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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刚一说完,那妇人立刻磕头如捣蒜,一个劲儿地朝护卫长求情:“妇人有冤屈,妇人有冤屈,还请这位大人替我们做主啊!”
护卫长的眉峰拧的更深了:“有话好好讲。”
语气还算慈和,妇人不禁多了几分胆气,高声说道:“七王府今儿一早召了我家老爷进府,到现在人都没有出来。我们得到消息,说是福晋将人绑了,正关在墨竹小筑的耳房。”
关在哪里,具体到什么地方都一清二楚。若说不是有人通风报信,那锦绣实在找不出其他说辞。
宋煜则是不屑地冷然一笑。
那护卫长听完这话,转而看向宋煜,直直问:“王爷,敢问她说的是事实吗?”
宋煜冷眼看着他,冷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司徒寻吃饱了撑的,本王的事也敢过问!”
司徒寻乃是司府衙门的总司,这些年没少和宋煜打交道。最开始还一副公私分明、刚正不阿的样子,被宋煜折腾了几次就学乖了。但凡是与七王府相干的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能不管就决计不插手。
原以为这么一说,对方就会退避三舍,哪知那守卫长不仅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皱眉看着宋煜,生硬地道:“属下秉公办案,还请王爷配合。”
宋煜不由皱眉,这哪里来的愣头青,司徒寻那蠢货连属下都不会调教了吗!
跟随而来的守卫有些对宋煜的名讳如雷灌耳,于是悄悄朝守卫长递眼色,哪知守卫长看也不看,依旧板着脸与宋煜对视。一副今儿不将事情解决谁也别想好过的样子。
守卫长和宋煜对着干,那些个守卫就有几分郁闷了。
得罪了宋煜这厮,只怕以后的日子别想好过!又想起总司司徒寻来,偏偏今儿个沐休,要是司徒寻在,说什么也不会让守卫长带兵来七王府的。
宋煜却笑了起来,这么些年来,还没有人敢当众与他叫板的。关键,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守卫长!
哪里来的这个勇气!
年轻人见守卫长帮着说话,不由急切地又道了句:“家父年事已高,常年都用药保着,今天匆匆忙忙出忙都忘了带心疾之药。若是受惊病发了,那该如何是好啊!”
守卫长清冷的脸顿时再沉了几分,看宋煜时更无惶恐胆怯之意,漠然地开了口:“王爷,人命关天,还请您不要胡闹。”
胡闹?
这次不仅宋煜,就是锦绣都有些哭笑不得。
再看宋煜锅底似的黑脸,只怕这世上还没有敢当着那胚…子的面说胡闹的!
宋煜的确是怒了,都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他若还不还回去,岂对得起帝京混世魔王的尊号!
只是谁也没想到,宋煜更是没有料到,他还没来得及发火,守卫长已经招手下令:“来人,冲进去,将人先救出来再说。”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守卫们也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宋煜气得肩头直颤,就要破口大骂,却突觉手被什么东西拉了一下,软绵绵的,硬生生将他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回头见锦绣正面色含笑地看着自己,她已经飞快地抽回了手,然宋煜还是觉得手心一阵阵地发烫。她的皮肤很嫩,在他掌心划过还残留着淡淡的体温。一下子,他竟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第83章 茶话()
然后锦绣眉眼弯弯地上前,对了守卫长说了些什么,守卫长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最终还是无奈地点头,面上还是那副冰冷生硬的模样。
就听见锦绣说:“人你们自然可以领回去,不过铺子的账咱们还是要抽空理清。待到杨掌柜精神头儿好了,再一并去司府衙门说道说道。”
原本还有几分欣喜的妇人,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那年轻人也抬头,深深看锦绣几眼,眼底大有深意。
锦绣让人将杨掌柜请了出来,年轻人和妇人一左一右搀着,守卫长还派了两个兵卒去护送。
接着就要请安告辞。
宋煜则冷笑着问他:“你叫什么?”
守卫长一愣,脱口而出:“属下云霄。”
宋煜则露出一副你小子死定了的样子,然后鄙夷地一甩衣袖,进了屋。
守卫长也不生气,恭恭敬敬给锦绣行了礼,带着人走了。
锦绣看着守卫长越行越远的身影,突然多了几分好奇,这人,还真是异类!
随着儿子和婆姨一左一右地架着,杨掌柜很快回到府邸。
儿子留在门口感激那两位护送他们回来的守卫,婆姨扶着他进了里屋。
这是个三进的院子,不大,却处处装潢贵气,很是别致。
要知道,这可是在寸土寸金的帝京城,没有点积蓄那是万万买不起这样一处宅子的。
等进了里屋,杨掌柜才发现屋里正端坐着一个人,竟然是杨管事!
“您您怎么来了?”他的语气一如往常的恭谨,说着打发了婆姨。
屋内只剩他们两个人,杨管事才沉声开了口:“不是我的话,你以为你能这么容易出来?”
“是您您让他们去找我的?”杨掌柜一愣,又想起了什么,惶惶道:“您不是已经离开王府了吗,这么一闹,不怕王府记恨?”
杨管事戏谑一笑,全是是浓浓的讽刺:“记恨?我在王府这些年兢兢业业,完了一脚就踢开,何曾有半点恩情。”说着冷冷看杨掌柜一眼:“你以为今日这么一闹,还能安安稳稳回去做掌柜?”
杨掌柜面上一沉,有些不甘心,又有些沮丧。
杨管事看在眼里,说道:“左右你这些年也捞了不少,也该享清福了。不过——”话音一转,眼底有算计的微光闪过:“走之前狠狠捞上一笔,也保了以后衣食无忧!”
杨掌柜眼皮一跳,有些哆嗦地问:“怎么怎么做?”
杨管事看着他嗫喏的样子,不由得气不打一处。若不是因为祖上有几分交情,他何必提携这怂…包!
冷然一笑,满是自得:“你忘了我身后的大人物?”
杨掌柜立刻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跟着杨管事一起阴阴地笑了起来。
墨竹小筑内,锦绣没想到宋煜会一直跟着。
进了屋,木婂来上茶,就听宋煜突然开口说了句:“给本王上云茶。”
锦绣纳罕,太后不是说他不喜欢云茶吗?
上了茶,木婂轻手轻脚地将门带上。屋里只剩他们二人,宋煜则难得的安静下来,细细品茶。
吃了好几口,才皱眉道:“云茶太过浓烈,还是雨前龙井清幽。女孩子吃些素茶就好,浓茶伤身。”
锦绣装作没听见,放了茶盏,笑看着他:“王爷是特意来与臣妾品茶的吗?”
宋煜就噎了噎,这女人,怎么总是这么没心没肺的!
又听她说:“我听门房讲王爷去了碧柳招,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没有讥诮,没有不满,没有愤慨,她的语气很平淡,面容很宁静,就那么静静的,仿佛在说一件极其寻常的事儿。
宋煜却觉得心头一堵,有些不是滋味。
他瞪大眼睛,将胸口的那抹浊气吐出来,才心平气和地与她说道:“回来拿点东西。”
“噢。”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又靠回圆椅上,细细吃起茶来。
宋煜就有几分难受。
他当然不能对她说实话,他是听了小厮的传话,说是有人堵在了府邸门口,与福晋对峙。他不知自己是抽了什么风,就丢了影姬,巴巴地赶了过来。
结果呢
呵,这个疯女人,还是如往常一样,一副神情冷漠的样子。
真是冷血啊!
气氛一下子古怪起来。
锦绣自顾喝着茶,根本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宋煜就有几分挫败,想了又想,才突兀佞笑道:“福晋,今日本王可是帮了大忙,福晋要如何报答?”
哪知锦绣只是抬起头,闲闲看他一眼,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王爷帮臣妾什么了?”
宋煜气结:“不是本王,那两个暴民能这么轻易打发吗!”
锦绣才露出恍然之色,摆了摆手,蓦然道:“臣妾本来就打算放杨掌柜回去的,倒是王爷突然出现,扰乱了臣妾的计划。”
这是埋怨上他了!
宋煜怒不可遏,世上怎么能有这样恬不知耻、背信忘意的女人!分明是他帮了她,打发了那拨人,她怎么能眨眼就忘了呢!
锦绣放下茶盏,见宋煜有几分气鼓鼓,于是笑道:“当然,妾身还是要感谢王爷,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解决王府琐事。”
宋煜眉心跳了跳,见她笑容狡黠,总觉得有种被侮辱了的感觉。
这是在说他成日不务正业,放浪不羁吗?
宋煜觉得没法再聊下去,每次与她谈话,总能将他气个半死!
他愤然地出了院子,正巧见墙角花团锦簇,院内一派静谧安详。
他以前是来过墨竹小筑的,这么个年久失修的僻静之所,愣是被她折腾出了个花样来。
他的唇角不由得往上一扬,小厮林夕见了赶紧低下头去。
王爷一定是撞邪了,前一刻还怒气横生,这一会儿又喜不自禁,反反复复的可不是王爷的性子!
林夕想着,待会儿一定要去告诉乳娘,让她老人家给想想法子。
程峰天擦黑的时候才回来,寻了个汤嬷嬷和菊青都不在的空隙进了屋。
木婂去外头放风,程峰才说道。
“奴才先去的余庄头的庄子,那些农户都收了工在家休息,奴才装作赶路的乡客去讨杯水喝,他们很热情,没有看出奴才的身份。”
“奴才问他们怎么这么早就手工,他们说庄头人善,上了年纪的农户只用干一晌午的活儿,年轻人下午要去河边挖渠修池塘。”
“挖渠修池塘?”锦绣疑惑。
第84章 请帖()
程峰点头,道:“奴才走的时候特意绕道去看了,的确是在修池塘。奴才问那些老农户,他们说庄子欠了东家的租子,庄头想修了池塘养鱼,卖了鱼折成现银子贴补东家。”
锦绣静静听着,没有做声。
程峰继续道:“奴才觉得余庄头那里没看出什么端倪,那些农户虽穿着普通,但个个穿得暖吃得饱,就是老农户都长得很健壮,一看就是庄头开的伙食好。”
说着咽了一下,皱眉道:“蒙庄头那里就差得多。奴才去的时候,所有的农户都在干活儿,有个年轻的小哥儿在田间监工,但凡是有人干慢了就要挨上一鞭子。那些农户个个瘦的皮包骨头,尽是营养不良的样子。就是四五岁的孩子都必须在田里拾草,穿着破破烂烂的,屁股都露在外头,若是捡不满五大筐还不给饭吃。”
“奴才本来想问问话的,那小哥很防备,一直驱赶奴才。奴才盘算着庄头兴许要回去了,就折了回来。”
锦绣重重叹了口气,不用打听,光是听两个庄子的农户现状就知道是什么情形。
程峰见锦绣心事沉沉,刚想要开口宽慰几句,就听门外木婂高声道:“菊青姐,你来了。”
程峰赶紧退到一旁,与锦绣说道:“南边的房子横梁断了一根,奴才已经告知了下头,估摸这两日就能修好”
菊青进屋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这情形,她冷冷哼了一声,锐利的眸子狠狠从木婂身上扫过,带着一股子盛气凌人的味道。
说完话,程峰便和木婂一起退下了,菊青拉着个脸,甩给锦绣一张帖子:“大小姐让你明天去辽东王府一趟。”
锦绣打开请帖,的确是辽东王府的帖子,于是点头:“知道了。”
菊青就哼了一声,冷笑道:“别以为你掌管了王府中馈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你可要时时警醒记着,现在的体面是谁赏赐给你的!还有锦荣,他的命运可全在你的一念之间!”
锦绣眉心动了动,恢复如常。
菊青见她不搭腔,便有几分无趣地翻了个白眼,走了。
锦绣摩挲手中的烫金边帖子,心思渐渐沉了进去。
翌日一早,菊青就去备了马车,汤嬷嬷要进宫一趟,锦绣就带着菊青和木婂去了王府。
一路上菊青都在指使木婂,要么端茶,要么倒水,亦或者忽然停下,让她去买路边的栗子糕。
木婂都没有怨言,悉数照做了,菊青才自得高昂着脑袋,进了辽东王府。
王语嫣并未在门后候着,甚至没有派一个丫鬟婆子来接应。倘若不是她们带了昨儿个送的帖子,恐怕门房还要将人拦下好好盘问一番。
门房指了个小丫鬟领她们去内院,那小丫鬟不过六七岁年纪,懵懵懂懂的还不大晓得规矩,一路上嬉笑着时而还带着她们绕道走远路。看着菊青累的气喘吁吁的样子,那小丫鬟高兴地直拍手。
好容易到了王语嫣所在的主院,小丫鬟还抬着头一脸狐疑地问她们:“果真是福晋请你们来的?”说着指一指锦绣:“你真是福晋的妹子,那个七王府的嫡福晋?”
看着小丫鬟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锦绣就笑了起来。
菊青则一脸愤然,插着手,喘着气,恶狠狠地凶她:“她若不是七王府的嫡福晋,怎么拿得出辽东王府的帖子!倒是你,今儿个一直带着我们绕路,待会儿禀了辽东福晋,看她怎么罚你!”
小丫鬟吓得一阵瑟缩,眼泪都要落下来了,吱吱呜呜道:“我我想着你们第一次来王府,想带你们看看风景的我哇柳儿不要挨打!”
最后干脆哭了起来。
菊青最见不惯小孩子哭哭啼啼,听着膈应的慌,于是伸出手,重重点那小丫鬟的额头,斥道:“闭嘴!再哭,再哭就让辽东福晋将你发卖了,卖到山里去,卖给猎户做童养媳!”
小丫鬟吓得立刻闭紧了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不断抽着气。
锦绣和木婂看着这孩子觉得可怜,木婂掏了帕子给她拭眼泪,菊青就一把将帕子夺过来,凶神恶煞道:“我只听说奴婢服侍主子的,没见过奴婢享主子福气的!这贱婢没大没小,口中傲慢,活该被教训!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小丫鬟吓得闭上了眼睛,眼角的泪水扑通扑通往下掉,还不敢发出声音。
这时候院子的门突然被打开了,露出许妈妈神情不悦的脸来,见是锦绣她们,不由得一顿,随意行了一礼,道:“福晋还说外面吵闹的紧,让老奴来看看。敢情是七王福晋来了。”
说着看了眼边上正抹眼泪的小丫鬟,沉脸了:“哭哭啼啼的,做什么?”
小丫鬟一想起菊青恶狠狠地说要将她发卖了,就吓得一阵战栗,不敢答话。
菊青冷哼了一声,高高兴兴给许妈妈打了个千儿,亲热道:“干娘,这丫鬟不懂规矩,我说了她两句,她就绷不住哭了。”
一副嫌弃小丫鬟没规矩、没教养的样子。
许妈妈面上有些不好看,却没说什么,沉声让那小丫鬟退下。
小丫鬟如释重负地跑了。
锦绣则和木婂对视一眼,瞧许妈妈的样子,不像是不满意小丫鬟的言行,反而对菊青有几分不悦。
这是自然,以前在国公府就罢了,这会儿可是在辽东王府,菊青一个外来的丫鬟教训辽东王府的奴婢,还口口声声指责人家没规矩,这不是在变相的说辽东王府不会调教下人吗?
锦绣看许妈妈几眼,就将视线收了回来。菊青左一口干娘,又一口干娘的叫着,许妈妈未必还记得以前的情分呢。
这么多年过去了,许妈妈跟着王语嫣在帝京这等水深火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