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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启两国并非表面上的那么融洽。当年启皇称帝,内忧外患,殷国便乘着启国虚弱之时乘火打劫,夺得了启国西南大片肥沃土地。
所以在老一辈的启国功臣心中,仍视殷国为豺狼虎豹,不愿两国修好。
倘若殷王亲临启国的消息传出去,那些老顽固只怕拼死都要将他留下!
殷不悔就抽了抽嘴角,低头看锦绣仍是那副眉眼弯弯人畜无害的样子,就鬼使神差地问了句:“福晋什么意思?”
锦绣不答话,反而问了一句:“若是世人知晓殷王绑架七王福晋,以企威胁启国王室,大王觉得,会不会造成民愤,从而发动两国战争?”
第104章 赎金()
殷不悔眼眸瞬间变得阴翳起来,目光锋利地看她几眼,声音亦是没了先前的轻挑,变得厚重而沉闷:“你威胁本王!”
锦绣则还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甚至眉眼更加的温婉:“妾身不过说的实话,大王是聪明人,定然知道该如何做。”
殷不悔冷冷地看着她,看着她如花般的笑颜,在他冷漠的注视下也不曾胆怯半分。他就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敢威胁本王的女人,你还是第一个!”
锦绣没有接话,只是唇畔含笑,躬身站着。
殷不悔的唇都快咧到耳根子了,笑了好一会儿才收敛起来,深深看着她,蓦然问:“你就不怕本王杀人灭口?”
锦绣上前一步,施了一礼,莞尔道:“殷王仁德,定是不屑于对一介妇孺女流下手,此乃小人做派,非大王此等圣贤所为。”
一句话就将他堵了回去。
殷不悔的瞳孔剧烈收缩起来,他仔仔细细看着面前这个瘦小灵动的女子,忽然多了几分玩味,就猝然地问出了声:“福晋就是这样求人的吗?”
锦绣愣了一会儿,好看的眉毛微微上扬,抿嘴道:“大王此言差矣,并非妾身有求于大王。只是互利共赢,一场交易罢了。”
果然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殷不悔便拧了拧眉梢:“本王能得到什么?”
“黄金十万两!”
黄金十万两,恩,听起来还真是诱人。
他却忽然拉下了脸,很是鄙夷道:“福晋是在打发乞丐?本王贵为一国之君,整个天下都是本王的,区区黄金十万两,福晋觉得合适吗?”
锦绣屈了屈膝,态度依旧恭敬而疏离:“大王不远千里从殷国而来,定然不是简单的游山玩水。借此事正好可以一观启国皇室的行为做派,也能窥得帝京势力冰山一角,这些讯息对大王而言可不止是区区十万两。大王还会觉得,这交易不划算吗?”
殷不悔沉着的眸子一下子舒展开来,他兴致浓郁地看着面前娇小的女人,终于淡淡点了点下颌。
锦绣的笑便在这一刻明媚如夜空的星子。
翌日清晨,司府衙门的门房刚打开大门,就见大门口处放了一封书信。
黄皮纸的信上方,用漆黑的墨笔端端正正写了“总司大人亲启”几个大字。
同样的,七王府也得了这么一封信。
宋煜正黑着脸看信,信封被扔在一旁,信封之上也是端端正正写了“七王亲启”几个大字。
宋煜看完信,怒的将信往地上一甩,觉得还不解气,又站起来,狠狠跺了几脚。
暗处伫立的暗大便突然有些紧张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才见宋煜若无其事地又坐下,懒懒道:“林夕,备马,去司府衙门。”
暗大赶紧退了出去。
这一日,福晋被匪徒绑架的消息传遍了帝京城。司府衙门和七王府俱是收到匪徒的书信,要求以黄金十万两来赎人。
并且勒令了第二天傍晚前必须凑齐银子,不然当场撕票。
福晋一介女流没有多大作用,可她毕竟是皇室的媳妇,七王府的嫡福晋。这事也就关乎到皇室的脸面。
帝京城中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此事,人们很是好奇是何方匪徒如此大胆,又揣测着皇室要如何做。
人自然是要救的,可总不能真的拿十万两金子吧。那皇室的脸面才真真是没了。
被匪徒勒索十万两金子,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只怕不知要被邻国如何耻笑。
宋煜更是在晌午的时候再次凌驾司府衙门。
司徒寻汗都下来了,一面诅咒着送信的人,一面唏嘘着流年不利,还要堤防小心对付宋煜。
宋煜一来就将信扔到案几前,疾步朝司徒寻走去。
司徒寻本能地后退几步,哪知宋煜脚步更快,直接上前一步,伸出手来,将他的领口攥在手中。
司徒寻本就胖,被宋煜这么一攥,一下子气息不稳,东倒西歪,差点一个趔趄坐到地上。
宋煜加重了力气,将领口死死攥成一团,司徒寻立刻觉得脖子像是被绳子勒紧了般,脸都涨红了,大口大口喘着气。
心里还在纷纷腹诽着,宋煜这混账力气怎么这么大!
“王”他张大嘴想要发声,然而宋煜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又拧了拧,手中的衣领立刻如麻花般扭成一团。
司徒寻顿时觉得提不上气。
他面红如猪肝,喉咙处咕噜咕噜不断颤抖,目瞪牙呲,手脚胡乱在空中乱抓着,只见进气多出气少。
少爷和一众守卫吓坏了,却见宋煜双目通红犹如地狱恶魔般,浑身戾气,面上阴沉地吓人。从始至终,手都不曾松过,像是铁了心要把司徒寻掐死般。
众人就有几分戚戚,不敢上前。
师爷急的直跺脚,只见司徒寻已气若游丝,眼看就要不行了。想着他若死了,自己飞黄腾达的梦也就破碎了。
于是心一横,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跪倒在宋煜脚边,苦苦哀求道:“王爷,王爷!您息怒,有话好好说!杀人那可是触犯刑法的!”
最后一句话师爷几乎是吼出来的。
就见宋煜红那如魔鬼般的眼睛松动了一下,然后手突然停下来,仍旧是攥着领口,却没有再用力了。
他一脸杀气地瞪着司徒寻,然后突然一甩手,司徒寻便如同小鸡般被抛开,重重跌落地上。
司徒寻立刻劫后重生般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同时也剧烈地咳嗽起来。
宋煜则眯起眼睛,眼底一派厌恶。
然后,当着司徒寻的面伸出先前攥衣领的那只手,在衣袍上狠狠擦了起来。眼底的嫌恶之色更加浓烈,仿佛司徒寻是臭虫蛆蛹般,沾一下都觉得恶心。
司徒寻坐在地上,重重咳了几声,脖子处一片通红。
他根本不敢看宋煜,先前宋煜的突然出手像是牟足劲儿要将他往死里弄。那种张大嘴却无法呼吸的感觉,实在太吓人了!
他便低敛着眉梢,小心翼翼地坐着,生怕招惹了那瘟…神。
然而,宋煜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转而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冷道:“司徒寻,你好大的胆子!弄丢了福晋不说,竟然还被绑匪盯上,开口就问本王要十万两金子。你说,这钱是该你府衙出,还是七王府?”
第105章 请命()
司徒寻目光一闪,暗地里悄悄松了口气。
原来是为了赎金。
他见宋煜凶神恶煞地出手,还以为宋煜是担心福晋,敢情这孽障是担心花银子!
他不由得想起福晋刚被劫持的时候,宋煜没有一丝半点的关心,反而闹上府衙,让府衙赔钱。
这坯子将自己的嫡福晋当什么了?交易的物品吗?
这种时候了,也不关心福晋的安危,反而肉疼起银子来。嫁给这么个混蛋,福晋也算可怜呐!
司徒寻心中这番感慨着,面上还要做出一副惶然怯怯的模样。然后由师爷搀扶着站起来,卑躬屈膝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诉苦道:“王爷,此事疑点颇多,下官已经禀了宗人府,上头会尽快接手案子的。”
既然宋煜不问福晋的安危,他也不必装腔作势地保证一定将人救下。
就听宋煜冷地哼了一声:“什么疑点?”
司徒寻嘴角微翕,僵愣了好半天才犹豫着开口:“下官以为,此事兴许是福晋的同党自导自演,想要捞一笔巨款,然后远走他乡。”
宋煜的目光就突然落到司徒寻泛红的脖子处,司徒寻本能地退后一步,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
宋煜才笑起来:“十万两金子,得十辆马车来拉吧。总司的意思是,福晋有几十个同伙,然后从帝京敲一笔银子,浩浩荡荡地带着钱离开?”
看着宋煜眼底满满的讽刺,司徒寻缩了缩脖子,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宋煜目光一转,陡然多了几分凛冽,冷然道:“时至如今,总司还在为自己的失职开脱吗?福晋原本就是被劫持的,愣是被你们说成是越狱,这会儿你们还不肯救人,絮絮叨叨编了一大通理由。”
说着自是一笑,眼神变得深邃起来:“救不救本王不管,福晋是本王花了银子娶回来的,你们若是不能将人带回,那就用银子来抵偿。”
说着瞟一眼旁边已是呆若木鸡的师爷,嘴角微微上扬:“先前给的一千两就算利息,剩下的十五万两你们尽快凑齐吧。”
一副巴不得不要将人带回来,给银子就好的样子。
司徒寻眼皮狂跳起来,那厮已经笑着阔步离开。
师爷扶着司徒寻颤抖不已的身子,心中亦是慌乱万分。
司徒寻定了定,摆摆手,让一众守卫退下。
师爷便扶着他坐下,才见司徒寻不知是吓的还是感慨地叹了口气,说道:“十万两黄金,真是胆大包天!”
师爷安慰他:“大人怕什么,这事儿已经报上去了,有宗人府做打算,没咱们什么事。”
司徒寻便狠狠瞪了他一眼,怒喝:“你懂什么!”
师爷悻悻不敢接话。
司徒寻才失魂落魄道:“人的确是在咱们手里送出去的,这会子又不见了。若是不能完好解决,别说七王爷了,就是上面那位主恐怕也要将这烂摊子推到咱们身上。”
师爷一副惶然之色:“这不会吧,那位主子本来就是要对付七王府的,这最后关头了,总不会收手吧。”
司徒寻就冷笑起来,眼里一派黯然:“怎么不会?这事已经惊动皇上,太后也三番五次地到皇上跟前求情,宗人府处置福晋的心思早就淡了。再加上这么一变故,皇上说不定就心软了。那位主子本事再大,难道还能大的过皇上去!”
师爷瞳孔一缩,颇有几分忌惮的样子。又慌乱看司徒寻几眼,才胆怯地开口,问道:“事情虽然没成,咱们也算忙前忙后暗地里帮了不少忙,那位主子总不至于”
“你以为呢?”司徒寻打断他的话,眼底突然一狠,闷哼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初她许下大利益给我,若是临了背信弃义,过河拆桥,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便是!”
师爷抖了抖,还在自我安慰:“兴许真的是匪徒绑架呢,只要将人赎了,一切还可从长计议的。”
“呵,她调动了大批绝世高手都探查不到一点音讯,这是普通劫匪能做到的吗?”司徒寻目光一黯,沉声道:“回家收拾一下,让家中妻儿老小先行一步,若是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时候,咱们再想法子遁走。”
师爷眼底一沉,有些挣扎,不知在想什么。
宫里果真凑齐了十万两黄金,由刑部尚书眉徒寻出面,亲自押送到约定的地方。
那是南郊的一处废弃庙堂,禁军早就里三层外三层将那处围的水泄不通,只等着匪徒前来,就地正法。
可是,别说匪徒了,就是一只鸦雀都不曾来过。
皇室被放鸽子了。
第二天,司府衙门和王府再次收到书信,这次一开口便是威胁。
宋煜拿着信进了宫,直接去了隆阳殿。
皇上看着跪在殿前的宋煜,太阳穴不住地跳起来。让人去扶他,那混蛋根本不起身,赖着吼道:“皇阿玛,这些匪徒实在欺人太甚!昨儿个咱们明明送了银子去,他们不收,还威胁咱们,说是再有那么多禁军前去,只能得到福晋的尸体。”
“想我泱泱启国,难道还能被一群小小的山匪唬住了不成!皇阿玛,儿臣请命,愿带一队禁军前去,踏平那山匪的老窝!”
一脸狠厉,要杀人的模样。
站在皇帝身边的内监总管就叹了口气。都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几位王爷都是不世之材,偏偏这位皇上最宠爱的七王爷怎么这般蠢笨无脑呢!
尚书大人都出面了,别说山匪,就是帝京城百里之内的匪窝都被端了个干净,仍旧是一无所获。
也就是说,这事并不是什么山匪做的。
想到这里,内监总管悄然窥了皇上一眼,见他眉目深沉,亦是心思满腹的样子。
皇上想的比内监总管思虑的还要多。
这事既然不是寻常山匪做的,那会是谁?
难道是江湖人士?
为什么独独挟持了七王福晋?
人自然是要救的,这关乎到启国脸面,不容有一点差池。
于是瞥了眼跪在堂下的宋煜,问:“他们约定的下一次交易地点在哪里?”
宋煜赶紧正了正身子,道:“北郊的一处义庄。”
又道:“他们这次不要金子,要银票。还要儿臣亲自带了银票只身前去。”说着抖了抖,一副怕怕的样子。
第106章 义庄()
皇上当真给了宋煜十万两银票,满满当当的一匣子,用锦缎细细缝好,沉甸甸的一小包。
第二天夜里,宋煜只身去了。
他自然是不敢的,黑灯瞎火半夜闯义庄,“万一诈尸怎么办?”他这样问皇上。
皇上看着他一脸惨白的怂样就觉得心头一堵,摆摆手:“刑部会在一里之外的地方安排暗哨。”
宋煜扭捏着不肯:“隔得那么远,万一有诈,儿臣岂不是”
皇上觉得心窝子都疼起来了,那厮还在喋喋不休。
“儿臣以前听宫里的老嬷嬷讲,义庄阴气重,最容易闹鬼。就算没有鬼,也难保那些匪寇没有小动作,儿臣又不像三王兄他们武功高强,打又打不过”
一副又怕鬼,又怕埋伏的样子。
皇上终于忍不住了,怒的一拍案几,喝道:“朗朗乾坤,哪里来的那些魑魅魍魉!你既为朕的子嗣,便有真龙血脉,百鬼不侵!宋家男儿,岂有贪生怕死的。”
就见宋煜撇了撇嘴,十分不情愿的低敛下脑袋。
皇上叹了口气:“朕派两个禁军高手暗中跟着你,对方的目的只是银子,定然不会殃及于你。”
一听有高手暗中保护,宋煜才展了展眉,嬉皮笑脸道:“儿臣领命。”说着又拍了拍脑袋,一副自得的样子:“此乃儿臣第一次被分派差事,一定圆满完成,不负皇阿玛所托。皇阿玛,等着儿臣凯旋而归吧。”
一副要出兵打战的郑重模样。
皇上的脸便黑了下来。明明是救自己的媳妇,偏偏说是分派的差事,瞧那沾沾自喜的样子,皇上几乎可以肯定,倘若这小子救回了福晋,一定会涎着脸来隆阳殿邀功的。
这个孽障
他揉着眉心,一副眼不见心静的样子,将宋煜打发了。
宋煜便背着那十万两的银票,屁颠屁颠大摇大摆地走了。
北郊的义庄前朝时便有了,历经几代,依旧完好的屹立着。
义庄里收殓的尸体多半是含冤而死亦或者找不到祖籍归地的,花一笔银子安放在义庄,时而还有人打扫祭拜。
特别是这几年百姓日渐富庶,就有更多的人愿意将尸骨安放在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