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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村子外头看了看,大哥立刻有了主意:“先放火吧,把这些野草全部烧了,明儿个我们再来处理,这样也能少做一些工。”
大家伙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逐鹿站在边上,微笑着看村民点火。
秋季的枯草一点便着,滔天的火光高高涌起,随着秋风簌簌,朝远处烧掠而去。
谁也不会知道,在这废弃村子的最里面,十多个暗卫皆是慌了阵脚。
“那些村民怎么了?都疯了么!”暗五面『色』格外难看。
暗六亦是面『色』铁青:“火已经烧起来了,怎么办?”
“难道是走漏了消息,那些村民知道这个村子的秘密?”其他暗卫纷纷不安起来。
他们是宋煜留在这里的,宋煜给他们的命令只有一个,看守好村子的井盐。
盐,乃国之命脉所在,万万不可大意。
去高处探查的暗卫飞快回来,禀报道:“已经烧了一半,很快就会到我们这里。”
“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暗五沉『色』。
“好像是有胡商租凭了这块地,聘请了一帮村民来开荒。”
所有人脸『色』皆是难看至极,暗骂府衙的愚蠢。
“要不先撤了吧?大火烧进来,我们恐怕就跑不掉了。”暗六心情很不好。
暗五思忖了很久,终于无奈点头。虽然他们这十多号人个个武功高强,却也没有高强到能穿越火海,乘着火势还未蔓延到此地,先离开再从长计议。
大家正准备撤退,突然见远处的火光猛地高涨,一股油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
隐隐的能听见有村民的声音:“烧,多浇一点,逐鹿管事说今儿要多给我们一两银子的辛苦费……”
暗卫们这才慌了。
而在火圈之外,领头大哥一脸憨厚地朝逐鹿禀报:“这火恐怕要烧一整天,我们把油浇上,明儿一早来处理灰迹就可以了。”
说着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听说您租凭这块地是栽培果树,我们几个村都有油坊,积存了好几年的油枯……”
“我都要了。”逐鹿精亮的眸子里倒影出熊熊火光,领头大哥很是兴奋,高兴地下去告诉那些村民。
村民们面上皆是喜『色』,那些油枯卖完,每家都能分不少的银子。大家喜悦地,更加拼命往火里倾倒油,火光如龙,却没有人注意,也没有听见,火光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乌桑准备了美酒和糕点,在山坡上铺了垫子。
殷不悔和锦绣坐在上面,李术乖巧地坐在锦绣手边。
他们视线的方向正好能看见村子,参天的大火似乎要吞噬一切。
锦绣敬了殷不悔一杯酒,笑道:“逐鹿这次立了大功,大王要怎么犒赏?”
第710章 立功()
殷不悔没有回答,却是笑着看李术:“这次立功的是术儿,术儿,有什么想要的?”
李术赶紧站起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术儿什么也没做,不敢居功。”
锦绣一把拉他坐下,塞了一块糕点到他嘴里:“那就赏你一块糕点。”
按带头大哥的说法,大火烧一整天就会停,结果烧了整整三天。
人们欢天喜地带着镰镐进村的时候,才发现村子最里头,居然出现了十多具烧焦的尸体。
大家慌了神。
放火杀人,那可是死罪!
人们战战兢兢,不知所措。
逐鹿笑面站了出来:“动手吧,把尸体埋了,一切照旧。”
带头大哥有些惶然:“这、出了人命……恐怕……”
逐鹿笑看他:“这块地是府衙租凭给我的,村子早就荒芜了,哪里来的人?”
带头大哥张口结舌。
逐鹿递给他一包银子,沉甸甸的,至少有二百两。
带头大哥瞬间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再淳朴的人,也会有贪念,而且逐鹿许诺给他们每人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银子,对寻常百姓而言可谓是天文数字。没有人傻到去断自己财路,也没有人有胆子去府衙自首。
尸体很快被掩埋,一切耕地照旧。
只是这些村民永远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翻上来的土会夹杂着白『色』的颗粒,而且充斥着一股淡淡的盐味。
他们也不会知道,白天逐鹿是笑眯眯的西域商贾,夜里却有几十号蒙面黑衣人,深入井下,一袋袋的盐乘着夜『色』被带走。
半月后,殷不悔带锦绣返回。
村子的事还在继续,殷不悔计划的是三月。
三月时间,帝京肯定会发现端倪,等他们赶来的时候,井盐已经被搬运一空,留给他们的只会是几具烧焦的尸体。
……
隆阳殿内,前所未有的阴寒。
事情过去三个月,宋煜才得到消息。
西蜀的井盐被洗劫一空,暗五、暗六以及十多个暗卫皆丧生。
暗大眼圈通红,跪在隆阳殿前,他懊恼自责,作为灵渠门的大师兄,他没能保护好手下的兄弟,这是他的失责,也将是他永远的愧疚和耻辱。
宋煜冷冷扫视他一眼,淡道:“起来吧。”
暗大却长跪不起:“属下无颜见其他兄弟。”
宋煜阴冷的眸子停顿了一下,语气略微缓和:“你就算跪死在这里,他们也不会复活。”
暗大默然,声音有些哽咽:“他们全都是被烧死的,听说那场大火烧了整整两天两夜,老五和老六功夫最高,也没能逃出来……”
宋煜闭上眼睛,吸了口气:“尸体呢?”
“运回帝京了,埋在城外。”暗大语气低沉,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很愤怒也很无助。
还是强压着心头的情绪,将事情禀报了一遍:“据说是西域来的胡商,主城那边属下去查过了,暂时没发现问题。府衙收了好处,私下将村子租凭给他们……井盐几乎被捣毁,胡商不知所踪……”
宋煜脸『色』格外沉,心里亦是泛冷。
在他的王国,放火杀人,而且还光明正大运走食盐……就好比在他脸上抽了一记响亮的耳刮子!
但是他很快镇定下来,而且面『色』变得很是古怪。
他想到王渊。
王渊虽然没有留在帝京,但是能力是毋庸置疑的。
王渊知道村子的秘密,作为西蜀的郡守,整整三个月,他难道就一点都没有发现端倪?
还有主城府衙开出的文书,表面上很正常,可整二十万两的交易,他这郡守就不问一句?
紧接着暗大的话,才让他隐隐抓住一点什么。
“不过属下去过府衙,府令说当时他想过问的,郡守却偏偏在那时候邀他喝酒。村子那边的府衙描绘了那两个胡人的样子,一男一女,非常年轻。”
一男一女,非常年轻。
宋煜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道倩影,心骤然绷紧了。
是她吗?
只有她,才知道西蜀的秘密,只有她才知道那个村子。
也只有她,才能说动云曦,从而让王渊破例。
他的胸口突然闷闷的,有些难以言喻。
他还是无法接受她现在的身份,更无法接受她用对手的姿态来对他,以近乎蛮横的手法掠夺那些井盐。她想做什么?仅仅为了得到那些盐,还是想借此告诉他,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再见,已是敌人!
睁开眼,他沉沉看了暗大一会儿,才无力道:“下去吧。”
暗大惊愕:“皇上,暗五他们……”
宋煜摇头:“下去吧。”
暗大失魂落魄的离开,宋煜何尝又好受。
既猜到了是她,又能做什么?
愤怒地去殷国质问?还是杀了她解气?
他都做不到。
现在,他是启国的皇帝,这个国家的主宰。
这件事没有谁对谁错,小孩才论对错,大人只论利益输赢。
这一局,显然是他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
他靠在龙椅上,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而殿外,传来内监的声音:“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他很快收敛了神『色』,坐直了身子:“进来吧。”
齐齐阿穿着朝服,妆容精致,由保格扶着,缓缓上前。
屈膝,行礼:“皇上。”
宋煜淡淡看她一眼,略微点了头。
“皇上心情不好?”齐齐阿问。
宋煜没有说话。
齐齐阿想了想,又问:“可是因为西蜀的事?”
宋煜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齐齐阿立刻道:“臣妾知道内廷『妇』人不可干政,臣妾也并非故意打听,先前在殿外见暗大情绪低落,便随口问了几句。”
宋煜的脸『色』才略微收敛。
齐齐阿见宋煜似乎不想提此事,忙将话题转开:“王上,此次启国和阿休合力,将洛神国击退。洛神国给了我们大启一大笔补偿,皇上应当乘胜出击,击退殷国!”
宋煜冷面看她:“你到底想说什么?”
齐齐阿却卖了个关子:“臣妾知道皇上在想什么,今日十五,皇上要到臣妾宫中用晚膳,臣妾自然会告诉皇上……譬如,怎么得到皇上心中想念之人。”
齐齐阿很快离开,宋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他知道,这个女人总是有许多阴损的手段。
他犹豫了很久,才唤程峰进来:“晚上去皇后那里。”
第711章 得到()
夜『色』寥寥,皇后的凤九台却灯火通明。
穿着簇新的宫婢来往如梭,宋煜站在殿前,看着金碧辉煌的建筑,突然有些沉肃。
这座凤九台,是齐齐阿登上后位后,阿休国赠送的。所有物资和工匠都来自阿休国,短短一月时间便建成这精妙绝伦的凤九台。
凤九台一成,朝廷内外褒贬不一。
却没有人敢真正站出来指责皇后奢靡浪费,毕竟,所有的银子钱财都来自阿休国,启国并未耗费一砖一瓦。
论奢华,凤九台甚至能与隆阳殿比肩。
齐齐阿的野心也在凤九台之后显『露』。
“皇上——”宫门开启,保格从里面走了出来,略微弯腰,声音恭谨:“皇后娘娘等候您多时了。”
宋煜终究还是走了进去。
齐齐阿设宴,在凤九台的星空。
所谓星空就是一块『露』天的,高高的,以大理石修筑而成的台子。因台子极高,似可伸手摘星而得名。
今夜天『色』十分好,天空中明月星宿齐放,夜风习习,有宫婢在台子的四角点了焚香。香烟寥寥,带着沁人心脾的香味,让人身心都放缓下来。
齐齐阿坐在台子中央的石桌上,桌子上摆了许多佳肴,有年轻的婢子在旁边斟酒。
“皇上——”
见宋煜来,齐齐阿忙站起来恭迎。
宋煜淡淡“嗯”了声便落了座。
菜俱是宋煜喜欢的,酒是阿休国进贡的,远处有乐师在轻轻拨弄琴弦,一切似乎都那么美好和谐。
可宋煜却半分没有放松警惕。
齐齐阿见怪不怪了。
“皇上不该疑心臣妾的。”这是齐齐阿第三次给宋煜敬酒,宋煜皆没有接过酒杯,只是冷眼看着她,连面前的餐箸都不曾动一下。
按宫中规矩,每月的初一十五皇上都应当在皇后的宫中度过。可宋煜却从未来过,甚至理所应当以国事为重给推了。
齐齐阿知道,宋煜不喜欢她,而且防备她。
见宋煜还是不肯喝酒,齐齐阿干脆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苦涩一笑,再次开了口:“臣妾是皇上的妻子,与皇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启国繁饶,才是臣妾希望看到的。”
宋煜突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叫朕来,就是说这些?”
转身便要离开。
齐齐阿没料到他竟然这样果断,当下慌『乱』开了口:“臣妾是想告诉皇上,怎么重新得到李锦绣!”
宋煜身形一顿,晚风更烈,吹动他的衣袍,翻滚的袍子如同江水覆辙。
“臣妾有办法帮皇上!”
齐齐阿语气坚决。
宋煜终于再次转身。
他的眼睛黝黑明亮如天空的星辰,带着丝丝寒意,仿佛能看到人内心深处。
齐齐阿怔了一下,很快镇定下来,快速开口:“臣妾不止能帮助皇上得到李锦绣,还能帮助皇上击退殷国!”
宋煜眼睛似乎更亮了,但是他没有说话,再安静地等待齐齐阿的下文。
齐齐阿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坎儿州,一月后殷国和启国将在坎儿州会战!坎儿州易守难攻……”
齐齐阿说了许多,最后宋煜只深深看了她几眼,然后冷淡说了句:“朕没有你那么无耻。”便转身阔步而去。
丝竹之声停止,万籁俱静,保格有些愤愤地上前:“皇上怎么能这么说娘娘呢,娘娘全心全意想要帮皇上的!”
以为齐齐阿难受,保格安抚:“娘娘切莫伤神,皇上不同意便罢了,咱们再想法子便是。”
“他怎么可能不同意?”齐齐阿的声音幽幽,带着一丝斩钉截铁的意味。
保格愣住了。
齐齐阿面上浮起冷笑来。
宋煜若是不同意,怎么可能只是那么轻松的三言两语。宋煜的『性』子,从来都是火爆且固执的。
他不可能不心动,这一年,他每一刻都陷在对她的思恋里,哪怕是用出再卑鄙的手段,他也要得到她!
齐齐阿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得到吧,得到即是失去。把李锦绣的心伤透了……然后死去,他才会彻底忘了这个人。
只有他忘了李锦绣,才会注意到这后庭。
她要的不多,只要有个孩子……一个太子。
……
和硕和锦绣的脸『色』很难看,就在不久前,探子快马加鞭赶回来,殷国的军队在坎儿州遭遇前所未有的困境。
就连镇国大将军……都受了重伤。
和硕眼圈一下子就红了,好在锦荣没有『性』命危险。
而王室却有些慌『乱』。
所向披靡的殷国军队遇到最大的困难,启国和阿休联手,强悍异常。
且此次出征的是南海王将军,启国的势气在这一刻沸腾到顶点。
最让和硕忧心的是探子后面这句话:“将军不肯回来疗伤,还说要准备下一次进攻。”
“胡闹!”和硕怒喝,锦绣赶紧朝乌桑递了个眼『色』,乌桑带着探子离开。
锦绣想了想,才道:“大哥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他嗜战,且不肯退缩,看样子是铁了心要拿下坎儿州。”
和硕气息全『乱』:“那也要量力而行啊!他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还怎么打仗!”
关心则『乱』,锦绣没有继续劝说,而是思忖片刻,让乌桑去请殷不悔来。
殷不悔没有立刻赶回来,乌桑带了原话:“王上在大殿和国师商量后面的战事,王上让奴婢告诉王后,殷国三日后会再次援兵,这次王上亲自带队!”
“什么!”和硕和锦绣齐齐惊呼。
“王上说傍晚会过来用膳,到时候在细细和王后说。”乌桑道。
锦绣只好压下心里的焦虑,朝和硕点了点头,安抚道:“等我问过王上再说,放心,大哥不会有事的。”
和硕知道眼下急是急不得的,但不免叮嘱她:“王上乃一国君王,万万不可上阵杀敌。刀剑无眼……你可一定要劝住。”
锦绣点头,和硕这才心事重重地离开。
乘着殷不悔还未回来的这段时间,锦绣让乌桑拿了坎儿州的地图出来。
地图描绘的很精细,