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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武状元收于麾下。
现在想想,真是脑子抽风了!
养这么个令人头疼的人,还不如养一条狗!
至少,狗是忠诚且听话的。
司徒寻眯起了眼睛,眼底精光流淌,不知在想着什么。
宋煜唇角的笑意更加浓烈了,眼底的杀意却收敛了几分。
陈氏见云霄仗义出手,感激涕零,口中的感激之词更加密集。
周围围观的人个个伸长了脖子,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下属提着剑与上司对峙,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见呢!
气氛僵持不下。
锦绣想了想,忽然上前几步,对司徒寻道:“既然出了命案理应查清。这位夫人又口口声声说与我有关,那我便与你们去司府衙门一趟。”
汤嬷嬷和乳娘俱是皱眉,汤嬷嬷急切道:“福晋,不可!”
司府衙门那等腌臜地方,岂是福晋这等千金之躯能涉足的!且只要踏进去,纵然没什么,只怕也要被世人病垢!
宋煜沉眸看着她,就见锦绣对他笑了笑,那笑容里的意思像是在宽慰他。
宋煜紧绷的脸就松了几分,然而还是有微微的关切。
才听锦绣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七王府既为皇家贵胄,更应做好表率。本福晋自知公道在人心,是非黑白定会水落石出。”
一席话如此坦荡荡,倒叫先前嚼舌根的那帮围观百姓有些惭愧。大家不由纷纷交头接耳,以为自己先前是想歪了,莫不然这位福晋怎敢去司府衙门呢?
宋煜见她心意已决,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咽回去。
他知道她性子强,有自己个儿的打算,纵然他今日蛮横将她留下,只怕也未必能讨到半分感激。
那便遂了她的心意吧。
他朝司徒寻轻点下颌,眼底却有浓浓的警告意味。
司徒寻一个激灵,暗地里却悄悄松了口气。
云霄收回龙泉剑,有些诧异地看了锦绣几眼,眼底更有狐疑之色。
锦绣就跟着他们走了,陈氏则将那拨汉子一并被带回府衙。
远远的还能听见汤嬷嬷焦急的埋怨声:“王爷,你怎么能让福晋跟着他们去呢。司府衙门什么地方啊,福晋柔弱之躯哪里受得了那些苦!王爷!您若不做主,老奴就去宫里,请太后她老人家出面,真是胡闹!”
好久之后才听见宋煜淡淡的声音:“她不会有事的”
这话像是呢喃自语,又更似一种保证。
后面的已经听不清了,锦绣夹在守卫中间,在一众行人的注视下缓缓朝司府衙门走去。
只是不知为何,心却突然“砰砰砰”狂跳不已,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一路上司徒寻都十分客气,还特意询问锦绣要不要派一辆马车,锦绣拒绝了。原本就是嫌犯,再享受这特殊待遇,只怕真要被世人以讹传讹,到时候纵然事情大白于天下,世人也只会说是府衙忌惮王府,胡乱将案子了结。
她这般费劲,就是不想七王府落了不好的名声。自从与宋煜结盟起,他们便是一条船上的人。
而她能仰仗的只有王府,只有护得王府安危,方能平安顺遂,安安稳稳活到救出锦荣的那一日。
她其实是不怕的,有宋煜的敲打,司徒寻定然知道该怎么做。况且还有汤嬷嬷在,一定会第一时间禀报给太后,有宫里的干预,事情最后的结局一定会在意料之中。
她以为只是走了过场罢了,却不知道一切即将颠覆她的谋算。
到了府衙,陈氏带着儿子以及一众人等跪下。
锦绣身份高,司徒寻不敢让她跪,客客气气搬了凳子给她。她没有落座,就那么静静站在一旁。
就听司徒寻敲了一下案几前的堂木,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高声问陈氏:“堂下陈氏,今日大闹七王府,所为何事?”
陈氏战战兢兢地将刘寒什么时候到王府,怎么死的,大夫是如何说的,皆是细细道来。
就见司徒寻听得昏昏欲睡,还是旁边的师爷推了他一把,他才赫然坐直了身子,“嗯”了一声,一捋胡须,侃侃道:“此事蹊跷颇多,刘寒回家途中也许会遇到什么人,万一是被小人谋害也极有可能。一切需要细细盘查。”
陈氏就哭喊:“不会的,我家老爷处处与人为善,从不得罪人。”
司徒寻就冷哼了一声,笑问陈氏:“与人为善?与人为善能在明明签订了欠条的情况下追到王府要债?他就不怕得罪七王府!”
陈氏一噎,半天说不出话。
司徒寻乘胜追击:“此事冗杂,须得慢慢调查。这样,你们都先回去,本官派人去一一排查,等有了结果再通知你们,如何?”
慢慢调查,一一排查,估计等府衙装模作样一番弄下来,刘寒的尸体都臭了,事情也给拖黄了。
陈氏不肯,哭天抢地,一副悲惨戚戚的模样:“大人,这事有什么好查的,我家老爷就是去了七王府回来便毒发身亡的,不是七王府的手笔,谁会这么大胆?大人,还请您明鉴,将凶手绳之于法!”
司徒寻一拍堂木,怒喝:“本官办案,你一介妇人插什么嘴!你是觉得自己比我这总司还要能耐?!”
第93章 古怪()
陈氏吓得一哆嗦,阴翳着眸子不敢接话。
司徒寻顺着陈氏的身子往后,正好看见府衙大门处摆放的裹尸布,不由得有几分温怒。
帝京天子脚下,皇城重地,又有禁军巡防,极少发生命案的。纵然是有,不过派了属下去督查便是,他自己个儿是决计不会去碰尸体的。
今儿那尸体不仅抬到了司府衙门,而且还端端正正摆在大门口。司徒寻的脸一下子沉了下去,真是晦气!
对陈氏的言语又重了几分:“你们若是再不走,妨碍本官办案,休怪本官不客气!”
陈氏吓得抱紧了孩子,吧嗒吧嗒地掉眼泪。
云霄见了不由上前一步,朗声道:“此案条理清晰,大人若是觉得不好办,不若交给属下。属下带着人一一去排查,只要问清楚刘寒从王府出来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一一捋下来便能知晓真相。”
司徒寻气得脸都绿了,再也抑制不住,从笔筒中拿起一支狼毫笔就朝云霄掷去。
只是他这些年花天酒地的,身材日渐臃肿,那狼毫笔别说落到云霄身上,就是连衣袍都不曾碰到。
司徒寻气得一阵颤抖,指着云霄就骂:“滚,给我滚!”
云霄不为所动,依旧那么直直站着,平视司徒寻,甚至还不紧不慢说出这么一句:“属下只是就事论事,大人若觉得有考虑不周的尽管说出来,属下定然照办。”
一副摆明了要给司徒寻抬杠的样子。
这蠢货!
就在司徒寻怒的要发作之时,有个门房颠颠跑了进来。
门房不在司府衙门供职,而是司徒寻府邸的,平日服侍左右,很得司徒寻信任。
只见那门房在司徒寻耳边嘀咕说了好大一通,司徒寻原本温怒的脸缓缓沉了下去,最终变成一抹惊讶,再然后转变为狐疑,最后犹豫了许久。
他看向锦绣,目光不住地在锦绣身上打转。
锦绣眼皮就跳了起来,一股不详感忽然涌上心头。
好半天司徒寻才恢复镇定,面无表情地看着云霄,吩咐道:“就按你说的办,你带人好好查看,切莫漏掉一点蛛丝马迹。”
陈氏大喜。
云霄则是面露讶然之色,又听司徒寻不耐烦地问了一声,他才慌忙躬身应下,带着人走了。
锦绣依旧站在那里,司徒寻却根本不看她一眼,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客气讨好,甚至还冷哼了一声,带着门房和师爷去了后堂。
锦绣心中有些乱了。司徒寻的转变来的太快,以至于她还没有想明白,人就都不见了。
再看堂下,那些汉子个个面露侥幸之色,俱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陈氏搂着孩子,根本不看锦绣,却是细看之下,其眼底有淡淡的兴奋之色。
云霄是擦黑的时候回来的,面上已有疲倦之色。
司徒寻不知去了哪里,回来时正是一脸喜色,眉梢处有抑制不住的雀跃,听他懒笑着问云霄:“可查清楚了。”
“都盘查了。”云霄行了一礼,却不再说话,而是将目光落到锦绣身上。
见她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面容清和平静,看不出一点喜色。
云霄就面露古怪之色。
司徒寻催得紧:“结果如何?”
云霄反倒扭捏起来,司徒寻不耐烦了,指了一个跟着出去的守卫。
那守卫赶紧答:“什么都没查出,刘寒从王府出来就自顾回了家。”
司徒寻便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冷笑道:“既然事情已经查清,不知福晋还有什么好说的?”
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锦绣面容微霁,果然一切脱离了掌控,她上前一步,慢慢道:“此事的确与我无关,还望大人再细查。”
陈氏便突地哭喊起来:“大人啊,您都已经查清楚了,她还不承认,你要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啊!我家相公在天有灵,也会记得您的恩情!”
司徒寻面上一抽,喝道:“喊什么喊,谁要他记得恩情!”一个死了的人,能报什么恩?!
陈氏就讪讪闭了嘴,缩到一旁。
司徒寻已经高声宣判:“明丰二十六年,四月二十六,七王府福晋王莞宁毒害南郊砖瓦坊坊主刘寒”
“大人!”有人打断了他的话。
司徒寻不悦地停下来,见云霄一脸恳切地望着自己,不由得心中一跳,愤然道:“何事?”
云霄看锦绣几眼,又看陈氏几眼,才开口:“属下觉得事有蹊跷。”
司徒寻冷笑不已:“事情是你带着人查的,这会儿又出来说其中有蹊跷,你是存心戏弄本官不成!”
云霄作了一揖,道:“纵然是刘寒路上不曾被人所害,可难保回到家中遭到毒害。”
此话一出,安静的陈氏突然破口大骂:“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害了老爷不成!你这烂蝎子毒心肠的,我孤儿寡母哪里招惹了你,你要如何污蔑我们!老爷啊,你睁开眼看看,我们孤儿寡母如此被欺辱”
云霄面容肃静,道:“我只是猜测罢了,砖瓦坊人多繁杂,未免没有刘寒得罪的。云霄并未指名道姓说是夫人,夫人为何如此激动?”
陈氏面上一僵,嘴唇哆嗦,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云霄还欲再问,堂上的司徒寻已经冷然开口:“好了,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再闹下去也无意义。来人,暂时将福晋收押,等过了文书通禀宗人府,再行处置。”
两个守卫上前,冷漠道:“福晋,请吧。”
锦绣回头,见云霄一脸焦急的样子,心中方才宽了宽心神。跟着守卫缓步走了。
陈氏也带着一帮工人抬着刘寒的尸体离开。
云霄却依旧站在堂下,面色肃然。
司徒寻眼皮再跳了跳,沉声问他:“你三番五次与本官做对,可是这份差事不想要了?”
四周并无外人,司徒寻懒得再逢人做戏,眼底满是讽刺讥诮之色。
云霄不动,施了一礼,方才道:“属下只是觉得这事其中有古怪,想要再查证一番,并无戏弄大人的意思。”
司徒寻就冷的“嗤”笑了一下,漠然道:“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个小小的守卫长罢了,若非有人举荐,你凭什么到京中任职?”
满满的嘲讽。
云霄没有做声,似没听见般。
第94章 暗查()
司徒寻又说道:“别以为你是立了功进京的本官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几次三番与本官做对,本官早就忍无可忍!呵,云霄,你不是能耐吗,不是厉害到能对本官亮剑吗,你走吧,我且看看,你如何一个人只身在这偌大帝京闯出一番名堂!”
云霄眼睛才动了动,有些没明白的样子。
司徒寻站了起来,讽道:“你被革职了,司府衙门留不住你这尊大神,请吧!”
云霄嘴角动了动,见司徒寻身边的师爷满眼鄙夷地看着自己,司徒寻亦是满脸不屑。他最终什么也没说,行了一礼,走了。
待到云霄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师爷才没忍住,问道:“大人,那小子毕竟是州使举荐的,又是前几年享誉帝京的武状元,就是刑部尚书眉大人也对其青睐有加,您就这么将他撵了,不怕”
“怕?”司徒寻一脸自得,洋洋道:“可别忘了咱们现在上了谁的船,就是他眉徒寻来又能耐我何?别杞人忧天了,这么个小角色,本官还当真没放在心上!”
说着朝地上啐了一口,有些愤懑的样子:“当初为了考核绩效,愣是将这蠢货抢了来,本以为能靠着这小子立些功。谁知道这蠢货如此不堪大用,还处处与本官作对。哼!本官早就看他不爽多日了!”
师爷满脸堆笑,想起以前云霄从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还明里暗里地说他是司徒寻的走狗,就有几分蓦然的畅快。
那个蠢货以为自己在外头立了点功,在帝京就能呼风唤雨了。也不看看自己,一无钱财,二无背景,如何在这泱泱帝京站稳脚跟。
还不晓得讨好总司,成日一副刚正不阿为民为苍生的样子,实在是蠢得可笑!
这可是帝京啊,随波逐流不问世事才能活得久,活的远。
那个蠢货,只有滚回乡下去!
师爷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屁颠屁颠跟司徒寻去了后堂。
七王府书房。
宋煜阴翳着眸子看暗处的人,声音沉沉,隐可听出压抑的火气:“你说她被司徒寻收押了?”
暗大满头是汗,根本不敢与宋煜对视,只能硬着头皮说:“已经关在了牢里,属下派了暗九在那里,王爷不用担心。”
宋煜却冷得将视线扫了过去,直直落在暗大眉心处,冷喝道:“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本王让你暗中相助,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暗大只觉得舌头一阵阵的发麻,不知该如何解释,更不敢再激起宋煜的怒火。只能沉了沉,转而道:“奴才派了人去的,那个云霄查案时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可是一路上并未发现可疑之处。事后属下还单独去查过,刘寒的确不是在路上被人下毒的。”
说到这里,他小心地看了宋煜一眼,有些谨慎地斟酌开口:“王爷,如若这真是福晋”
宋煜就怒的打断了他:“胡言乱语!她不是那样的人!”
暗大一怔,仓皇低下头去,不敢言语。
心里却悱恻着:您又没有亲眼瞧见,凭什么敢肯定此事不是福晋所为?
宋煜看着暗大一副卑躬小心的样子,满腔怒火才稍稍平息。深吸一口气,不知是说给暗大听的,还是自我安慰:“她没理由这么做,为了王府欠下的一万两银子将自己搭进去。”
那个女人,可没这么大度!
纵然是王府欠一屁股债,她不过笑盈盈地将人打发了便是,亦或者将烂摊子屎盆子一股脑儿地往他脑袋上扣,她那么个精明善计的人,绝不可能做亏本的生意!
所以,刘寒的死一定与她无关!
这么一想,宋煜的眼睛忽然冷了几分,略带寒霜地问暗大:“砖瓦坊呢?可有对刘寒不满的人?”
暗大摇头,想了想,道:“不过有件事,有些古怪。”
宋煜沉眸看他。
“刘寒死后,陈氏就将砖瓦坊关了,并给了那些工人好大一笔钱。再然后,陈氏不知从哪里弄了一拨人来,就是王府门前披麻戴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