓绝,铺子一定会生意兴隆的。”
说着眯起眼睛,想着开业时的热闹景象来。
待到开业之时,木婂和程峰去看了,果真是生意兴隆,客人络绎不绝。
骁家兄弟精心准备的三百株花草,短短一上午就被抢购一空。
木婂回来的时候笑得嘴都合不拢了:“福晋,您是没看见,国子监的学生和那些官家太太,差点没把花铺的门槛挤破。”
“那些官家太太都是冲着自家子嗣前来的,见家中孩儿当场作了文章,得了彩头,个个高兴不已。还有太太一口气买了十盆花。”
“留下墨宝书画的生员也不少,有官家太太瞧上的,直接买下。”
说着捂了嘴,眼睛都眯成了月牙:“按照定价,每盆花差不多五两银子,三百盆就卖了一千五百两,刨开卖青瓷花盆和给骁家兄弟的工钱,以及去花市买彩头的钱,还剩了差不多五百两!”
一天不到就赚了五百两,木婂只觉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乐的不知该说什么。
锦绣也高兴,但没有木婂那么兴奋,说道:“开业大家图个热闹,等过几日消沉下来生意就会差很多。”
木婂满不在乎:“再差也不至于亏本,今儿一口气赚了这么多,赶得上一个庄子一年的收成了!”
说着就要将银子入库,锦绣却拦了:“先将下人们的月例发了,差的银子去账上支,切莫少了任何人。”
木婂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一下子就都要没了,有些失落。又想着有铺子在,还愁没银子?
于是乐呵呵地下去送月例。
锦绣没想到,眉夫人竟然会亲自登门。
眉府的帖子送进来的时候眉夫人已经到门口了,锦绣赶紧去了外院大门。
眉夫人穿一件大红色的直裾,外头罩一件乳白色的浣纱裙,浣纱裙外绣了密密麻麻米粒大小的明珠,看上去华贵异常。
锦绣亲热地上前,眉夫人正要行礼,她一把将人托住,亲热道:“夫人这是做什么,与莞儿之间还在乎这些虚礼?”
眉夫人眉开眼笑,拍拍锦绣的手背,欢喜道:“恭喜花铺开张,今儿我专门去瞧了,生意甚是火爆啊!”
锦绣笑:“那也要多亏夫人您,若不是您帮衬,铺子岂会有这样好的生意。”
一边说着,一边挽着眉夫人的手往里去。
汤嬷嬷和菊青跟在后面,眉夫人就不动声色瞟了二人一眼,锦绣心领神会,让她们落后几步。
她与眉夫人并肩而行,听眉夫人悄然道:“生意并非日日鼎盛,任何事情都是有息有旺,生意更是如此。”
这是怕花铺之后的生意不如开业,锦绣心里有落差。
锦绣暗暗听着,眉夫人能如此耐心地与她说这些,显然是没将她当外人,心里不由得一阵感激。
“日后生意做大了,要忙活的更多,账簿册子单靠你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说着环顾四周,笑:“王府这般大,只怕要忙的事情更多,你作为当家主母,只怕分身乏术。”
锦绣不解,不知眉夫人此话目的何在。
眉夫人侧目,见她面目狐疑,不由又笑:“老辛跟随我多年,忠心耿耿,对于账簿册子及铺子的管理也有一套,你下面可有机敏之人,跟着学一学?”
锦绣这才恍然。
面如飞霞,更是感激不已。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眉夫人这是在提醒她,该培养自己的力量。
见锦绣听进去了,眉夫人才缓缓道:“老辛说胭脂铺的时候你同意了,放心,我给的胭脂香粉虽是次品,但那质量也远在普通货色之上,你若不嫌弃,还可打出眉家胭脂坊分店的旗号。”
锦绣已经感激的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惶惶道:“夫人此等恩情,莞儿何来嫌弃之说。夫人大恩,莞儿实在无以为报。”
眉夫人就突然攥紧了她的手,疾步上前,将后面坠着的奴仆远远抛在后头,声音低沉道:“你上次说的事,老爷同意了。”
锦绣一下子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尚书大人,应许了?”
眉夫人点头,又看了眼后面,见下人们还未跟上来,便迅速道:“我知会过辛家,他们让你选一个日子去提现银。”
见锦绣还是一副惊讶呆愣的模样,就笑:“一下子提出来不现实,若是担心被人发现,就每次去兑换一些。辛家说了,只要银票还在福晋手里,随时都可去兑换。当然,利息还是要的,比照着市面上的,辛家抽取一成。”
锦绣立刻挣脱眉夫人的人,很是真诚地给眉夫人行了一礼,眉夫人吓了一大跳,赶紧将她扶起来:“这是做什么,我岂能受你行礼!”
锦绣站定,温婉道:“夫人大恩,莞儿莫不敢忘。”
眉夫人只拍一拍她的手背,唏嘘:“人这一辈子哪里没个低落的时候,我乃商户出身,从不做亏本买卖。现在的恩情,指不定以后有的你还。”
眼底一派狭促。
锦绣大笑:“那莞儿可要合计合计,到底欠了夫人多少。”
两人笑作一团。
路的尽头,丫鬟婆子的身影终于出现,眉夫人和锦绣收起心思,一路欢声笑语地聊着家常。
原是要留眉夫人用晚膳的,她急着回去给三公子煲汤。
两人混得熟络了,锦绣才敢开口笑话她:“都说慈母多败儿,三公子都二十许的年纪,哪还需要夫人处处张罗?”
眉夫人不生气,反而瞪大眼睛,回击她:“子非鱼岂知鱼之乐,等福晋有了孩子,就能知道这其中的妙处。”
锦绣红了脸,说不过她。
眉夫人哈哈大笑。
送眉夫人出了大门,直到眉府的马车走远了,菊青才阴着个脸问她:“先前眉夫人与你单独一起的时候说了什么?”
锦绣故作不知:“就是闲话家常罢了,哪有什么。”
菊青冷笑:“闲话家常需要将我们甩在后面?锦绣,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惹恼了大小姐,弄死你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锦绣看她两眼,定定道:“眉夫人要替三公子相看小姐,这种事情怎好当着你们的面说?”
第124章 挽留()
原是信口一说,搪塞菊青的。
却不知菊青拿着这话禀了王语嫣,王语嫣第二天就提了礼品和画册上门。
眉夫人窜门的时候满脸抑郁:“谁说我要给腾儿相看人家的,这几日不止辽东王福晋,还有许多功勋太太都没完没了地往尚书府跑,我这都烦死了!”
看着特意来七王府躲清闲的眉夫人,锦绣一头冷汗,尴尬地赔笑:“三公子年纪也不小了,是该相看人家了。”
眉夫人就啐了一口:“什么跟什么!子腾如今求学国子监,正是要以读书为重的时候,怎么能被这些儿女情长牵绊了。要相看人家,至少也得科举大考之后。”
锦绣不敢接话,一直赔笑着,腮帮子都僵了。
送走眉夫人,锦绣便召了木婂来。
木婂听了锦绣阴沉的问话,小声道:“菊青姐这几日都不大做活儿,成日窝在耳房做衣裳。”
做衣裳?
锦绣纳闷。
木婂道:“绣房做好了的,菊青姐嫌太素净,又在紫裙上绣了金色的海棠花,还特意去绣房要了一圈金色的丝线,打了一圈游纹嵌在裙摆处。”
锦绣冷哼,吩咐道:“待会儿你去花铺选一盆花,就说是我给的,让菊青送去辽东王府。”
木婂依言退下。
程峰急匆匆跑进来:“福晋不是让奴才派人留心云霄大人吗,下人来禀,云霄将租的房舍给退了,今儿个就要离京。”
这么急?
锦绣赶紧让马厩备了马车,心急火燎赶去了云霄住处。
去的时候院门大开着,一个身材健硕,长得五大三粗的姑娘立在门口,斜眼瞪着锦绣。
锦绣让汤嬷嬷留在外面,自己上前,小声询问:“请问云霄云大人在吗?”
姑娘不答话,斜睨着眼睛,瞟了眼外头的马车,特别是看到马车上头硕大的七王府字号,就不由眯了眼。
好半天才似笑非笑地看锦绣:“哪位云大人?”
“就是以前在司府衙门任职守卫长的云霄云大人。”
锦绣态度温和,说话客客气气,姑娘却一声冷笑,忽然拔高了声音,斥道:“不认识,走错地方了!”
锦绣面露古怪,细细看了眼院子,确信是这里没错啊。
难道人已经走了?
又问:“那以前在这里租房子的租客呢?”
姑娘就猛地瞪大眼睛,凶神恶煞道:“怎么,你是他亲戚?还是倾心他的爱人?”
说话大大捏捏,根本没有一点姑娘家的娇羞。
锦绣有些头疼,又急着知道云霄的下处,想了想,说道:“故人。还请姑娘相告,感激不尽。”
话刚脱口,哪知姑娘一个虎腰,瞬间探出手来,一把将锦绣的手腕攥住,用力扯了扯。
锦绣只觉得胳膊都要脱臼了,疼得“嘶”了一声。
姑娘不松手,反而更用力了,一副市井流…氓的痞…样:“正好,那小子还欠了我一万两银子,你给还了吧?”
锦绣疼得嘴巴直哆嗦,拼命想扯回手,然而姑娘力大如牛,锦绣使出了浑身的劲儿,对方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便高声喝道:“姑娘这是做什么!”
姑娘眼底满是得意,笑着就要捉弄锦绣一番,这时候院子里忽然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云曦,休得无礼!”
云曦才猝地松了手,撇撇嘴,一副无趣的模样。
就见云霄阔步走来,穿一套褐色的续衽钩边直裰短褐,脚下生风,几步走了过来。
就见锦绣一副隐忍吃痛的模样,皓腕已是红肿发青。
就蓦地行了一礼,半跪着道:“福晋息怒,家妹顽劣,冒犯福晋的地方,还望福晋见谅。”
云曦猛地一震,去拉云霄:“干嘛跪她,她害得你丢了职,这种女人,亏得你当初还费尽心思救她。”
一副看锦绣不爽的模样。
锦绣才恍然,之前听程峰讲过,云霄有个妹妹,只是没想到,这妹妹
她旋即压下心思,那头云霄并未起身,反而一脸沉肃地呵斥云曦:“闭嘴!福晋岂是你能编排的,跪下!”
云曦嘟嘴:“我不跪!我说错了什么吗?凭什么跪她!”
“你!”云霄怒不可遏。
兄妹僵持不下,锦绣转了转生疼的手腕,温和开口:“云霄大人请起,我并未放在心上,先前与令妹只是闹着玩的。”
听锦绣不放在心上,云霄才松了口气,站起来,狠狠瞪了云曦几眼。云曦只是不屑地撇嘴,根本不将云霄的警告放在心上。
锦绣看着云霄身上背着的包袱,故作不知地诧异问道:“云大人这是要出远门?”
云霄目光一暗,随后躬身道:“云霄已不是司府衙门的守卫长,还请夫人不要如此称呼。”说着拉一拉云曦,说道:“我与家妹本不是帝京城人,如今留下也无意义,正准备即刻返乡。”
云曦不吃这一套,瞪着锦绣问:“你堂堂福晋,千金之体,来这种地方做甚?怎么,该不会真的是要给我哥践行?”
“云曦!”云霄怒了:“你先进屋去!”
云曦不肯:“哥,你醒醒吧,你已经不是司府衙门的守卫长了,反正今儿过了咱们就要离开帝京,还怕这个女人做什么?若不是她,你岂会落到这步田地,辛苦多年,一朝毁于一旦,我替你不值啊!”
云霄眉峰微动,坦然道:“这是我的命数,怪不得旁人。”
云曦深深叹了几口气,急的直跺脚,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
锦绣上前一步,道:“云先生义薄云天,又功夫了得,为何要抑郁离开,何不留在这帝京闯出一番名堂?”
云曦皱眉,翻了个白眼,将云霄挡在身后,凶巴巴地吼锦绣:“关你什么事?假惺惺的!”
云霄一把拉过云曦,皱眉沉思了一会儿,才恭敬说道:“云霄性情愚笨,实在不适合帝京。”
话这般说,眼底却是止不住的落寞。
“英雄自有用武之地,先生何必自谦。”说着直接点明了来意:“若是先生不嫌弃,不若留下,到王府任职。”
云曦气的就要冲上去,云霄死死攥着她,很是客气地拒绝了:“多谢福晋美意,云霄去意已决,还请福晋恕罪。”
第125章 兄妹()
云霄面容肃然,语气平稳,似早就下了决心。
锦绣却忽然笑起来,问他:“恕我多嘴,敢问先生一句,先生觉得男儿立世当为何?”
云霄皱起眉。
他没想到锦绣会问这个,细细一想,说出了暗藏心底许久的声音:“男人出世,当以天下苍生百姓为己任,为社稷出力,为百姓效劳,不求流芳百世,但求问心无愧。”
他声音洪亮,气势如虹,自有一股傲然正气。
锦绣心中暗暗点头,帝京城大小官吏不胜枚举,大抵只有云霄才能说出这样子的话。
当下面露钦佩之色,就连一直闹个不停的云曦也安静下来,眉头深锁,似有明悟。
锦绣赞叹道:“先生实乃旷古义士,莞儿自配不如。”
云霄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并未因锦绣的这番话而流露半分傲色。
忽然语气一转,接着问:“是不是在先生看来,为社稷百姓谋福就必须入朝为官?”
原本还淡然处之的云霄,忽然由得锦绣这么一问,被问着了。
身后的云曦亦是满脸诧异,剑眉倒竖,有些防备,亦有些不解地窥锦绣。
锦绣不说话,一直看着云霄,等他给出答案。
云霄被锦绣这个问题困扰了许久,思量再三,才有些不自信地点点头:“也许吧。”
锦绣笑容更甚:“莞儿觉得先生此言倒有些以篇概全。”
云霄面容微霁,眼底终于流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云曦也支起了耳朵。
锦绣道:“自古圣贤英雄如过江之鲤,并非人人都入朝为官,封侯拜相。诸如孔孟之流,儒家思想源远流长,影响了数代人,这难道不是造福百姓?现在的科举大考,也是吸纳了孔孟精髓,难道不是为社稷效力?”
云霄若有所思。
云曦则收敛了先前的不耐烦,彻底安静下来。
“相反的,并非做官的就会为百姓谋福,为社稷鞠躬尽瘁。放眼启国,有多少穷困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里,那些官吏可曾想过一丝半点的解救法子?”
云霄满脸惊愕。
云曦瞪大了眼睛。
这位七王福晋,可真敢说啊!
不过——
她说的的确是事实,官官相护,中饱私囊,百姓日子越发艰难,赋税却一年比一年加重。启国看似富庶,富起来的毕竟是其中的少数人,还有更多的百姓遭受疾苦。
“在我看来,只要有心匡扶正义,为民为国,在哪里都能出力。有钱的可以出钱捐助穷苦人,有笔墨的可以大兴私塾什么都没有的,也可见义勇为,传播正义之举。”
云霄真正服气了,这位年轻的福晋,字字如玉,见解独到,却又一针见血。
他才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竟然是钻了死胡同。
那会儿只想着做官,为百姓谋福,抓匪寇,斗市井,却没想过这些事情纵然不做官也能办到的。而且,他能做的不仅仅局限于这些,还有很多。
“云霄愚钝,福晋一语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